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闾丘尔阳还是硬着头皮问他:“难道你今天眉毛长歪了吗?还是你其实有强迫症?”
这下场面彻底尴尬了。
逸景回答:“你就不能等到第一百次的时候再提醒我吗?”
“你果然有强迫症!”
“你才强迫症!”逸景往他脑袋上拍了一下,“收拾一下自己,甘标就要来了。”
“好好好,你是老大你说什么都对”,闾丘尔阳撇嘴答应,不动声色地检查自己的通讯设备与针孔摄像头。
甘标倒也是个准时的人,说好晚上九点就九点,来得不早不晚。
“甘老板,好久不见。”逸景放下没有半分动静的手机,堆起满脸假笑对甘标例行问好,“听说最近又有了大生意,真是神龙见首不见尾啊。”
甘标虽然年纪大,但是该有的穿着可是一件不少,一身西装革履真可谓是人摸狗样,见了逸景也就是嘿嘿一笑,接过对方递过来的雪茄,就着闾丘尔阳手里的火机点燃,悠悠然地坐在逸景的对面。
“老弟说这话就扎心了,大哥什么时候不是想着你,这不,特意给你留着一块肥肉。”
“哦?是什么?”逸景挑挑眉毛,身体微微前倾,像是见了雏鸡的狐狸。
“咚咚咚——”
敲门声不合时宜地打断谈话,两位大老板的脸色都不好看,奈何门口守卫的保镖还是冒着生命危险来到甘标身边。
“冒冒失失的干什么!没看到大老板在这里吗!”
“不是的大哥……”保镖有些窘迫,刚要附耳对甘标说些什么便听得一个清亮的声音在门外响起。
“连我都敢拦着,是你们不要命了吧!甘标呢,让他出来,就这么一个手表,也想打发我吗?!”
屋内两人脸色一变,甘标是又是惊又是喜,逸景则是立时黑了半张脸,连闾丘尔阳都察觉气氛不对。
“哎哟,小甜心,你怎么来了!”
甘标当下连逸景都顾不上,丢下雪茄就往门口而去,忙不迭地哄着:“我这儿还有生意,你先回去,晚些再去陪你好不好?”
“我都来了,你居然要赶我出门去?”
逸景的的拳头咯咯作响,闾丘尔阳险些以为他要拿着手机拍案而起,把这地方掀个底朝天。
“好好好,那你就留在这里,这个手表不喜欢?那我待会再带着你去买一个好不好?”
“那你给我换个钻石多一些的,就这么几颗小小的,我根本没脸带出门去!”
两人说着便回了屋里,闾丘而言抬头看去,就见甘标搂着一个样貌美丽的年轻男人,有说有笑。
那个男人脸颊略瘦,鼻梁高挺,双眸眼波流转,所视之处都留下半分风情,身上还带着若有似无的甜美气息,就像是成熟的水果,总能引人上前一步。
逸景自桌前微微抬头,一眼对上了正在亲昵的两人。
当下气氛更是诡异。
闾丘尔阳拎着密码箱站在逸景身后,不可见得逸景神情,可他能将甘标与那个男子看得一清二楚。
这卿卿我我的两个人,正要入座时,好巧不巧地对上逸景的眼睛,当下神色都有些不自然,那个年轻的男人扭过头去东张西望,而甘标却是连假笑都笑不出来,好像逸景的手机就是个遥控器,一按就爆炸,把这酒店夷为平地。
闾丘尔阳动了动逸景的椅子,提醒他适可而止,可是这并没有什么卵用,屋内依旧无一人说话。
他只好破罐子破摔地踢了逸景一脚。
“你别下脚这么重”,年轻男子对闾丘尔阳说道:“他这人是个苛刻的变态,待会喊你赔钱可就哭都来不及了。”
“就你这牙尖嘴利的,还能找上甘老板,当真是上辈子行善积德了。”逸景的声音可以拿去撞开酒店大门。
当下所有人都觉得战火满天飞,唯有年轻的男子肆无忌惮地投掷□□。
“我也没有办法啊,我追着你那么久,可你连瓶矿泉水都没买给我。”
闾丘尔阳后退一步,以免不慎被波及,而甘标更是目瞪口呆。
“你们还有这段情史啊……”
逸景被甘标这句话猛然点醒,他意识到自己过分失态,可事情到了这一步又不能当做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只好硬着头皮上。
“虽然没有矿泉水,可我送了你一套在二环的房子,难道你没有收到房产证吗?”
