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以名还没清醒,半梦半醒地嘟囔着应付,“就不满意,很不满意。”
“那我得好好努力。”
谢以名极少做梦,但今天这个梦暧昧而潮湿,他看不到什么影像,只感觉体内火热,胸口酥麻一片,乳头扯着疼,他想抗议,轻轻哼喊,“疼……”谁知体内的火热应声动了,竟是活的,抽出去又猛地撞回来,谢以名的感官又清醒了几分,有温软的东西在身上游走。
谢以名睁眼时,那温软也到达他的唇边,吻住了他。他不明所以地被亲着,一时分不清这是梦境还是现实。
“乖,再叫两声。”方启声音低沉,像个诱奸犯,他身下猛烈抽插起来,谢以名像被推进欲海,溺水般的快感朝他扑打而来,他伸手去抓方启的后背,却因为薄薄一层细汗滑了下来,谢以名微微地呻吟,是隐忍的,更是风骚的。
他几乎不相信那是从自己嘴里出来的声音,方启却没有给他多余的时间思考,捞起他转了个身让他趴在自己身上,赤身相帖他却撒手不管。
“你说过今晚你在上。”
方启这么一刺激谢以名终于找回些理智,撑着他的胸膛缓缓起身,咬牙道:“方启我没同意,你这是强奸。”
“是么?”方启拉着他的手从胸膛滑到小腹,有黏腻的东西沾到谢以名的手上,他嫌恶地要甩手,却被方启死死扣着手腕,“这可都是你的,我还一次都没射。”
谢以名顿时语塞脑袋里又浆糊起来,方启提胯顶了他一把,“你还想射就自己来。”
谢以名这才感觉到前面勃起的难耐,刚刚竟然只感觉到了后穴被撑大的酥麻。
“你听话,这样进得深,你会舒服的。”方启浅浅地动,引诱着眼神迷离的谢以名,谢以名忍不住跟着他的节奏呼吸。谢以名的唇在窗口透进的月色下是水亮的,他咬住下唇,像是指责又像是痴痴地陈述,“你没戴套。”
方启供认不讳,他两手握住谢以名细瘦的腰,带着他加大幅度,谢以名越发大胆地动起来,闭上了眼,他知道自己得说点话,不然会像只母狗一样浪叫。
“你是个混蛋。”谢以名喘息着呢喃,语气像他的身子一样软了,反像是诱人欺负。
方启的手向下滑到他紧致的屁股上揉捏,谢以名的后穴猛地一缩,两人同时闷哼出声。方启的指尖滑进他潮湿温暖的缝隙,轻轻揉搓会阴,谢以名的动作愈发激烈,忽得顶到某处腰间一软,拖着哭腔呻吟出声。他像食髓知味的小孩,对着那处拼命索求,咸湿的汗从唇角渗到舌尖。
快感如潮水翻涌,方启的呼吸也乱了,支起上半身像个初尝情事的毛头小子胡乱亲吻他,从颈间到下巴。
“喊我的名字,”方启咽了口唾沫,“以名,喊我。”
谢以名放肆地呻吟着,后穴的收缩与舒张伴随着肌肉的震颤和无边无际的快感,在坠进海底前谢以名搂紧他的脖子一遍遍喊忘情地喊他,“方启……方启!”
谢以名浑身泛着射精后的高潮红,屁股像是个欲坠的烂桃,颤巍巍地接住方启的一股又一股滚烫的精液,后穴吃不下的白浊从两人的交合处黏答答地淌到床单上。
谢以名和方启交缠着拥抱在一起,他的大腿还在不由自主地微颤。
这次的性爱不似昨晚那样累人,谢以名像是吸了鸦片似的体内生出更多的欲求,他气还没喘匀就胡乱亲方启,“我还要,方启,给我,我还要。”
拜小药丸所赐方启射完根本没软,他顺势压倒谢以名,从他体内抽出勃起,声音粘稠污秽,谢以名仰起头叹息,喉结上下滚动。
方启握着他脚踝把他的双腿架上肩头,俯下身到他耳边,嘴角挂着坏笑,“班长,你被操开了真的很骚。”
谢以名攥紧床单,水润的眼直勾勾地望着方启,胜过任何迷药。
“那就操死我。”
第13章
“我不吃。”谢以名拉过被子翻身,裹得只留一张气呼呼的嘴,“滚。”
捧着粥蹲在床畔的方启忍着笑随他转到另一边,把碗中的粥香送到他鼻子下面,“你乖一点,饿的是你自己。”
“饿死我拉他妈的倒。”谢以名见缝插脏话以示不满,再次翻身,连张嘴也不留给方启,蜷在被窝里偷偷按住差点叫出声的肚子。
方启耐心地追过去,给谢大皇帝铺台阶,“我也还没吃粥,你把它都吃光,饿我不是更解气?”
