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牛舔卷毛与大佬二三事(近代现代)——十心央

时间:2018-03-31 13:27:04  作者:十心央
  刘五忍了又忍,嘟哝了句:“娇气包!”
  侯岳也忍了又忍,才没动手,也没再动嘴。
  坐在床边两人都在脚对脚搓掉脚底的泥土。
  尴尬从坐下那一刻,就跟木板下暗藏的杂草一样,生生不息的在黑暗中茁壮成长。
  刘五见侯岳不肯躺下睡,搞不明白是因为不好意思,还是嫌弃木板脏。
  沉默是侯岳最不会处理的状况,他咳了一声,又开始没话找话:“衣服能干,鞋子干不了怎么办?”
  刘五没什么顾虑,他曾经光着脚也走过不少回了,但是身边的人不行,这人是他的另一面,光鲜亮丽的另一面,他想了想说:“有果园,附近肯定有庄子,明天去庄里超市,夹脚拖鞋,能穿吗?”
  侯岳撇撇嘴说:“能!”
  刘五一直看着他,侯岳困的眨眼都慢了,上下眼皮跟黏连了一样,碰一起得用好大劲儿才能分开。
  他来了坏劲儿,伸胳膊,把人按倒,结果他还没躺好,侯岳跟个不倒翁一样,“嗖”的一下立刻坐起来。
  侯岳吓的不困了,双眼瞪的贼大,问:“你干嘛?”
  刘五两手肘支在床板上,半仰躺看他,慢悠悠的说:“睡觉呀!”
  侯岳看看漫不经心的刘五,在看看床板,又看看自己,心理造反了似的矛盾。
  刘五明白了,侯岳是不好意思,他笑着躺在床板上说:“侯岳,你怎么跟个姑娘是的!”
  这句话太管用了,侯岳顿时炸毛,扑棱一下,从盘腿坐着改成跪在刘五两侧,伸手按住刘五的肩,不由分说,低头就亲。
  “哎……嗯!”刘五瞪着眼看人撒野,根本不会亲嘴儿,还装老司机,上来就磕他牙。
  侯岳就是上嘴啃,带着浑身炸的毛,根本没什么温柔缱绻可言,呲牙狠狠咬了两口,结果刘五根本不配合,瞪大眼瞅着他亲,这会儿干脆放开了笑。
  “砰!”侯岳气急败坏的拍了一巴掌床板,“亲嘴儿呢,能不能严肃点!”
  刘五从来没这么开心过,不是因为被亲了,“哈哈哈……哎呦!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这么逗!”张开胳膊把侯岳搂住,一块床板他躺着,也没多余空地儿给侯岳躺,干脆就趴他身上睡得了。
  一抱就熄火,是侯岳的死穴,听刘五笑了一会儿,侯岳没憋住,也跟着笑了,“你是不是傻!”
  刘五摸着他还没干的头发,手从发顶一直顺到后腰,如此反复两次,没憋住又笑了,“你是不是顶着傻子了?”
  侯岳使出浑身法力,也没压下去,恨恨的埋头一口咬在刘五肩上。
  “嗯~~~”刘五抽出枕着的胳膊,推了一下侯岳的肩,疼的吸凉气,“你饿了?”
  侯岳咬着不松口,含含糊糊的“嗯”了一声,实在不好意思动,刘五跟个没事人似的张开胳膊搂住他,他实在是受不了此时的贴合。
  两人都不说话,尴尬快把三面透风一面没门的小木屋给撑爆了,刘五偏头亲在侯岳耳朵上,晃头蹭了蹭问:“又怂了?”
