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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英和混蛋(近代现代)——一管日光灯/哼一生/沧海一声哼

时间:2018-03-30 10:46:30  作者:一管日光灯/哼一生/沧海一声哼
  一下课方启就被兄弟们凑在一起嘲笑了一顿。
  “咱老大当初怎么说的来着?”
  “我来我来,”龅牙小弟叉着腰模仿方启当时不可一世的样子,“咳咳,你们就等着看吧,等我坐到那家伙旁边,不把他成绩搞下来我就跟他姓!”
  几个人哄笑一阵,直夸传神,方启也赏了龅牙小弟一脑兜,“把你小子能的。”言罢锁着他脖子一顿揉头。
  “现在好了,咱老大真从良了,以后得喊谢启了啊哈哈哈哈哈……”
  他们还在无情嘲笑,“差不多行了啊”,方启挨个踹了过去,走到谢以名身边拍了拍他的肩,一副哥俩好姿态,“影响咱班长学习就是影响我学习,我谢启第一个不同意。”
  “你和班长真和好了?”
  “说什么小孩气话,那句话怎么说来着?”
  龅牙小弟赶忙接上,“床头吵床尾和!”
  众人自然又是哄笑,还有起哄喊“谢大哥”、“谢大嫂”的。
  “滚你娘的,”方启笑啐他一声,“是‘江湖一笑泯恩仇’,多大点事啊,到时候我生日会班长也来。”
  他说完上课铃也按时响起,几个大男生作鸟兽散。谢以名的耳根终于清静,却依旧无法思考题目,他发现自己该好好考虑方启生日的事了。
  说到生日会,谢以名的记忆就是推杯换盏盛装出席的大人们,巨大的蛋糕还有包装精美的礼物,他还从来没有以“朋友”的身份出席过。
  衣柜里平时穿的衣服似乎都不够顺眼,他少有地主动提出买新衣,谢母高兴还来不及,直接翘了班带儿子买了七八套。蛋糕是谢父请西点师朋友定制,至于礼物,礼物一直到方启生日的前一天,谢以名才终于挑好。
  当天谢以名乖乖由着谢母用发蜡帮他做了个清爽的发型,穿上全新的丝绸西装,整个人透着一股少年得意的帅气。
  “要不妈妈也陪你去吧?”谢母仍是放心不下。
  谢以名叹了口气,“我已经十六了妈。”
  “就是,”谢父拿着系得乱七八糟的领带示意谢母救急,“既然是在家里办,说明人家是场小规模聚会,没收到请帖你凑什么热闹?”
  谢母不乐意地嘟着嘴,双手灵活穿梭几下就打了个漂亮的领结,“还没过问小启他父母是干什么的,说不定还有过合作呢。”
  “是啊儿子你今天去打听打听,看你俩玩得那么好,说不定真能认个干儿子。”
  “谁跟他玩得好了……”谢以名眉头微蹙,嘴角却是微微翘起。
  *** ***
  “八个二!”方启甩出牌,两手一展,“拿钱拿钱。”
  “啊啊啊啊老大你的牌也太好了吧!”连输了五十块钱的龅牙小弟一顿哀嚎。
  方启赢在兴头上,“就当给我祝寿了。”
  “不来了不来了!”其他人也捂着腰包肉疼,“饿死了咱快叫饭吃吧。”
  方启瞥一眼客厅的钟表,十点半,就差谢以名了,该不会是自己上星期跑去网吧玩游戏没去补课他一直气到现在吧?
  那群饿狼又开始嚎叫,方启受不住,找到之前留着的附近饭店的传单,照着上面的电话打了过去,当头就是一句“有肉的都来一份”,小弟们欢呼雀跃,最后方启又追加了两份青椒炒蛋不加青椒,他记得去谢以名家玩的那天他把这道菜吃得干干净净。
  “老大你这口味够有型,”龅牙小弟拇指一竖,“我要一份麻辣烫不加麻辣。”
  众人正围着龅牙弟一顿殴打,门铃响起。
  “饭店这么快?”
  “傻逼玩意儿,”方启骂了一声兴冲冲去开门,“是班长。”
  “谢以……”方启的声音消失在喉咙口,有种想把门关上重新开一次的欲望,这个豪华版谢以名他有点不敢认。谢以名也愣在那里,眼前没有他以为的衣香鬓影酒水宴会,只有几个吊儿郎当的大男生,有的抽烟有的摸牌还有一个在对着小灵通里喊“宝贝儿”。
  谢以名身后负责搬运蛋糕的两个蛋糕房伙计觉察到了场面的尴尬,征得方启点头立刻进门把蛋糕放上桌子溜之大吉。
  谢以名都能想象出自己要怎么沦为笑柄,他把礼物盒子塞给方启转身就跑,方启怔了一怔鞋都没顾得上穿就出门去追,留下一窝兄弟们面面相觑。
  龅牙小弟吸了吸鼻子打破沉默,“班长是大户人家啊……”
 
 
第19章 
  即使化羞愤为力量,谢以名依旧没能跑过方启,连楼道都没出得去就被堵在二楼转弯口。方启把他在锁在墙角大口喘气,谢以名仍在试图从缝隙逃走,方启干脆蹲下身抱住他双腿,让他动弹不得。
  谢以名差点失衡摔倒,徒劳地弯腰扳他的手,羞恼道:“你做什么?”
