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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魂生(古代架空)——川絮长灯

时间:2018-04-04 13:27:55  作者:川絮长灯
  “国库亏空不是一天两天了,方才胡大人的礼部账册朕过目,这大洞是自先帝便颇有规模,直到如今,是每况愈下几不可救…大师可有何良策?”
  “国库倒是小事,这个不急,稍后贫僧自当与陛下详谈,”楚翛摆摆手道,“只是这水师一事,难不成陛下当真以为先帝、太和帝是不知情任由苏万越胡闹的么?”
  太和帝是秋笙的爷爷,这人倒是个经天纬地的奇才,只可惜没福消受天伦之乐,刚满古稀之年便与世长辞,没来得及见这最小的南萧王一面,秋笙对他自然是没什么印象。
  “有些事绊住了他们处理此事的脚步。”秋笙问道,“何事?”
  若是几日前要楚翛答此问题,他断然是满头雾水,只是趁着这两天工夫闲,倒是自己想起些前世楚穆的旧事,隐隐约约听到了关于大越这支烂泥糊不上墙的水师的消息,半是推测半是实据,也就想出了七八成。
  “贫僧…”
  “大师一路奔波想来是辛苦不已,谈了这好一会儿该是乏了,不如先让李辞带大师到住处歇歇脚,朕随后便来。”秋笙起身扶了他一把,闪开视线不去看他的脸,扭着手臂若有若无地蹭了下他的腰线。
  楚翛:“…”
  朝中出了叛徒两面透风的事胡天都也有所耳闻,明白秋笙这是在防着他,倒也不恼怒,只是不卑不亢地恭敬行礼:“夜里不好行路,净生大师不妨安心歇息一晚,明日卯时再出发不迟。”
  楚翛不动声色地躲开秋笙收紧的胳膊,答道:“劳烦胡大人费心。”
  “陛下,净生大师,臣告退。”
  楚翛眼巴巴地看着胡天都走了,回头看了看对着自己的腰线若有所思的秋笙,冷汗顺着假皮里头往下滴,包裹着脸皮都快被泡肿了。
  这是什么恶趣味?
  相处时间少,从前竟没看出来这小兔羔子竟有这样的本事。幸亏他临行前还从净然那儿偷走了一瓶改人声色腔调的药汤,不然被拆穿岂不就是开口说句话的工夫么?
  “哎,刚刚跟大师提过的那公子,黄鼠狼的腚,是个拍不出好屁的货色,”他鼓足勇气看了楚翛一眼,像是被什么扎着了似的陡然闭上了眼睛,“大师请恕朕冒犯,您自脊椎骨到腰线这儿,倒跟那个王八蛋挺像的。”
  楚翛:“…”
  不就是使了点儿小伎俩叫你睡了几天么?至于这么小肚鸡肠斤斤计较么?
  “大师平日里用几个使唤的仆从?用勤院里的丫头太监们手头活粗,大师若是不嫌弃,不如便从朕这儿领两个回去用着?”
  “不必了,贫僧带了个小子来,”楚翛回身招手,“小天,来!”
  只见一个满身横肉,富态流油的小伙子一步地一震地走了进来,长的虎背熊腰,近了身却是个黄花大闺女脾气的,扭扭捏捏半天才算跪了一跪,哼哼唧唧道:“草民参见陛下。”
  有了前一个的过度惊吓,秋笙已经是见怪不怪了,心想自己大概是一日中见尽了天渊寺里堪称镇寺之宝的两个猪头,也跟着沾了沾肥头大耳的福气,忙虚扶了他一把:“虚礼就不必了。”
  这小子便是桓天,前阵子楚翛寄回去的药方将阿驴从生死一线的悬崖边儿上救了回来,这胖墩便王八吃秤砣铁了心,万死不辞地要跟在阁主屁股后头端茶送水。如今的模样已经是操心自家弟弟身体,饥一顿饱一顿后瘦身完毕的结果,街坊邻居都说他瘦的只剩一把骨头,可把一双父母心疼坏了。
  “清瘦”的桓天忙不迭地谢道:“谢谢谢陛下隆恩。”说着磕下头去,他是个老实孩子,不懂得拿手背护着点脑袋,硬是将裹着五花肉的大脑门子硬生生砸在地上,“哎呦”嚎了一嗓子,应声冒出了一个大包。
  “朕又不曾赏你什么,行此虚礼倒是折杀朕了。”秋笙哭笑不得地把人拽起来,“好小子,往后侍奉仔细了,朕回头吩咐御膳房留红烧猪头肉给你。”
  眼瞅着这孩子又要大张旗鼓地制造第二个大包,秋笙连忙往他手里塞了把楼兰进贡的蜜枣:“跟着李公公走,去吧!”
