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是必备,求个年年有余,以前人多家大,选武昌鱼,取“五昌”的吉利,蔺怀安自己琢磨了好些天,才暂定了条又小又好吃还吉利的多宝鱼。
Chloé面对大把狗粮,维持着得体的笑容,还未领会中华节日博大精髓的她,不懂两个人吃饭有什么可犯难的,心里狂风骇浪的骂自家老板是吃饱了撑的,自寻烦恼。
这厢蔺少爷也不顾受众心理,自顾自咕哝着,“我定了烟花,想着零点放给阿慈看,家里楼层高视野好,礼花都是特意托人从日本弄来的,但是听说,帝都烟花管制又严了,还不知道能不能放成……”说着说着,他沉默下来,表情严肃的像是在思索人生哲理。
Chloé抢过签了老板大名的表格,转身落荒而逃,生怕再迟一秒被强行倾诉,而她不知道,蔺少爷的沉默,是因为忽然有黄色废料入侵CPU大脑,声色俱佳的模拟了一场如何在辞旧迎新的关键时刻,一边看着烟花一边为爱鼓掌。
想着想着,蔺怀安傻兮兮的笑了,整个人放松下来,仰倒在老板椅里,抬手挡住自己的眼睛。他叹息般的吁了口气,声音苦闷又欢喜。
“阿慈,东西我都备好了,你什么时候回来啊。”
第9章
蔺怀安和白慈忽然黏糊了起来。
按照道理说,两个成年男人应该是没法接受亲密又热络的联系方式的,但刚好蔺怀安假期将近,白慈又良心发现,两个人误打误撞的一拍即合,开始了横跨半个地球的电话恋爱,内容不仅耻度破表,甜度也能虐到卫星信号。
蔺怀安登机回帝都当天,人在机场,还有十几分钟登机,白慈掐着时间过来撩拨,隔着越洋电话,在那头难耐的嗯啊喘息,叫声频密得有如高潮,蔺怀安握着滚烫的手机一脸正经,殊不知停在登机口时一张脸涨的通红。
白慈还有几天才能回国,蔺怀安想他想到不行,恨不能时时刻刻跟他保持联系,充电器和手机变得同等重要,蔺少爷一脸含羞带怯,正经的聊完聊不正经的,清空了所有的话题存货还觉不够。
无聊到一定程度。
『阿慈,咱们用chinglish翻译句子吧。』
『挂什么的?』
『我输一次洗一次碗。』
『成交,谁先来?』
『我先来,天有不测风云。』
『rain a while ,wind a while。』
『行,你赢一局,你出。』
『横看成岭侧成峰。』
『……』
『说啊,你打省略号是什么意思?』
『这局认输,你说。』
『“any”is lots of mountains,“way”is one mountain。』
『???』
『没参悟透?anyway是横竖,拆开用,横看成岭侧成峰……厉害吧?』
『算你,该我出了。』
『请。』
『乱世佳人。』
『whore in the fucking world。』
『……你狠。』
『不客气,三枪拍案惊奇』
『……我操。』
『你说什么?』
『three pengpengpeng on the table,and we are shocked…』
『勉勉强强。你来吧。』
『老干妈!』
『always fuck sb’s mother。』
『……阿慈,我发现你用词真不斯文。』
『给你来个斯文的,妙脆角。』
『……wonderful Crisps?』
『wonderful kachi kachi corner。』
『……我认输,不玩了。』
两人作妖,拼音问答。
『a ci ,wo wen ni ge wen ti ao。』
『ni shuo。』
『mai de shui guo bu neng zhi jie chi,yin wei you nong yao can liu,zi lai shui ye bu neng zhi jie he,yin wei mei guo lv bu gan jing,na wei shen me zi lai shui xi wan shui guo jiu ke yi zhi jie chi ne?』
『hai ji de li bai xi jie jing de guang gao ma?』
『shen me?』
『you xiao qu chu shui guo shu chai nong yao can liu,xi jie jing hai bu neng he ne,bu hai shi ke yi xi shui guo。』
日常腻歪没话找话。