  方启气还没喘匀,倚在他腿上笑了笑,“抱地主大腿。”
  谢以名笑不出来,太丢人了,把他十六年攒着的脸都丢光了,他不知道该用什么表情。
  按方启的性子,哥们儿要是干出这么蠢的事他绝对是笑得最大声的那个,但对谢以名却做不出来,粗神经如他也能感觉到谢以名的小心翼翼,很认真地在交他这个朋友。
  方启松开他起身,谢以名没有再跑,他眼睛紧盯着地面,沉默了片刻后蹦出一句,“我想回家。”
  “回什么家啊谢三岁,”方启揽过他的肩要把他拐回去,“再不上去蛋糕都要被那群狼吃干抹净了。”
  谢以名赖着不动,重复道:“我想回家。”
  语气仍是以往波澜不惊的调,可委屈都写在眼神里。
  方启局促不安地挠挠头,他也是头一遭交谢以名这样的朋友,待他没法儿像和屋里头那群糙大汉一样,谢以名一蔫下来他心里就跟有小虫爬似的。
  “是我不好,说什么生日会,”方启呸了一声主动承担错误,“以后绝对不用这么洋气的词了。”
  谢以名没有应他,方启试着拉他的手把人往电梯带,“我们也别站这儿磨叽了,吃完我再送你回家行吧,你忘了我还有你家钥匙?”
  谢以名终于迈出步子跟他走,方启如释重负,他算是明白了,谢三岁是个要人哄的男生。
  方启的语调也一下子变得轻松,喋喋不休起来,“你的礼物我还没拆呢,就数你最有良心,那群王八蛋就是来蹭吃蹭喝的……”
  方启家在二十层顶楼,电梯门一开出来走出一个中年男子,上下扫视他们一圈眼神诡异地离开,方启被看得很不自在,按好楼层才发现原来自己还捉着谢以名的手。
  两个老大不小的男生手牵手却是很奇怪,方启笑了一声撒开手,却被回握住大拇指,谢以名的掌心很暖,指尖微凉。
  方启的呼吸一顿,说到一半的话在嘴里打结,谢以名仍是低着头,看起来若无其事。这样一来方启的慌张反倒十分奇怪,他的手动也不是不动也不是,的确是他先主动拉的谢以名的手,但这感觉怎么就这么……
  “你已经说了十一遍‘我’了。”谢以名出声提醒方启,他能感觉到方启的指尖在微微颤抖。
  “啊……就是,那个,我吧,”方启咽了咽口水,忽得回想起医务室那天,那时谢以名的手很凉……方启忽得蜷起手掌包裹住谢以名的手,“我那天不是要故意拔你针头。”
  “啊?”话题跳得太快谢以名一时没反应过来,方启的掌心干燥温暖,仿佛可以融化他的手。
  “你体育课中暑那次,你水肿了,我帮你按住针口而已。”
  方启已经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也不知道为什么要解释,更不知道为什么要牵手,该死的封闭电梯让他呼吸都变得急促。
  “老大!”电梯刚开个缝,龅牙小弟探进头来喊了一声,两个人被吓得身子一震,方启几乎是甩开谢以名的手。
  “操,吓死老子了。”
  “班长你回来啦,”龅牙小弟呲牙笑笑,发现这两人脸一个比一个红,“你们干嘛去了?”
  “什么干嘛,”方启大步跨出电梯,“天热,他下去买饮料,起开。”
  谢以名紧随其后,龅牙小弟见他连耳根都是红的,“嚯,热成这样?那饮料呢?”
  谢以名眨了眨眼,“喝光了。”
  果不其然只片刻功夫,谢以名带来的三层大蛋糕已经被他们瓜分掉两层。方启闯进蝗虫堆抢救出两块带水果的,递一块给谢以名。
  两人视线相合转而分开。
  谢以名戳了戳盘里的猕猴桃肉,眼睛却盯着方启的盘子,“我要吃桃子。”
  方启大方地叉了一片黄桃果肉送进他盘里,“等价交换原则,你给我点什么?”
  谢以名一叉子串上四片猕猴桃递过去,反正他一口都不爱吃。猕猴桃和着奶油黏在叉子上,谢以名蹭不下来,刚想说换叉子,方启直接张嘴咬走了猕猴桃,酸得眼睛都眯了,“你也太会做生意了,我血亏啊。”
  没抢到水果的龅牙小弟也颠颠地过来,指着方启盘里剩下的一块大黄桃,“老大,我要桃子!”
