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蝼蚁(近代现代)——杯莫亭

时间:2018-04-21 09:53:39  作者:杯莫亭
  “走,我带你去宁佳,这得等到什么时候。”
  林川柏不愿折腾,“算了,这么晚了,也不是什么大毛病,等会儿就等会儿呗,护士姐姐说马上就来。”
  急诊区乱糟糟的,林川柏这个伤患才勉强在走廊里有半边凳子坐,源源不断还有新的病人推过来,有个男的被推进来时脑袋顶居然还插着一把刀。
  林锦很久很久没来过公立医院了,他们家因为孙媛媛身体不好,林雄刚发家就常年在宁佳预定vip通道,他站在那里,看着闹嚷忙碌的情景,一时有点无措又有些震撼。
  医生这个职业真是了不起。
  小交警看到有家属来就走了,没一会儿医生来给林川柏打麻醉、缝针。
  总共缝了七针,林川柏说:“这七也太不吉利了,医生,我们家做生意的,您给我再缝一针凑个八吧?”
  那医生面相年轻,头顶的头发却少得很倔强,皮笑肉不笑地说:“那要不要我再给你缝个小猪佩奇啊?”
  林川柏马上闭紧嘴巴。
  车停在负三楼地下停车场,晚上人不多,他们走到电梯时正好开门,林川柏都进去了林锦才注意到电梯是往上的,不过也没有再下来,坐个倒车也无妨。
  电梯里只有他们两个人,林川柏麻药过了伤口开始钝钝的疼,靠在林锦身上使不上力,林锦半扶着不让他摔倒,电梯一路上行,一直到18楼才停下打开。
  18楼是住院区,进来一对面容愁苦的夫妻,林锦无意从渐渐关合的门看过去,角落处有个人靠墙跌跪在地上,头深深垂着,背高高拱起,好像连挺直身体这么简单的动作对他而言都困难无比,那种绝望和无力仿若实质,攫得人跟着心口发痛。
  周围护士或家属来来去去,没有任何人投注目光,似乎这是一件实在稀疏平常的事情。
  林锦的手猛然一抖。
  上车后林锦问林川柏:“你回哪儿?先送你回去。”
  “去你那儿行吗?”
  林锦皱眉,“我家白天没人,谁照顾你?你还是回观海吧,起码有阿姨在。”
  林川柏满不在乎:“没事,白天我去陆重家,跟张池搭伴儿,还能有人一起玩。”
  听完林锦眉头皱得,别说苍蝇,蟑螂都能夹死半只。
  “不想去观海你就回你自己的房子,别去磋磨陆重,那谁,李正国呢,怎么正有事的时候不在。”
  林川柏表情蓦地变得奇怪,片刻后平静道:“他去临洋了?”
  “临洋?他跑北边去干嘛?”林锦奇怪。
  林川柏突然恼了,“你去干嘛我哪儿知道?我又不是他爹又不是他妈!管他去干嘛!关我屁事!”
  这怎么一下就炸了,林锦探究地看了林川柏一眼,林川柏的脸隐在阴影里,看不分明。
  “送我回家,我不想去观海,肯定得被妈念叨死。”
  “老陈,去御山府。”
  老陈应声变道,“好的,林总。”
  送完林川柏,林锦才顾得上看手机,居然有陆重的一个未接来电,他阴沉了一晚上的心情立刻变得艳阳高照,可马上又直直地坠下来。
  就在刚刚,他忽然意识到,他的陆重是不是也曾像医院那个人一样,求天问地绝望无门?一直以来,对于这段曾不小心错过的感情,他遗憾也后悔,分不清哪种情绪更多一些,可此时此刻,没顶的悔意几乎将他碾碎。
  已经过了十二点,林锦没回电话,发了一条微信解释刚刚去医院接川柏没听到电话,并回了一个亲亲小虫子的表情。
  这套小虫子的表情包是他专门找人画的。
  他前段时间在网上偶然看到韩国某个插画师画了一张小青虫的插画,眼睛笑成一个弯,胖乎乎的歪着脑袋,他一下被击中觉得特别像陆重,而且陆重的小名正好也叫虫子。
  他叫肖青河联系这位插画师买下版权,并要求多画几张各种动作各种表情的。
  肖青河接到任务时丈二摸不着头脑,他的业务范围已经拓展到这么宽了吗?不过,作为一名新时代的好秘书,一位集古代丫鬟、小厮、管家、幕僚、老鸨(?)多维一体服务性行业多年资深从业者,他必须急老板之所急,想老板之所想,老板想不到的地方也要想。
  于是,一周以后肖青河交给林锦一套小青虫系列图,有吃饭、睡觉、旅行等正经场景,还有亲亲、抱抱、飞吻、来困觉觉等不那么正经的场景,分别以电子档、明信片、表情包三种形式。
  林锦看后当时没作任何表示,但月末在肖青河的月度考核表上签了一句“月绩效+30%”。
  肖青河接过自己的考核表,面上毫无波澜一脸正气“都是我作为员工应该做的”,心里实则“OH!YES!”
