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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莱因瓶人格(近代现代)——四十九盏灯

时间:2018-03-30 10:48:38  作者:四十九盏灯
  “请你吃饭,上次你请我吃夜宵,这次算我回你。”
  “上次也能算请吃饭?”
  “那今天你请我也行,我不会客气的。”
  丁穆炎哭笑不得:“你到底想说什么?”
  电话里隐约传来车水马龙的声音。“有事跟你商量,赶紧收拾东西,我快到你们医院了。”
  二十分钟后,丁穆炎走出医院大门,一眼就看见站在车边向他招手的萧进,夕阳勾勒出他修长挺拔的身体线条,就好像沐浴金光的雕像,美得耀眼。
  萧进带丁穆炎去了一家名为琅园的休闲会所,中式的装潢古典雅致,淡淡的沉香味沁人心脾,琵琶乐声行云流水般绕梁,金色的锦鲤在山水池中摆尾。
  包厢的门一关,私密性极强,屋角石灯造型的音响传出轻柔舒缓的古琴声,一盏射灯照亮一侧墙下的几株翠竹,另一侧墙上是一幅《韩熙载夜宴图》。
  “这么破费,我就先谢谢你了。”丁穆炎道。
  萧进为他倒了一杯信阳毛尖,清新的茶香芬芳怡人:“咦,不是说好你请吗?”
  “不是你哭着喊着要请我吃饭吗?”
  萧进哈哈大笑:“那还要丁院长肯给我机会。”
  菜端上桌,最新鲜的食材精心烹制出鲜美的菜肴,每一道菜都精致得像艺术品,色香味一次性满足。
  半饱,一番闲扯后,萧进回到正题:“今天我还真有点事与你商量。”
  丁穆炎好奇,他与萧进素未平生,也就认识十来天的功夫,他能有什么事能与自己商量?
  萧进放下筷子擦了擦嘴正色道:“我有计划要拍摄一个医疗相关的系列纪录片,所以想向你寻求合作和技术指导。”
  “纪录片?”丁穆炎大感意外,“你拍?”
  “确切的说我是制片与策划,并且我有好几位经验丰富的纪录片导演和专业的拍摄团队。这个项目我正在与卫计委的人沟通争取得到他们的支持,问题不会太大,纪录片完成后的销售渠道也不用担心,但我更想得到行业专家、一线医护、科研人员的建议,所以我第一个就想到了你。”
  萧进的态度非常诚恳,与平日里漫不经心的表现大相径庭,与生俱来的从容让人在不经意间产生信任感,动听的声音配合恰到好处的肢体动作能轻而易举地吸引人的目光。丁穆炎第一次认识到:认真的萧进是这般模样的。
  “你不是搞风投的吗?你不是有个创投公司吗?”
  “韶军说的?”萧进眯眼一笑,“没错,不过那个是副业,拍纪录片才是我的主业。”
  萧进有一个成熟运营的创投公司,把这么一个日进斗金的公司说成是副业,估计也只有他这样的人做得出来。
  不知道为什么,萧进抛出了一个完全意料之外的话题,但丁穆炎并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妥,好像只要他说了,就相信他能做到。
  “那么萧制片人,你有什么具体的计划?”
  对于“萧制片人”这个称呼,萧进明显很受用,他笑道:“我的想法还是很粗的,我的目标是做一个大系列,根据不同方向做小系列,基本上分这么几块主题,前沿医学、医学伦理探讨、我国在全球范围内的医学贡献、人物传记……”
  两人讨论了许久,从大方向到小细节,丁穆炎凭借自己的专业和浸淫医疗行业多年的见识提出了许多建设性的意见,使萧进脑海中的框架逐渐清晰,萧进思维跳脱,时不时冒出来一个新想法,让丁穆炎大开眼界。
  他们越聊越投入,忘却了时间,待杯中茶残,猛然惊醒已是深夜。
  这次聊天,两人颇有倾盖如故的意思,萧进把丁穆炎送回家。
  “谢谢萧制片人的款待。”
  “客气什么,丁院长肯赏脸,这顿饭值了。”
  一个“丁院长”来,一个“萧制片人”去,玩得不亦乐乎,两人相视一笑。
  萧进瞥了眼黑洞洞的小区,好像比上次来的时候更黑了,唯一的一盏路灯好像也坏了:“你这小区条件也太差了,我送你进去吧。”
  丁穆炎哭笑不得:“不用,就这几步路,我闭着眼睛都能走,你当我小孩子吗?”
