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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心十里缘生劫(玄幻灵异)——w忘忧酒w

时间:2018-04-09 11:16:41  作者:w忘忧酒w
  “吱吱吱吱”(不敢不敢)
  温浅倒也不怕这貂赖账,捏诀幻结界罩下紫貂,从袖中取一丹药弹于其口中“这为灵丹,足够你化形,此结界可挡天视,本帝在于此处调息,天道自不会注意你”言毕便盘腿浮空,一缕缕肉眼可见的阴气在温浅周身游走,紫貂似被惊住,半晌毫无动作,直到温浅睁眸,凌厉的眸光看过去,他才醒悟一般吸收起体内灵丹所幻化的灵气。
  便如温浅所言,直到他化为人形,无一道雷劫降下。
  “我的诺兑了,该你了”温浅收敛周身气息落下,那紫貂化身为青年模样,一身紫袍从背影看也着实不错,想面容也不会差到哪处,这一出去怕是也会迷惑不少姑娘,温浅的目光移向池中的那朵血莲。
  “我可不敢赖了冥帝的账”那紫袍男子摆摆手走到池边吱呀咧嘴的割开手腕,任血液滴落水面,奇怪的是,这血并未消散于水中,而是呈莲叶般浮于水面。
  男子踏着血叶一步一步走向中央,俯身将莲采下托于掌中返身折回岸边将其递于温浅,温浅眸中飞快闪过一丝欣喜,接过血莲手腕一翻,那莲便失了踪影,他舒了口气转身望向墙侧倒下的汉子,倒是还有一件麻烦事需要解决。
  对于李俊同王汉子,温浅还是颇为头痛的,再想想明月,温浅无奈叹气,人呐,总是被情感所牵绊。。。。。。但。。。他垂下眸轻轻的笑了笑,他不也为了苏篱而奔波着么,这么一想,他同凡人又有几分区别呢。
  思来想去,他终是篡了王汉子的记忆,又将李俊的尸身复原。
  “何必如此麻烦?”早已被温浅遗忘却在身后看着他一举一动紫袍男子忍不住出声询问。
  温浅也只是顿了下动作并未理睬,那紫袍男子却是不甘,又晃悠到温浅面前去盯着他瞧,温浅这才抬首看去,本想将此人丢出洞去,若非是他惹得麻烦事,又何须他来善后,但却在瞧见他容貌的那刻仿若被定住了身形般,半晌才低低吐出那个刻在他记忆中不能湮灭的名字“苏篱。。。。。。”
  
 
 
第7章 第 7 章
  “苏篱?倒是好名字,可惜我不叫那个”神似苏篱的男子笑眯眯开口”冥帝可记好,在下名唤归尘”
  温浅自是知晓他非苏篱,气息不同,眼眸不同,鼻梁,唇瓣也不完全相似,只因他太久未见苏篱了,看到归尘,便下意识将他当了苏篱。
  “你该走了”温浅冷冷开口,归尘却哭笑不得,这冥帝着实是怪人一个,不仅抢了他的宝贝,现在还要霸占他的屋子,还为人类做这些麻烦事,怎么看也不像是传闻中那个叱咤风云之人,思此他下意识脱口而出”喂,假冒冥帝可是要遭冥界追杀的”
  “。。。。。。”温浅直接无视了这非常愚蠢的问题,于他而言,回答这问题简直就是浪费口舌,他用法力托起李王二人,头也不回的向洞外走去。
  “你且等等我”归尘急忙跟上了温浅的步伐。
  “做甚?”
  “你看,我既已化型,自然也是不能在住于洞中的,吓着误闯的胆小凡人岂不是不好?”
  “关我何事”
  “你看这帮人都得帮到底,何况是只貂呢?”
  “你有法术”
  归尘急红了脸,半晌才喃喃开口”我。。。不会”
  温浅脚下一个踉跄,回首诧异道”你不会什么?”
  “我不会法术”归尘扭开脸
  “那你会什么?”
