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入收藏 | 设为首页 | 会员中心 | 我要投稿 | RSS
福书网
站内搜索: 高级搜索 如有淫秽信息或侵犯了您的版权请联系邮箱fushuwang@outlook.com删除

 

您当前的位置:首页 > 2018

笑魂生(古代架空)——川絮长灯

时间:2018-04-04 13:27:55  作者:川絮长灯
  谈判场外便是一条长长深深的室内走廊,是效仿着皇宫中议政殿前长亭大道建造出来的,其中稀世珍奇之物数不胜数,两侧更是有数间小隔间供皇室子弟戏耍取乐,走廊内外的墙壁上是相映成趣的壁画,辉煌富丽。夏来引冰泉入室,冬日烧地龙取暖,不用说,自然是先帝干的好事。
  室内本就够热,这熊人又好死不死地提溜来一个火炉,纵然是抗热耐寒的楚翛,此刻也被捂出一身的热汗。
  他忍不住去扯僧袍襟口,却不敢再有什么大动作,生怕面具承受不住被汗水润滑着从脸上掉下来,连忙后撤几步:“主教大人衣衫单薄,怕冷么?”
  一滴汗漫过他的眼睫顺着脸庞滚下来,眼界瞬间清明起来,他顿住了嘴,清晰地看到了对方眼神中丝毫不加以掩饰的戏谑。
  故意的?
  他下意识地转身要走,却被一帮教士绊住了脚,身为僧侣大开杀戒实在不合例规,无可奈何只得回身问道:“主教大人若是有事欲找贫僧一聚,吩咐手下人知会一声便是了,何必大费周章在谈判场门口堵人呢?”
  雅尔夫斜眼瞥他一眼,不着急答话似的,将火炉安置在楚翛脚下,不怀好意地加了两块木炭进去,不知那木炭是什么材料做的,竟于片刻间散发出难以想象的惊人热度。楚翛忍着没把那玩意儿一脚踢开,只觉得自己身上要被烧起火来了,一时间汗如雨下。
  “倒不是我怕冷,我是担心净生大师消瘦孱弱的很,怕这大冷天的冻坏了您。”
  一众教士呆若木鸡地看着这个状若猪头的“瘦削”大师,怀疑红衣主教回国该戴老花镜了。
  步步退让如楚翛,此时终于有些气急,冷了声音道:“不劳阁下费心。”他摸出了别在腰侧的小短刀,寻思着光凭这个应该弄不死人。
  他这些偷偷摸摸的小手段教士们看不着,却尽数落进了雅尔夫眼里,在楚翛慢慢抽出全刀就要破戒的前一瞬,此人察言观色地立即开口道:“净生大师,佛家戒杀戒贪戒燥。”
  他终究是没有出手,平复下来混乱的呼吸生硬道:“还请阁下有事快说,若是无事,恕贫僧不能奉陪。”
  雅尔夫看起来也是热的很,却执拗地不肯乖乖将那炭炉灭了火,反倒笑眯眯地往里头再添炭木:“大师何必心急?同是天涯沦落人,你我难道不该多多畅谈?”
  傻子也看出他心怀不轨了。
  楚翛微微咬紧了牙关,再度去抽短弯刀,打算抛开礼法先从这是非之地跑了再说。
  他嘴唇上满是流下的汗水,汇集成一小股,便从下巴颏那儿成串地掉下来,他胡乱伸手一抹,左腿已经迈了出去,右半边身体还没跟上动作甩出刀来,便远远看到秋笙从谈判场里出来了。
  雅尔夫侧身扫过一眼,便装模作样地行礼,身侧一个狗腿迅速地将那火炉熄灭,包在个包里顺手一裹,躲入人群中混没影儿了。
  楚翛使了一半的力愣是好巧不巧地憋回去,差点儿没闪了腰。
  不过是寻常人几步路的工夫,方才这里发生的一切都被巧妙得掩盖住了,除了此地略微升高的奇异温度。
  秋笙神经兮兮地在个大冷天里摇着把老爷扇晃悠出来,懒洋洋地冲雅尔夫做了个揖,便一把扶住了捂着腰的楚翛,领着胡天都礼部一众侍卫头也不回地走了。
  雅尔夫纹丝不动地单膝跪在地上,直到最后一个礼部侍郎的衣角消失在拐角处时,才不慌不忙地站起,扫了扫教袍上莫须有的浮灰。
  他身旁那个身抱火炉的教士不解问道:“主教大人,方才为何给和尚难堪?”
