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碳酸危机(近代现代)——鹤来衣

时间:2018-04-13 13:40:11  作者:鹤来衣
  “啊?!”突如其来的通知让池烈条件反射懵在原地。
  “你记得打电话告诉他开会的地点。”
  池烈视线落在不远处的人群,面色凝重答:“不用了,他已经到了。”
  挂了电话,池烈大步向前走,迎面而来的男人一见到池烈就两眼放光,二话不说先给了他一个拥抱。池烈赶紧推开了他结实的臂膀,厌恶似的退后几步指着他警告:“别碰我!膈应死人了。”
  池钰充耳不闻地揽过池烈的脖子,笑容灿烂地在少年的头上轻轻锤了几下当作教训。
  “你这小子又跟我炸毛,想不想我?”
  “都说了别碰我!”池烈呲牙咧嘴甩开那条肌肉发达的胳膊,“你不是说蜜月至少也得俩月吗,怎么回来这么早!”
  池钰神秘兮兮地冲他眨眨眼睛,意思让他猜个理由。
  “待腻了?”“没钱了?”“被遣返了?”池烈连续猜了几个答案都被池钰摇头否定,于是只剩下了最后一个猜想:“我靠,你该不会是特意为我开家长会才回来的吧?”
  尽管这理由听起来不切实际完全夸张,但如果是池钰的话,池烈相信他这个脑子有病的哥哥绝对干的出来。
  好在得到的是池钰否定的答案,池烈松了口气。池钰憨笑两声告诉他:“陶芙怀孕了。你要当叔叔了。”
  池烈先是一愣,随后嘴角不自觉上扬了弧度,但他立马低头把这个笑容隐住了,小声抱怨道:“家里有个小孩儿麻烦死了。”
  池钰哈哈大笑起来,揉他毛茸茸的脑袋,“你自己不也还是个小孩儿……你头发怎么变这个颜色了,”池钰忧心忡忡地伸手扒拉池烈的头发,“营养不良了吗?”
  池烈一巴掌把他拍开,“别废话了,赶紧上楼开会。”
  要说起池钰对自己的人生意义,除了他是自己唯一的哥哥以外,更多的还是如同“阴影”一般的存在。池烈自有记忆起,身边时时刻刻都环绕着池钰的身影——吃饭时要夺过勺子喂他,睡觉时要钻进被窝里给他念睡前故事,哪怕上个厕所都恨不得帮自己扶着尿。池烈年纪小的时候,或许这份哥哥的过度关注还算宠爱他的范畴,但他进入青春期之后,池钰那独一无二的兄长关爱却仍旧不减分毫。
  “你没有早恋吧?”
  又来了。这个问题池烈从池钰嘴里已经听了成百上千遍,只好一如既往叹气回答:“没有,我跟你说了多少次了,没有。”池烈心里很是无语。这个当哥哥的自己还和老婆青梅竹马两小无猜呢,都早了二十多年的恋了还好意思操心他弟弟。
  “学习怎么样,又惹事了吗?”
  “没有。”
  “同学们相处得好吗?”
  “凑合吧,有一个同学还比较熟。”
  “老师们教得好吗,上课听得懂吗?”
  这次池烈没有直截了当地回答,他知道池钰问的是那些主科老师,但不知为何脑海里率先浮现的是雁回的脸。明明只是个挂名的班主任,存在感却远比每天打交道的任课老师们强烈。
  “班主任,”池烈放空的大脑回过神来,“班主任很讨厌。”
  池钰竖起耳朵认真听,“怎么了?”
  “总是针对我。”
  池钰皱起眉头,声音冷厉起来:“行,我一会儿去找他谈谈。”
  [四]
  能让池钰全神贯注的事情不多,除了他老婆,也就只有池烈的事最让他上心。作为家里的小儿子,池烈被娇生惯养无可厚非,何况父母离婚时池烈也不过七八岁,天生责任感强烈的池钰更是替所有人精心呵护他。虽然,是有那么点溺爱的成分在。
  等五个任课老师轮流发言完毕后,剩下的自由时间就是家长去和老师们探讨孩子的问题。池钰迈开长腿去楼道里找那个刚刚只露过一面的班主任,那人正倚靠在窗边看手机,听到有人出来的声音便抬头看了池钰一眼。
  “你好,我是池烈的……”池钰的自我介绍讲到一半就卡住了,眼睛在对方轮廓深邃的五官上移不开,犹豫两秒才不确定地问:“雁回?”
  雁回浅笑,慢条斯理地开口:“您是?”
