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入收藏 | 设为首页 | 会员中心 | 我要投稿 | RSS
福书网
站内搜索: 高级搜索 如有淫秽信息或侵犯了您的版权请联系邮箱fushuwang@outlook.com删除

 

您当前的位置:首页 > 2018

全世界都知道谢岚南在黑化/青云谣(古代架空)——随记夏笔

时间:2018-04-29 10:46:28  作者:随记夏笔
  谢岚南疑惑地看了看陆迟,似乎十分不理解他竟不识得司神君。陆迟的眼神开始乱飘,借以掩饰自己的心虚,对沥矖神、圣人这些神神叨叨的事物,他向来都不关心。
  通过谢岚南的讲解,陆迟才勉强明白了个大概。圣人座下有左右两个司神君,每隔几年便要代替圣人在西泽国内巡游讲道,广布沥矖神的恩泽,有时甚至是去邻国传播沥矖神的道法。而当今的左司神君恰好又善歧黄之术,又常伴圣人左右,聆听神训良久,在西泽人看来,医术自然又高了几层。况他只要出诊,必手到病除。在贵人中被传得神乎其神,所以他一说右相夫人怀的是男胎,众人都深信不疑。
  陆迟对西泽人的盲目迷信已经适应良久,这一番话听下来,虽然内心不停地在吐槽,面上却丝毫不显,装出的那副认真听讲的模样只怕连刘先生都骗得过去。
  “这下你可都明白了?”
  “恩恩。”陆迟小鸡啄米似的点头。
  谢岚南摇头像小大人一样叹息:“若是你听讲时也如这般专注,先生想必也不会总说你。”
  陆迟在心里说道:如果这样,刘先生只怕骂我的时候又会加上一句道貌岸然、表里不一。
  念书时的时间总是流得最快,陆迟还在昏头昏脑地念之乎者也时,学堂外的梨花已经落的差不多了,连当时他和谢岚安吃起来酸涩无比的梨,现在早已变得甘甜。直到有一日,他随沈月明上街时,看到骤然变得熙熙攘攘的街市,才恍然明白,沥矖节快到了。
  在沥矖节,西泽都城上安,也就是陆迟所居地,圣人将会亲自登上祈天塔,为西泽祈福。这就吸引各地的人民赶往上安,都想在这一天能受到圣人的祈福。
  沥矖节前一日夜里,沈月明把陆迟叫来,摸着他鬓边还毛躁的头发,温柔道:“阿迟想不想见到圣人?”
  这完全是哄小孩子的语气是怎么回事?
  陆迟压下心里奇怪的不和谐感,装着小孩子一样露齿微笑:“当然了,娘是要带阿迟去祈天塔吗?”
  “娘不带阿迟去祈天塔。”沈月明把手放下来,落在桌上叠得整整齐齐衣服上,“娘啊,直接带阿迟去见圣人,阿迟喜不喜欢?”
  陆迟这才感觉到不对劲,他疑惑不解地看着沈月明,喊了一声娘。
  沈月明捂住眼睛,将那衣服推到陆迟面前,哑着嗓子说:“你去试试,这衣服合不合身。”
  陆迟没有去试,跟着谢岚南时日久了,他自然能看出来,这衣服的料子是极好的。而他们家,恐怕还没富裕到能给他裁这一身衣裳。
  等了许久,沈月明才放下遮住眼睛的手,陆迟眼尖地看到她眼眶红了一圈。见陆迟依旧站在原地,桌上的衣服也好好放着。她眉一挑,却没有像陆迟想的那样发火。
  “多大孩子了,还要娘帮你穿衣服。”沈月明拿起那件衣服,一抖,那衣服便如水一般流泻下来,在昏黄的烛火下隐隐光华流转。陆迟僵着双手让沈月明将这衣服给他穿上,衣裳的式样是广袖深衣,若是以往给陆迟这垂髫小儿穿肯定不伦不类。可是这衣裳剪裁得极好,陆迟穿上去没有任何不适。
  “真好看,我家阿迟也能这么好看。”沈月明蹲下来,把双手搭在陆迟身上,垂下的眼掺和了许多陆迟不懂的情绪,“也许,过了明天,我家阿迟就是大人物了。娘高兴,真的高兴。”