  林锦第二天下班直接去陆重家,门打开一看过去,沙发上那个脑袋瓜子怎么那么眼熟?
  再一看,大惊。
  “你怎么在这里!”
  林川柏把他的ps4搬来了,正坐在客厅地上指挥张池打怪物猎人,抬头冲他得意地一笑。
  林锦憋了一口老血,吐不出来又咽不下去。
  而陆重已经把菜都洗好切好,就等下锅。
  自从发现林锦随便看着菜谱炒,都比他精心制作的菜好吃以后,陆重非常自觉的只做前期准备工作,最重要的一步等着林锦来。
  林锦不喜欢做饭,觉得琐碎麻烦,但是给陆重做他千百个愿意,况且做菜最折磨的步骤就是洗和切,而陆重每次提前甚至连姜蒜都会给他备好,他只用做“炒”这一个动作,所以他完全不排斥,甚至非常有成就感。
  但是!他愿意做,不代表他愿意给除了陆重以外的别人做!
  要是让林川柏知道,那代表所有人都会知道,他这张脸别想要了。
  林锦脸有点黑,陆重现在已经完全get这种别扭性子,收拾起来简直手到擒来,把林锦拉进卧室避开人,他坐着林锦站着,然后用下巴去戳林锦的硬邦邦的肚子,说一句戳一下,“肉我炒……你炒蘑菇和藕好不好……我想吃你做的。”
  同时仰起头附赠一记亮晶晶的眼神。
  林锦那一刻忽然明白烽火戏诸侯这个故事绝对是真的。
  他故意仍板着脸,说:“那你给我放风,不能让他们看到。”
  这人偶像包袱可真重,陆重心想,嘴上却甜得很:“一定的!”
 
 
第八十二章 
  出去时林川柏朝他俩暧昧的笑,林锦火大,他习惯了平日只有他跟陆重两个人,有其他人就觉得烦躁,即便这个人是他亲弟弟。
  他蹙着额头小声嘀咕:“要不要去我家,我就想跟你一个人待在一起。”
  陆重最招架不住林锦这种无意间撒娇的模样,虽然林锦可能并不会承认,每次他都会觉得自己化身昏聩的君王,无条件想答应宠妃的要求。
  他点头,说:“好啊。”
  林锦眼睛一亮,“那我们走,让他们吃外卖去吧。”
  陆重忍不住笑,“我菜都切好了,吃了再走。”
  林锦高高扬起的嘴角瞬间耷拉下来。
  两个人跟做贼一样做了顿饭,其实林川柏跟张池打游戏都打疯了,哪里顾得上来厨房看到底是谁在做,只有林锦一副如临大敌的样子。
  吃完饭,陆重跟林锦筷子一放,屁股一拍就走了,关门前陆重还不忘叮嘱:“今晚不回来了,记得锁门啊”。
  留下林川柏跟张池目瞪口呆,大眼瞪小眼,半天后同时骂出一句:“卧槽!”
  “谈恋爱的人这么没有人性的吗?”林川柏真是叹为观止。
  张池一边扒饭,一边不忘翻白眼,要怪就怪资产阶级的腐蚀性,太强!
  陆重跟林锦慢慢散着步去,路上随便聊着天。
  “你爸走了你妈妈现在一个人住吗?”陆重好奇。
  他一直都觉得林锦的家庭氛围很奇怪,虽然了解不多,但从细枝末节上就能看出端倪,像以前在一起,他从来没在林锦嘴里听他提到过他妈,有一段时间他还在想林锦是不是单亲家庭,后来才知道不是。
  “嗯,只有她,还有个做家务的阿姨”,林锦顿了片刻,像是在思考该怎么措辞,“我们家一直是我爸联系起来的,有他在才是个家,他不在了就都散了,我妈这个人……怎么说呢,说自私好像有点太苛刻,她是一个绝对以自己为中心的人,丈夫、父母、子女都排在后边,就像有一次川柏生病晚上发烧烧到快四十度,送去医院之前她居然还记得涂口红,她这辈子做的所有事情都是为了取悦自己,不肯也不会为了别人受委屈,如果我不是她的儿子,我可能会觉得她的生活态度挺帅的,很超前很个性,但作为妈妈这个角色,她……并不合格。”
  陆重听得一愣一愣,跟听故事一样,林锦不太喜欢聊这个话题,如果不是陆重他根本就不会多说。
  他岔开话头,问:“昨天晚上给你回的微信看到了吗?”
  “看到了啊。”
  “发的表情呢?”
  陆重一脸莫名,“那不是一起的吗?”
