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胜负游戏(近代现代)——刀叨叨

时间:2018-04-17 10:57:06  作者:刀叨叨
  顿时,邵以归觉得自己一片好心被狗叼走。他听着唐林问坦诚说辞,微微嘲弄地指出道,“所以之前你果然只是为了稳住我们才假装不再反对的?”实际最初时,邵以归更觉得唐林问是为了西林项目,为了从自己这儿谋取利益才不再干涉自己和唐贺晓的事,但这些日的接触,包括唐林问在西林项目的合作合同上没有多占一分便宜的举动,让邵以归能看明白,对方不是拿自己弟弟幸福换取商业利益的人。不过,这个不算奸商的商人,实际还是很奸诈狡猾,他的话,听十句就得琢磨十一句,这个时候居然如此表露自己的实际想法,这真稀奇。“你稳住我们,就是为了让我们降低戒备,于是你能攻其不备。怎么现在忽然主动交底?”邵以归好奇询问。
  唐林问想了一会儿,然后回答说:“刚才我就说了,我烧糊涂了。”
  邵以归怎么也没想到唐林问的答案是这样的。他强烈怀疑对方是卖了个萌,因为这个人居然把他给逗乐了。这时候,没等邵以归接口,唐林问又淡淡补充道:“如果戒备管用,这世上能少一半的受害者。即便现在我告诉你我准备怎么做,你也没有办法避免。”
  唐林问从来不说大话的,因为他有这样的能力。邵以归不得不好奇对方那个破坏不了的计划是什么。“你准备怎么做?”
  唐林问不假思索答道:“我还没烧糊涂到当真告诉你。”
  邵以归简直哭笑不得。他抬眼望向对方,激将道:“你不是说我没有办法避免吗?怎么,到头来还是不敢告诉我?”
  唐林问完全不受激。“一个人的勇气不是用来敢于做这类事情的。”
  邵以归觉得这句话很有道理。这种听起来很有道理的话通常都是他说的,没想到,当他是听众的时候,这种很有道理的话听起来又挺不是滋味的。“……你大学一定是辩论队的吧?”他悻悻说。
  唐林问这回说的肯定是真话。“我没有念过大学。”
  邵以归这才意识到自己失言,想了想,他用玩笑掩饰自己那依稀的一丝尴尬,“你也的确不需要念大学,你肯定不会逃课,也不会谈恋爱,去大学只会浪费四年时光。”说到这里,邵以归忽而自己好奇起来。他个人是觉得像唐林问这种精与计算也只关注计算,可谓毫无情趣的人,怎么看都不像愿意抽空玩恋爱游戏,但话说回来,唐林问也是奔三的人了,感情方面总不能真是一张白纸吧他暗暗希望唐林问能针对他的调侃反驳,从而暴露自己的恋爱史。
  遗憾的是,唐林问丝毫不以为意。“那首先需要定义做怎样的事才算‘不浪费时光’。”他的关注点上升到相当高的层次,邵以归简直怀疑他们在讨论哲学问题。
  “所以,你觉得怎么才算不浪费时光?”邵以归忍不住问道。诸如此类在邵以归看来纯粹是想太多的问题,他没有兴趣知道任何人的答案,但这一刻,他却很认真想听听唐林问是怎么想的。
  唐林问略微思索了一下,回答道:“当回想起这段时光,不由心生怀念,我觉得这依旧是虚度,只有当回想这段时光的时候,依旧能感到快乐感足,那才叫做不浪费时光。”
  这个要求实在太高,听起来又颇为中二,可邵以归用心体会着,最终却点头道:“你的想法还挺有道理的。”
  唐林问很快接口道:“你的判断力还挺正确的。”
  闻言,邵以归愉快地低声笑了起来。
  这世上,有人一见如故,有人白首如新。邵以归以为自己与唐林问肯定是后者,可是,他们花费很长的时间没有相互走近一步,却只用了短短几分钟,便成为可以忽略生疏的距离以极其自然的方式聊天的对象。
  人与人的缘分,有时就是那么奇妙。
 
 
第5章 第 5 章
  升降机的维修进度就跟演话剧似的。明明依照常理顺利的话早就应该修好,偏偏为了戏剧冲突设定成一群人被困住——直到第二天的上午,维修小组依旧没有传来成功解决故障的捷报。
  对于邵以归来说,唯一的利好消息是,到了凌晨,唐林问的高烧终于稍稍退了下去。原本便因病体力流失的人又几乎彻夜未眠,这个时候终于精力告竭,他说着话便疲倦地沉沉睡去。
  所幸,他不再做噩梦,也算睡得安稳。
  同样一夜未睡的邵以归平时为了正事或者“乐事”就经常通宵达旦,他自然不需要补眠,这时候将就着吃了点食物,在帐篷坐等消息。等待总是让人讨厌,可是,邵以归却无暇感到无聊。
  他没空,因为他忙着思考自己的最新策略。
  ——他不得不考虑这件事,因为,今天是周一,而现在,股票马上就要开市。
  九点一到,他们就会开始收购行动。唐林问的团队不可低估,他们很可能相当快就能察觉到股价的异样,或许不需要多久,他们就会打电话给唐林问。