  “要你个脑壳。”方启一口吞了大黄桃,果汁四溅,甜上心头。
  蛋糕转眼就剩个架子,七八个人有的躺到沙发上,有的直接坐在地板上,围到一起闲聊。总是穿个黄拖鞋的家伙走到窗边点了支烟,一转头发现谢以名坐在沙发上盯着自己,一下呛住了,“咳咳咳,班长你别盯着我,咳咳,我心虚。”
  “二盛你个怂逼!”客厅里的人哈哈大笑。
  “不是,我就是看看。”谢以名仍是坐得笔直,看起来生人勿近。
  “不过也是奇妙哈,年级第一居然会跑到我们这个小混混团里?”
  “就是啊,老大你是不是给咱班长下什么药了?”
  几个人的视线都落到谢以名一旁的方启身上
  “我能下什么药啊,”方启不屑地笑笑,“我下的是水。”
  他背在身后的手突然伸到前面,不知道什么时候拿出了话筒,起身按下遥控器,跟着电视里早就准备好的碟开唱,嗓音低沉深情款款,“啊啊给我一杯忘情水,换我一夜不伤悲……”
  突然的刘德华让众人笑得东倒西歪,谢以名都没忍得住。
  “喔喔喔唱歌唱歌!唱饿了正好吃饭!”
  客厅里一下子热闹起来,方启甩手把话筒扔给他们唱,坐回到谢以名身边,“你想唱什么?我帮你找找碟。”
  谢以名摇了摇头,表示自己对唱歌一窍不通。
  方启斜睨了他一眼,突然扑上去咯吱他的腰,谢以名猝不及防倒在沙发上,咬着下唇憋笑,扭动着逃避方启的攻击,奈何力量悬殊,被方启死死控制,力不能敌笑出了声,一顿皮闹之后别说坐正了,谢以名笑得腰都软了。
  “这就对了,”方启十分满意,“别那么拘谨,唱什么?”
  “真不会。”谢以名护着腰,很诚恳地眨了眨眼。
  方启看这家伙跟眼睛进沙子似的眨就知道他骗人,却也不戳穿他,抓过二盛放在桌上的烟盒和打火机,抽出一根烟,“你刚刚是不是好奇?”
  谢以名没有回答,方启也不追问,独自踱到窗边点燃了烟,很冲的大前门烟,一口烟雾散掉,谢以名已经站到了他身边。
  方启嗤笑一声,把烟递给他,“明明想要还说不要,你这是个坏毛病,得改,想什么就说什么呗。”
  谢以名接过烟,小心地吸了一口,下一秒呛得咳弯了腰。
  方启拍着他的背帮他顺气,坏笑着又问一遍,“唱什么?”
 
 
第20章 
  “唱你也没有。”谢以名擦掉眼角咳出来的泪花,把烟送回方启手里,嫌弃道:“难吃。”
  “别小瞧人啊,哥哥我涉猎很广的,说来听听。”
  谢以名看着他咬住刚刚自己含住的烟蒂,手指微微握拳,“孙燕姿。”
  “巧了!收过她一张碟。”方启把烟按灭在窗户边随手扔了,兴冲冲地回去找碟。
  谢以名看了看客厅里唱得正嗨的那群人,快步上前拾起了歪歪扭扭的残烟塞进口袋。回头正遇上卫生间里出来的龅牙小弟,心虚地别开视线走到方启身边。
  方启收的是张老碟,谢以名只看一眼碟面就知道是哪一年的专辑。
  一曲鬼哭狼嚎的《双节棍》结束,方启不顾还想接着拉大锯的小弟们强制换碟,画面上的孙燕姿身着无肩白裙,风乱她的短发,她的双眼迷离却坚定地望着镜头,画风陡然清新起来。
  歌单出现在屏幕边,方启握着遥控器催谢以名,“唱哪首?”
  谢以名从来没在人前唱过歌,紧张地抬了抬眼镜,“《开始懂了》。”
  “哟是班长要唱啊!快快快都坐正了!”
  “大鸟你别跟马子唠了,快开录音,班长要唱歌了!”
  前奏音乐响起,方启食指抵唇终止了他们的叽叽喳喳。
  “我竟然没有掉头,最残忍那一刻,静静看你走,一点都不像我,”方启的声线比常人要低,开嗓像在低声叙述往事,“原来人会变得温柔,是透彻地懂了,爱情是流动的,不由人的,何必激动着要理由……”
  他唱完前奏递了个眼神给谢以名,谢以名捏紧话筒,深呼吸一口接上。
  “相信你只是怕伤害我,不是骗我,很爱过谁会舍得,把我的梦摇醒了,宣布幸福不会来了……”
  沙发上挤着的地上坐着的异口同声来了句“我操”,这不是什么变化多大的高潮曲调,但谢以名平时说话总是没有什么温度,唱歌时他们才发现,这是干净到惊艳的声音,在变音期里留下了那份少年感,温柔的吟唱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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