  “咬人。。。。。。”
  归尘费了一翻口舌才说服温浅留他下来,他自以为是凭借着自己的口舌之能,其实不然,只有温浅自己才知晓,他之所以愿留下归尘,着实是因着他那张同苏篱神似的脸。
  出洞时,远方天已泛起了鱼肚白,温浅微怔,竟已这个时辰了,他将李王二人放于一侧树下,背靠树合目小息,归尘也随后幻化原形跳上了温浅肩头,他不曾注意到温浅的额眉在他跳上去的刹那轻微的蹙起,随后又归为平整。
  半晌片刻,就听身侧猛然起身之响,温浅这才缓缓睁开双眸,侧头看去,恰好第一缕阳光穿透林间照在他的面颊上,归尘目光停在温浅面上,竟不舍离去,不得不说,这冥帝生的着实是好看,他在心里偷偷的想,只是眸间划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嫉妒。
  王汉子的目光对上温浅,这才舒了口气”温掌柜,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温浅唇微微翘起,颔首示意自己并不大碍,那王汉子又将目光移向一侧的李俊尸首,眸中带上了几分悲痛“掌柜可歇好了?咱。。。。。。该送他回去了”
  温浅不懂这种情感,但又好像明白,这种迷茫让他有一丝烦躁,他觉着这种情感同他对苏篱是一样的,但却又好像不是。
  天又飘下了雪,不大却有另一翻意境,温浅起身拂落肩头的雪瓣,王汉子背起李俊走在后面,他看着面前的飘雪,伸手便接,雪落于掌心融化留下一小摊水渍,温浅有些失神,他想起幼时,第一次见雪的情景。
  那是一个寒冬,暴雪连月,亦或是灾年,正逢新年,却也死了不少的人,冥界为此忙碌,能派出的鬼卒皆派遣出去,连黑白无常都为此而奔波,温容更是整日于前厅处理文书,整个冥府都比往年要忙碌的多,但唯有二人似这忙碌同他们无任何关系。
  这二人便是苏篱同温浅,苏篱也是落的清闲,这等在旁人眼中是大事的小事,着实无需他这个府君出面处理,便整日带着温浅窝了府邸中,恰温浅极其畏寒又是懒骨一个,不似一般孩童闹腾,便也老老实实随着苏篱窝在房中看书习字。
  恰那日正逢人界除夕,本去温容那儿送文书的鬼卒,不知怎的就敲响了苏篱的房门,对上苏篱平淡的目光,本就惨白的脸又白了几分,苏篱自是不会为了这等小事便发怒,他瞧着那几本文书,又回首瞧了瞧裹成一团只露半张脸的温浅时,突然有了主意,挥挥手便差退了那险些腿软的鬼卒,他想许是这新来的鬼卒一时疏忽,也或许是温容着实看不下他的混吃混喝,存心找些事予他。
  不过这倒是个好机会,拐着温浅去人界游戏几日,想来温浅至今该是从未去过人界,苏篱挥挥手,那文书便没了踪影,他缓步走向温浅酣睡的软榻,唇角情不自禁的翘起,若是温容在场,定然是要破口大骂的,此时的温浅早已褪去了幼儿的稚嫩,面容也长了开来,同温容却是没有几分相像,苏篱调笑,若是真像了温容,他倒是下不去手了,此话不知怎的被温容听了去,当天夜里,主管生死的东岳府君就被现任冥帝丢出冥府,名曰哪儿来的回哪儿去。
  苏篱俯身温柔的将温浅抱起,不过瞬息,二人便立足于洛阳城中,可怜温浅还在睡梦中便被毫无知觉的拐去了人界。
  温浅是被吵闹的爆竹声扰了清梦的,他睁开眸时第一眼便是漫天的烟火伴随着悠悠扬扬飘落的白色晶莹。
  “醒了?”苏篱坐在一侧,正提着碧瓷的小壶斟茶,流水撞击瓷面水声泊泊作响,恰温浅转首,便只见氤氲在茶雾中苏篱模糊的身影,鼻尖处尽是悠悠茶香。
