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两个婢女弯腰福身。
王德点点头, 转身迈着碎步往养心殿的方向走去。
“将军。”祈盼湿着头发, 白皙的手指时不时在发尾处捋上一下。
身前的铜镜内,只瞧着单冀禾一身裹衣,正将祈盼抱在怀里, 左右轻轻晃着。
“真香……”单冀禾深呼吸一口气,使坏的用牙尖在祈盼肩膀上咬了咬。
“将军快些去歇着……”祈盼发痒的笑了几声,躲开单冀禾的嘴唇转过身子,心疼的说道:“明日将军去上朝,祈盼回祁衣坊,最近天有些凉了,将军的衣裳还要添置些……”
“盼儿定夺便好。”单冀禾抱住祈盼,盯着祈盼的眸子放轻语气,略带诱惑的说道:“与盼儿成亲已有些时日,日后叫我冀禾…”
“……冀禾。”祈盼害羞的想躲,单冀禾目光炙热,他瞧着心慌。
“荆南还未回来,我有些担心。”单冀禾听了祈盼的话心下满意,只是语气略显失落的说道:“从王爷悄然无声的回京,再到大哥出奇的出现……我这心里,总觉着有些怪。”
“或许是冀禾想多了。”祈盼伸手扶平单冀禾紧皱的眉头,一板一眼的说道:“王爷当初被贬去钰城,回来时当真不能是风风光光,加上有丞相暗地里作祟,王爷若是大张旗鼓,那才是不妥当。”
”不。”单冀禾松开祈盼,摇摇头说道:“与这些有关,却也无关……”
祈盼听不懂,只是瞧着单冀禾愁,他便愁:“只要冀臣大哥回来便是好的,船到桥头自然直,冀禾愁这些的空档,不如早些休息……今日事有些多,冀禾睡了祈盼才安心。”
“哦?”单冀禾听了话,转过身子双手撑到祈盼的肩上,俯身低头将脸凑到祈盼跟前,慢悠悠的说道:“盼儿可是……想与本将一同睡了?”
“冀禾……”祈盼心知单冀禾说的睡不是他说的睡,只能无奈伸手搂住单冀禾的脖子,撅嘴说道:“今日盼儿累了。”
“为夫不累!”单冀禾大笑两声,双手顺着祈盼的肩膀往下,到了腰际直接使力,将祈盼抱了起来:“为夫有的是力气!”
祈盼秀发上的水还未干,二人打情骂俏滚到塌上时,将丝被染湿了不少。
稍歇着喘口气,祈盼将早已被单冀禾撕扯到腰际的裹衣穿好,伸手捂住了单冀禾要贴上来的嘴:“明日起的早,冀禾……”
“你啊……”单冀禾压下欲/火,放松力气躺到塌上,用力搂住祈盼闷声说道:“平日里将你宠的紧,过阵子怕是要骑到为夫头上了。”
祈盼一听有些急了,在单冀禾胸口上戳了一下,哼唧的说道:“祈盼是心疼冀禾的身子。”
单冀禾闷笑两声,心情比方才好了些,身后是柔软的被子,怀里的香软的祈盼,这日子他从未想过。
安稳,踏实。
没有打打杀杀,没有尔虞我诈。
“冀禾你在怕。”祈盼微微抬起身子,犹豫一下说道:“冀禾不想去上朝。”
祈盼语气坚定,明亮的眸子盯着单冀禾。
“盼儿比我瞧到的,聪明多了。”单冀禾双手枕在脑后,未曾反驳,接着祈盼的话说道:“我是在怕。”
“冀禾可是在怕王爷的话?”祈盼躺到单冀禾身侧,将丝被盖在二人身上。
“我是怕,怕明日一旦踏进金銮殿,便会没了退路。”单冀禾侧身与祈盼相对,眼露歉意的说道:“朝政之事,作为臣子我便要替皇上分担,着当中的是是非非,不过是为了权利,遥之因大哥的缘故现下有了夺太子的心,可想而知……这日后,朝政之内太平不得。”
“父亲大人……”祈盼咬了下舌头,与单冀禾成亲之后,他便未曾在见过单武,突然说起让他有些生疏。
“爹自丞相上奏让皇上封大皇子为太子以来,便一直极力反对,与丞相可谓是文人相轻,只怕明日去了,又会有一番争论。”
“殿下若是有了心思,便是好事。”祈盼点着手指,思想片刻才说道:“皇上是明君,定会知的殿下与大皇子谁更能圣位,若是父亲大人与冀禾连同一些官员,极力推荐殿下,这便是与丞相有了相争的理由。”
“却是如此。”单冀禾认同的说道:“不久前父亲上奏一折,说的便是想让皇上三思,立太子是大事,不可断章取义只听丞相一面说辞。”
“这丞相心歹毒的很,明知大皇子不是当皇上的料,却百般推荐,除了至亲的关系,想必也是为了皇上的位子吧。”祈盼愤愤的说道。
谁知单冀禾听后笑了半晌,直到眼含水意才慢慢的停下:“盼儿可真是可爱的很。”
祈盼让单冀禾的笑弄的有些窘,却也深知单冀禾赞同他的话。
伸手捂住单冀禾的嘴唇,祈盼将脸埋在单冀禾怀里蹭了蹭,闷声说道:“祈盼不说便是。”
“说。”单冀禾顺手捏住祈盼浑圆的臀瓣,爱不释手的继续说道:“说的对,为何不说?”