『Laura又做的西红柿汤,我真是闻一次恶心一次。现在饿死了。』
『我给你母亲大人定的年货没到吗?你可以吃那些。』
『还在镇上呢,今天下雨就没去取。』
『那你去别人屋里要点东西,别饿坏了。』
『不想动。』
『我这还有点燕麦粥,给你点?』
『拿来。』
『味道怎么样?』
『还成吧,你干嘛呢?』
『高速上,网不好。』
『那我给你开热点,收到了吗?』
『收到,信号不错。』
『你大晚上跑高速干嘛呀?』
『林城今晚有场比赛,我去瞅瞅。』
『你下场吗?』
『下场干嘛?输钱啊?我养你都要养不起了,哪里有闲钱去赌。』
『别胡说,小爷我吃的又不多。』
林城玩车,蔺怀安只要在帝都总不免被拉去观礼,蔺怀安对跑车没太多概念,过去纯粹看着乐呵,他还想着等看完比赛,正好转悠到白慈的小出租房里捎点物件先搬搬家,省的年后他再辛苦。
晚上十点,蔺怀安开到地儿,看着人头攒动给林城打电话,没几分钟林城就从人群里挤了出来,他喝了点酒,比平日里兴奋些,朝着他勾肩搭背,“刚完事儿一场,你来晚了,没看到……走走走,带你进去。”
帝都常玩的一圈人就那么些人,林城带着蔺怀安过去,介绍了一下就下了场,他不担心,南京安泰证劵的太子爷,有的是人想结交。
蔺怀安接了伸来的烟,点头打了声招呼,环顾一圈,嘿了一声,笑问,“老林喝了不少啊,他媳妇儿呢,怎么不来等着接他。”
蔺怀安这人奶得很,还爱推己及人,北方爷们一般没有他这个脑回路。
“这大冷天的,林少爷哪舍得折腾嫂子啊。”
蔺怀安乐了,“听他瞎说,估计今天他都是偷跑出来的。”
没一会儿林城回来了,身边跟着一个人,两个人比比画画,大概是在研究怎么改装,瞅见蔺怀安也不见外的,“老蔺,你送我回去吧,我刚还跟你弟妹撒谎说跟你在一起呢。”
蔺怀安无语,“不顺路,你自己回。”
林城斯条慢里,神在在的跟在他身后悠悠道,“老蔺,看来陆大教授那头你不打算去了?”
“你联系上了?”蔺怀安不信,怀疑是林城诓他。
林城啧了一声,翻出手机通信记录,“搭上陆桓朝,你知道我求了老爷子多少次?老蔺我跟你说,这要不是你拜托我,我早就撩挑子了。”
此陆桓朝不是别人,就是白慈仰慕的H大教授。
据白慈所说,他本科一年级时曾听过这位陆教授的讲座,自此生出拜入其门下的念头。热爱传统文化的蔺怀安没有尊师重道的习惯,没法对白慈感同身受,估略着这大概是一种追星心态,类似粉丝见爱豆的心情,所以动念给白慈弄个一对一的见面会。
但这位教授实在难见。虽说他在H大挂着教职,但是两年都没收学生了,更多时间是在国研院做研究和飞来飞去——挂靠外交部的官方智库大佬,蔺怀安没那个能耐活动,早就不报希望了,没想到喜从天降,竟然被林城搞定了。
蔺怀安改口如翻书,姿态到位的请林少爷上车。
“兄弟,你真得好好感谢感谢我,”林城歪在靠背上,享受安泰证劵太子爷当司机的待遇,在那漫天要价,蔺怀安笑着听着,心情舒畅的割地赔款。
蔺怀安载着林城开到H大附近的出租楼,指使着美得要上天的林少爷帮他上楼搬家,刚拿了几只股内幕消息的林少爷不以为忤,痛快的下车干活。
楼道灯在林城的嗓门里依次震亮,他还在那没完没了的贫,“兄弟你别说,那教授长得挺帅的啊,不,也不是帅,是有气场,成熟男人嘛,五官脸型跟蔺叔长得也像……啧,不会是你家小朋友就喜欢这样的吧。”
蔺怀安给这话膈应的发毛,“你闭嘴。”
蔺怀安和白慈始于皮肉关系,这件事,林城是为数不多的知情人之一,虽说现在这俩人感情稳定,但林城一直不待见这个人,总觉得白慈不干净的很,早晚把蔺怀安这个傻小子骗进去。
林城再接再厉,“我跟你说,这陆教授鳏居好几年了,唯一的女儿还在国外,你那小情儿,你可小心看着点吧。”
“你有完没完,阿慈不是那种人。”爬楼梯已经很烦躁了,林城还在那得吧得,蔺怀安满脑子想的都是时间倒退一分钟,把他反锁在车里落个清净。
折过七楼的缓步台,终于到了目的地,蔺怀安还没来得及喘口气,林城的聒噪猛地一停。
楼道里,一个个子挺高的男孩子坐在地上抽烟,地上有好几个烟头。
听见声音,男孩收起一只伸得老远的腿,翻开罩在头上的卫衣帽,瞧定他们,混不吝的开口,“701回老家过年去了,怎么?二位找702?”
楼道灯应景的跳了两跳,这个时间,这个地点,蔺怀安生出不好的预感。
他开口,语气森寒,“702租户是白慈,请问你是哪位?”
男孩浑然不惧,缓缓吐出一口烟来,说得话却让蔺怀安心胆俱裂。
“我姓秦,白慈炮友,你们又是哪位?”