  根据邵以归的计划,首先他会屏蔽唐林问的手机,此外,此行唐林问没有带同行,也没有制定明确的行程,按原计划,邵以归会暗中安排自己的朋友同唐林问见面,让唐林问的团队无从找到唐林问。但现在,这个计划发生了意外。他们被困在这个工地。唐林问的团队联系不到唐林问,在西林这个地方唯一能找到的自己人就是工地的工作人员。若唐林问去见邵以归的朋友,工地的人找不到唐林问,那邵以归自然能有效阻止唐林问获取情报。可如今,他们被困在这矿底,这反而使得邵以归“困”不住唐林问。
  眼下最正确的做法是,立即打电话通知唐贺晓,让他们暂缓行动。等到唐林问离开矿场之后,他们再开始实施计划。然而,话虽如此,邵以归却忍不住考虑更公平的竞争方式。
  商场如战场,邵以归从不会手下留情。可是,他第一次怀疑自己的行为有些卑鄙。这和唐林问昨天才救了他没有关系,和唐林问因他受伤没有关系,仅仅是想到昨晚让自己放松而愉快的交谈,莫名觉得,一旦使用手段,便会毁了那段美好的回忆。
  邵以归拿着手机,少见的难以决策。就在这时,有工作人员走进帐篷。
  “邵总,升降机的故障解决了。”
  他正要下决定。但已经毫无意义。
  九时十分。
  前往医院的汽车上,邵以归先望了眼前排驾驶座上工地派给他们的司机,接着,他的目光转向身边再次体温上升又昏沉沉睡着的唐林问。
  就在刚才,终于能离开矿场的两人始终只有一个人比较清醒,他负责帮不清醒的那个着装,顺便偷偷拿走了手机。唐林问的决策耽误一分钟可能就相差上千万,结果他居然只用一台手机,也没备用,这就像是命中注定。此时,邵以归若无其事拿出手机,首先是关机,然后,重新放回自己的口袋。唐林问烧得糊涂,弄丢手机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前排的司机什么都不知道,他把汽车停在了最近医院的门前。“邵总,到了。您看,唐总……”
  邵以归看了一眼依旧睡着的唐林问,随即对司机说:“这边不需要你候命了,你先回去吧。汽车留一下就行,可能唐总和我需要用。”
  司机自然不会多想,很快听话地下车离开。邵以归从后视镜看着司机消失在视线,过了一会儿,他下意识皱起眉头,下车自己来到驾驶座。这是普通的商务用车,没有卫星定位功能。在确认这件事后,邵以归发动汽车。
  这个远远算不上繁华热闹的城市很小,但怎么也不至于只有一家医院。邵以归使用手机导航,将汽车开到另外的医院。这样,唐林问的团队怎么也没有办法及时找到唐林问了。
  汽车停下。并不知道发生过什么的唐林问最终被邵以归唤醒。
  “我们到医院了。”
  迷糊醒来的唐林问努力正了正坐姿寻回清晰的神智,他无力地瞥了眼邵以归,随口说:“我怎么觉得之前我们就已经到医院了?”
  邵以归从来不知道做贼心虚是怎么回事,这时候却莫名心跳漏跳半拍。
  幸好,唐林问没有过多在意,他伸手准备打开车门下车。他真的还没清醒,本能抬起自己的惯用手——受伤的右手。“等等!”邵以归赶紧叫住对方。
  唐林问本能住了手。邵以归懒得向脑子不好使的人解释,索性下车替对方打开车门。被服务的人在车上坐了一会儿才步出车厢。
  比起之前的波折,就医过程顺利很多。托唐林问的伤处理及时的福,虽然有炎症,但吊针就能解决。为防止发现自己手机不见的唐林问借用别人的手机给自己助手打电话,好几小时的吊针,邵以归几乎全程陪在一旁。当最后一瓶药水滴完,来拔针的小护士笑着对邵以归说,“这下没事了,你真是有耐心啊。”不是邵以归多想,他相信小护士一定想歪了。
  话说回来,小护士想歪没关系,唐林问想歪就不好了。邵以归不希望唐林问察觉自己的真正目的,但如果让对方误以为自己在献殷勤,那让他更难以接受。一时之间,邵以归简直忧心忡忡,他下意识观察向这会儿应该已经清醒很多的人。
  听了小护士说辞的唐林问显然没有任何同感,相反,他的眼中不知为何飞快闪过一丝冰冷的怒意,不过很快,唐林问放松下来。或许是虚弱的关系,他有气无力说话的时候,倒是有那么一点点温柔的感觉。“今天真是有劳你了,邵总。”可是这种温柔里也有遥远的距离感。
  人与人的社交就是那么回事,相互的称呼方式的不同标识着交情深浅的不同。一直以来,邵以归与唐林问都是相互使用敬称的,可这是头一回,邵以归觉得“邵总”这个称谓竟有那么些刺耳。
  一旁,唐林问已率先往输液室外走去。邵以归只能跟上。
  “一般‘有劳了’下一句应该是‘我请你吃饭以答谢’,你说是吧,唐总?”
