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混在三国当神棍(三国同人)——放鸽子

时间:2018-03-27 12:54:59  作者:放鸽子
  要是他没料错,董卓怕是满心以为只要自己有了从龙之功,就能以顾命大臣的身份顺理成章地把持朝政,占一个‘名正言顺’,然后将他们义盟打为叛逆,驱使官军,给予剿除清算。
  所以才这般急切,连至关紧要的虎牢关的安危都顾不上了,非得留在洛阳镇守。
  可董卓却是忘了,中央政权早已被汉灵帝捅得千疮百孔,权威摇摇欲坠,如同风中残烛。被他刚害死不久的少帝刘辩出身不可谓不正统,也有皇甫嵩的兵权在背后撑腰,可各方诸侯,又有谁把这洛阳朝廷真当回事了?
  如果休养生息,励精图治,或许还有一线生机。可约束力本就被折腾得薄弱,还经这军阀胡乱插手、为一己私欲而擅自干预,不过是会让人们心中那最后一丝对皇权的敬畏也跟着烟消云散罢了。
  明明董卓自身都对汉室纲纪毫无臣下该有的尊敬之心,却理所当然地认为别人会因它而对自己言听计从,指望别人去当公忠体国之臣,这想法本身,就是自相矛盾的。
  他推个明眼人都能瞧出是姓董的土匪的傀儡的新帝上去,然后大摇大摆地用皇令来号令群臣,除一些迂腐得无可救药、或是洛阳城中纯是顺风倒的墙头草外,还能唬得住谁?
  等同于上赶着递给燕清一个对付他的要命把柄,又送了个行前朝霍光之事、去废立‘伪帝’的好理由,仅此而已。
  荀攸提醒:“主公莫忘了皇甫将军。”
  燕清不慌不忙道:“董卓生性多疑,气量狭小,虽与皇甫将军共事多年,却因长年屈居其下,心中有怨,矛盾不小。哪怕皇甫将军伏低做小,他也不可能予以信任,只会趁机收回兵权,全安插上自己的人去掌握而已。皇甫将军麾下虽有五万之众,可他们多是追随他征南讨北的老部下,岂会真心尊服董卓?将士离心,这五万人看着多,战力却也有限,不足为据。”
  皇甫嵩最大的价值,其实还在于他本身,董卓虽然是最明白这一点的人,却也是绝不可能重用他的人。
  荀攸若有所思,暗惊于燕清毒辣的眼光。
  他刚要退下,燕清忽莞尔,轻描淡写道:“至于新帝,倒不必动。”
  能在董卓手里活着的傀儡皇帝,定见识过那些血腥残暴手段,从而知道听话的重要性。
  废帝能有什么好下场?
  燕清出手保住他,他就会像缠着一根救命稻草一样,继续仰仗燕清。
  荀攸微微一怔,安然地注视着燕清,半晌,缓缓地点了点头。
  燕清虽似是试探,可他做出的这个决定,实际上是深思熟虑过的结果,而非是临时起意。
  也半点不担心,这或会触碰到忠于汉室的荀家叔侄的原则底线。
  说到底,他目前只想要一个不会对他指手画脚,甚至在背后捅刀的人在帝位上坐着,比起史上向曹操提出‘奉天子以令不臣’这一计策的荀彧,这冒犯程度,恐怕还要轻上不少。
  还有个原因就是,燕清吸取史上无数人的惨痛教训,清楚凡是对涉及到帝位的伸手,都天然充满了篡权夺位的嫌疑。
  在本事足够前,都尽量能不沾就不沾;若是不得不沾,也得竭力少沾。
  燕清的意图很明确——他不挟这天子,那别人也休想挟。
  要是哪天这皇帝心思活络了,也是不知多少年后的事,等到那时,燕清势的羽翼早已彻底丰满,正式上了轨道。
  那就任谁来,都奈何不得、威胁不了、甚至连惦记,都惦记不动他了。
  郭嘉问:“攻城器械,还需几日制好?”
  燕清看向刘晔,含笑道:“这还得问子扬了,我可是打前日起,就令他全权负责此事,而未再过问。”
  刘晔微躬行礼,回道:“至多还需三日。”
  三日。
  眼见万事俱备,董卓也因立新帝之事分身乏术,不可能赶得过来。
  那这么大一个空档,若是就这么干等,未免太浪费了……
  燕清略作沉吟,心中有个计划模糊浮现,他下意识地唤道:“奉先,那些箭矢可全摘下来了?”
  却没得到半点回音。
  燕清微愕抬眼,张辽小心回道:“禀主公,吕将军还未来。”
  燕清奇怪道:“他于这类小会上,可是从未迟到过的,是因何事耽搁了?”
  毕竟最近人都忙碌的很,只要不耽误事务的处理,燕清对小会上人到不到得齐、或是准不准时,都不做任何要求。
  但他同时也心知肚明的是,吕布对能光明正大地跟他亲近的聚会议事,是一向保持最积极参加的态度,就连迟到都不曾有过,更遑论是缺席了。
  难道前线战况有变?