  “……你认不出我吗?”池钰一顿,颇感意外,“我是——”
  “池钰。”雁回打断了他的话,眉眼舒展开温和的弧度,“开玩笑的,我怎么会认不出来。”
  没等池钰来得及寒暄几句,又听到雁回用那曾经熟悉的漫不经心口吻继续说道:“当时像个变态一样,三句不离你弟,每天还要跟我们汇报他又长高几厘米。”
  池钰怔了怔,随即苦笑起来:“你可真是……每次都拿这件事说我。”他打量着雁回,慢慢走近靠在窗台一旁,“刚才你进教室的时候戴了眼镜,我一开始没认出来。你还真是又变帅了好多啊。”
  “还是你看起来变化更大一些。”雁回保持礼貌地回话,瞥了池钰一眼,“找我聊你弟的情况?”
  “原本是这么打算的,”池钰的嘴角依然保持标准大方的上扬弧度,“但现在,还是先聊你的情况吧。”
  气氛出现了短暂的沉默,池钰目不转睛地盯着雁回,对方则泰然自若地作出思考状,耸肩回答:“我?也没什么好聊的,如你所见正在这儿当个音乐老师混日子呢。”他漆黑的眸底也含着笑意,“记得我们高中时唱过的那首《光辉岁月》吗,学粤语真是太难啦,所以我现在就要求学生们也必须经历一下这种痛苦。”
  雁回声音爽朗地笑了两声,却发现池钰面无表情地盯着他。
  “怎么一脸严肃啊,你们这些当警察的都喜欢用审查犯人的眼神交流吗?”
  “你怎么知道我现在当警察?”
  “噢,平时我经常跟你父亲联系的,跟他汇报一下池烈在学校的情况。”雁回轻描淡写地说,“有时候也拉家常,他就顺带聊了聊你。嗯,其实我以前就觉得,这是最适合你的职业了,像你父亲一样。”
  池钰手指收合,指尖在掌心里打了个转儿。
  “好了,旧以后有机会再叙,先谈正事吧。”雁回随手从窗台上拿起一本笔记,翻到记录池烈平时表现的那一页递给池钰,“不知道你们家里怎么想,我的建议是给他找一对一家教,反正池烈在学校里也跟不上大家的进度,不如直接回家里自己学习,省时省力,你觉得呢?”
  意思就是不让池烈在学校上课了。池钰认真思忖了这个提议,也未尝不是个合适的办法。反正最后的目的都是为了高考,只要能把成绩提上去,用什么方式都无所谓。
  池钰点点头,“回去我跟我爸商量一下。”
  他仔仔细细把本子重新看了一遍,又想起拿手机拍了张照,抬头时对雁回道:“加个联系方式吧。”
  “嗯。”
  “有时候我觉得这世界真小。”池钰递过手机时随口说道,“要不然,就是你跟我家太有缘分了。”
  雁回低头输入号码,轻笑起来:“这种缘分还是少点吧。”
  [五]
  难得今天全家齐聚一堂,晚饭也尤为丰盛。最大的喜事莫过于陶芙怀孕的消息,池烈本以为自己会因此逃过一劫,没想到池钰却在餐桌上郑重其事地和池裕林聊起了请家教的事。
  池烈低头不语地听着,偶尔抵触情绪上来就插几句嘴。
  “胡萝卜山药泥,给小桃符做的。”
  “周姨辛苦了。”陶芙笑着接过那摆盘精致的菜品,用勺舀了一大口放进池烈的碗里,“又要念一年高三了,加油呀。”
  池烈哭丧着脸:“不想加油。”
  池裕林正和池钰讨论家教机构的花费问题,池烈看到继母咂了咂嘴,显然是对这件事很不满。也不止这件事她不满,家里为了池烈花一大笔钱“保送”进重点高中她也不满,复读要花钱她也不满,宁可把这些钱拿去炒股都比用来培养池烈风险低。
  池烈用余光瞥了一眼,饭桌下用脚轻轻踢了踢陶芙,伏到她耳边悄声说:“你看周芸今天那头发盘的,跟石矶娘娘似的。”
  陶芙不动声色地在饭桌下踢回去,用嘴型告诉池烈:“吃饭,别说话。”
  “找家教也不是不行,可问题是也得镇得住他呀。”池裕林停下筷子对池钰说,“在学校还能有老师替我管教,这一回家就没个准确的作息时间表,他又不听周芸的话,指不定怎么作妖呢。”
  池钰想了想,提议:“要不把他带我那儿去?”
  “你队里也忙,”池裕林摇头,“小桃符养胎要紧,别让她为了池烈分心了。”
  在池钰若有所思的空当,池裕林忽然想起什么似的提起:“你今天见到你那个同学了吗?”
  池钰清了清嗓子,闷声“嗯”了一下。
  “看样子过得还挺好吧?”池裕林不知道想起了什么,忍不住叹了口气,很快又继续眼下的话题:“我拜托他多照应下池烈,他也很尽责,还说如果我实在腾不出时间,就把池烈送他那里也行,家教他也能帮忙联系。”
  话音刚落,池钰和池烈双双愣住了。
  “不行。”“谁啊?”