  雅尔夫没半点不耐烦,倒是声线平和地答道:“你就没发现么?和尚披了张假脸皮。刚才在谈判场我便察觉有异,无论再怎么镇定自若的高僧,在那种吃人理智的情况下至少会有小幅度的惊慌,但他竟然从头到尾面部表情始终如一,甚至像是死人一样没有情绪。我心中怀疑,便先行出门解答疑惑,用火炉升温后使他出汗,脖颈处都湿透了,脸上竟没半点汗湿,而且后来,他有汗顺着脸部和脖子交界处流出来。他伪装的很好,若不是逼得紧,连我都无法发现。”
  教士惊得说不出话来,雅尔夫笑着转过头来,顿了顿继续道:“他们中原能人很多,大越有三个无价之宝,分别一山一水一土。山便是昆仑山崔嵬阁,水便是湘水天渊寺,土则是南疆巫蛊寨,方才那人,必定是这三者之一中人。表面上给你我错觉,便觉他是天渊寺中的和尚,实则不然。天渊寺中和尚恪守清规,从不破杀戒,且惯用一根长棍为武器,他刚才藏在腰封处的那把短刀,放在寺庙里算是禁品了,带不出来。而且他眼神中有杀意,不像是整天吃斋念佛长大的人。”
  教士似乎是回想思索出来点意思,点头道:“主教大人观察的细,我都没注意。”
  “还有一点,”雅尔夫肌肉勾动,将嘴角邪笑扯大,“你没听出来?他今日的声音,与昨日不同了。这个人,教皇会有兴趣见见的。”
  倒霉孩子楚翛在干偷鸡摸狗的蠢事时,也不敢去问问天渊寺里炼药制丹的尼姑这药功效如何。只见到那小瓶子上写着“易声药”,就不管三七二十一地一仰脖子吞了,哪里有闲心管那么多身后破事。
  天渊寺里的僧人除了净然之外都对他抱有种恨之入骨的愤然,他生怕那姑娘公报私仇把自己给药哑了,回头哭都没地方哭去。
  早露了狐狸尾巴的阁主对此毫无察觉,裹着一身的臭汗忍了一路,总算是恍恍惚惚地虚度了五六日的光阴,随着皇室车队快马加鞭地回了京城。这才一头扎进御膳房边上的住处,便惊喜交加地看到侧室之中冒着热气的浴盆,洁癖九级的楚翛瞬间什么都顾不上了,黏糊糊的衣服几乎是被他连甩带扔地脱了个干净,像个大癞□□似的欢天喜地地扑腾到水里,发出一声满足的长叹。
  过分的情绪会降低人的智力,尤其是当渴望洗澡的欲望超越了一切的时候,此时的楚翛基本可以等同于被猎奇的公子哥儿们掏空了脑瓜的大脑袋猴子,不要说思考人生等高端大事,自己是生是死都不知道了。
  等到楚翛艰难地在热水中恢复神智后,才万分惊恐地发现浴盆子旁边站了个人。
  周雍正抱着双臂好整以暇地看着他。
  “周雍…变态啊你!”原本以一种大爷姿势慵懒斜靠在木桶边儿的楚翛刹那间缩回水里当起了王八,探头换气的间隙不忘口诛笔伐,“你看多久了?老实交待!”
  “快得了吧你,小时候和顾嵬一起扒了你裤子打你屁股的人是谁?早就看光了,你娇羞个什么劲?”周雍毫不避讳地上前抽走了搁在架子上的大毛巾精准无比地甩到楚翛刚刚探出水面的脑袋上,手里托着一套素衣等在一边,“我是好心特意来通知你一声,立刻马上,或许就在下一瞬间,你那假和尚的平安道路就走到头了。麻烦你做好心理准备,免得等会儿吓得一头撅过去。”
  手忙脚乱套衣服的楚翛动作猛地一顿:“你说什么?”
  周雍以看一个无可救药的脑瘫患者的眼神从上到下扫了他衣衫不整的尊容一遍,带着疑惑地问道:“你没听出来?声音变回去了,秋笙指定听明白了。”
  他看着楚翛难以置信地捂住了自己的喉咙,丝毫不怜惜地继续往阁主身上扎刀子:“刚才我去醉花楼里打酒喝,正巧看着你家小皇帝斥重金请了人老珠黄满脸麻子的老鸨陪他聊聊…”
  楚翛神智不在状态地哼唧道:“他哪里是我家的?”