第10章
蔺怀安那个生活奔放的妹妹曾经对他说:当今社会,肉体出轨是一种非常普遍的行为,被绿也是一种非常普通的遭遇,这属于客观存在,不以人的意志为转移,老哥你不正视,就是不客观哇。
他以前置身事外,觉得这歪理邪说居然还有几分道理。
美人情事多,外形优秀到一定程度的男男女女,有什么样的故事都不稀奇。
可真落到自己头上,他只觉得去他妈的,出轨这事儿这怎么能叫正常?!
白慈从澳洲回来的那天是农历二十九,到首都机场的时候是下午,天灰蒙蒙的,他拖着行李箱拦出租,在的哥闲侃的乡音里归心似箭。这几天蔺怀安在扫尘,估计大少爷是被折磨的够呛,连打电话都变得恹恹的,白慈被即将回国的喜悦冲刷着,也没多留意,只当爱人例行撒娇。
白慈进家门时,蔺怀安正在厨房。乒乒乓乓的生活烟火气,看起来与寻常夫妻人家无异,白慈忽然有些开心,一边换鞋一边喊,“亲爱的,你做什么呐?怎么这么香啊?!”
蔺怀安大概是没听到,白慈就脚步轻快的摸进厨房,一把抱住男人,像个小孩般大声道,“蔺先生,我都想死你了!”
蔺怀安被他撞得一晃,做了几个深呼吸,把煤气关上,转过身来。
蔺怀安皱着眉没什么表情,白慈直接矮身跪在瓷砖上,扯掉蔺怀安的睡裤,伸手揉捏面前那饱胀的一团,他笑嘻嘻的抬头,眼里充满了讨好,“你还怪我回来的晚啊,我这不都回来了嘛,别生气好不好……”
蔺怀安昨日并未洗澡,下体有些腥膻,白慈毫不介意,低头含住。他们两个月不见,怎样取悦对方都不过分,况且这味道不难闻,莫名的刺激情欲,白慈搅动殷红的舌头,想把蔺怀安就这样咬出来。
蔺怀安心头火起,捏着白慈的下巴让他吐出来,拽住白慈的胳膊就往卧室走,白慈被他扯得踉踉跄跄,刚想问怎么了,就被卧室里的玩具吸引了注意。
白慈以为蔺怀安想在开饭前开个胃,啧了两声,偏着头笑他兴致不错,说完大大方方的脱了衣服。他把自己从厚厚的冬衣里剥出来,挑了一根紫色碎金的领带蒙住眼睛,然后摸索着坐上床,身体后仰,咬着嘴唇分开腿,张成M型。
蔺怀安不受控制的硬了。
他一只脚踏上床,将白慈仰面按倒,炙硬的性器直接抵住了他,自虐般顶了进去。没有前戏,没有抚慰,肉和肉的摩擦带出火辣辣的痛感,白慈痛得皱眉,但这还不算完,蔺怀安不等他适应,便自顾自的抽插起来,他的每一下都异常粗暴,疼得白慈抵受不住。
你怎么回事啊,白慈看不到,额头渗出冷汗,勉强扯着笑向爱人撒娇,你慢一点好吗?你摸摸我,摸摸我。
蔺怀安嫌他声音吵人,并拢食中二指伸进他的嘴里,白慈口腔温暖湿润,蔺怀安模拟着性交压着他的舌头,在他嘴里进进出出。
蔺怀安久未发泄,很快就射了第一波。他没有带套,精液就留在白慈身体里。
白慈的情欲被挑起,伸手在蔺怀安眼皮子底下自渎,他不满蔺怀安刚刚的冷漠,存了勾引的想法,一边叫一边放荡的在床上蠕动。
蔺怀安看着他这不检点的样子,用力将他翻了过去,锁着他的喉骨,压住他的后心。
开口的声音,冰冷而沉闷。
“你在你那个秦师弟的身下,也是这副样子吗?”
白慈悚然一惊,下意识就要解开眼前的束缚,蔺怀安手疾眼快,拿着放在床头上的鞭子,照着他的背就狠狠地抽了下去。
白慈猝不及防的叫了出来,背上火辣辣的痛。
“你知道了?”白慈的声音在抖,连带着两扇蝴蝶骨也在战栗。
他猛然反应过来,现下蒙住自己的领带就是那晚和别人厮混时用过的,怪不得,怪不得蔺怀安这几日忽然转冷得态度,可蔺怀安的反应却不是正常该有的愤怒,他只是冷漠,冷漠得近乎无所谓。
这种冷漠让白慈害怕,怕有些东西会无法挽回。他张着嘴想解释点什么,两个人的沉默太难堪,可是他自己也不知该解释什么,出轨的诱因吗?还是当时的苦闷?——可那都只是心血来潮时的一念之动,算什么理由?他可以内心自恰,可他凭什么求蔺怀安理解?
他实实在在的出轨,没有谁可以为他狡辩,而他除了不要脸面的道歉和求饶,委实无话可说。
白慈沉默了,弯下颈子,躺平认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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