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糖画(玄幻灵异)——夏素吱

时间:2018-04-02 10:25:05  作者:夏素吱
  张豆豆看出来,不经意地说今天特开心,可以算作是带上应岑的寝室聚餐,自己请客谁都不准争。他的心思和陆绰一样,文牧这么好的男孩,该被捧着宠着,就像应岑被陆绰宝贝着似的。
  应岑听了高兴,拿了另一张菜单大大咧咧点菜,牛肉羊肉各两份,油条年糕南瓜饼,虾滑蟹棒鱼豆腐,生菜菠菜金针菇。文牧在边上脸红不吭声,张豆豆突然就很厌恶应岑,凭什么应岑可以无忧无虑,文牧就得体贴懂事善解人意?
  他是神,唯他为尊,想改变一些东西并不难。
  陆绰敏锐地感觉到张豆豆眼神的变化,侧着身子挡住点应岑作防御姿态警告地盯着张豆豆。
  豆豆见状笑得有点苦。或许神才是最不能任性的,除妖师都可以护妖,可神呢?
  神爱世人,须爱得平等。
  07
  四人吃得欢,应岑鼓足勇气将手颤颤巍巍地伸向辣锅,筷子还没沾着目标就被陆绰半路截胡。陆绰夹起着一片满是辣油的牛肉训斥:“你吃什么辣?”
  应岑不会吃辣,每每尝着点辛辣味都能红了眼眶。前世两人酒喝的都是入口绵香带甜的果酒或花酒,有回应岑非要喝那呛人的,陆绰不允,应岑便趁陆绰背转身的当儿自己猛灌一大杯,顿时眼泪鼻涕都喷出来。可应岑也有那本事,当下把狼狈转成委屈招人疼爱。
  此时陆绰不愿应岑被辣着难受,应岑却是满满叛逆精神。辣锅红油飘香,色泽诱人,应岑卯足了劲趁其不备夹起半根油条往嘴里送,还没咬下去,单是舌头挨着了油条就猛地放下筷子哀嚎起来:“好辣!”
  都说吃一堑长一智,可这小朋友前世跌过的跤全部忘了。陆绰忙递去凉白开,应岑拿起两大口咕咚喝完,稍稍平复才想起:“这是你的杯子!”
  陆绰磨牙:“我的杯子怎么了?”
  应岑直觉对方是明知故问,“间接接吻”的答案当然没法说出口,只毫无威慑力地瞪对方一眼。
  陆绰也不追问,自然地夹起应岑碗里的油条大口嚼着,麻辣汤底全从油条里冒出,那叫一个痛快。
  应岑简直有点看傻,不自觉怔怔地问“不辣吗”,又恍然意识到:“你吃的是我的油条!”
  陆绰被辣得五脏六腑都烧起来,偏应岑还要不断把话当油往上浇。除了辣和麻其他感觉都如被剥夺了一般,陆绰控制不好情绪,提高了声音喊:“什么你的油条!你能吃吗!让你别吃辣非要吃!存着心浪费粮食!”
  旁边几桌都往这边看来,应岑没被辣到却被吼得极度委屈,自觉理亏且不能理解:“不就半根油条……”
  怎么会是那根本不打紧的油条,分明是应岑“你的”“我的”界限分得清晰。前世枕边人能以口渡酒,今生却是陌生再陌生。
  陆绰一腔恼火全被应岑要泛出的泪熄了,这小妖怎么一直这么倔又这么脆弱。那泪泛进陆绰心里成苦水,陆绰好言低声道:“对不起,我刚刚被辣着了,不是故意的。”
  应岑真想跳起来和陆绰打一架,管那么多行事谨慎,直接呼风唤雨把他打得半身不遂,可碍于文牧的面子,就只不情不愿“嗯”了一声。
  文牧看气氛尴尬连连招呼着应岑多吃点,可美色也提不起应岑兴趣,他耷拉着眼皮,缓慢而象征性地继续吃着。
  心里懊悔,陆绰的气只能撒在张豆豆身上,可豆豆一副事不关己模样,分明是说,你们的小情小怨我概不参与。
  一张桌子把人神妖除妖师聚齐了,一顿火锅由欢脱吃成了静默。
  这静默像极了前世傍晚日落,陆绰独自在街上跟着鉴妖仪瞎晃着的漫无目的,抽丝剥茧出来,俱是无奈。
  聂府之事后,陆绰见不着也找不到应岑,只能自我安慰这也好,给足了自己时间去思考一些完全在意料之外的事情。
  比如说,动情。
  之前事到临头时,陆绰只觉心火烧着,唯面前的人是甘霖是雨露,凑上前便是,亲上去便是,全然不顾身份特殊,性别相同。
  这会儿清醒,才觉得撇开妖与除妖师的关系,单是这均为男性,便令人诧异。
  燕儿双飞为一雄一雌,猛兽相伴为一公一母,自己本也该找个温婉动人的女子喜结连理,怎会对要捉的男妖精动了情?