  “啧,迟早的事,现在说说怎么了?”周雍嫌弃地摆正楚翛乱晃的两只鸡爪,替他理好了衣领,“你猜他跟那老女人聊了什么?这小崽子也是厉害,一开口就正中红心…”
  楚翛挥舞着两只鸡爪捂住了自己的心口,表情痛苦:“大哥,你别说了。”
  周雍乐得消遣他,于是继续:“他问‘鸨儿,要是有这么个人,长的俊身条正,却偏偏是个性情不定的疯子。明明对我没什么感觉,却动不动撩骚一下,讨厌的很,却抓的我又舍不得放手。刚耍了手段把我药晕了跑路,又辗转千里遮人耳目地跑回来帮我…我拿他怎么办?’我说楚翛,怪不得你不敢说,原来是私底下干了这么禽兽不如的事儿,你还药人家…你咋那么能耐呢?”
  楚翛呈自暴自弃状歪倒在床上。
  “更绝的是,那老鸨说‘秋爷,这都是欠□□,您还是好好管教两天,保证乖乖的’,等会儿那小皇帝回来,有你好受的。姓楚的,你也有这么一天…真是…”他说不下去了,闷嗤嗤地笑出声来,笑得楚翛飞在天上的魂儿终于回来,一把薅起他的发髻,正要发怒大吼,克制半天到底忍住了,一松手,再度斜倒在床边,恨不得只剩出气没进气。
  “然后呢?”
  “然后?”周雍好容易止住了糙汉毫无形象的大笑声,认真地捉过楚翛的手,“然后他就往回走了,我也回来了,现在估计快到了吧。”
  楚翛简直想就地撞柱而死,一翻身正要去取桌上的面具,门却被敲响了。
  “净生大师?朕来瞧瞧您。”
  他硬憋住的一股气顿时散了,整个人风度全无地瘫倒在石板地上,眼睁睁看着周雍憋着笑从后窗溜了,正要爬起来,门外的催命铃却不合时宜地又响起来。
  “大师?什么动静?您摔倒了?”
  他甚至来不及用无法遮掩身份的声音对此表示抗议,秋笙便自作主张地推门闯进来了。
  楚翛手里还抓着那张丑恶的面具,瞪着一双大眼惊恐地看着秋笙。
  青年见此情此景,却只是稍作怔愣,像是意料之内一般迅速恢复如常,他脸上带着胜利者般喜不自胜的笑意,轻手轻脚地关上了门。
  楚翛身上只穿着一件略有避体之用的中衣,被门外溜进来的冷风一激,寒毛和鸡皮疙瘩一起炸开了花,一瞬间连气都忘了喘。
  他拼命摸着地板,企图在上头抠出个洞来把自己揉吧揉吧扔进去。
 
 
第29章 交代
  “阿翛,摔疼了没?”小王八蛋露出楚翛无比熟悉的邪笑来,熟门熟路地从桌底下摸出个酒盅来倒了杯竹叶青喝了,居高临下的角度使此人看起来更像一只大尾巴狼,“用不用我帮你揉揉腰?”
  楚翛本来几天前就闪了腰,这又结结实实一摔,愣是挣扎半天才爬起来。爬起来的过程也是十分艰辛,一个伤号还要分出大半精力闪躲无处不在的咸猪手,等坐到凳子上时早折腾出一脑门子汗。
  他看着秋笙硬是将一双风流倜傥的桃花眼笑成了滑稽的月牙状,不由莫名其妙起来:“我本来以为你会拿着麻袋皮鞭把我生抽一顿,或是拉上刑场乱棍打死。”
  秋笙一直盯着楚翛的脸好一阵描摹,闻言不由嗤笑一声,伸舌舔了喷溅在唇角的酒液,说话的时候,目光静静锁在对面人形状姣好的唇瓣上:“我做什么要祸害你?”
  楚翛眼馋地抢了杯酒喝,惊觉这酒竟比先前在青州驿站打的不知好了多少倍,一时忍不住连喝了数杯。再抬脸的时候,苍白的面色竟红了不少,他顺着秋笙的眼神笑出声来:“我都把你放倒了,你都不在意的?你这皇帝当的倒自在逍遥,闲来无事睡一觉挺舒服的是吧?”
