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恶贯满盈重生男[直播](穿越重生)——摩卡滋味

时间:2018-03-30 10:43:58  作者:摩卡滋味
  末了看看身后偷偷傻乐的阿奴,勉强加了一句,这蛮牛还算忠心可嘉,倒是没浪费买他的那点钱帛。
  郑铸听外甥说得眉飞色舞,他却是心有余悸,脊背阵阵发凉,后怕不已。
  一把搂过犹自叽呱不已的少年,狠狠抱在怀里,伤感地摸了摸他的脑袋,终于让他安静下来。
  “你母亲就只有你和阿澹两滴骨血,便是不为自己,也要为她保重身体,平安是福。这次遇险是意外,日后万万不可如此冒险追击穷寇,须知穷鼠尚且能噬猫,军阵中都讲究围三阙一,便是不欲与敌拼死,你可记得了?”
  “我记得了,阿舅放心,若无必胜的把握,我也不敢如此大胆。你信不过我的武功,总该信得过这夯货吧?他可是一巴掌拍死了五个,最后那个蛮头子也是他一枪投中了账的,我不过是新奇跟着看看热闹。阿奴你说是不是?”
  厉大公子冲着阿奴挤眉弄眼,阿奴立即配合地喏喏应声。
  郑大舅摇摇头,笑骂几声,也不再管两人的眉眼官司。
  京都风云诡谲,偏生日近年末,他也不得不回西北主持家中的年祭,实在是牵挂这不省心的外甥,听到今日这骇人听闻的险事,他是连夜上门,逼着外甥应下不得犯险之诺,才勉强放下了半颗心。
  送走大舅,厉弦打着哈欠回自己的院子,累了一日,惊险亢奋又刺激,还应付了厉相这许久,真真是困狠了,恨不得就让阿奴抱着回屋,到底还想着点颜面,终究拖着两条腿自己走回屋。
  偏生走到屋门口,迎面见到只红肿的猪头,吓得厉大公子半死,一声厉喝:“什么妖魔鬼怪?!”
  却见那猪头怪期期艾艾地躬身行了个大礼,满眼孺慕感激之情,声音嘶哑地说道:“长兄,多谢您救命之恩,弟身体不适,却差点连累您……”
  “停!滚回去歇息,该喝药喝药,你这样子如此碍眼,是道谢还是报仇来了?”厉大公子一指厉二郎身边的小厮,“把人给我弄回去!不长回人样,别来见我。”
  厉二郎的小厮们慌忙拽着二郎回屋,万一惹恼了大公子,怕不是一顿好打。
  洗漱干净之后,让小厮们服侍上床,厉弦一身舒爽地躺下。经历了今日的险事,当时亢奋还不觉得,回过神来,那血淋淋的场景总是在眼前闪现,闭上眼,都是血。
  厉弦忍耐了几息,一声大吼:“让阿奴洗干净滚进来。”
  思庐和烟青对望一眼,应喏默默退出,几经这些日子的波折,烟青也有些心灰,再不复往日争强弄娇。
  过了片刻,仲二背着铺盖,一身水汽地进屋,勾着嘴角麻利地打开了铺盖。
  “别弄那个,上床来。”厉弦颐指气使。
  仲二一楞,立时轻快地服从命令,脱了外衣暖床。
  “过来些,手硌到我了,拿开!侧过来躺直,不许动弹,不许打鼾。”厉大公子指手划脚,让人摆好姿势,他自己将被窝弄好,麻溜地钻进那个暖洋洋的厚实胸膛。闻着淡淡的沐浴香气兼有男人体味,不知为何,总觉得格外安心,他略转了转身,觉着躺得不太舒服,索性横过臂膀紧紧搂住阿奴的健腰,将脑袋埋在他强健的胸肌前,这才惬意地任周公召唤。
  迷迷糊糊中,厉弦问了句:“阿奴,我大燕可挡得住蛮族铁蹄?”