众人大呼一声,就差搬着凳子来围观。
“什么房产证”,长铭依旧没有推开,“我根本没有看到过!”
到了这一步,已经不是尴尬了的地步了,而是九监九介,甘标不知道该笑着成全这两人还是一枪崩了逸景把长铭据为己有。
但逸景重要的合作伙伴,不能崩掉,场面也不能继续这样九监九介——如果一个陪酒能换一笔大买卖,那也是物有所值了。
于是甘标大方地把长铭让给了逸景,并且友好目送二人离开。
闾丘尔阳眼睁睁看着逸景拖着李长铭的手去开房,神情麻木地拿出手机给白祥影报告任务情况。
“白老大,逸景带着一个男人跑了,任务中断。”
白祥影:“啊?”
“这个任务报告你要怎么写?警官先生,难道你要说你为了带一个男人滚床单所以让任务半途而废?”长铭一边酸溜溜地问逸景,一边关掉他的耳麦和针孔摄像头。
“你不一样,你与傅远平关系密切,是更为重要的情报来源”,逸景漫不经心地将手机在掌中翻转一周,再问道:“密码多少?”
“什么密码?”长铭抬眼一看,逸景正拿着自己的手机,哭笑不得地说道:“你的生日。”
逸景不再动作,一双眼睛愣愣地看着长铭。
“看我做什么,你试一试不就知道了?”
逸景将信将疑地输入密码,果然解开了手机。他随手打开短信,按下几个字母,随后点击发送,就听得自己手机响了一声短信提示。
【警官先生,早上好】
这是李长铭往日的例行问候。
逸景点开短信,心满意足地将手机轻轻塞回公文包,还不忘左闪右避地躲开长铭的疑惑的视线,生怕自己压不下嘴角勾起的笑意,那种做贼心虚的表情被压抑得相当之精彩。
“你这人是不是有强迫症?我不过是早上忙着招呼甘标,没来得及给你发短信,你就这么魂不守舍的。”
长铭坐在床上,翘着腿笑意盈盈地看着他。
逸景一听他说“忙着招呼甘标”,方才好转的脸色又黑了一半,好像这小小的房间里顿时爆发出长铭和甘标的气息,令他一个alpha极为不悦。
“去洗澡,你身上都是烟味,太呛人了。”
“甘标同我在一起时从不抽烟。”
“那就是酒味!总之洗澡去!”逸景不耐烦地要将人往浴室里推。
长铭不为所动,反而抱着胳膊兴致冲冲地问他:“怎么了?你终于懂吃味了?你连一瓶矿泉水都不买给我,就对着我颐指气使,这样是不是欺人太甚?”
逸景煞有介事地想了想,转身去开打房间里的小柜,拿出一瓶矿泉水,又抛给长铭。
“开房的钱算我的……矿泉水也是。”
长铭当时不知道哭好还是笑好。
“好了好了,警官先生,对付甘标也只是我的工作所在,你要相信你的个人魅力,我这种人不就沦陷在你的美貌中成了个双面间谍吗?”
这话一说,两人都觉得哪里不对。
“美貌好像不太对……”长铭咕哝着打量逸景,“长得一般一般。”
“那你还是换个理由吧!”逸景的语气加重几分,似乎颇为气恼。
“还能是什么理由?难道说你活【】好?”
“什么活【】好?”
长铭一头撞向墙,明明他才是omega,却成了调戏男人的那一个,幸好及时关了逸景的针孔摄像头,不然就得笑着迎接身败名裂的悲剧了。
“算了当我没说……”长铭用一副“身体被掏空”的笑容回应逸景。
逸景也没在意他说了什么,而是往门边走去:“你先洗澡,我出去一下,记得把门锁好。”
“你就先别出去了,带着我开房,还不到十分钟就要出门,脱】衣服穿【衣服再加前【】戏好歹也要八分钟,难道你不怕别人说你肾【】虚?”
当时两人相顾无言。
长铭想了想,居然秉承着精益求精的神经病精神纠正刚才自己说的话:“其实叫早【】泄比较恰当哦。”
逸景只想掐死他。
“可我还有事情要问甘标,晚了又不知道去哪里找人了。”
“你不需要找,他不会走的。”
“什么意思?”
“他真有那么好心和你做生意?只是找个门道把黑锅甩给别人而已,傅远平已经从国外回来了,他当然怕人抓住把柄。”
“傅远平要回来了?”逸景也颇为诧异,“所以让你去接近甘标,给他打听消息?”