  邵以归不缺请客吃饭的人,他那么说只是随口说笑,没想到,唐林问倒是很认真地接受了这一说辞,他站停,回头望向邵以归:“那么,邵总愿不愿意赏光?”
  邵以归是这么思考的:现在三点已过,他们原本也不指望能再多得一天的时间,眼下可以说完美达成计划。他不再需要守着唐林问以延迟对方发现手机不见的时间。然后他说:“唐总请客,我怎么敢不赏光呢?”
  之后,被请客的人负责驾车找了一个吃饭的地方。
  原本唐林问是让邵以归选择他喜欢的菜系酒店,邵以归喜欢的都是挺重口的食物,不过想到医生交代唐林问这两日要吃得清淡,最终他将伤患带到了以养生粥为主的一家中餐餐厅。
  两人在丰盛的晚餐端上桌后,才发现一个问题。自唐林问右手受伤后,他就没正经用过餐,要不是罐头食品,要不是简餐,总是只要有勺子就能凑合一顿,所以直到这会儿他们才发现,唐林问右手受伤很麻烦——他总不能面对一大桌的菜,却只能吃面前的粥吧?
  “你想吃什么,我给你夹吧。”
  邵以归这辈子没给人夹过菜,但眼下他唯有如此解决问题。幸好唐林问也不多事,象征性让邵以归帮忙夹了几筷子绿叶菜到面前的小碗后,就开始一个劲的喝粥。倒是邵以归自己看不下去,又往对方的碗里夹了些鸡肉。“虽然中医里讲究说外伤不能吃鱼虾,但鸡肉总可以吃的,鸡肉高蛋白,有利于伤口愈合。”
  唐林问显然被人服务习惯,此刻神情自若吃着鸡肉,也不道谢,径直跳转到其他话题:“西林项目现在有很多安全隐患,又缺乏应急预案,之后必须整改。”
  邵以归不喜欢工作状态的唐林问,不过,比起连处理私事都一副公事公办模样的对方,眼下说的正事邵以归还是勉强能听得进去。
  比起其他公事私事,这才是当务之急。
  “嗯,之前我也在考虑。”邵以归回答道,“如今的出入方式本身已经够危险,还没有设备维护和检查计划,也没备用方案,医疗条件也不足够。现在还有人直接在矿底日常起居,这些都必须纳入管理。”邵以归说的是实话,他的确已为此思考很多。毕竟,很快唐林问就会被召开临时股东会的唐贺晓从董事会以及总经理的位置赶走,西林的项目如果没了唐林问,邵以归明白自己将得到更多的自主权,同时也必须承担更多责任。
  ……唯一教他想不通的是,为什么唐林问会主动和他提这件事?
  唐林问不可能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不可能知道自己会失去西林的项目,而他这样的□□风格,有什么必要同邵以归商量他完全可以自己去落实的事情?
  邵以归心中有隐约的念头,却怎么也没有办法成型。正苦思着,餐桌对面的唐林问忽然端起自己的酒杯来。
  “既然这顿餐是用来感谢邵总这两日的照顾,让我敬你一杯。”
  平时饭局里一定尽被人巴结着敬酒的人连个敬酒词都说不好,他举杯直接轻碰邵以归放在桌上的酒杯。
  被敬酒的人赶紧提醒,“你有外伤,红酒意思意思就行。”若不是也有说法说一点红酒有助于伤口愈合,邵以归本不想点酒的。他希望唐林问为自己负责,喝酒适可而止。没想到,唐林问无视他的好意,直接将酒杯中的红酒一饮而尽。
  邵以归总不能去抢对方的酒杯,为此他不得不皱眉。“你还要不要你的手了?”
  唐林问闻言抬头不动声色瞥了邵以归,随即淡淡回答:“没关系,这反正就是我敬你的最后一杯酒,干杯是应该的。”
  邵以归觉得这句话说得不严谨,挺不吉利的。今天最后一杯就今天最后一杯吧,说到好像是人生最后一次似的。不过,值得庆幸的是,之后唐林问的确没有再喝酒,这对他的伤口一定是有好处的。
  另一方面,可能也正是不喝酒的原因,晚餐的气氛始终热闹不起来,到最后两人几乎就是与其相顾无言,不如默默吃饭。
  邵以归为此感到困惑,大多数的时候,他觉得唐林问是最没什么可聊的无趣人士,可也有那么一些时刻,唐林问又仿佛是他最聊得来的对象,邵以归不知道这究竟是自己的错觉还是谁的问题,直到晚餐结束,他都没能找到这个问题的答案。
  用过晚餐,两人打车回到酒店,各自回房。
  整个晚上,邵以归一直在等待。他觉得唐林问发现手机不见后,至少会先来和他确认有没有见过。等得太久之后,他又想,唐林问那么聪明,大概已经想明白眼下早不是手机找不找的回来的问题。但不管怎么说,他觉得唐林问一定会前来与他对质。因为唐林问有权那么做。因为邵以归的确感受到愧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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