  目送着两人走出殿门,秋笙这才不紧不慢地冲楚翛颔首:“大师请。”
 
 
第24章 旧罪
  桓天是个不好糊弄的,任李辞磨破了嘴皮子也不肯离开楚翛半步,不知这孩子是从哪儿听来的谣传,进了紫禁城穿官服的都不是好东西,龙袍加身的更是万恶之源。
  话粗理不粗,只是秋笙身为历代皇帝中一朵冉冉升起的奇葩,还没来得及退化成恶鬼头头,看着这不知皇权为何物的胖子胡搅蛮缠,顿时有点体会了当年眼睁睁看着自己满天下蹦跶的众臣是个什么心情了。
  恨不得就地找根棒子直接揍服了。
  只是打狗还要看主人,楚翛顶着一张大师脸杵在边上,秋笙挠着手心不敢露了火气,只好频繁地给大师使眼色。
  “得了,小天,这哥哥是个大善人,你出去等着,”在秋笙的目光第六次落在他身上时,楚翛才开了尊口,谁知那小胖子一门心思守着自个儿的清规,犹犹豫豫地不肯离开。
  阁主轻声叹气,使出撒手锏:“劳烦李公公带他去御膳房转转。”
  这才把人拉走了。
  偌大的房内总算只剩下两人,秋笙拱手行礼,移步至桌边奉上茶水:“大师用茶。”
  “陛下好生谦恭和顺的性子,不知在臣子面前亦是如此么?”
  秋笙使着盖碗冲茶,闻言抬头瞧了他一眼,一时不察,烫了手。
  楚翛端的一派清高神色地慢悠悠递过一方帕子:“君威不立则废,臣责不重则轻。陛下难道就不担心日后平定了天下,外忧内患消解干净,文臣武将仍是今日之风么?到了那时再显君主威严,怕是晚了些。”
  秋笙推了杯茶给他,云淡风轻道:“平定四方后如何定国规树国风,便再与朕无干了。”
  楚翛一愣:“陛下何出此言?”
  秋笙苦笑:“大师身在无所不知无所不晓的天渊寺,必定也曾有所耳闻…朕如今承下这位子,全然是阴差阳错,治国□□本非朕所好,一向也不长于争权夺利。原本是想吃着官银在一方山水之中混吃等死,只是眼下大越疆土面临四分五裂之危,我等身为大越子民,当万死以赴,再行推脱便是视家国于不存之地,这才接下这担子。若能承蒙上天厚爱保全了这祖宗拼死留下的江山,便将它传给朕的侄儿,再留下些贤良之才替他兴复旧都,也算是了结一桩心事。”
  楚翛照例转着茶杯玩,淡淡道:“陛下想得到通透。”
  “通透什么…不过是往日里不做些正经事,离经叛道罢了。”
  “陛下拾得起放得下,已是悟得大道。”
  秋笙苦笑着微微摇头:“悟什么?唯有攥得了实权争得了天下,享尽了荣华富贵锦衣玉食,明明白白地体味着了何为贫何为富,何为贵何为贱,知道了那背井离乡的苦楚之人,却仍能放得下手中握有的金银财宝,方是大道。一来不曾体察民间疾苦只知逍遥快活,二来不曾海清河晏时体会位高权重之好处,三来尚有凡尘中俗世之人情缘之忧,单单凭此中任意一条便该回炉重造,怎么说是悟了呢?”