  他俩异口同声道。
  池钰:“这样打扰他不好吧?人家还有自己的生活。”
  池烈:“到底谁啊?”
  没等池裕林再发话,周芸就眼神凌厉地插嘴道:“我看就这样,挺好的,又不是白麻烦他。再说人家老师自己都乐意,我们干嘛扭扭捏捏的?”
  池烈一头雾水,等他明白他们讨论的那个人就是雁回以后,登时这顿饭就彻底吃不下去了。
  “你们有病啊?”池烈情绪有些激动,反应过来陶芙肚子里还有个宝宝,就把声音压低下来:“你们自己没时间管我又不是我的错,凭什么就让我去住别人家?怎么不干脆把我扫地出门呢。”
  “你别意气用事,”池裕林用筷子尖朝池烈点了点,“我都是为你好,坐下。”
  “那、那我听她的话还不行吗?”池烈下巴冲周芸扬了扬,“反正我不去班主任家,在学校总见他就够烦了,还让我跟他……跟他……”
  睡在一起?这样的说法很是奇怪,可如果去了雁回家那也的确是每天跟他睡同一屋檐下啊。
  “我?”周芸嗤笑一声,“我可没能耐管教得了你,到时候你考不上大学就赖我头上。”
  池钰则完全是站在池烈这边:“爸,就让池烈去我那儿吧,他很听陶芙的话。”说着,就给陶芙使了个眼色。
  陶芙会意,柔声道:“我是觉得,他都十八岁了,怎么也能有自制能力,咱们就别操心太多了吧。”
  池烈拼命点头,对这个战友般的嫂子投以热忱目光,“就是!”
  陶芙继续说:“我觉得把他送去老师那里挺好的呀。”
  “?”
  战友叛变革命了。池烈语塞,一脸愕然。
  [六]
  雁回从氤氲水汽的浴室里洗完澡出来,发现茶几上的手机震动个不停,解锁屏幕后发现全部来自池烈的微信消息。
  雁回挑了挑眉。
  被自己备注为“下等处男”的好友此时正在不停地刷屏,大概内容只有一句话:“你他妈是不是有病??????”
  雁回打了个问号过去。
  [下等处男]:你跟我爸说把我送你那什么意思????????
  雁回:“我随口一说啊。怎么了?”
  [下等处男]:操,他当真了好吗?!?!
  指尖悬浮在键盘上半秒,雁回也没料到会出现这种情况。自己之前也只是跟池烈的父亲客气一下罢了,没想到这位警察叔叔还真不拿他当外人。
  [下等处男]:我服了。
  [下等处男]:你他妈真是嘴贱。
  [下等处男]:现在怎么办?我家里人没空管我,都让我去你那。
  雁回漫不经心回复他:“那你就来呗。”接着又补充一句:“正好我家缺个看门的。”
  [下等处男]:你他妈才是狗,你狗逼。
  “看门的就只能是狗啊?你想哪儿去了。”
  雁回随手扯了条干净的毛巾裹在赤裸胯间,往沙发上靠着继续回复池烈。
  [下等处男]:烦死了,跟你住我宁可死![愤怒][愤怒][愤怒]
  雁回笑了笑,“你烦什么,我还得管你饭呢。”
  [下等处男]:哟,你还会做饭啊?
  “嗯。”
  [下等处男]:肯定很难吃。
  “‘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以前政治课没听过吗?”
  [下等处男]:我高考又不考政治。
  雁回的手指上还沾着湿漉漉的水汽,他看了下时间也不早了,就随手打字:“你几点睡?”
  [下等处男]:“干嘛?”
  “没事,道个晚安而已。”雁回打完这行字就把手机撂到了一边,起身去药盒里,倒出两枚安眠药就着水服了下去。
  半个小时后,终于有了点困意。
  [七]
  夏末的天气总是忽冷忽热,池烈刚拉开易拉罐的铁环就被冰得打了个喷嚏。声音在安静的教室里十分突兀,不过所有人都在专心做题,池烈搞出来的动静自然都被忽略掉了。
  大概是感冒了。池烈再次吸了吸鼻子,转头看到窗外阴沉沉的潮湿天空,只想着赶快躺在床上睡觉。幸好明天有个什么等级考试,七中作为考场会在下午提前封校,全体师生都能提前休息。
  本来心情很好,可偏偏今天是要去雁回家的日子。
  池烈一想到这件事就堵心到头疼。自己已经不是第一次被池裕林送出去了,初三那年就是在一个多年没见过的叔叔家准备中考,对方正好是初中语文老师,池裕林边说好话边送礼就把池烈托付了出去。然而,最终池烈也没考出个好成绩来,池裕林不得不托更多的关系把他送进七中,当时周芸为了那将近十万的借读费跟池裕林发了很多天的火,那以后更是不给池烈好脸色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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