  前世大燕风雨飘摇,及至他和仲衡赴死之时,蛮族蠢蠢欲动,陈国陈兵几十万,哪个都不是什么善茬。
  顶门发上似乎被轻轻碰了下,只听仲二低声道:“有我在。”
  ***
  厉相吩咐了要安生些,少出门,厉弦虽不大以为然,却也直觉此时京中危机重重,便闷声窝在府中,看看“宝树”上的方子,练练身体,差点把自己憋蔫了。
  厉府再大,能看的也就这些,后院前庭一窝子,最多不过些鸡毛蒜皮之事,有厉相这尊大佛压着,还有厉大公子这煞星,谁敢不开眼的惹事?日子更是过得淡出鸟来。中古时代的高官家庭生活虽然新鲜,多看也就那么回事,比起星际生活的多姿多彩、丰富娱乐,观众们也有些疲了大觉无聊。
  为了拯救收视率,钟大仙叨叨咕咕,催着土著厉要么搞点事出来,要么外放走走,再这么下去,这直播间快没人看啦!
  在京都这种时候搞事,厉大公子觉着自己还没活够,倒是外放……求着厉相弄个小官外放,很是可行,反正他这废物点心也入不了大人的法眼,打发远了也免得彼此碍眼。
  倒是去何处,要好好筹谋一番。
  江南膏腴之地,又有地头蛇二舅在扬州,若是太平时节花差花差,风流快活半辈子再美不过。
  奈何……凶兽在侧虎视眈眈,富贵逍遥不过转眼云烟。
  前生他的贱奴生涯里,虽是消息闭塞,却也听过几次蛮族大规模入寇,劫掠的百姓与牲口何止数十万?刘琦那乌龟将军只敢躲在要塞之中,及至蛮寇掠了牛羊和百姓扬长出关,这才敢领兵“礼送”,报个驱除鞑虏的大功,领赏升官。只因更无可用之将,皇帝也不过捏着鼻子赏赐。
  倒是西北——
  郑阀起家之地,天高皇帝远,虽离蛮族略近了些,却是群山峻岭半环,雄关险隘驻防。那地方比中原花花世界贫瘠许多,地方大,民风悍,攻打又难,蛮族入寇不过劫掠,却是不太爱啃这没肉的硬骨头。
  若是能在那处谋个武职,有上人们种种异法在身,又何愁不能经营出个乱世的小小安乐局面?
  至于为何不谋文职?哼,不如洗洗睡更快些。
 
 
第38章 元日
  厉弦翻翻自己攒的赏分, 看看那1830的分值, 很是鄙视抠门的钟大仙, 若不是他灵机一动,在追杀蛮酋任务里死活要了上人们打赏礼物的五五分账,怕不得还倒欠一堆红色负分。按“宝树”法叶上的描述,1000分只能基因微调一次(治先天体弱),以二舅那纤纤弱质, 只怕还要微调上一两次,当真是用分如流水, 只愁分不够!
  时近年节, 高门大户都要家祭, 郑阀自也不例外,二舅每每于冬日走这一趟苦寒西北,哪怕郑氏财势再盛, 也要吃上不少苦头, 躺一两个月,偏偏身为嫡系子孙又不能不回。
  厉弦盘算着,作为厉家嫡长子, 年节大祭之时他也去不得江南,京城里热闹非凡, 尤其是元宵前后金吾不禁, 小心些多带人手,倒是可以让上人们开开眼,见识见识京中繁景浮华。
  开年求了厉相, 弄个七八品的校尉、司马之职,到时去西北上任,有盘踞当地的郑家当靠山,谅那些屁大的县令也不敢大声说话,至于郡州长官,看在厉相份上,也不至与他这芝麻小官过不去。
  倒是近日要努力攒分,只望开年便去江南,先试着调理一次,能让二舅少躺几日也是好的。
  计较已定,厉弦也放宽心,该吃吃,该喝喝,更是每日练武不辍,不求能提高多少武力值,只求万一如此次这般遇险,起码逃跑能快些。
  郑青郑赤都在休养,好在两人都是很普通的外伤,也不必费积分调什么方子,厉弦就选了几个补血生肌的食方,让贺七煲了喂他们,眼见一日日康复起来。他们这等样子自然不可能再帮厉大公子锻炼,男狐狸精阿奴便趁机上位,霸占了主子贴身教练乃至暖被的关键位置,众仆从虽是心中不忿却也无可奈何。
  日日耳鬓厮磨,又都是十七八血气旺盛的年轻人,厉大公子在这男狐狸精的诱惑下,从“公子不行”进化到了“寡人有疾”。
  心火一上,摸着阿奴紧实又挺翘的臀肌,自然不甘只靠双手自食其力,奈何那夯货平日一本正经、忠心天日可鉴的模样,一到关键时刻便微笑着摇头,反而倒是胆大妄为地敢上手捏捏公子爷软嫩嫩的贵臀,惹得厉大公子怒起想要动粗,却是徒弟完全揍不过师父,拳来脚往几下,就被仲二夹手抱住手脚搂在怀里动弹不得,哭唧唧地让人撸着顺毛,舒服自是舒服,可也忒丢脸面。
  好在晚上直播都关了,可次日起来还要应对钟恪这混蛋的好奇一百问:【你怎么睡个觉能睡成熊猫样?当真奇葩!】
  简直心累!