  还有那男妖精对自己处处挑逗,是逢场作戏还是心悦自己?
  陆绰心烦意乱,越不解却越想念。他索性收起鉴妖仪,走进不远处城里最有名的青楼。
  青楼内人声鼎沸,脂粉味浓,一楼分了小桌供人们饮酒,喝醉了便可直接去楼上寻欢作乐。二楼房间刻意设计在一楼看不见的深处,更添许多暧昧靡靡。
  眼尖的老鸨看走进个一表人才的公子,估摸着富裕,立刻叫了位姑娘替了自己与其他客人攀谈,迈着碎步殷勤迎上来:
  “公子眼生,想必是头回来。喜欢什么样的姑娘,我们这儿都有。”
  陆绰看这老鸨穿得涂得色彩斑斓,语气轻佻连连眨眼只觉一阵反胃。他不懂青楼规矩,拿出不少的银两递去,冷淡开口:“我先找张桌子喝酒,有别的需要再说。”
  老鸨见钱眼开,也大概猜出这是个傲气的主儿,便不再多言,只连连说好:“等您寻着桌子,我立刻让人送最好的酒去。”
  空桌子不多,陆绰放眼望去都是穿得轻薄的女子纤手捏着酒杯劝酒,有的坐在凳子上,坐在客人腿上,有的已经被拉扯着上楼,欲拒还迎模样。
  眉描成柳叶,眼笑作弯月,莺莺燕燕中陆绰还是看到了两个明显更出挑的女子,一个胭脂搽得艳丽,一个穿戴极尽清雅,她们一左一右拥着个更风流的男子。
  应岑。
  陆绰第一反应竟然不是惊讶,更不是恼怒,他认真地在想,国色天香居于应岑身侧,大概也只能黯然失色。
  除了应岑,没有谁眼角眉梢能堆着寸寸带媚的清白,没有谁颦笑像故里愁绪引着人梦悠悠,没有谁从皮入骨都美,直叫人想窃夺他袂下曲,和此生琴瑟鸣。
  感慨完这一遭陆绰才挑了应岑边上的空桌独自坐下,应岑看到陆绰眼神却是明显带上敌意,待看到酒送来陆绰独酌,目光才柔缓些移开。
  应岑不知陆绰为何来青楼,陆绰也不知为何千寻万寻寻不到,总是在聂府门口青楼内这种奇特地方遇着应岑。几杯酒下肚,陆绰听隔壁桌欢声笑语,偏过头看应岑手白净秀气,觉得那手该抚上自己唇,怎么是搭在别人肩上?为什么见着了自己毫无反应?陆绰不悦地扬手。
  老鸨一直盯着这独自喝闷酒的多金公子,见其招手迅速地跑来堆满笑:“公子有什么吩咐?”
