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五对他这种天然破坏气氛的能手非常无语,不听不答,按着卷毛脑袋压向自己。
侯岳认为亲他的人,是那种甜辣的酒,很多时候都是辣的,刺眼刺鼻,偶尔还会刺疼他的心肝脾肺肾。但是甜的时候更经得住回味,他想他们即使会分开很久,只凭这一次的吻,也够他回味一年半载了。
可是这样的温柔缱绻的吻,又让他想到老司机这个词。
刘五的吻技要说比谁好,也就能跟侯岳比上一比。
侯岳呢,其实根本就是个全生的手,所以没可比性的情况下,刘五比他稍微用心,然后他就把人家归类成了老司机。
侯岳的吻跟他的暴脾气一样,奔着磕掉牙咬破舌头去的,小木屋里的一通疾风暴雨的啃,什么味儿都没让他尝着。
所以,刘五这种慢慢舔舐,用心吮吸的动作,直接把他撩窒息了。
侯岳又像兵马俑一样站成了雕像,刘五越温柔他越紧张,总感觉自己如果憋不住,一张口能把刘五生吞了。
温热的舌尖从唇角慢慢舔过,牙齿轻咬带起的颤栗,慢慢加重力道的吮吸让唇肉刺麻……
“张嘴!”刘五舌尖点在侯岳紧咬的牙齿上,他听见侯岳上下牙刚才在打架,这得是多紧张。
侯岳“嗯”了一声也没松开,声音变了调,刺激的他手没轻没重,狠抓了刘五两下。
“嗯~~”刘五闷哼加呻|吟,酥酥麻麻荡漾在空气里,混着花香愈酿愈烈。
侯岳双眼顿时瞪大,咽了一大口刚才接吻分泌的口水,眼眶生生憋红,沙哑着声音恳求说:“再叫一声。”
刘五被自己哼唧的臊红了脸,侯岳抓了他两下,触感如电流从腰侧直接涌向小腹,这感觉……绝了!
他恨恨的特意用力叼住侯岳的下唇,也让侯岳痛哼了一声。
“嗯!疼!”侯岳突然放开了,搂着人,手肆意游走,贪恋能让他躁动的触感,迷恋手心下的温度,想占有……想在花田里犯个错!
刘五也憋不住了,松手后,拽着人往小木屋走,虽然环境糙了点,但是比没床没屋强。
侯岳心跳快的不行,第一次感受到欲望的邪恶,无力掌控的让这股劲儿在身体里横冲直撞,没等走到小木屋,受不了的先把人抵在枣树上又亲又摸了一通,控制不住的要去拽刘五的裤子。
“嗯~~等,等等!”刘五赶紧叫停,侯岳撑着树,鼻腔和口腔里呼出的热气洒在他脸上,情|热区别于一切的热感,那是一种能撩拨神经和助长欲望的热,他突然不想让侯岳停下来。
侯岳牲口一样不管不顾,横冲直撞,刘五空挡,他也没穿多啰嗦。
花田边,枣树下,夜风习习,幕天席地……
不能让良辰好景虚设!
作者有话要说:
二更奉上!
第35章 手下留情
不好意思这种情况就像是臭不要脸的前奏。
没了不好意思的别扭劲儿,剩下的都是臭不要脸。
刘五背靠树干,快被侯岳挤进树干里去了,仰头抵在树上,闷哼一声:“故意的是吧?”
侯岳含糊的回应:“嗯,再叫两声,求你了!”话是求人的话,动作又实在是欺负人。
刘五快把牙咬碎了,从前跟着伍强和伍海什么场面没见过,伍海玩的疯的时候,男女混打,那场面他也不是没见过,但那时怎么都觉得恶心至极。
绝不是现在这种想压了侯岳,想要侯岳想的抓心挠肝的感觉。
比渴望更浓,比撩拨更烈。
刘五一边舔嘴唇一边评价:“浪!”
侯岳噘嘴蹭他唇,嘟哝:“那你就是骚!”说完要脱。
刘五赶紧去抓:“回去!”他空挡。
侯岳的不要脸,此时已经到了登峰造极的地步,抓着自己背心底边扬手脱了,语气亢奋的说:“我陪你!”
意思是两人一起果奔!
其实侯岳这会儿非常想拉着刘五裸|奔去花田,万花丛中打一炮,这场面,啧!
以后回想起来,他跟刘五的第一炮在万花丛中打的,靠!
想想就感觉鼻血要飞流直下三千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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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五靠仅剩的理智才没让自己粗暴下去。
太他妈爽了!
身体里每一滴血液都在翻滚呼喊着这句话。
侯岳从差点没保住菊花的惊吓中,和不要脸的期待中回过味儿。
“谢谢你手下留情!”侯岳边亲边嘟哝。
刘五笑着捧起侯岳的脸说:“不服是吧?”