  陆迟伸手,想要抹去沈月明脸上流淌下来的眼泪。还未碰上时,恰好有一滴落在他手背上,灼热地几乎要烧伤他,要问出口的话也堵在嗓子里,怎么也说不出口。他怕,一问出来,他那几乎从未在他面前流泪的娘会泣不成声。
  陆迟就这么懵懵懂懂地睡了一夜。他做了好几个梦,梦中光怪陆离,醒来后陆迟却哪个都记不起来,只能模糊想起,连梦中都有沈月明压抑的哭泣声。第二天,沈月明亲自给他收拾一番,然后带着他去坐马车。
  陆迟穿着昨天那身沈月明给他的那身衣裳,一言不发,听着沈月明一句一句仿佛说不完的嘱咐,“到了沥矖宫机灵着点,别到处乱跑,走丢了可就遭了。见着人叔叔伯伯,姨姨婶婶的喊,嘴巴甜点……”听着像过年拜亲戚,而不是去那神秘莫测的沥矖宫。
  他掀开帘子,看见马在一处红墙绿瓦的大殿停下了。
  下车后,沈月明拉着陆迟的手,一丝也不肯放开。陆迟被拉得疼,也没有出声让沈月明放开,直到为他们赶车的车夫出口:“夫人,时辰不早了,灵童若是再不进去,恐怕里面的大人要怪罪小的了。”
  沈月明的手骤然松了,她推推陆迟,说道:“快进去吧。”
  陆迟反而拽住了她的手不放,沈月明一点一点掰开陆迟的手,“乖,进去,不要让娘生气。”
  车夫也走到陆迟身边,恭敬地弯着腰。
  陆迟的手终于完全被掰开,沈月明深深地看着他,忽然转头,上了马车。
  “灵童,请。”车夫伸手,做了个请的姿势。
  陆迟藏在广袖下的手握紧了,紧得他能感觉到指甲陷入皮肉清晰的疼痛感。他看了一眼马车,然后转身,走进了那红墙绿瓦的大殿。
  马车上的沈月明流着眼泪掀开帘子,看着陆迟小小的背影渐渐模糊不清,可还是没有放下帘子。
  “阿迟,今日你的生辰娘怕是不能陪你过了。”
  一般来说,圣人几乎都是世袭制,而圣人一生也只有一位儿女。除了一种情况例外,那就是在位的圣人一辈子都未婚嫁。若是未婚嫁的圣人,在他感觉大限将至之前,会命人在西泽国内寻找在沥矖节出生的七岁孩童,这类孩童被称为灵童。灵童会被带至沥矖宫,再由圣人亲自选择继他位的灵童培养,若是被圣人选中,那灵童几乎与亲生父母没有见面的机会了。
  陆迟,就是在沥矖节出生。
  被车夫带进殿内后,那车夫躬身退下,陆迟走进这空荡荡的大殿,私下环顾,竟没有一个人。他也不着急,就站在那,明白了沈月明送他来这里的原因,他反而没了昨晚的担惊受怕。任何事情,在未知时才是最可怕的。
  “灵童大人,这边请。”轻柔的声音在陆迟身后响起,在空荡荡的殿内,陆迟莫名感受到一分鬼气森森。
  他背后的汗毛瞬间立起,陆迟僵硬地回过头,看见一个身着紫衣的少女,从面容上来看大约身处豆蔻年华。最重要的是,她面色红润,一点都没有鬼怪的样子。
  陆迟提到嗓子眼的心放下了,他顺着少女指的方向,同手同脚地往前走去。少女看见陆迟的行为,没有笑出声,也没有提醒,仍是保持着笑容,为他引路。
  七歪八拐走出大殿后,陆迟看到门外停了一辆马车。这两马车不比陆迟来时的那辆,这辆要华贵的多。单单那马,就通体雪白,没有一丝杂色,更不用说那车轴车门车窗,是用多少名贵的材料所制而成。
  “还有一位灵童大人在车上等候。”少女拿出一方小小的矮凳让陆迟上车时,轻轻说道。
  陆迟上车的动作一顿,然后像是没反应一样,不甚利索地上去。拉开车门,陆迟一眼就看到坐在中间的小孩,和他穿着同一种样式的广袖深衣,他低着头,不知道在做什么。陆迟明显看到在车门拉开的一瞬间,他的手臂轻轻颤了颤。
  但重要的不是这个,而是,这个孩子看起来怎么那么眼熟?