  陆绰指了指应岑左拥右抱的两个姑娘:“要她们陪我喝酒,隔壁桌给你多少银两,我出双倍。”
  这话说得大声,姑娘们听到受用,还在应岑怀里就抛来几个媚眼,以为是自己姿色惹得客人们砸钱相争。
  钱是好东西,可规矩不能破,老鸨的笑意渐消面露难色:“公子,这两个姑娘是应公子一早就约着的,接连几天都是她们陪着应公子喝酒。我们这儿规矩是先来后到,公子要不要看看别的姑娘,这样式儿的我们还有……”
  陆绰捏碎了个酒杯。老鸨瞬间噤声。
  应公子。应岑用了真名。还接连几天。
  老鸨看陆绰面色极沉,心里怕这是要闹场子的,正寻思着要不要抽身叫人盯着,闹起来就乱棍赶出,应岑在一旁朗朗开口:“这两个姑娘我是不能让的,但这位公子若不介意,我们可以同桌喝酒。”
  陆绰看都没再看老鸨一眼,无声拿起酒就坐到了应岑对面。
  老鸨讪讪离开,之前献媚的两个姑娘这会儿看着陆绰却是心里犯怵,往应岑怀里缩得更紧。
  只是应岑没找陆绰说话,陆绰也不对应岑开口。陆绰一杯一杯酒喝着,本想来青楼确认些事,没曾想偶遇应岑,却从另一方面确认好了一些东西。
  怎会动情?就是动情。
  当下最大的不确定,便只有应岑。
  姑娘们看陆绰没找茬只是喝酒,又胆儿大地和应岑聊起来,声音甜腻腻的:“应公子今天要让我们陪到什么时辰?再过会儿秦大人可就要来了。”
  应岑佯怒:“我看你们已经心不在焉了,满脑子都是秦大人,置我于何处?”
  那艳丽的赶忙斟酒,唇与酒要一同献上:“应公子说笑。像应公子这样英俊的,我们白服侍都觉得赚了。只是那秦大人位高权重,且我们有事与大人相商,万一和公子撞上,我们怕公子吃亏呐。”
  陆绰知道这秦大人,当地两大府邸,聂府外的另一就是秦府。不同的是聂烽在朝廷当差,秦大人秦耀却是地方父母官,本城的事均是他说一不二。
  早听说过这秦耀家里有那么多如花似月的夫人还来青楼找乐子的轶闻,更有甚者把青楼叫成“秦楼”暗骂其淫靡,陆绰盯着那要贴上应岑的唇冷笑。应岑把陆绰表情变化看在眼里,心里得意,避开唇接过酒一饮而尽:“我倒是想见识见识,是什么秦大人把你们迷得五迷三道。”
  这话姑娘们听得觉得像是为自己吃醋,愈发爱慕应岑这种倜傥君子,也不管口中的秦大人了,不住地与应岑调笑,直到老鸨大声叫着:“诶哟,秦大人大驾光临了!”
  整个青楼都安静几分,姑娘们慌张地想要挣出应岑怀抱,怎料应岑死死扣住了她们肩膀。衣着华丽的秦耀踱步走来,看到应岑侧身问老鸨:“这位是……?”
  应岑松手主动站起,微微颔首自我介绍:“应岑。”
  他同时注意到,大多数桌安静过后都又自顾自喧闹起来,只不远处的一桌客人不住地往这边探头张望。
  秦耀没对应岑占据自己的宠儿大发雷霆,相反的,他不断笑着上下打量应岑,似乎兴趣更甚。
  应岑显然也注意到了。他大方回笑,又适时地脸红,秦耀终于开口:“一楼喧闹,不知应公子可否有兴趣携佳人与鄙人一同去二楼饮酒?”
  应岑看到那桌神色怪异的客人明显松了口气,却仍紧张地盯着这边。他收回目光扮出受宠若惊模样说:“承蒙大人看得上应某人,应某人不胜荣幸!”说着便让出上楼的路让秦耀先行。
  秦耀作势要贴近应岑,却被强力猛地拉住,回头看见一面沉如水的人。
  陆绰不知应岑葫芦里卖什么药,搅和怕坏了应岑的事,故只在一旁冷眼看戏。可看到秦耀色心大发地挨着应岑,他只觉脑子“嗡”地一声响,身体行动远比意识快,伸出手才明白自己心思。
  真想剜尽世人眼,除己外无人得见应岑颜。
  08
  开始陆绰沉着气不说话时应岑心里还有些慌,这会儿陆绰直接出手应岑却心定了。他看着秦耀一脸“你是哪儿冒出来的贱东西敢攥我的袖子”,连忙上前赔笑:“秦大人息怒,这是我的家仆。”
  又转身赏了陆绰一巴掌,怒目圆睁:“不识时务的东西,我和秦大人一同喝酒,你拉拉扯扯做什么?老实跟着!”