这个建议十分中肯,谢以名缓缓探出眼睛,撞上方启充满期待的真挚眼神,他不屑地哼了一声。碗里的有米香还有奶的甜,谢以名咽了咽口水,对着床头柜使眼色。
“放这儿。”
方启乖乖把碗放到小柜子上。
“跪那儿。”
方启乖乖把膝盖放到小毯子上。
如此听话谢以名自然龙颜大悦,半推半就伸手去拿粥,被子滑下来两只细长的白胳膊上有几个醒目的红斑,激得谢以名立刻收回了手,怒瞪方启,什么变态会连胳膊肘子都不放过!
方启低下头肩膀抖了抖,再抬起头一副我没笑的样子,诚心上谏,“太可恶了,快把粥吃光饿死我。”
谢以名还是瞪着他,凶巴巴地张嘴,“啊——”
小启子心领神会,挪上前捧起粥碗,用勺子刮碗边不烫嘴的粥喂给谢以名,为了掩盖他恶意吧唧嘴的声音主动抛出话题,“你手机早上响了很久,那个‘方秘书’太坚持我就接了电话,”方启停下话头吹了吹勺子里的粥,“她让我告诉你什么城北的地出了意外,风达公司正式和东家约谈,据说会给比你们公司更高的价,很紧急。”
谢以名一口咬在木勺上,“商业上的事她怎么随便跟外人说?”
“我挺内的,”方启抽回勺子,面不改色心不跳地开黄腔,“你还一直嫌内得不够深。”
谢以名心系地皮的事没搭理这一闪而过的耍流氓,扭头避开他送过来的一口粥。
“不吃了不吃了,我要去处理这事。”谢以名撑着床要起身,腰间酸软,后穴还残留着微胀感,浑身都是难以启齿的感受。
“先吃光。”方启坐到床边,坚持把刚刚那口送到他嘴边,不多吃点他体力的收入与支出比例失衡严重。
“最后一口。”谢以名应付地吃掉,起身要出被窝,方启却压上他的腿。
“吃光。”方启的语气沉下几分,已经变成一句命令,他唇角勾起,把粥温柔地送到谢以名嘴边,“不然不给你衣服。”
第14章
“领带歪了。”方启握住谢以名的领带把人扯到跟前亲了个嘴,再帮他理好,“今天就别带药了,你身体吃不消。”
谢以名的手用力擦过嘴唇,想回嘴却打了个饱嗝,只好低头愤愤穿鞋,他弯腰的姿态略带别扭,方启装作不经意瞥过他脖颈的吻痕问道:“要不要我帮你开车?”
“用不着。”谢以名果断推辞,忍着腰部的不适坚强挺直腰板,他开门进了楼道却又折回来,方启他眉头一挑以表疑惑。谢以名环视屋子一圈想到了说点什么好,“今天把屋子里打扫干净了。”
“好。”
“伸手,”谢以名的手伸进裤子口袋攥紧了里面的东西,“给你预付工资。”
方启以为又是一块硬币,大大方方地把手伸过去,银色钥匙当啷相撞落进方启的手心,阳光斜落进楼道,方启脸上满足的笑意,谢以名别扭翘起的嘴角,越过落尘的光阴与他们十六岁的那个夏天重叠。
这是谢以名第二次把家里的钥匙送他。
方启的右手挂了彩,整日借白布条悬在脖子下养伤。操场斗殴的事情渐渐平息,方启却没忘记谢以名主动要给他补课的事。
“一下课你人都没了,不补了。”谢以名盯着黑板,手上不停歇地誊抄板书上的公式,不用低头笔迹依旧娟秀工整。
“你别没良心啊班长。”方启冲他桌上的营养快线努努嘴,“这不是我刚刚带给你的?下课那是休息时间,换个呗。”
谢以名瞥了他一眼,手上依旧没停,“我每天都是按时回寝室,不在班级逗留。”
“周末啊,咱学校唯一有良心的事就是周末双休了。”方启一心向学,十二分的积极,补定谢以名这个课了,“你家或者我家,实在不行网吧怎么样?你肯定还没去过网吧吧?”
“网吧不行,会学坏。”谢以名把誊抄完毕的公式本递过去,“你先把基本公式背上再说,我这周回去问问家里人。”
*** ***
“宝宝你再说一遍?”谢母放下手里的炖鸡,一时都忘了坐下,惊喜地看着谢以名。
谢爸早已笑得眼睛都没了,“没听错,儿子说下周有朋友要来家里玩!”
“哎呀谁让你说了,我要听儿子说。”谢母不满地瞪了老公一眼,回到谢以名那里又是笑眯眯的。
“不是玩,”谢以名认真地纠正父亲的说法,“是来补课。”
“哎呀随便你们干什么,反正是朋友就行!”谢母欣慰地坐下,与谢父相望而笑,“不容易,真不容易,十六年了,我们宝宝终于带朋友回来了。”
“谁说不是呢,下周我一定抽空回来,你多烧点好菜,得好好招待人家。”谢夫说完感慨万千地长叹一口气,谢母跟着叹,你一声我一声两人如同终于送出了待嫁多年的孩子。
“不用,”谢以名比他们都冷静得多,“他右手受伤了,吃饭都不方便。”
“受伤了?怎么回事啊严不严重?”