侯岳很诚实的点头:“下次能给个预告吗?你们家打炮都这么打吗?”
刘五笑的肩膀直颤:“我们家打炮!哈!你看见得吓尿。”这是实话!侯岳要是见过伍海打炮的场面,非得吓哭,“象牙塔里的小公举,害怕了?”
侯岳偏头“嘁”了一声,“当谁没见过是的!”
刘五嘴角噙着笑,眼睛弯着,却不是寻常的笑:“你见过,那你试过吗?”
侯岳抬头瞪人:“不是!你平时都这么直接,这么臭不要脸吗?”
刘五笑着推开他弯腰捡起地上的衣服,“洗洗睡觉。”
侯岳迈了半步立刻停住,有东西正往下流,靠!呲牙想骂人,想了一圈,又找不到能形容的词汇。
简直了!
出了汗,地下水太凉,简单冲洗过,两人赶紧回了小木屋。
侯岳对睡觉的地方没有门,很是不适应,流氓生活小能手把接枣的布,塞在木板墙缝里,正好挡住了门,也挡住了宽大的木板缝。
两人面对面侧身躺着,刘五问:“你去过环境最差的地儿是哪儿?”
侯岳认真回想了他的19年,好像真的挺无聊,哪一件他以前认为好玩儿的事儿,刺激的事儿,跟面前的人的人生轨迹一比,就被虐成渣。
他一撇嘴:“养狗场算吗?”
“嗯?”刘五困了,迷迷糊糊的“嗯?”了一声。
“我爸爸兄弟四个,我三叔有个养狗场,好像是小学六年级,还是初一,我忘了,那会儿特别淘气,我妈一怒之下把我发配了……”
刘五笑着伸手摩挲他脸问:“你淘气?能有多淘气?”
侯岳憨笑一声:“也不是淘气,愚蠢的人类,没办法理解的智慧,都会被打上淘气的烙印……”
刘五上前嘬了一口侯岳的嘴:“哎!你怎么这么可爱呢!”
侯岳摸了摸自己有点肿的嘴唇说:“你能明天再亲吗?肿了,”他伸手摸了下刘五的嘴,好像也有点肿,“我大爸爸的姑娘那会儿刚恋爱,人家都是男生送女生玫瑰,她一个姑娘家家的非得送男朋友玫瑰花,奇葩吧!她不敢自己买,就让我帮忙买,第二天上学给她带去,结果我出门就把钱给买玩具了,好像是一把枪,第二天我把隔壁奶奶家院里种的月季花给剪光了,扎了一束花,拿给我姐。”
刘五笑的不行,侯岳踹了他一脚,继续说:“为这事儿,隔壁奶奶找我妈告状,我靠!我妈满小区里追着我打,我在我们小区最高的那颗槐树上过了半宿,惨不惨!”
刘五抱着人打了个滚儿,笑的上气不接下气,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么高兴,只是这些家常话从侯岳嘴里说出来,他总是忍不住想放声笑。
“挨打了几顿?”
侯岳盯着他的鼻尖,慢慢成了斗鸡眼,手指在他鼻梁上划着:“几顿到不至于,我妈暴脾气来得快,去的也快,从来都是动嘴多过于动手,实在懒得动手,就上经济制裁,经济制裁不管用的时候就换精神折磨,简直了,亲妈狠起来六亲不认……”
刘五手指卷着他额前的牛舔卷毛,又蓬松又软,“那你脾气应该像你妈。”
侯岳可不这么觉得,他自认为比亲妈近人情,“可别像,如果像,你以后可惨了,我爸犯错,我妈从来都是上针扎……”
侯岳还没说完,刘五凑上去一通亲,比他俩刚才在树底下没什么区别,又凶又狠又色。侯岳感觉要完,赶紧躲开,刘五躺回床板上冲着漏缝能看见夜空的天花板一直笑:“不是吧!”
侯岳扯了扯裤子,瞪着人问:“发什么疯?”
刘五是被侯岳刚刚那句话刺激到了,这种感觉很玄妙,也许像侯岳这种父母双全,且父母恩爱|的|家庭来说,这些话就是家常话,但对他来说弥足珍贵。
侯岳那句“你以后可惨了”比所有的“我喜欢你”“我爱你”这类的情话,都要好听。
他的以后如果能落在侯岳手里,他……突然明白了过去的那么多年,天南海北,长途跋涉,翻山越岭是为了什么。
原来他在等这个肯跟他有以后的人出现!