  满嘴的苦气,再咽不下一口茶水下肚,只好学着对面人一同转起了杯子:“分明是怕了王侯将相杀亲诛心之苦,是在抱头鼠窜,而绝不是什么悟道。”
  楚翛本想着笑笑宽解秋笙满心的愁苦,奈何脸上的皮肉挂得厚厚一层,面具背后的脸带着半真不假的微笑,露出来的表情,却是难看得很的皮笑肉不笑。
  倒也不打紧,反正秋笙根本不看他。
  “功名利禄本是枷锁,况且又是身处皇室,这枷锁便镶金戴银的让人眼红,陛下逃得开这层束缚已是人中龙凤,何必妄自菲薄?”
  见秋笙抬起一双猩红的眼睛,楚翛伸手替他斟满了茶:“陛下难道不想听听如何扩充国库、以及苏万越手下水师有恃无恐的缘故么?”
  如此这般心绪时常徘徊心口,素日里积压成疾不吐不快,秋笙晃了晃头算是翻了篇,稳住了心神道:“还请大师赐教。”
  楚翛:“国库一事,天渊寺虽说有通天手段,却未曾真正进入京都探看一二,如此说来,贫僧所言皆是借五六分实据辅以自行推测,言辞不当之处还望陛下见谅。”
  秋笙抬头看看这个带发修行的僧人,明白对方是在旁敲侧击自己提供更为详尽的京中皇族情形,省得天渊寺费事,答道:“大师但且先说说,若有何不妥,朕自当告知大师。”
  楚翛:“多谢陛下。陛下既已参与西北军威州一役,身边又有高人指点,自然知道用来制作赤血的硫炭木和皂药菱等火石,这两物都产自昆仑山,因其母树楠磺成活率低产量少而价格高昂。暴利在前足可引出勇士,只是这数百年来记录在册的史料显示,几乎从未有人动用这两种火石,一来居民安居乐业之和平盛世,战事未起,□□大概是并无大用,市场需求量不大;二来,不知陛下可否知道,昆仑山上有个崔嵬阁。”
  秋笙:“曾有一将军告知于朕,这昆仑山上居住的都是九黎后人,与我大越曾有血海深仇。还有那崔嵬阁上的众将领,听说一个个都凶神恶煞狠辣无比,守山如守命。”
  楚翛脑子一嗡,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将领之中,唯有方久有条件对崔嵬阁详情知晓一二,净然告诉他的?那他有没有说过,阁主姓甚名谁?
  “他还说有个阁主,是这一帮狂人的鬼头头,好像是个老态龙钟之人,浑身少皮没毛的,活像个大马猴。”
  好,方久的皮是保不住了。
  “这都是些琐碎小事,陛下大可不必放在心上。结合这两种条件,得出了一一大二的结果,常人是绝无可能从崔嵬阁的眼皮子底下顺走昆仑山的东西,有钱没命赚。北骊已经通过某种不可言说的渠道做出了赤血,南蛮西洋兵临城下,都不是做交易的对象。”
  “大师的意思?”
  “陛下将目光放长远些,如今狼烟四起,除却大越,最为忧心恐惧的是何人?”
  秋笙了然:“楼兰、鬼觉国。”
  楼兰和鬼觉国皆是大越边境处的小国,前者临近北骊驻地,后者则靠近南蛮,两国国土面积狭小,国民安分守己,年年的岁贡数百年来无半点差错。此番南北与西洋百国水师沆瀣一气力战中原,将这两国搁置不顾的缘故,常人用后脑勺想想也就有答案了。
  国与国之间是纯粹的利益关系,没有人愿意在命悬一线时拽上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盟友,帮不上忙不说,要死时说不定还拉上自己垫背。拉图和萨满川木一个比一个精明,更不要说那坐拥黄毛佬智囊团的西洋百国水师了。
  吃完大鱼啃小虾,到时候血洗边城,他们怎么跑得掉?