  “我送你进去。”萧进不由分说地熄了火,不给丁穆炎拒绝的机会。
  天上的云有些厚,月亮不知道藏在了哪个角落,连一点星光都没有,一路走来没有看到其他居民,要不是身边有个人,还真有点瘆人。
  到了楼下,丁穆炎止住脚步:“送到这里就行了,太晚了你也赶紧回吧。”
  萧进抬头望了一眼,还是黑得伸手不见五指:“走,上楼。”
  丁穆炎拗不过他,两人一起上楼。这楼也确实差劲,感应灯要跺好几脚才有反应,到了丁穆炎这一层,干脆连亮都不亮了。
  “什么味道?”萧进忽然顿住脚步。
  经萧进提醒,丁穆炎也察觉了,放下刚刚抬起的脚。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刺鼻的气味,连眼睛都能感觉到阵阵辣意。
  心中涌起强烈的不安,丁穆炎刚要上前,被萧进拦下。
  “等等。”萧进把丁穆炎拨到身后,摸出手机,打开手电筒。
  刺目的红冲入视野,丁穆炎家的门一片血红,仿佛通向地狱的大门,被泼天的鲜血浸染,在幽幽的冷光中显得极为恐怖,好像随时随地会有恶鬼破门而出。
  “你在这儿等着。”萧进神情冷峻,语气强势,几步上前走到门口,手机上上下下照了一圈,用手指小心翼翼地摸了摸墙壁,又凑近了一闻,“是油漆。”
  丁穆炎寒着脸,站在光与暗的交界处,怒气隐现。
  手机自上而下照到地面,萧进又发现门边好像放了什么东西,弯腰仔细一照,是一个鞋盒。
  “你别动……”
  丁穆炎来不及阻止,萧进已用脚尖挑开了盒盖。
  鞋盒里黑乎乎血肉模糊的一坨,萧进拧着眉头定睛看去,好像是一些腐烂还带着黑毛的烂肉。
  “什么东西啊,恶心死了。”
  丁穆炎走到他身边,低头一看,扶了扶眼镜,声音尤为清冷:“是死老鼠。”
  萧进起身把丁穆炎拉开几步:“报警吧。”
  五分钟后,警察来了。几人一对眼,老相识。
  “丁院长,是你啊!”
  丁穆炎点点头:“我们又见面了。”
  “常遇见我,可不是什么好事。”出警的正是小警察何越。
  “过来看看吧,别闲聊了。”萧进冷冷打断他们的寒暄。
  何越和另一名民警忙上前查看,他们也是先被泼了油漆的大门吓了一跳,然后被一鞋盒的烂老鼠恶心了一下。
  客厅的灯大亮,将门外的走廊照得敞亮,丁穆炎架着腿坐在沙发上,死老鼠就摆在他面前的茶几上。
  他一脸冷漠,仿佛今晚发生的一切都没有关系,视线一寸寸扫过,先是眼前的烂肉,然后是萧进,然后是在门口忙碌的何越。
  萧进与俩警察聊了几句,进屋看到教父般坐着的丁穆炎,安慰道:“没事,你放宽心,我会想办法的。”
  丁穆炎到没有什么惊慌恐惧,只是脸色比平日更冷了几分:“拿尸体吓唬医生,这个人太天真了。”
  萧进原本板着个脸,一听他这话怒容缓和不少:“要收集这么多死老鼠,也不是件那么容易的事。”
  “还好,我还听说有泼粪的,相比之下泼油漆就客气多了。”
  “你倒是会自我开解。”
  “那不然呢?”丁穆炎神情倨傲,“我一个大活人还能被死东西吓死。”
  萧进面露凝重之色,坐到了丁穆炎身边:“这话我不说,你也能明白,但我还是要提醒你。先不管什么人干的,这个人能找到你家,就能掌握你的作息规律,这次是扔个死老鼠泼个红油漆,下次也许就会是一瓶硫酸,甚至可能是一把明晃晃的刀。”
  他靠得极近,刻意压低的声音使得这番话格外沉重,丁穆炎何尝没有想过这个问题,只是由萧进说出来更加可怕。
  “这可不是同等量刑的行为。”
  “你别低估一个亡命之徒的猖狂,也别高估一个亡命之徒对法律的认知。一个无知又疯狂的人,往往是很可怕的,文明和礼貌可对付不了狂徒。”
  作者有话要说:
  出去了一天,还好没耽误更新~~~给我留言啊~~~
 
 
第11章 
  老旧的小区只有大门口有两个摄像头,其中一个还是坏的,几个人在门房看了几个小时的监控,没有看出什么线索。小区人多人杂,出入的三教九流什么样的都有,萧进提出对方既然又泼油漆又放死老鼠,大概率是提着东西的男性,可监控里符合这个特征的人还是多如牛毛。更麻烦的是小区除了正门,还有一个偏门。
  同一层除了丁穆炎还有三户人家,一户是独居的半聋老人,一问三不知,一户是两个合租的小年轻,回来得比丁穆炎还晚,还有一户倒是寻常的一家三口,但他们前几天刚好回老家,何越还询问了小区门卫,仍然是无果。
  总之就是什么有用的信息都没查出来。
  萧进又想到一个点子:“你们不是有痕检员吗,这泼的是什么油漆,还有这鞋盒哪儿来的,有没有指纹什么的,都能查到吧,还有这老鼠身上可能也会有点什么线索。”
  与何越同行的警察没有见识过丁穆炎和萧进的难缠,不以为然道:“你们这又不是刑事案件,每天有多少人因为一点邻里矛盾你扔我一袋垃圾,我踢翻你家东西,要是都这么查,我们还干不干其他事了。”
  “所以,你认为这是邻里纠纷?”萧进的目光如刀子一般,扫了一眼这人胸前的警号,“你确定吗,我需要你再重复一遍。”
  那警察语塞,好半天没有说出话。
  萧进步步紧逼,半句不饶人:“难道你们一定要让事件升级为刑事案件再调查吗?你们现在说得轻飘,到时候流血受伤的又不是你们!出事了别说你们,就连你们所长来了都承担不起!”