  侯岳松嘴,抬头,诧异的看着刘五戏虐的眼睛,呲了呲牙没骂出口,原本就是花田里那句“想好了再亲”给他心里加了道坎。
  他舔了下嘴唇,咬着牙一点点凑近,好像眼前不是朝思暮想的人,而是一只随时扑上来撕咬的狼狗一样,一掌长的距离,他试探的千辛万苦,脑门都冒汗了,结果被亲的人就好整以暇,似笑非笑的望着他。
  侯岳骂了句“操!”翻身要走,刘五枕着胳膊立刻抽出箍紧人,“撩一半就跑!”
  侯岳又气又闷,气的想翻白眼,仿佛下了狠心似的,横了吧唧又轻飘飘的来了句:“想好了,不亲了,没劲儿!”
  这话说完,他心里哗哗流血,血流成河,突然明白要死要活是怎么一回事。别人谈个恋爱,甜中带酸,他丫的谈个恋爱,抛头颅洒热血,还得他妈的像签字画押一样负责任。
  刘五两只胳膊用了劲儿,这次知道抱抱也哄不好侯岳了,这小子没炸毛,一脸的心碎了无痕。
  他们有着截然相反的生活方式,他怕他想要的对于侯岳来说无足轻重,所以有些话和应允对他来说就像仪式一样,但是他怕在侯岳看来那就是一句无足轻重的话。
  侯岳亲不下去的负担,他也有。
  可是看侯岳想放弃,他又立刻想抛弃自己的仪式感,说好听点,这就是没有底线,说不好听点,这就是贱。
  侯岳挣不开,攥拳打在床板上:“想亲不行,不想亲也不行,你还想干嘛?放开!”
  下一秒,刘五做了个让侯岳目瞪口呆的动作,抱着他一个打挺直接坐了起来。力量悬殊,对男人来说是莫大的刺激。
  被刺激大发的侯岳,呆若木鸡。
  刘五盘腿坐着,摆弄侯岳跨坐好,无奈的叹了口气,还没说话,侯岳先惊叹的骂了个“靠!”挪着屁股想坐回床板上,刘五探头向前,“啵”嘬了一口,这一口又给侯岳整傻了。
  侯岳反应过来,张嘴就骂:“你是不是有病!”不让亲的是他,主动凑上来亲的也是他。
  无奈退去,刘五皱着眉心,嘬了一下自己的腮肉,看上去在极力压制什么,他偏头,语气似是在质问:“你亲之前,就没什么话想说吗?”
  侯岳气的哼哧哼哧鼻孔喷气:“说什么?说人话你听的懂吗?去你妈的!我他妈惹不起你,走行了吧!你现在是打算怎样?想打想杀赶紧的!”
  背部箍紧的胳膊突然松开,侯岳原本就在胡乱挣动,这一下让他直接向后仰了过去,这还不算完,刘五伸手一掌狠推在他胸口,加速了他后仰的速度,“窟嗵!~噹!”侯岳后背和后脑勺都被摔的不轻。
  刘五欺身要压过去,侯岳仰躺的时候一只脚已经向他踹了过去。
  “噗通!”刘五被侯岳一脚直接踹到木屋墙上,他感觉身后的木板被撞裂了。
  侯岳翻身下床,一手捂着脑门,一手指向刘五:“你麻|痹想动手……”他还没说完,借身后木板墙反弹回来的刘五,抓住他的手腕,不知道哪来的大力气,直接给侯岳甩到木板上,不当不正是个正了八经仰躺睡觉的姿势。
  侯岳的五脏六五摔的移了位,嘴里,鼻腔里都是闷哼声,耳朵被摔的嗡鸣一片。“操——你——全——家……”
  刘五这次终于压住了人,很久没动过气的他,正在气头上,手上的力道没掌控好,把侯岳一个象牙塔里长大的猴宝宝直接摔成了一勺虾滑,“欠收拾!”
  侯岳睁开眼,眼前已然成了璀璨星空,金光大盛,刘五的脸在金光晕染中,匪气十足,一点没有了平时的清冷相貌,一张脸气的扭曲,眉眼间锋利尽显,目光扫到的地方,肌肉绷的死紧,一副要生吞活剥了他的气势。
  侯岳颓了,摊在木板上,闭眼蹙眉说:“我都不认识你了,……你是谁?”