长铭不置可否地挑眉:“你想找甘标做些什么,我也会告诉傅远平的,他非常在意警察们的动向。”
双面间谍就是如此。
“他这么对你,你还给他帮忙?”
“他对我怎么了?”
逸景扭头,没说话。
“你想什么呢,就甘标那把老骨头,他倒是碰得了我。”长铭表情怪异地看着他,“他就喜欢又漂亮又骄横的omega,除了我还能找谁?”
逸景刚想开口,发现自己无法反驳。
“我先去洗澡了,你可别乱跑”长铭一挥手就进了浴室,才解开两颗扣子,又想起了什么,从门后探出头来问逸景:“还是你想一起洗?”
逸景板着脸上前,把浴室的门重重关上。
长铭进了浴室,也没向逸景要回他的私人手机,而逸景简单同白祥影汇报工作之后,又拿起长铭的手机给自己发了一个“警官先生,下午好”和一个“警官先生,晚上好”,待重新放下手机的时候,他终于承认自己有病。
“你拿我手机玩得很开心啊。”
长铭从浴室出来,倚在床头看他。
逸景瞪他一眼,又觉理亏地别开视线,把长铭的手机塞回床头抽屉,再把被子往长铭头上一盖,算是大功告成。
“睡觉吧。”
长铭一把掀开被子坐起来,瞪着眼睛看逸景,脸上写满了鄙夷和难以置信:“睡觉?就只是睡觉?”
“难道你还想吃烧烤吗?”逸景伸手把他按回床上。
“为什么要睡觉?难道睡我不好吗?”长铭又掀开被子坐起来。
“你就不能收敛一点吗?”逸景又伸手把他按回床上。
“你告诉我,你这人到底有多正经。”长铭不屈不挠地掀开被子坐起来。
“我不想说,睡觉!”逸景不厌其烦地伸手把他按回床上。
“事情怎么样了?”
傅远平坐在电脑前,双手飞速地敲打键盘,身边就是阮辰盈。
长铭险些张口就来一句“拔屌无情”,可又发现逸景根本就一本正经地令人发指,最后憋了半天,还是说:“人间惨剧,盖棉被纯聊天。”
“啊?”对面的小夫妻从电脑屏幕前抬头。
“他根本不屑于碰我。”长铭解释道。
傅远平恨铁不成钢地敲键盘:“谁问你们两的事情了,我是说警察和甘标!”
“哦……”
长铭讪讪答应一声,抬头就看到阮辰盈捂嘴偷笑。
第134章 第一百二十六章 误上贼船
秦左奚:抛锚!我们要下船!
“就此作罢?”陆一川很是为难地看着顾小舞,“逸景所言却有道理,可失去了宁武大军,我们岂不是……”
顾小舞沉着摇头道:“眼下不是计较一城一池得失的时候,蓝莫投靠甘仪,不过是甘仪掌握着更大的权力,能给他更多的好处罢了,便是让它落在甘仪手上,本官早晚也能抢夺回来。可本官不愿意放弃宁武,却是因为逸景尚在其中。甘仪必定会将军中逸景亲信赶尽杀绝,届时逸景掌权无望,孤立无援,岂不是白白送了性命?”
堂下的文继与陆一川面面相觑。
“逸景可有办法吗?”
文继不得不摇头:“小的不知道此中关系重大,也没多问三爷两句,不如让小的再往涧河谷问问三爷?”
顾小舞略一思忖,便点头道:“你去吧,多加小心。”
待文继离去之后,顾小舞取过桌上一封书信,递给陆一川。
“本官让柴瑾礼前往迷城出任长史一职,借此调查黄泉森林一事,她于昨晚回信本官,你且看看。”
陆一川应声接下,展信读来却是眉头深锁。
“她只说孟千是奉了甘仪命令探查黄泉森林,余下一无所获……这如何可能?她不该愚蠢到一无所获!”
“她并非一无所获”,顾小舞淡淡道:“她是察觉了某些事情,不愿同本官明说。”
“她……”陆一川手足无措地看着顾小舞,心中慌乱无序,生怕顾小舞要将柴瑾礼一并处置了,不由得出言辩解道:“是不是信件少了另外一封?或是有……”
“信件没有少,她是为了另一个人所以隐瞒了这些。”
“另一个人?”陆一川顿时察觉寒从脚起,头皮发麻,脑海中闪过千百种理由,最有可能的便是甘仪将柴瑾礼标记并加以控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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