  “谢少爷,谢……岚南,是你吗?”
  马车里的孩子倏尔抬起头,那双乌黑的眼睛瞪得大大的,不正是谢岚南!
 
 
第5章 第5章
  沥矖宫的马车行驶得很平稳,没有让在车内的陆迟感受到一点颠簸。谢岚南蜷在他怀中,一手还紧紧攥着他的衣襟,让陆迟半点都动弹不得。他们身量相符,谢岚南这么蜷着,让陆迟手脚不知往哪搁,就只能这么四处伸着别扭着。
  看着谢岚南还埋在他胸前,双肩一抖一抖,陆迟犹豫片刻,手放在他头上,轻轻摸了摸。就在这马车里,谁都不知道,那些狗屁规矩也没有人逼着他去遵守。
  待陆迟觉得蜷在他怀里的小孩平静下来后,陆迟笑着说道:“没想到我们还是同一日出生,真是有缘。”
  谢岚南抬起头,乌黑的眼睛在哭过之后显得更剔透。他默默地从陆迟身上下去,坐在他旁边,手却拽紧了陆迟的衣袖。陆迟看着身上被谢岚南折腾地一身褶皱的衣裳,叹气,希望那个什么圣人能原谅小孩子的衣冠不整。
  “让陆迟你见笑话了,我只是——情绪有点激动。”谢岚南用那张泪痕未干的小脸说道。
  “无事。”看了一眼依旧被攥紧的衣袖,陆迟把视线转向别处,“我当时刚被送进来时,也是这样对娘的。”这样说应该能让谢岚南感觉好一点,他与他,同病相怜。
  听了陆迟这句话,谢岚那的眼神像是失了焦,瞳孔涣散,过了很久,他垂下眼睫,没有带什么感情似的说道:“我是被管家送进来的,连他们的一面也未曾见到。”
  陆迟心里咯噔一下,昨日他还与谢岚南一块读书,看他的神色,像是一点都不知道今日的事。倘若真是这样的话,右相和夫人竟是一点都未说与谢岚南这件事,也难怪谢岚南一见到他就直接扑上来。
  “或许相爷和夫人是怕见了你就舍不得将你送走了。”
  也许是累了,谢岚南靠在陆迟肩上,手里拽的衣袖一点也不肯放松。陆迟说完,低头去看谢岚南,而靠在他肩上的谢岚南闭上眼,似乎是睡着了,也不知有没有听到他的话。
  马车行驶了约摸一个时辰,赶车的少女跳下马车,恭敬地对车内的陆迟和谢岚南道:“恭请灵童下车。”那车门看起来很厚实,少女清脆的声音却毫无障碍地透过这厚实的车门传进来,一点都没有模糊。
  谢岚南被少女的声音吵醒,慢慢地直起身子。陆迟活动了一下被靠得酸麻的肩膀,见谢岚南右脸上被压得起了道道红痕,伸手想指一下,却没料一伸手,谢岚南的右手也跟着伸起来。
  谢岚南还在拽着他的衣袖。
  陆迟一笑:“拽了这一路,可安心了吗?”
  谢岚南脸一红,讪讪地放下手。
  “好了,我们下车吧,似乎到了。”陆迟打开车门,跳下马车,谢岚南也跟着跳下。
  见他们下车,少女拿过一条黑布,走到陆迟面前,盈盈笑道:“请灵童大人怪罪,还请大人闭上眼。”
  陆迟不明所以,但此时只能乖乖地闭上眼,这时,轻松了没两下的衣袖再次被攥紧。陆迟失笑,没有说什么,那么小的孩子孤身一人,会害怕是在所难免,下意识地依靠他也无可厚非。
  那黑布异常地柔软,眼睛没有一点不适。过了不久,应该是谢岚南也被蒙上了。陆迟只觉得身体一轻,似乎被一个人带着在飞跃,没两下的功夫,他终于踩到实处。
  这时,“地面”忽然一摇晃,陆迟踉跄了一下,跌坐在一处柔软的地方,想是在软塌上。
  “陆迟,陆迟?”耳边传来谢岚南急切的叫声,尾音带了点呜咽。
  陆迟连忙应声:“我在这。”
  他的手碰上了另一个小小的手掌。谢岚南马上抓住了陆迟的手,方才狂跳的心脏、乱窜的思绪、汹涌的恐惧慢慢沉寂下来。他此时此刻所能感受到的,只有陆迟,还好,还有陆迟。
  最初有过一阵摇晃后,现在“地面”恢复了它的沉稳,再没有一点晃动。现在四周变得寂静下来,陆迟能清晰地听见他和谢岚南的呼吸声。忽然,谢岚南出声打破了这寂静。
  “陆迟,是不是有水声?”