  “正是,毫不夸张的讲,这两国的危机感甚至重于陛下您,您说说,转眼间要被砍脑袋的和那被捆在一边眼睁睁看着知道自己是下一个的,谁更怕?通常尿裤子的,总是后者。”
  秋笙不怎么喜欢这个比喻,闷哼哼地不搭腔。
  楚翛:“攻兵攻城攻至尊,必以攻心为首。既然这些小伙子们没有安全感,天天睡着觉都想着跑路而不是扛起钢刀血战,那陛下就见缝插针,给他们安全感就是了。”
  秋笙恍然:“将□□价格翻倍卖给他们?可一旦如此,有没有这个心思暂且不说,手拿利刃有本事攻到城里来的敌人,不久大大增多了么?”
  楚翛笑笑:“陛下,谁要您卖真的□□给他们了?”
  秋笙眉头一展,片刻后更深更紧地皱上了:“他们没有精于此道之人么?若是让人家发觉,翻了脸面,大越岂不腹背受敌?”
  “陛下恕罪,贫僧方才有失言辞准确,该讲‘不必卖能炸的□□给他们’。山外有山人外有人,只要稍微在□□里头混上少许别的什么东西,那就是一堆废土,能养养花种种菜,却永不可能炸响。不是崔嵬阁中人,绝不能察觉。无色无味无形无迹,所有感官在这玩意儿面前都被封死,除却自身生而具有的感知度和后天长期训练而获取的经验,再精准的仪器都是不奏效的。”
  秋笙揉揉下巴略微思索片刻,慢慢点头:“如此说来倒是可行,只是朕与那崔嵬阁素昧平生,又是人家灭国死敌的后人,只怕若是朝廷派去人,只会比寻常误闯之人死得惨百倍。”
  “天渊寺代陛下出面便是,不仅是这两种珍奇□□,其余的火石也可夹带着贩卖出去。这事贫僧只是求陛下一个点头,具体事宜尽数交给天渊寺便是,倒是这苏万越…”
  “陛下!锦衣卫处发现异状,江大人和连大人已经在议政殿恭候陛下,江大人再三嘱咐,请陛下速速前往!”
  一身着玄黑紧身飞鱼服的锦衣卫越过门卫,直接入了房门。
  历代锦衣卫的特权,手握要事,通报可免,自行见驾。
  秋笙扬手起身,向楚翛的方向微微欠身:“劳烦此次和谈事宜结束,大师还可赏脸与朕似这般交心长谈。眼下不知大师可否有兴趣同去瞧瞧?”
  若是先前,楚翛自然懒得去淌大越满是暗礁风浪的浑水,可自打知道自己的一半性命拐弯抹角地和大越存亡扯上了关系,心态便天翻地覆地变了,反正闲着也是闲着,楚翛低头回礼,趁机扶了把面具:“盛情难却,陛下请。”
  本以为大越危局是外界三方强压下来造成的,楚翛自进京以来关注点就放在如何对抗外贼上,无心去牵扯王权富贵那些小儿科的勾心斗角。可是苍蝇不叮无缝的蛋,若是大越数百年如一日地强盛安泰,边疆稳固易守难攻,是个长眼睛的,哪个就敢上门挑衅宣战呢?
  外表光鲜亮丽的大越,早已被披着羊皮的恶狼从内向外啃了个透心空,秋笙如今,是在凭借着一个华而不实的外壳,拼凑满是蛀虫的空洞。
  议政殿里烧着安神的梅花香,炉里点染一缕轻烟,本是求个静思凝神的效用。可惜这一炉好香此时竟然没一人肯赏识,梵烟飘渺,鼻根摄受雅致醇厚香气,一众人却围着个惨死的尸首商讨起来,仿佛那三五两便要一百两银子的奇香只是个除尸臭的蠢物。
  地上这人死状凄惨,七窍青紫泛黑,口鼻眼各自流下数道干涸的血痕,脸上身上都是些令见者心惊肉跳的抓痕,该是难耐苦痛到了极致自己用手指甲抠去了皮肉,舌头长长一条,满是乌黑的血点伸在嘴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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