  张辽一顿,不禁露出些许无法启齿的为难之色。
  燕清疑窦丛生,追问道:“究竟怎么了?”
  高顺低头装死,张辽左看看右看看,没人来解救他,只有一脸猝不忍睹道:“不知为何,吕将军近来尤其爱干净,每得主公召见,都得专程焚香沐浴,更衣换履一番,以示重视。今日怕是因孙将军留他说了几句话,耽搁了一小会,才没能及时赶——”
  话未说完,换了身簇新战袍,还隐约带着一股淡淡的草木清香,当得是神清气爽、英气勃勃的吕布,就潇洒一掀帘,步步生风地走了进来。
  张辽瞬间噤声。
  吕布对他正顶着整一帐人诡异目光的这一点毫无自觉,只恭恭敬敬地向燕清一揖,口中道:“略迟了些,还望主公见谅。”
  燕清:“……无妨,坐罢。”
 
 
第87章 董卓使者
  经今日之事提醒,燕清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自他上回摸吕布脑袋时摸了一手黏糊糊的脏汗、又毫不客气地抱怨了几句起,对方的确就再没以邋遢的模样靠近过他。
  还用上了早早就荒废了的衣料熏香,重学起了荀彧那精细优雅的世家子弟做派,记得捯饬出副整洁且香喷喷的模样,再来见他。
  察觉到这份用心后,再看出吕布眼里藏得很隐秘的欢喜……
  燕清心里,也不知不觉地软得一塌糊涂。
  郭嘉摇了摇折扇——这折扇还是燕清改良了纸张后、顺带着折腾出来的新鲜玩意儿,倒让郭嘉一见倾心,不由分说地弃了之前都还爱不释手的羽扇,终日拿着晃来晃去了——笑眯眯道:“吕将军果真是个讲究人,连随意开个小会,都需焚香沐浴,莫说是我,就连公达也得自叹弗如了。”
  高顺还好,张辽肩头却没忍住骤然一耸。
  好险憋住了,没笑出声来。
  就吕布这曾经为操练将士而连带着在泥地里摸爬打滚好几天、顶着一身臭汗的情况下,还能三五天不冲澡都若无其事的粗鲁军汉,好意思称句‘讲究’?
  吕布漠然瞥了郭嘉一眼,不软不硬地顶了回去:“奇了怪了,具体是甚么,还未听主公说起,又从何得知这事务是大是小?怕是只怨布资质愚鲁,不及郭别驾学识逸群,才未能未卜先知。”
  燕清刚还沉浸在难以言喻的淡淡感动中,这会儿马上就被两人的针锋相对给带回了心神。
  他不禁哭笑不得:这两人的工作重叠部分很少,按理说完全能井水不犯河水的,却不知为何,但凡发生了对话,总是一路火花带闪电,好似天生的冤家对头。
  得亏两人都有分寸,哪怕瞧对方不怎么顺眼,公事就归公事,不会带入私情,否则还有得是让燕清头疼的地方。
  “好了好了,不光是奉先,就连我与文若,都喜用熏香,奉孝要有兴趣,我回头送你一车如何?”
  燕清不由分说地抚了抚掌,自然而然地插入了二人对话。
  郭嘉莞尔:“甚好,甚好。”
  吕布掀了掀唇角,现出一个皮笑肉不笑的弧度。
  燕清挑眉:“奉孝怎不推辞几句,好叫我顺水推舟?”
  只听‘唰’一下,郭嘉漂亮地展开绘着水墨山水图的扇子,摇头晃脑道:“上者赐,不敢辞也。”
  燕清:怎不说是长者赐呢?
  怕郭嘉恼羞成怒,燕清到底忍住了,没容这话脱口而出。
  即便如此,敏锐的郭嘉还是从燕清眼神的微妙变化里窥得一点端倪,狐疑地瞅了燕清一眼。
  燕清若无其事地移开了饱含慈爱的眼神,正儿八经地看向吕布,说起正事来了:“奉先,近来你去关前搦战时,可有见着李傕他们?”
  吕布神情严肃地回想片刻,正色道:“偶尔有见他们露头,只离得着实太远了些,射不着。”
  燕清道:“奉先一百五十步内,穿杨射柳,可称百发百中,连你也说射不着了,那想必是在两百步开外了?”
  吕布矜持地扬了扬嘴角,大大方方道:“实不相瞒,只要在二百步内,布不说十分把握,九分还是有的。可惜那几个废物爱惜小命得很,每回少说都离了有三百步之遥,纵准头不丢,待射到他处,箭头力道也大为削减,没甚么用了。”
  燕清忍俊不禁道:“他们是被你吓怕了,才躲着不出来罢?我倒有——”
  话未说完,就有一兵士在帐外通报,道董卓军派了一使者来,手里同时持有董卓的亲笔信,和他的军令条,欲要求见燕清。
  “随时要开打了,还有什么话说?”
  燕清略感意外。
  他可不认为兵力比他们多上一些(燕清排除了联军的人数)、又将在不久后推个傀儡,意欲借此染指九鼎至尊之位、野心勃勃的董卓,会被吓得不战而降。
  郭嘉与荀攸不禁对视一眼,试道:“诈降?”