  陆迟凝神细听,果然听到隐隐约约不太真切的水声,一波一波,似乎是船桨划动水面的声响。
  “难道我们是在船上?”陆迟不由地问出声。
  谢岚南一下子抓紧了陆迟的手。陆迟嘶地一声吸了一口凉气,谢岚南这小子抓得太紧了。谢岚南闻声松了松手,却没有放开,他轻声问:“陆迟,是不是我抓疼你了?”语气中带了一丝连他都没有察觉的小心翼翼。
  陆迟安抚性地在谢岚南手上拍了拍,嘴角自然地带上笑,但一想到谢岚南看不到,又恢复成刚刚呲牙咧嘴的模样,“没,只是方才太突然,一时反应未及。”
  谢岚南听陆迟这样说,适才放松的手又紧了紧,只是没有用上刚才的力度。
  不知那船行了多久,陆迟再踏上实地摘下黑布时,天上的点点星子已高高悬挂。他四处看了看,可夜色漆黑,陆迟只能模糊地辨出一些树木草石的轮廓。领他们前进的人又换了一个,约摸是个不及弱冠的少年,着湖蓝服饰。他提着一盏只能照明脚下方寸之地的灯笼,领着他们步步前行。
  陆迟索性也不想其他,就只管牵着谢岚南,跟着那少年前进。少年寡言,陆迟与谢岚南也不是多话之人,一路下来竟是无话。到了一扇门前,应该是门,夜色太黑,陆迟只能看清少年灯笼所照出的暗红色纹理,也不知少年做了些什么,那扇门悄然无声地打开。陆迟下意识地抬头,却只看到一片漆黑,他睁大了眼,模模糊糊看到一方轮廓,应该是一块牌匾。
  “陆迟?”身边的谢岚南出声。
  “唔?”陆迟转过视线,看到那少年居然没有等他们,已经走出很远了。陆迟赶紧拉着谢岚南跟了上去。
  越到里面越是亮堂,少年弯弯绕绕,不知走过多少庭院回廊。陆迟跟在后面,眼花缭乱目不暇接,这里的一草一木,一亭台一楼阁比之右相府竟是精美上太多。最后少年立在一扇门前,陆迟仔细一看,发现那扇门通体雪白,少年抬手,示意陆迟他们进去。陆迟伸手推门,触手的感觉十分温润,他一愣,还是推门。
  满屋蒸腾的热气扑面而来,这时,跟在他们身后的少年终于说话了。
  “在觐见圣人之前,烦请灵童大人沐浴更衣。”那少年的嗓音粗嘎,如同锯子在锯树一般,十分刺耳。
  紧接着,屋内走出两个着黄衣的侍女,服侍他们脱衣沐浴。陆迟十分不习惯别人对他动手动脚,可在此非常情况下,也只能忍受了。
  泡在那巨大的浴池里,陆迟神思懈怠下来,开始有空胡思乱想。他们现在这情况,像极了洗白白送给神明享用的祭品,想到这里,陆迟无端打了个哆嗦。圣人被称作是沥矖神的化身,他们名义上是要选择下一任圣人,实际不会真给那个圣人做祭品。
  陆迟使劲摇摇头,把那些胡思乱行全都摇出去。发上的水珠便一股脑地全都晃在了他旁边的谢岚南脸上,谢岚南皱眉闭眼,侧头避开了朝他脸上乱飞的水珠,可仍有大半没躲开。他没有把这些水珠抹掉,而是委委屈屈地叫了一声陆迟。

返回首页
返回首页
来顶一下
加入收藏
加入收藏
推荐资讯
栏目更新
栏目热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