  巴掌扇得响可陆绰知道这巴掌也就是响而已,应岑没舍得把自己打痛;又见那瞪着的眼含了些嗔意,好似警告自己切勿轻举妄动。
  陆绰心底对应岑埋了层层不悦,不悦他还是管着俗世俗事,不悦他自作主张丝毫不与自己商量,要不是凑巧遇见该是怎样,不悦他看起来像要出卖色相。每个小心思都像闷雷在头顶炸开,但当下应岑允许了自己跟着,好像又是不悦中的喜悦之事,雷声大作后天又能亮堂。
  只有老鸨和那两位姑娘对应岑和陆绰突如其来的主仆关系感到讶异,却又没那吭声的胆识。其他人看来便是应岑教育了自家仆人,仆人垂头丧气。秦耀见打也打了骂也骂了,这教育还算令人满意,也是对应岑还怀揣着点心思不想与之闹得僵,粗声“哼”了句便甩袖上楼。
  进了房秦耀搂着两佳人坐下,客气问着:“应公子是本地人吗?”
  应岑摇头:“我是外地人,这段时间四处游玩,到了此地觉得甚是繁华美丽,便想暂住一段时间。”
  秦耀造出一个油腻的笑连连点头:“我就说应公子风度翩翩,若为本地人我定该早有耳闻。”
  应岑顺着往下说违心的话:“应某人之前听两位姑娘提及秦大人,心里还想是何方神圣如此被敬重,刚见大人气度非凡,又闻知是此地的父母官,方觉果真是什么样的人能治理出什么样的城。”
  一番恭维说得秦耀乐呵得合不拢嘴,真觉得自己功劳无限,惹得应岑钦慕,高声道“喝酒喝酒”。酒过几巡,秦耀心里的龌龊思想便不愿再藏,他的手游走在姑娘们身上,眼睛直勾勾望着应岑:“应公子真是俊美非常。”
  应岑看透秦耀的心思,又见他已有醉意,便诱着他说:“听闻两位姑娘与秦大人有要事相商,秦大人要不……”
  秦耀粗鲁打断:“什么要事,改日再说。今晚只与应公子喝酒作乐!”
  姑娘们本来还能插科打诨,这下脸色突地就别扭起来。应岑见缝插针地递上酒,再拿话激秦耀:“此处商谈的事情想必也不会难办,大人英明,定能速速解决,免得给那些没眼力见的落话柄。”
  姑娘们一听有戏,也连忙斟酒顺带露出大片春光。秦耀更醉了些,咕哝着“这是我的地盘,谁敢多言就割了他的舌头”,但还是在姑娘身上狠狠揉搓一把,让她们赶紧交待事情。
  应岑起身要出门避嫌,说着却把衣袖往外甩了一甩。秦耀见势握住,把人扯到身边来:“应公子与我客气什么?”说着手就开始作乱,应岑适时推拒,全被那醉鬼当半推半就。
  大抵是以前确是一手遮天,秦耀全然不忌外人在。陆绰皱的眉能夹死苍蝇,看着秦耀那双手只想剁了,碰上应岑威胁的眼神才忍气吞声。
  素净姑娘到里屋抽屉里翻找了会儿拿出了几张大面额银票递给秦耀,说林家少爷昨日砸了顾家的钱庄如何如何,顾家也不是好惹的,硬要把这件事往上捅,林老爷希望大人能帮着劝一下。
  话说得含蓄,可谁都知道那轻描淡写的“劝”后会有怎样的血腥非法场景。秦耀收下银票又抽出一张给了两姑娘,剩下的给了自家仆人好生收着,同时不可一世地嘲讽:“我当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林老爷也太窝囊了,这点小事都要我出马,包在我身上。”
  陆绰这才明白过来,外人看秦耀淫靡,可淫靡只是个幌子,青楼对秦耀来说更重要的,是进行一些钱权交易。秦耀不在乎百姓私下里怎么骂他,因为百姓骂的全都不在点上,无伤他自己的诡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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