  阿舅在隔日便走了,陇西临洮地处羌蛮边境,离京都虽不太远,奈何一路坎坷,官道也甚是难行,总要走上十来日,此时回去过年,时间已相当紧迫,若不是记挂着外甥,郑铸早就启程了。
  临走之前,他暗自告诉了外甥一个消息,那被执金吾带走下狱的突厥蛮子,据说是挨不过刑求,入狱当晚便一命呜呼了,什么也没问出来。
  郑大舅生意遍天下,郑阀这一两代虽无人在朝中任要职,但资助门人不少,更何况还有厉相这个高官女婿在,消息自是十分灵通。
  自古狱中瘐毙的犯人自是不在少数,可这关系重大的案子,蛮子也不过是被重击头部晕厥,好粗壮一条汉子,不过刑求半日就暴毙,若说无甚阴谋,明眼人都看得不自在。灭口之后,这帮人如何混进大燕京都,又与何人联系,图谋何为,团伙之中还有几人未落网……等等要紧关节,自然再无处查实,皇帝震怒一番,狠罚了几个小吏末官,也就不了了之。
  倏忽几日,便到了除夕。
  正月初一,朝廷要举办元日朝会,群臣贺拜皇帝,更有鼓乐歌舞盛宴,厉相要与王公高官们向皇帝献寿酒,自是从早忙至晚,到得晚间才会回府主持家祭。
  这府中年节事务,厉相便让管事厉安负责筹备,大公子二公子襄助,二位公子年纪渐长,确是要学些俗务财账,也免得日后万事不懂。后院的一应细琐事务,照例丢给了没什么存在感的夫人闵三娘。
  什么银粮几何,布帛几许,族祭如何,迎来送往……种种繁琐事务,厉大公子看了几眼就觉头晕眼花,整个人都不好了,连忙挥挥手,让老二和厉安去研究这些俗务。
  好在厉氏败落多年,族人凋零,这一代唯有厉相这一枝显发起来,偏远的族人自是以厉相为首,唯唯喏喏,烦杂的事不多。若是像郑阀那样枝叶茂盛,偏又主枝嫡传不旺,有所图的庶枝心思就多了,若不是郑铸郑锦兄弟两个精明强干,亲密无间,烦恼事只怕更多。
  厉大公子多少年来都是只顾自己的性子,为奴那十几年却被逼着学会察言观色,肚子里狠咒,面上多少要迎合仲二这鬼脸将军,天长日久,虽是看不清他的表情,稍有一举一动也大约知晓他所思。
  重生而来,重逢收留的仲二年纪轻,脸上也无疤痕鬼面,他又不是什么城府深沉的老狐狸,按上人们的说法,这夯货也不过是个遭受重大挫折的“中二”少年。便是再不关心,看着仲二越是近年节越是郁郁的神情,又如何不知他的心思?