祈盼正要说话,便听着门外传来几声急促的敲门声。
吹过来阵微凉的风,等在屋外的半斤不禁打了个冷颤。
这夜有些凉了。
“谁?”祈盼问道。
“少爷!荆南回来了!”半斤听着屋内的动静,急忙又拍了拍门:“现下去了书房,让半斤来通报一声。”
单冀禾穿好衣裳,拦住要和他一同前去的祈盼,低头偷了个香才说道:“若是不想独自等着,去看看绍北,陪陪八两。”
听出单冀禾话里是不想他去,祈盼无奈却也听话,点点头把单冀禾的绅带系好,才不舍得说道:“那祈盼等冀禾回来,”
荆南等在书房,脸色铁青。
“可曾找到什么?”单冀禾大步走了进来,将书房门关了个严实。
“属下出了城,顺着绍北留下得标记找了片刻,只是……”荆南有些懊悔,身侧得双手握拳,不甘心的大声说道:“怕是绍北去时,被那些人发了现,将人打伤后躲了起来。”
“躲?”单冀禾不怒反笑,只是脸色阴沉得很:“躲便是心里有鬼,哈熬想必不是出逃,是让人救了走……等待风平浪静时东山在起。”
“可是祈家大公子又是为何?”荆南闷着气问道:“若是误打误撞也不会这般巧合!”
“派些人手,本将不在祈盼身边时,定要将人给本将保护好了!”单冀禾扭过身子厉声说道:“哈熬想必是知道了本将的弱点……”
荆南点点头,正要说话,却也倏地想到了什么:“将军!将军可还记得将军成亲那日?”
单冀禾想了片刻,皱眉与荆南四目相对,缓缓问道:“可是当晚……”
“是啊,将军您细想一下,那日属下并未找的人,若真是丞相派了人来……会不会就是哈熬的手下!”
“不可妄下结论,若是如此,丞相果真是胆大包天!”单冀禾猛甩衣袖,语气冷漠的说道:“丞相只是派个人来打听消息还好,直接将人带进来,怕是铤而走险,丞相这般精明的人怎会留下把柄在此?”
“不管怎么说,丞相那个奸人却是与外族有了联系,将军明日上朝定要奏上一章!”
荆南气的双手发颤,拳头都握不紧:“绍北现下还躺在塌上,即便是哈熬的手下伤了绍北,这丞相也是罪魁祸首!这般蹬鼻子上脸,定要给他些教训。”
“教训可以给,但不是现在。”单冀禾摇头,拍了拍荆南的肩膀,坚定的说道:“绍北的事你大可放心,有本将在,不会让绍北受一丝委屈!”
“谢将军。”荆南压着怒火,从怀里掏出一枚簪子,递到单冀禾面前说道:“这是那日属下陪绍北去打好的簪子,绍北说是要送给八两……这还未送出去便……”
“哈熬与我有杀父之仇,本将认。”单冀禾双手背在身后,看着荆南手上的发簪目光阴冷。
若是丞相在其中挑唆,惹得两国之战,那三年前单冀臣出事便与丞相脱不了干系。
想到这里,单冀禾背在身后的手狠狠握拳,咬牙切齿的说道:“丞相与外族相通,又有以太子之意想手握皇权的念头,那便是有谋反之心……这个罪,本将定会让他受上一受!”