  眼看两人要吵起来了,何越连忙打圆场:“这不是正在查么,事情还没有查清楚之前,谁都下不了定论。”
  “上次闹事的人处理得怎么样了?”丁穆炎忽然开口。
  何越尴尬地咳了一声:“我们已经关了一个人。”
  “一个人?”丁穆炎挑眉,“那天冲进医院的少说有十个人,你们只关了一个人?陈主任到现在都还躺在病床上,他的痛苦谁能为他分担?”
  “我们还在调查,医院方面也每天都有沟通,他们家毕竟死人了,我们也很为难的。”
  “过几天我要是被捅伤躺在床上,你会来探望我吗?”
  “我当然会来看你的!”何越完全不是丁穆炎的对手,丁穆炎的坑刚挖好,他就迫不及待往下跳,话说出口才发现说错话了,急得眼睛都红了,“不对!不是这样的!你怎么可能会被捅伤呢!绝对不会发生这种事的!”
  丁穆炎没有生气,也犯不着跟一个基层民警生气,反而觉得他的反应很有意思:“高僧要经历九九八十一难才能取得真经,恶人放下屠刀就能立地成佛,人们要求英雄必须是完美无缺的,否则就会被骂得体无完肤,也喜欢为罪犯挖掘犯罪的借口,然后施以同情。很多时候,我们对坏人太宽容,对好人太严苛,这是一个怪异的现象。”
  何越像个小学生似的站在那里,对他来说,丁穆炎的段位实在太高了,轻而易举就能被训得哑口无言。或者换句话说,除非丁穆炎嘴下留情,否则能接住他的话人本就没有几个。
  “我们走吧。”丁穆炎对萧进道。
  两人走出十来米,忽然听到声嘶力竭的大吼声:“我会查清楚的!”
  何越喘着粗气,呼吸急促,他全身的血液都在沸腾,他初生牛犊血气方刚,身为一名警察,穿着这身衣服,他也是有信仰的,只是暂时因为日复一日的琐事蒙了尘。
  丁穆炎微微一笑,转身离去。
  走了几步,发现萧进没有跟上来。“在看什么?”
  萧进加快脚步:“这个小警察很认真啊。”
  “不好吗?他越负责我们越安全。”
  萧进沉默半晌,唇角一勾:“你说得对。”
  丁穆炎隐约感到他笑得有些古怪,可究竟哪里不对,也说不清楚。
  回到家中,丁穆炎疲倦地靠在沙发里,屋里弥漫着浓烈的油漆味,即使开着窗户,味道也久久无法散去。
  “睡觉吧,反正今天也就这样了,你想再多也没用。”萧进安慰道。
  丁穆炎里里外外走了一圈,就像一只威严的狮子在巡视领地。即使不愿意他也不得不承认:他紧张。
  他没有办法不紧张,都被人找上家门了,谁知道歹徒会不会偷偷藏在家里,趁人不注意跳出来伤害自己。敌暗我明,仿佛有什么充满恶意的东西在黑暗中偷窥,而自己就像个软弱无力的婴儿,任人宰割。
  一颗心就这么悬着,精神高度紧张。是人都怕死,哪怕是骄傲如丁穆炎
  萧进看出他的焦虑,慢悠悠地脱掉外套,往沙发上一扔:“今天太晚了,我累得走都走不动,要不你收留我一晚?”
  丁穆炎紧绷的弦松了松,看穿了他的目的:“我一个人没关系的。”
  萧进竖起食指晃了晃,故作高深:“我的第六感你还没见识到吗?之前你也说自己上楼的,结果呢?果然出事了吧!多亏有我在,否则乱糟糟的你一个人怎么应付得过来?”
  “就算今晚你留下来,还有明天后天呢,日子总得一天天过下去。”
  萧进耸耸肩:“那太好了,我可以免费住市中心。”
  “你……”丁穆炎笑道,“你这算是赖上我了吗?”
  “说正经的。”萧进收起嬉笑,“你这居住环境实在是太糟糕了,现在连最基本的人生安全都保障不了,有没有考虑过换个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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