  燕清眨了眨眼,丢下刻薄得能叫董卓呕血的一句话:“要真这么打算的话,他可大错特错了——现在董卓军中尽是歪瓜裂枣,也没剩还能叫我瞧得上的人了。”
  倒不是指偌大洛阳都没什么可用之才,而恰恰与之相反。
  良才美玉多的是,然而全不站在董卓那一派,最出头的那几个,还被锒铛下狱,对这逆臣贼子恨之入骨。
  但不管真降假降,在这敏感时期跑来,要不是实在有不得已的苦衷,否则绝对是怀有好意。
  主要还是董卓阵营里头,根本就没有值得燕清赌上一把的人,那出于谨慎起见,就不可能接受。
  高顺试探道:“那,不见?”
  郭嘉毫不犹豫道:“但见无妨。”
  燕清点了点头:“我正有此意,姑且就瞧瞧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吧。”
  要真有什么阴谋诡计,他也好早作准备,省得一直搁着这事儿。
  郭嘉挑眉:“那可不是什么卖药葫芦。”
  燕清这才发觉自己又不留神说溜了嘴,横竖也不是不得泄露的天机,顶多被郭嘉觉得是句怪话,便也没怎么在意,只眯眼扫了郭嘉一下,旋即扬声道:“带他进来。”
  亲卫在帐外恭敬应了:“喏。”
  不一会儿,那肩负重任的李儒府下主簿,便惨白着脸来了。
  只带着寥寥几人进到敌军本营,被一帮魁梧高大的兵士们行不善的注目礼,他原本就十分害怕,一想到一会儿要见着连主公都拿他毫无办法的那魔头,腿肚子都要不争气地打哆嗦了。
  结果一掀帐幕,就发现燕清帐下文武基本到齐,不约而同地看了过来,他浑身顿时抖若筛糠,连燕清都觉得他实在可怜,不忍再吓唬这多半也是不讨上司喜才被派来的倒霉蛋,堪称和颜悦色道:“董卓派你来,是为何事?说罢。”
  燕清生得极俊美,气质又超然脱俗,现面上浅浅含笑,眉眼微弯,眸光温柔和煦,好似神仙中人,叫主簿当场就看呆了。
  这真是传言中连主公都发憷的魔王似的狠戾角色?
  他不禁痴痴望着,不知挨了吕布多少记锐利骇人的眼刀,才一哆嗦反应过来,结结巴巴道:“某、某是来向司空大人道道道贺的。”
  燕清优雅地端起茶盏来,另一手轻揭了盖,慢条斯理地抿了一小口,润润嗓子后,不置可否道:“噢?”
  他丝毫没往那方向想,倒是这几位智谋顶尖的军师,立马就反应过来了。
  跟稀里糊涂的其他武将相比,吕布或许是因自己怀着不可告人的类似心思,也隐隐约约地察觉了出来。
  他仍瘫着脸,旁人轻易瞧不出他的脸色变化,可看向主簿的目光,却明显变得愈发凶暴了。
  主簿鼓起勇气,将来意道明:“回司空大人,主公素慕您英雄气概,浩气凛然,只……”
  燕清极淡定地听他将极近溢美之词地将自己夸了一通,心里揣摩着他的真实来意,倒也梳理了好几条出来。
  主簿横了心,一鼓作气背下来,倒是越说越顺了:“主公膝下有一独孙女,刚刚及笄,自幼知书达理,虽非国色天香,容貌亦娇俏可爱,于家中受尽宠爱。曾闻司空尚未娶纳,此女可为良配……”
  猝不及防地听到最后一段,燕清嘴角一直嗪着的淡笑,才隐有几丝发僵的迹象。
  既不是来挑衅宣战,也不是慌不择路地指望靠拍几句马屁、就想争得他手下留情,而居然是打起了联姻的主意,想跟他来一场化干戈为玉帛了!
  董卓这把如意算盘的打法,同他史上曾向对孙坚做的一模一样,不过彼时想嫁给孙坚的是女儿,换到他身上时,许是想到岁数不配,就只好换成孙女了。
  照这么看来,董卓还真不是一般的害怕他,居然不惜将千恩万宠的宝贝孙女都掏出来权作缓兵之计,好一顿自卖自夸,意图显而易见——这是要赤裸裸地试来笼络他了。
  燕清简直哭笑不得。
  他轻咳一声道:“告诉你家主公,这份好意,燕某人实在无福消受,还请留给其他青年才俊。至于燕某人的婚姻大事,日后自有定夺,永远轮不到他来操心,回罢!”
  燕清话音刚落,吕布就跟坐在针毡子上一般,猛然弹起,一脸嫌恶地低声咆哮道:“滚!”
  文臣们还好,清楚燕清不可能同意这荒唐的提议,是以老神在在,袖手旁观。
  武将们的反应虽没吕布那么愤怒暴躁,却也十分激烈,猛一拍膝,怒目而视道:“真是岂有此理!还不快滚!”
  主簿听完燕清断然拒绝后,怔了一怔,还想措辞劝说一下,就被吕布那惊天一吼给吓得魂飞魄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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