作者有话要说: 明天继续,谢谢喜欢~~
☆、想念
绍北丑时左右醒了, 众人的心都放下不少。
八两累了一天, 心疼的给绍北换了衣裳,才安静的侯在一旁。
屋内灯火通明,单冀禾大步走了进来,原本残留不少的血腥味都散了去, 只留下浓重的草药味。
“可曾好受一些?”单冀禾挥手,身后跟来的福叔将煎好的药端给八两,福身退下了。
“……将军。”绍北嗓子干苦,后背阵阵撕心裂肺的疼痛,稍动一下也会拉扯到肌肉,浑身有些大汗淋漓。
“我以让荆南去查,你且好生休息。”单冀禾坐到塌边。
“谢将军。”绍北咬着牙, 就着八两扶着他的姿势侧靠在塌旁, 缓了缓疼痛才将药大口喝了下去。
“绍北,你今日遇到了什么!”荆南沉不住气,若不是看着绍北有伤在身, 早已暴跳如雷吵着要去报仇。
绍北将药碗递给八两,环视屋内一周,才倒吸一口凉气对着单冀禾慢慢说道:“比起说……遇没遇到, 不如说是属下放过了什么……。”
“那你的伤是怎么回事?”跟着单冀禾一同前来的祈盼皱眉, 看着绍北有气无力的人模样有些着急:“莫不是糟了暗算?”
绍北吃力的摇头说道:“将军, 夫人……这恐怕不是属下糟了暗算,是咱们再明,敌人在暗。”
“绍北你将话说明白。”荆南性子急, 听了绍北的话渡着步子,在绍北塌边急切的问道:“什么明,什么暗!”
绍北低笑一声,扯着嘴角无奈的看着荆南,心知荆南是着急了,才缓口气对着单冀禾说道:“今日与荆南分开后,属下便带着几人寻出了城外,一路上未曾遇到什么,却不知为何回过神来只剩下属下自己……其他人没了踪迹,属下正准备要去寻,却听着耳边有呼救声……那声……那声熟悉的很,抬眼桥过去便看到了疯疯癫癫的祈家大少爷。”
“你可是遇到鬼了?”荆南皱眉问道:“好端端的为何只剩下你自己?”
绍北无奈笑了一声,只觉着荆南是着急过头了。
“大哥为何会在那里?”祈盼不解,与单冀禾四目相对。
绍北握住八两的手,指节犯青,怕是后背疼的厉害。
“这也是属下疑惑之处,哪只正要细想,便被人从后用箭射/伤。”
“那你如何回了将军府?“荆南问道。
“不知……”绍北舔了舔干涩的嘴唇,眼里带有疑惑,对着单冀禾不确定的说道:“像似……像似有人知的属下在哪里,在做什么一般……”
单冀禾沉着脸色,十指握拳,心中一阵烦乱。
“荆南,去寻福叔找些祛痛的药,今日你在外守着。”
“是!”
看着荆南大步走了,单冀禾才转身与绍北说道:“方才本将与荆南说了一说,怕是这府上有了外人……你且安心休息,等本将上朝回来,再做定夺。”
“将军……”绍北正想伸手拉住要走的单冀禾,胳膊却倏地没了力气,眼见着直直要摔到塌下,祈盼眼疾手快和八两一同扑了上去。
“小心!”
“哎呦!”
祈盼和八两二人脑门撞了个正着,绍北扶着二人才勉强坐回了塌上。
“可有伤着?”单冀禾没想到自己转身会让祈盼弄了个大乌龙,好气又好笑的说道:“过来让我瞧瞧。”
祈盼索性坐到了地上,和八两一般的捂着额头,撅着嘴说道:“不碍事。”
“将军……”绍北歉意的看了看几人,只是身子疼的厉害,加上方才整了这么一出,将后背的伤口扯了开:“将军……这事情怕是不简单,这几日定要让荆南陪在夫人身边,八两……”
“你尽管放心。”单冀禾看出绍北的犹豫,接话说道:“你与荆南伴我左右十年之久,八两与盼儿自幼一同长大,本将定会将几人保护周全。”
“谢将军。”绍北嘴唇苍白,勉强扯出一抹笑意。
“若是等会儿遇到丞相,冀禾可莫要多说。”祈盼将单冀禾暗紫色的朝服拿来。
这朝服与其他不同,上绣有麒麟,腰束十三銙金玉带,威风得很。
“这衣裳可真有些重量。”单冀禾说着,拿起朝服瞧了片刻。
“绛纱单衣,这些绸缎面料都是上等货色,针针线线都缝的实在,冀禾面见的是天子,衣裳最为重要。”祈盼说着,准备给单冀禾穿衣。
单冀禾盯着双手忙碌的祈盼,心下放松了些:“为夫走了,盼儿在回去睡会儿,衣坊今日不去也罢。”
“最近天凉的快,衣裳的订量只增不减,怕三娘与爹忙不过来,祈盼定是要去上一趟。”祈盼将绅带给单冀禾系好,嘴里不停的说道:“还有大哥……也要找人送回府里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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