玄之又玄,绝处缝生。
“然后你被发配狗场了?”刘五接着侯岳悲惨的童年问。
侯岳正在跟自己斗志昂扬不肯低头的老二作斗争,“啊?”了一声,想起来自己正在简述自己悲惨的事迹,于是接着说:“槐花你吃过吗?我在槐树上坐到后半夜,吃了两顿槐花,树上一半的槐花被我撸光了,没过半个月,那棵槐树死了,物业找我家去,非说我不匀称着摘花,给树撸成半秃,树气死了!靠!”
刘五越笑越兴奋,“没准真让你给撸死了,正开花呢!”
侯岳一听“撸”这个字眼,思想毫不含糊的跑偏了,“哎!问你,刚,爽了没?”
刘五“嗯”了一声,一只手无声的往下一摸:“哈!果真!”
侯岳一缩身子,跟个虾米似的缩成一团:“别瞎几把摸!我饿了,不能撸了!”
刘五捋直他,搂着拍了拍说:“一会儿天亮了,庄上去觅食。”
侯岳嘿嘿傻笑,中二病犯了,问:“咱俩算不算浪迹天涯?”
刘五很不合时宜的泼他一盆冷水:“咱俩这顶多算浪了,没到天涯。”
侯岳“靠!”一声,随后笑了。
刘五搂着人晃晃说:“继续说。”
“我爸加班回来,给我带了一只鹅腿,靠!好饿!……然后第二天,我起了个大早,把隔壁奶奶种的菜都扒光了,摊在她家院里晾着,等老太太发现的时候,菜苗早被太阳晒蔫了……”
“缺德吧你!”
“嗯,就是我干的,后来我被精神折磨加上经济制裁,期末刚考完试,出了校门,都没回家,直接给送进狗场,两月呀!两月我就跟一帮狗抢吃的,马勒戈壁的!还天天扫狗屎!那会儿我叔正训一条纯种杜宾,操!那狗也不知道是不是我妈的狗腿子,一个暑假见我就追……”
刘五笑了一个多小时,这就是侯岳的悲惨童年,他直到听完也没听出哪里惨,而且听的他心理很暖,侯岳毫无保留跟他讲自己的过去。
他却不能现在立刻就跟侯岳讲他的过去。
侯岳唠唠叨叨讲了一堆自己小时候调皮捣蛋人人得而诛之的光荣事迹,件件都够刘五笑上个把月。
等他迷迷糊糊睡着了,起了鼾声,刘五才摸出手机,掀开布帘出了屋。
作者有话要说:
看文案
第36章 茶叶蛋
破晓前,地平线隐约有光,视野里的万物显出模糊的轮廓。
枣树下,刘五伸手摸过他和侯岳倚靠的位置,似乎还残留着俩人的温度,闭眼后耳畔立刻想起侯岳的喘息。
电话接通,打断了刘五大脑里的旖旎。电话两头的人都不说话,好像谁先开口谁就输了。
“有话快说!”还是电话那头的人先怒了。
刘五鼻腔喷出一声讥笑,仰头从稠密的枝叶中看繁星点点,“沙中有印,风中有音。”笑声戛然而止,同时停止的还有电话那端的呼吸声。
“你什么意思?”
月影渐渐消失,此时是破晓前最冷的一段时间。
“故意杀人,强|奸,过程恶劣,……张炀本就保不住,钱九和李国栋都不会眼看着替死鬼活着走出监狱大门,张钧,你自作聪明的太早了!”
“我……”
“一堆人巴不得他死。”刘五笑意森冷,“不巧的是,你想他活,这可是你求不来得,给你机会,你丢了一半儿,不妨告诉你,张炀身边现在不止有你的人,还有伍阳的人,……而且还有李国栋的人。”
“草你们八辈祖宗!!!”电话那头丁零当啷一阵响动,像是砸东西,又像是摔了什么。
刘五要的结果达到了:“年底,送钱九进去。”电话挂断前还不忘客气一下,“辛苦了钱老二!”
钱老二那边儿估计在拆屋子,一通震天响。
刘五紧跟着播了第二个电话。
“操!你就不能在晚一个小时打……”
刘五嘴角一斜:“叫你起来撒尿。”
“哎!造孽!好消息一个,听着。”
刘五直觉不是好消息,“嗯?”了一声。
伍阳的口气里幸灾乐祸的成分居多:“咱干爹,”说完这三字那头冷哼了一声,“以你的名义,从越南买进一批军|火,呵呵!正在滇川线上……”
单侧嘴角不屑的一勾,刘五打断他:“别啰嗦!”
伍阳噎了一下,硬邦邦的说:“……恭喜你!通|缉榜上有名了。”
刘五不甚在意,没接这话,说了另一件事:“李海的证据慢慢放给张钧,最快年底,把钱九这条腿给截了。”
伍阳无言很久后说:“李海如果进去,李国栋会把你往死里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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