  刘五一怔,他两腿膝盖用足了劲压制着侯岳的两小腿,两手抓着侯岳的肩头连带上臂,指尖已经掐近肉里,一瞬间清醒,仿佛被赤红的烙铁烫了一样,慌忙松开侯岳。
  侯岳笑了,心想,原来危险是真的,这个人把他当成那群追赶在身后的疯狗了吧?下一步会不会就是锁喉,然后送他归西?
  刘五挪着屁股退开,靠在木板墙边屈膝坐好,他一个人的喘息声,制造出几个人的效果。
  侯岳起身,抓起装着他的手机和钱包的密封收纳袋出了木屋。光着脚走到枣树下,把滴着水的鞋取下来穿上,其余东西一概不带走。
  借着如水的月光,按照记忆找了条田埂走。
  来的时候走了将近两个小时,所以这里距离平城大概有10公里路,如果现在走回去,天亮前他应该能到火车站。
  夏夜虫鸣最好听,侯岳却没了听的心情。
  两个肩头火辣辣的疼,小腿骨到现在还是麻的。这是练家子才有的力道和准头儿,刘五只要在多用几分力道,他的两根小腿骨说不定就折了。
  他仰头冲天笑了笑,讽刺从心底升起,他也该知道好歹了。
  身后传来跑动声由远及近,旷野中,尤其清晰,腿部扫动花叶“唰唰唰……”的响声越来越急。
  侯岳在听见这声音的第二秒,拔腿就跑。他忽然有种自己是刘五,身后是疯狗狂追不舍的错觉。
  刚刚仰天控进鼻腔里的泪,在奔跑中从眼角划出,田埂不是平地,只是两脚掌宽的田垄,走惯了一马平川的人,没跑出几米就掌控不好平衡了。
  身后的人一跃而起,扑向他带起的风声,在侯岳的耳边尤其明显,他闪躲的同时,被扑倒在稠密的花田里。
  一阵花粉花香随着两人交叠落下,腾空而起,芳香四溢,裹挟了两人整身。
  侯岳这次被温柔对待了,腰后脑后都垫着两只大手,倒下的时候滚了半圈,换成刘五被压。
  挣扎对于侯岳来说是枉然,他闭眼不看刘五,喘匀了气才开口,语气里充满了心灰意冷:“我挺喜欢你的,你怎么就不能让我多喜欢一会儿!”
  刘五心尖揪的疼,月光反着花的颜色照在侯岳脸上,花月照人,可是这人却跟没了温度似的,他轻启唇问:“你能喜欢多久?”
  侯岳闭着眼,眼眶也胀的疼,声音有气无力:“已经没了。”
  刘五抬手擦他眼角,紧着喉咙说:“行,以后换我喜欢你。”
  侯岳蓦地一睁眼,两滴泪毫无征兆“啪嗒!啪嗒!”滴在刘五下眼睑上。
  “所以,现在开始,换我喜欢你!”
  作者有话要说:
  二更24:00。
  没墨迹完,二更继续。
 
 
第34章 花田错
  夜空下,广阔田野,万物唯静。
  花田中芬香馥郁,月光洒在两人身上。侯岳像失聪了一样,两耳不闻万物语,只凭双眼望着他的全世界。
  他的全世界今天好像格外操蛋,也格外温柔,这是他做梦都没想到的。
  不,还有一种可能他就是做梦了,睡意昏沉时的一枕黄粱。
  庄生梦蝶,他却梦了一个五彩斑斓馥郁芬芳的全世界。
  美是美,就是过了这夜,不知道还算不算数。
  刘五被侯岳两只手撑在胸口,按的快没气了,但是也没敢吭声,这人反应太奇怪了,侯岳的反应就是没有反应,木讷的像没了魂儿一样。
  泪珠“啪嗒啪嗒”掉在他脸上,双眼萃了星光一样好看,看的他有点心虚,毕竟人是他惹的,说回头话的也是他……
  刘五正这么想着,就听侯岳咬字含糊的问:“所以什么所以?”