谢以名夹菜的筷子顿了一下,如果说是打架伤的他们一定会激动,他的收回筷子含在嘴边,眼睛快速眨巴几下,含糊不清道:“打篮球摔的。”
这个谎言导致的直接后果就是下周六到来时,谢家餐桌上有红烧排骨,糖醋排骨,青椒炒排骨和清蒸排骨汤,三头猪的肋骨都交代在这一桌上了。方启骑不了车,一路从自己学校东边的家走到谢以名在学校西边的家,到那别墅群门口的时候已经是中午,他正赶上吃饭。
“哎阿姨您太客气了。”
方启的左手从来没这么利落过,一块肉接一块肉地往嘴里送 。
第15章
筷子扎进浓稠的金褐色汤汁里夹出一块排骨,甜丝拉扯,光泽诱人,送进嘴里只微微咬合便骨肉分离,酸酸甜甜的滋味包裹着肉香,从鼻尖流连至齿间,细细咀嚼咽下,舌尖仍留一抹俏皮酸甜,满心充盈着温柔的满足感。
方启满足地喟叹一声,“阿姨不是我吹,您这手艺不开饭店太可惜了啊。”
谢母被哄得咯喽咯喽笑,又夹两块肉送到他碗里,“真不瞒你说,我小时候就惦记着当个饭店老板娘。”
对面的谢父一听不乐意了,“你开饭店去我没就秘书了,咱公司等着倒闭吧。”谢母甜蜜蜜地嗔他没用,也给他夹了两块肉。
方启弯起嘴角,低头把饭碗刨干净,撒娇似的抬起来,“阿姨我还想吃。”
“好好好,”谢母开开心心地接过来,“你来我家当干儿子才好!”谢母在饭桌上的愿望一是给儿子夹菜,二是给儿子盛饭,奈何谢以名一嫌口水二怕烦,如今她终于在方启身上如愿以偿。
亲生儿子谢以名全程安静如空气,方启忍不住凑过去撩拨,“我要是当你家干儿子,你是不是得喊我哥?”
“少说话,多吃饭。”谢以名说着,认真地挑出碗里的青椒。
“你怎么这么跟朋友说话?”谢母把饭装得要溢出来的碗递给方启,“小启你不要见怪,我家宝宝就这臭脾气。”
“放心吧阿姨,我就冲他这臭脾气交的朋友,”方启咧嘴笑笑,冲谢以名不怀好意地挑了挑眉,歪到他身边压低了声音,“对吧宝宝?”
谢以名听得差点咬着舌头,狠戳了两下饭,饭碗一推要离桌,转身前瞥了一眼方启,冷冰冰地督促道,“快点吃。”
“站住,”谢父突然喝住他,浓眉倒竖,“什么浪费的坏习惯,那饭留给谁?给我吃掉!”
往日里他这样谢父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至少在客人面前他一直是表现完美的好孩子,今天却反常地失态。
谢以名脚下一顿,昂起下巴继续走向楼梯,谢父也是倔脾气,见他这样一拍桌子吼道,“老子让你站住!”
方启在谢母前面站出来圆场,直接把谢以名碗里的剩饭倒进自己碗里,“叔叔你别气他,平时在学校也是这样,我们一起吃饭他知道我吃得多都会留些给我,时间一长就成了习惯。”
谢家三人皆是一愣,谢母立刻把老公拉回位置,“听听小启说的,你看你这臭脾气,吓着孩子了都。”
谢父讪讪地摸了摸鼻子,说出了父辈的万能理由,“还不是为他好……”
“小启你别在意,”谢母几乎要把糖醋排骨连汤汁倒进方启碗里,“下午阿姨和你谢叔叔得去上班,不过月嫂会来,我让她给你们切点水果送上去,你们好好学习。”
方启其实已经九成饱了,但还是大口刨饭吃肉,爽朗地应了声,“哎!”
*** ***
谢以名的房间外有一棵大银杏,郁郁葱葱,过滤了炽热的夏日盛光,只余温柔光线盛着风飘进他屋里。
方启背着书包进屋时谢以名正坐在窗下的桌前写题,灰格子衬衫大短裤,少年特有的精瘦四肢苍白而纤长,风微微拂动他柔软的黑发,尽管他坐的很直,抖动的腿还是暴露了他的小惬意,框起来是副画一般美好的画面——其余的地方就没那么美好了,方启的步子再跨大一点就会踩上一团不知道是裤子还是衣服的东西,他惊恐地跳到一旁,不小心踩到垃圾桶旁的几团草稿纸,一旁还有牛奶盒铅笔屑冰棍棒子和七零八落的大白兔糖纸……垃圾很多,就是没一个在垃圾桶里,地板上长长一条干掉的牛奶印迹出卖了主人曾经投篮失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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