  厉弦也不去管他,摸着自己的黑眼圈哼哼几声,悄悄吩咐了石屏。
  石屏匆匆而去,到得傍晚,仲家的七个女眷都被接到了府中,安置在放尽美人,空置的好逑庄院里。
  及至此时,厉大公子才翘着下巴,在私下无人处,傲然告知自家阿奴,仲家的女人们具都在府里了,元日府中事情太多,要吃团圆饭,要家祭便都悄悄在除夕夜里做了吧!明日厉相有得忙,大半日不在府中,她们大可欢聚半日,再回庄上。
  仲二听到这惊喜的消息,抿着唇,眼中灿灿,似有泪光,在厉大公子鄙夷唾弃的小眼神中,一把把那软糯的主子抱住,狠亲了一口,只恼得公子爷涨红了脸,大骂放肆、岂有此理,他这才哈哈大笑,脚步轻快地奔出屋子去。
  元日人团圆,俱是托了主子的福。
  [啧啧啧,这狗粮撒的,发生了什么事?]
  [按着直播作息来判断,真相只有一个!只可能是在晚上休播期间,小厉子和他的“阿奴”虐恋情深,酝酿制造了不可告人的奸情!]
  [这还虐?这样好吃好喝估计还“好睡”的虐,给我来一打!仲将军变成了“软饭仲”,这还能不能行了?!]
  [仲家军威武!小厉子安抚仲将军精神和肉体有功,特赏300分。望再接再厉,强身健体。]
  [“强身健体”……我怎么觉得仲家军这词有点污呢?]
  【谢仲家军赏!】
  及至元日,府中张灯结彩,欢庆佳节,闵三娘按惯例多发了两月的例赏,阖府上下俱都喜笑颜开,给主母磕头道喜,一年之中大约也就这一天,人人敬着闵夫人,口中好话不歇。
  仲家一家子团圆,厉弦不好插进去,身旁没了那个时不时“傻笑”的夯货,他一时竟有些不习惯,转了两圈,甚是无聊,便决定去找猪头老二的晦气。
  厉弢正在处事的前庭与厉安商量各项事务,脸上倒是好了许多,红肿褪去,又恢复了大半的英俊少年模样,看得厉大公子更不痛快。
  厉弢恭恭敬敬地给长兄请过安,听得厉大公子不耐烦地挥挥手,说是你干你的,别理我!
  厉弢如何敢不理会这位长兄兼救命恩人,无奈多请示几句兄长便发火,只得看着兄长脸色,继续与厉安商议。
  “……叔公的日子近来也不太好过,不如悄悄补他些钱粮。”
  “哼哼!一表三千里的老头子,还叔公,他儿子赌得家破人亡,帮着收尸还差不多,补钱?不如喂狗。”
  “……长兄说的是,赌为大恶,当诫之。”
  “祭器礼器查核如何?”
  “切!到现在才对数目,缺损了又如何,你去现买一个补上不成?”
  “长兄说的是,我当早与厉管事核对,事至才问,迟矣。”
  ……
  口口声声长兄说的是,倒让厉大公子一肚子闷气没处发去,多听也是那些繁杂事务,他懒得再和三棍子打下还是“长兄您对”的老二夹缠,烦闷地走回院子。
  迎头却见那夯货咧着嘴,捧着盘东西,两眼亮晶晶地站在院中等他。不知为何,厉弦的心情顿时开朗,加紧几步,又觉不对,公子爷如何能这般不矜持?哼哼!
  他踱着方步慢慢晃上前,看看仲二手中盘里的绿色古怪糕点,嗤之以鼻:“这什么东西?你捧来作甚?”
  “这是家母和妹子做的糍糕,是我家家传的秘方,因着以往她们也从未亲手做过,样子却是有些丑,味道倒是极美的,甜糯不腻,虽与公子爷您的灵心巧手不能比,却也是个地方风味。”
  仲二认真地说道,“家母她们精心烹制这糕点,只望能表我等心中万一的感激之情,家母温氏夫人有言,让我代她向您磕头,是贺岁,更是感激涕零。”
  仲衡将盘子塞入公子爷手中,端端正正跪了下去,在地上重重磕了三个头,口颂贺喜之词。
  厉弦捧着那盘糕点,一时拉不及,那夯货已磕得脑门一块青,站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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