  “所以,……你还喜欢我吗?”
  侯岳移开目光,收回撑在刘五身上的手,翻身坐在成片压倒的花上,不回话,也不看人,视线放出去很远,目光飘忽不定。
  刘五起身跟他对坐,探身向前,伸手去捧侯岳的脸,侯岳身体一歪躲开了。他有些气馁的垂下手,没在伸过去,低头看着被他俩压倒的残花说:“现在太晚了,明早我送你回平城。”
  侯岳眉头一蹙,从下了火车到这一刻,现在心里最平静,跟此时的夜一样,阵阵发凉,他“嗯”了一声。
  过了很久,刘五起身,说:“回去吧,起地雾了。”
  侯岳不知道什么是地雾,但是放眼旷野,花田上,果园里升起一层轻薄的雾气。
  月色笼罩,花含烟。
  他没动,看着萦绕花田之上的薄雾,不知不觉把心理所想问出了口:“你以前没喜欢过我?”
  从现在开始,换我喜欢你。
  所以……
  所以,这之前,都是他单方面的感情输出?
  刘五双肩一松,有种疑惑解开的通畅,嘴角一弯,走到侯岳面前蹲下,看着他说:“我猜,我们是对等的。”
  侯岳脑袋里的思绪跟从湿润泥土里升起的地雾一样,看似轻薄如透,其实乱成毛线,不解的神情写了满脸。
  “大概是第二次从KTV遇见你,或者晚一点从张钧那儿救了你,但是肯定的是,我知道的时候是张钧来二四五那次,你把我从银杏树阴下拽出来……”
  侯岳表情终于有了变化,半张着嘴,一副不敢置信的神情。
  刘五点头,凑上去亲在他鼻尖,上移又啄在眉心,好像哄无理取闹的孩子一样,问:“这样行了吧?”
  侯岳又皱眉,他不敢信这些话,压着心跳问:“哪句是真的?”
  刘五一手搭在他肩上,一手捏着他耳垂,歪头很无奈的说:“侯岳,从今天开始我对你说的每一句话都会是真的,不想说的我会不说,但凡说出口的,一定是真的,行了吗?”
  侯岳没顶住这么坚定的说辞,没节操的点了下头,后知后觉有点不好意思又要转开头,刘五一把搬正他,说:“现在能回去睡觉了吗?”
  侯岳起身,低头往回走。
  刘五从身后拽了他一把,“这边,走反了。”
  侯岳“哦!”了一声转身,结结实实的撞在刘五身上。
  “哎!”刘五捂着脑门扶了一下撞他身上反弹回去的侯岳,“你是不是困傻了?”他收胳膊把侯岳捞回来。
  侯岳静悄悄的,乖的有点吓人,伸手按着刘五脑门揉了两下,他反正是没感觉自己脑门疼。
  凑近了,两人气息混合在一起,侯岳垂着眉眼,目光定焦在刘五下巴上,刘五比他光明正大多了,一双眼睛在侯岳脸上贪婪的描摹。
  侯岳目光终于往上移了移,嘴巴上停两秒,鼻尖上停两秒,对上那双月牙眼,没出息的目光晃动了几下,随后坚定不移的望进去。
  刘五始终带着笑,凑上去跟他蹭了蹭鼻尖。
  侯岳抬手抓了抓发痒的鼻子,手没垂下,直接覆在了刘五侧脸,拇指指腹抚过嘴角,凑上去亲了一口。
  刘五睫毛一抖,笑容定格在脸上,在侯岳后撤的同时,追上去啄了一下。
  侯岳忽然笑了,“你是小鸡吗?我家的二哈叫小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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