  林锦没再说什么,正好路过水果店就进去买了些水果。
  晚上,他们俩靠在一起看电影,看一会儿林锦便把陆重捞过来接个或长或短的吻,陆重简直怀疑他们看的不是《绿里奇迹》而是什么情色电影,却无法否认在某一个时刻被亲得心脏乱跳,几乎喘不过气来。
  他越是想控制,它越是跳个不休。
  年轻时他们总是一见面就滚到床上一秒都不愿等,现在却更喜欢安静地拥抱亲吻,那种分享每一缕呼吸每一次脉搏跳动的感觉,好像比做爱更让人感到亲密无间。
  电影没看完他们就睡了,第二天陆重是被轻微手机震动的声音吵醒的,迷糊间还没反应过来就已经停止,然后有手盖住他的眼睛,“啪哒”一声,片刻后手移开他才意识到原来是林锦开他那侧的台灯。
  身边的人轻手轻脚地起床穿衣,卫生间传来细微的流水声,又过了一会儿,一个轻柔并带着冰凉水汽的吻印在他脸上,有清冽的须后水的味道。
  灯重新暗下去,门打开又关上。
  陆重睁开眼睛,摸过床头的手机一看,才五点多。
  上次他住在这里时林锦也是五点就起床,他还以为是不是那天有事得起早,这么一看,似乎是常态。
  他其实是最近才对林锦的工作有个大概的认识,大集团的一把手,却并不是他以为的风光无限,反而只有一个字,忙。他们晚上待在一起时,经常是他在看电视或玩手机,林锦却要看邮件、接电话,很多时候放下手机眉间都是一团浓得化不开的疲惫。
  林氏集团总部在最繁华的市中心,离这边接近四十公里,他曾问过林锦住这么远上班会不会不方便,林锦说早点走就行,他当时过耳就忘,只是没想到居然这么早。
  川柏今天无意说了一句“怪不得最近下班都不长在办公室了”。
  是不是,也有赶回来和他一起吃晚饭的原因?
  陆重东想西想,没一会儿又睡着了。
  在核定下周行程时,林锦让肖青河以后尽量把周日空出来,肖青河一边应是,一边马上把原定在这周日的调研取消重新安排时间。
  从晚上不加班,到周日不工作,恋爱使人堕落呀古人诚不欺我,肖青河暗想。
  星期天,林锦起了个大早去花鸟市场,废了老大功夫才从一家店里买到一株枇杷苗,还是老板临时去老家给他挖来的,他记了一整张A4纸的注意事项,然后才把那株小苗郑重地种在院子中央。
  这周安乐周五有班级活动,所以周六早上才到家,陆重看到只有她一个人,奇道:“你不是说要带浪浪过来吃火锅吗,怎么就你自己?”
  安乐瘪着嘴,想说什么又停住。
  陆重走近,问:“到底怎么啦?跟她闹别扭啦?”
  安乐脸上有些许不自然,又过了几分钟才开口:“没有,我突然发现她有点坏。”
  “坏?”陆重帮安乐把包拎到卧室,“出什么事了。”
  安乐坐到沙发上,满脸被欺骗的义愤填膺,“就是我发现她这个人很虚伪!”
  “她明明跟我说过好多次她讨厌陈淳琪和王莫雷,但昨天中午,她居然跟她们有说有笑的一起去食堂吃饭,你说她是不是当面一套背后一套,还有,她还给偷偷给老师打小报告,别人不知道,但我知道就是她告的。”
  “告什么?告你了?”
  “没,她告我们班学委和班长谈恋爱。”
  陆重这回是真的惊了,这泥煤的才初中生啊!
  他看了好几眼安乐,恨不能从她脸上就看出什么,状似好奇地问:“你们班上谈恋爱的多吗?”
  安乐完全没有听出弦外之音,反而兴致勃勃地跟陆重八卦,“就我都知道好几对儿呢,还有我们班和隔壁班的,我听他们说还有高年级的在追我们班班花。”
  这都什么跟什么!
  陆重心里跟火烧一样,又不敢直接问怕引起安乐反感,以后不跟他说实话,反复试探无果,最后只好安慰自己安乐好像还没怎么开窍的样子。
  晚上,陆重跟林锦视频时一直在说这个事情。
  林锦说:“你担心她谈恋爱,直接告诉她现在还小,不准谈不就行了吗?”
  陆重听完白他一眼,没好气道:“林总,这么简单粗暴你以为养娃娃是养条狗吗?”
  林锦也不以为意,他很喜欢听陆重唠叨这种家常里短的事情,虽然他通常都给不出什么建设性意见。
  “你不知道现在小娃娃可难管了,你要是直接跟他说不准怎么怎么样,指不定他就起逆反心理,跟你对着干,明明之前没有谈恋爱,你说不准,那我偏要谈一个试试。”
  林锦设身处地想了想自己十几岁的时候,好像,确实是“作”得神厌鬼弃。况且陆重也并不是要谁给他出主意,只是想跟人聊一聊,关于安乐的教育问题可以说是他屈指可数的禁区之一,别人不能也没有资格指手画脚,虽然他本人可能根本没有意识到。
  “眼珠子”似的捧在手里养了十几年,哪能容他人轻易置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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