  这大抵是在梦中,温浅这般想,雾气逐渐消散,看清了苏篱那一双含笑的双眸,温浅微怔,随即也翘了唇角对着苏篱笑。
  苏篱似是愣了神,直到温浅少年夹杂着些许刚睡醒的软糯声音响起,才堪堪回过了神思。
  “苏篱,那是什么?”温浅仰首看向天空飘落又被结界所挡的晶莹,苏篱挥挥手撤去了结界“那是雪,只有人界才有的东西”
  “人界?”温浅诧异的看向四周。
  苏篱晃了晃不知何时出现在手中的文书“温容公务缠身,鬼差忙于拘魂,便也只得劳烦我这闲人替他于人界走上一遭了”
  温浅忍俊不禁笑出声来,“若非你所愿,父上又哪里能差遣于你”
  苏篱也不作答,只笑,手腕翻转便将那沓文书又收了起来。
  “今日恰逢人界除夕,虽为灾年,却也仅仅是对某些人而言”苏篱眸中滑过些情绪,却又印着江边的烟火,温浅便只疑自己看错,苏篱活过的年岁比他和父上加起来都大,又怎会为人界的春秋而牵扯那早已不会跳动的心。
  温容同温浅说过,苏篱明面上虽为老不尊,一副好皮囊骗了多少六界的美人,但苏篱似乎从未曾爱过谁,也从未将他人放在心上,身为主生死的府君,苏篱见过的经历过的,又怎会为旁人所知晓。
  “在想什么?”不知何时,当温浅还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时,苏篱已转身,眸中滑过一丝好笑,一丝温柔以及一丝只有苏篱自己才明白的情感。
  “想你”温浅下意识开口作答。
  “嗯?”苏篱诧异望去,温浅上前一步,因怕冷而缩于袖袍中的手拉上了苏篱的袖角”想你一会儿请我吃些何”
  “小馋鬼”苏篱打趣,伸手顺势将那小手握进掌中”你要吃何,我又有哪回是不允你的”
  温浅吐舌拌了个鬼脸,孩童顽皮的天性终究未曾退却干净,牵着苏篱便挤入熙攘的人群中。
  温浅至今还记着,苏篱那日一袭藏蓝华衣,夜幕烟火于他身后璀璨,白雪飘零,他在人中回眸,那眸中印下了万家灯火,也印下了万家灯火中的他。
  
 
 
第8章 第 8 章
  天已大亮,林边围着密密麻麻的镇民,身披雪色大氅的女子正翘首盼望,似等情郎归,温浅不知怎的放慢了步伐,任凭背着李俊尸体的王汉超过了他,那女子见到王汉,面上欣喜之色还未尽显却在下一刻化为煞白,她显然是看到了他背上所背着的李俊。
  王汉也不知该说何安慰这失了丈夫痛苦万分的女子,踌躇了半晌才按温浅所篡改的记忆说起来“俺同掌柜的在树林迷路,灯也灭了,黑灯瞎火搁里头绊跌,俺一摸,竟是个人哩,掌柜的生火,俺们借着火光一瞧。。。。。。是你家李俊。。估摸着是踩到啥了没站稳头摔了。。。。摔了树上。。。。”他声音越来越小。
  明月此时却也听不见王汉的话了,扑在李俊的尸首上嚎啕大哭起来,其声悲切,温浅也是被她哭的心烦,见无人注意,便偷着捏诀回了客栈。
  待他沏好茶温好酒,出炉的桃花糕也有了三四笼,便听来此的客人道那明月伤心以至于早产,虽然母子平安,但这往后的生活想来艰难之类的闲言碎语,温浅也不再多听,揣着暖炉晃悠到门前瞧了瞧天色,也道是那徐齐一家该回去了。
  天色渐渐暗沉,温浅慵懒的打了个哈欠,晃晃悠悠吩咐着关店门。
  归尘自温浅回来后,便化人形在此做了杂役,小童们诧异着温浅竟会留妖物于店中,待看清归尘的面容时,一个个又摇头散去,归尘心下知晓原因但面上却仍流露疑惑神情,还不待他发问,温浅随之而来的安排就先让他炸了毛。
  “你就让我当个杂役?!”