  秋笙笑而不答,默不作声地慢慢将视线上移,对上了那双渐渐泛起醉酒水色的眼睛,轻轻点亮了桌上中规中矩的老式烛灯,看跃动的灯影在他的眼底流光溢彩,一时间连家国重担都抛诸脑后,不知今夕何夕。
  秋笙一杯酒放在手里忘了喝,楚翛倒有点贪杯不停手的意思,转眼间已是满十杯灌下肚去,竟还没有住手的征兆,反倒越战越勇了:“你就不担心我是个线人?动机不良?是来取你狗命的…杀手?”说到最后,他甚至都有些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了,一心只顾着扬着眉笑,“怕死么?嗯?”
  秋笙本想借着酒意壮壮胆,将上回没问出个所以然的问题都梳理明白,哪里能料到这酒到头来竟然全被要提审的犯人喝了,这人酒量还不太好,一盅小酒下去就开始五迷三道神志不清了,这还问个鬼?
  只沾了半杯酒的青年仗着海量维持着清醒,却在触及对方迷离混沌的眼神时,刹间就不知道自己姓甚名谁了。
  酒能将凡人情绪数倍放大,此时那一星半点的竹叶青在秋笙体内恨不得一把火烧起来,连同身边这个人也毫不怜惜地烧进他的骨血里,一道儿化成飞灰顺风吹了。
  “走到这个份儿上,谁胆小怕死谁就完蛋,我已经没有回头路了。”他迷迷糊糊地近了那人的身,垂下头去凝神看着隐约散香的发旋儿愣了片刻,鬼迷心窍地伸手极轻极温柔地抚了一下。
  像是抚摸一只暂时安定下来,趴在自己腿上的小奶猫,生怕力道一大,便惊动吓跑了它。不拘小节惯了的青年只好极尽所能来讨好接近它,一面害怕自己做得不够好,因而享受着软玉温香同时担惊受怕起来。
  楚翛一把抓住了他的手,似乎是懵了一会儿,才仰头看过来。
  秋笙本就失了节奏的心跳几乎瞬间又换了一个频率。
  那双乌黑的眼睛里像是盛了一碗精纯的墨,黑暗之中可与夜色同化一体,可若是稍微给它一丝光亮,便能变化着角度折射出斑驳的光影来。
  他在这四目相对的一刻总算确定下来,这个人,就算是线人,是要他性命的杀手,是接近他也怀有阴险计划的小人,他也无法与他反目成仇,互相算计,他甚至不能眼看任何一人不利于他而无动于衷,袖手旁观。
  仿佛早已尘埃落定,只等他此时此刻的抬头。
  纵然秋笙是个风流成性的情场老手,却也从未有过这般心情,全然陌生的感觉让他觉得自己倒像是个情窦初开的小姑娘。
  可眼前人俨然不是什么长于风月的骚包公子哥儿。
  醉鬼眼里的世界跟他们的步伐一般令人捉摸不透,楚翛紧紧扣着那只让他颇为苦恼的爪子不知如何是好,一抬眼,便对上秋笙映在灯下的眼睛。前车之鉴此时也忘了个干净,勉强凝神分辨了半天也没晃过神来,忍不住抬手摸了一把他的眼尾,借着手里三分酒气竟摸出了湿意,以为眼前人是哭了。
  心软的毛病即使在此人烂醉如泥时仍然尽职尽责地发挥了作用,楚翛磕磕绊绊地咬着舌头,一扬手竟揽住了秋笙的腰背,得寸进尺地顺着脊椎骨按了几下,含混不清地道:“别哭…别,别哭…你,我不欺负你了好不好?小宝…别哭…”
  一声“小宝”砸在秋笙本就临近崩溃边缘的脑子上,毫不夸张地产生了赤血炸人的效果,他被对方满身酒气烧得火红的眼睛眯了眯,太阳穴意欲明显地一颤,几乎是烧尽了打娘胎出来后在这方面积攒的全部自制力,才将手从楚翛的手心里抽出来,紧接着片刻不停地在自己天灵盖上狠狠一敲。

返回首页
返回首页
来顶一下
加入收藏
加入收藏
推荐资讯
栏目更新
栏目热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