  “此处不养闲人,就是天君来此也得做事,若不想做,便滚”温浅慢条斯理饮一口清茶徐徐开口。
  “。。。。。。”归尘心头存着怨念,却也只是小小抱怨几声,此时听得温浅吩咐,他便屁颠屁颠关上店门,又屁颠屁颠跟在温浅身后走至后院欲随他上楼。
  “你跟着我做甚?”温浅听得身后脚步声停步回身,归尘低头抱怨也未曾注意,就直直的撞进了温浅怀中,鼻尖传来好闻的香气,温浅皱眉,下意识一掌便将他推了出去,冷眼瞧着因重心不稳而滚下楼梯的归尘。
  “谋杀!”归尘呲牙咧嘴揉着腰抬头怒视温浅,温浅轻哼,挥袖转身朝楼上走去,身后传来归尘不满的嘟囔“你还未说我睡在哪处”
  温浅唇角微微翘起微乎极微的弧度,平淡的语调无丝毫变化“后院一楼房任挑,二楼客所住,三楼禁入”
  夜深,四周无声,温浅披氅卧进摇椅,手掌之上,一朵鲜艳血莲绽其光华,他目不斜视,指尖引着一丝法力探入其中,约莫半盏茶的功夫,他才长舒一口浊气,自袖中抽出折扇,唰的一声挥开,扇面洁白,唯一浅字处红云环绕,他慢悠悠垂下眼睑,那扇仿若知晓,红光大作,霎那间,血莲已不复存在,而那扇面的右下角却多了一朵仿若鲜血绘制而成的莲形。
  他这才安心,合起扇面复又收起,朦胧中似见那云黛山青般温柔的眉眼,耳处传来不知是谁的悠悠叹息。
  温浅近日着实有些奇怪,夜起的小童常常见他只着一身单衣坐在窗侧,虽知晓不会患上风寒,但在小童印象中,王一向是非常怕冷的,他虽纳闷不得解,却也不会多嘴问些什么,做下人的又怎可随意揣摩主子之事,更况是非同一般的主人。
  前些日子,温浅不知怎的稀里糊涂便睡了过去,模糊间似是看到了苏篱的身影,鼻尖充斥着令人心安的味道,耳畔隐约传来叹息,他便也只觉是梦,却不曾想晨醒时竟睡于榻上,身侧的软毯堆得严严实实,更令他诧异的是从不离身的折扇竟掉落在离软塌约莫一尺的地上。
  心头的喜悦令他的手指都在颤抖,跌跌撞撞赤足便下了软榻,手忙脚乱的拾起折扇,此时若是君痕在,定是要诧异加嘲笑的。
  温浅却不管这些,他将折扇拾起,仔仔细细检查了一番,双眸逐渐染上失望之色,“苏篱。。”几乎是下意识的开口,折扇始终毫无动静,他垂目,长睫遮住了眸中的思绪,这样的温浅别说君痕,想来是除苏篱以外,再无人见过了。
  但有了希望,总归是要试上一试,温浅便在夜深时身着单衣坐于窗口侧,忍寒风侵体,白雪扑面,几日过去,无丝毫收获。
  失望归失望,但客栈却总归是要开下去的,忙活了一日的温浅有些困倦,闭目于软椅之上,身侧香炉白烟袅袅,衬的容颜苍白几分,归尘抿了抿唇,不知该说些什么。
  脚步声响起,门帘被掀起,踩在雪地上簌簌的声响,火炉的木炭炸裂清脆的响声,一切都如此清晰,但温浅却只觉宁静惬意,仿若千百年间的担忧和不安都在此时丢了个干净,他缓缓睁眸,舒展额眉,指尖随意的扣打扇柄。
  店里的砂糖快尽了,木炭应够用,嗯。。再过些时日便是除夕,联子鞭炮也得买些。。。。。。温浅乐此不疲的盘算,他往昔从未做过如此之事,做来便也只觉着趣味横生,算算来此也有三四个年头了,约莫再过些年头,连容貌也要变变了,似是想到了趣事,温浅唇角微微翘起可见的弧度,指尖轻抚过扇壁”苏篱,你瞧,我现在可会做好些事了,世人其实也很是有趣”
  折扇轻轻动了动,仿若是回应了他的话语,温浅此时也已无当初那般惊喜,他知晓苏篱的残魂在一点点的修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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