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够种(近代现代)——七声号角

时间:2018-04-29 10:51:54  作者:七声号角
  立正川说这话时,逆着光。俊脸一半藏在阴影中,一半帅得惊心动魄。松垮的领带慵懒挂在颈间,衬衣也因打架而扯出一半。完完全全不修边幅,却叫人移不开眼。
  季元现回味片刻,发觉自己被人玩儿了。等他开口骂人时,立正川已砰地一声关上门。纯粹是在挑衅。
  季元现觉着操大发了,这高中才尼玛开学多久,惹了一身骚。
  流年不利,回头去上柱香。
  季元现的寝室共四人,除秦羽外,还有两个好学生——字面意思,正儿八经学习好那种。
  秦羽在床上玩手机,季元现闷声洗漱完毕,爬上床。
  他俩床挨床,季元现看看秦羽枕头的方位,果断选择了与他对立那方。
  秦羽刚输一把排位,正窝火:“哎司令!你这就不够意思了。咱俩从来都是头挨头睡,今儿个要变天啦?”
  “别说那么肉麻,”季元现刚躺下没多久,寝室统一熄灯,“搞得像我跟你有一腿似的。”
  秦羽放下手机,也没揪着到底有几腿的问题不放。他俩从小长大,互相溜过鸟,不拘小节嘛!
  秦羽趴在枕头上,盯着季元现的脚:“元现,顾惜回来没跟你联系?”
  “没,他跟我联系干什么。”季元现摸出手机看视频,是薛云旗指挥的演奏会。
  秦羽撇嘴:“你俩……别这样吧。大家好歹都是兄弟,我夹在中间不好做人。”
  季元现面无表情地踹一脚。
  “我操!”秦羽的脸冷不丁一阵闷痛,“你他妈还是人吗!”
  “反正你不是人,你考虑怎么做人干什么。”季元现无所谓道,过了会儿,他又将耳机音量调小,“羽子。”
  “我死了。”秦羽埋在枕头上瓮声瓮气道。
  “哦。”
  季元现没了下文。
  “……你咋不问我怎么死的?”秦羽不甘心。
  季元现:“……”
  这他妈得是单细胞生物吧,说他是灵长类都抬举他了。
  “你怎么死的?”
  “我……”秦羽愣,自觉这笑话比较冷,“算了,我直说吧。顾惜不是说要去N市读嘛,临时又转回来了。就在我们班,估计这几天入学。”
  季元现得到想要的情报,不再多嘴,又将耳机音量调高,继续装聋。
  秦羽没劲,翻个身玩手机去了。
  直到看完一场演出,季元现才扯下耳机。其他人已睡了,黑暗中轻微的呼吸声此起彼伏。
  他躺在床上,听着自己的心跳。半响,捏着发烫的手机,最终给顾惜发了消息:下个月十号,晚上七点半,大剧院。云哥他们乐团演奏会。你来不来。
  不等顾惜回复,也许他不会回复。季元现赶紧关机,压在枕头下。
  当初顾惜为什么会跟自己翻脸,到底哪里惹了这小子。
  说实话,季元现觉得自己对他还不错,这么多年也没打过架。
  两人又不互相生厌,哪儿像……
  季元现还没把前因思索明白,十分不敬业地走了个神——这他妈哪儿像自己跟立正川啊。那傻逼堪称棒槌元老,话不投机半句开打。
  可为啥两人明明不认识,居然能打得热火朝天。季元现翻来覆去没想明白,最后归结于八字相克。反正横竖不对盘。
  顺着这条线,他又往下想了想。今天楼道近身肉搏,有点史诗级挠脸风范。
  季元现想起自己被立正川骑着腰,压着对抗时,他似乎努力扭动过……难怪那王八蛋说……
  季元现蓦地耳根发烫。
  宝贝儿,你腰不错。
  调情似的。
  操了。耳根的热度随着脖颈一路向下,搔过四肢百骸,引得腰间一阵酥麻。似情景再现,立正川那双又冷又煞的眼睛居高临下锁定他。
  浑身发痒。
  季元现侧着身子,蜷起腿,背弯成一张漂亮的弓。
  他拉过被子捂住头,下次再见着立正川这龟儿子,铁定把他打得妈都不认识!
  然而出人意料,接下来好几天,季元现都未再见到立正川。
  立军长好似迅速人间蒸发,只留那句挠人心肝的骚话,迅速没了踪影。
 
 
第三章 
  仇家遍地寻不着,略有独孤求败之感。
  这日子一天天过着,季元现也不得不在躁动中安静下来。生活恢复平静,上学么,也就那么回事儿。
  S中虽为私立,有其积极开放的一面。例如一年一度理财节、模拟联合国会议、模拟商赛等素质教育式活动。旨在开发学生团队协作、独立思考、精英领袖能力。
  也有其保守苛刻的一面,特别是在学习这档子事上,可以说是阿鼻炼狱。
  尤其实验班,堪称“重灾区”。
  严格来说,实验班的学生,一条大腿已迈过重点大学门槛。S中学为吸纳更多人才,在招生方面,历年来也下足功夫。不少成绩优异的学生可免学费入读,使得竞争一年比一年激烈。
  事物皆有两面性,既为人才下血本,理应有另一部分人承担此费用。
  ——高价生季元现等人,首当其冲。
  这冲就冲了,季小司令也不说啥。当年八路还不摇着旗子就把革命干了,但他不能接受干得这么窝囊。
  上课睡觉都不安生。
  “司令,哎,司令!”
  秦羽压着声儿,小心侧头,猛地往后撞一下季元现桌子。
  “我……你大爷……”
  季元现睡得正迷糊,这梦与现实的同步刺激,惊得他在座位上有一瞬失重感。恰似整个人往下坠去,心跳骤然加快。
  这他妈没病都得吓出病来。
  秦羽竖起语文书,遮住半张脸:“别睡了,班头在外面!”
  这四方教室放眼望去,全班如同提着脖颈的野鸭子。独独季元现一人龟在那里,可以说是相当刺眼。
  班头王老师推推眼镜,气得咬牙。压根不能指望这小子因处分而收敛,转头人还蹬鼻子上脸了嘿!
  “他在又如何,”季元现换个姿势继续睡,“回头叫我妈给他封个大红包,出不了事啊,别叫我。”
  秦羽家有猛虎老爹,开学便与班头沆瀣一气,互换手机号码。上了高中,他是不敢再明目张胆地横下去。
  可季司令什么阵仗没见过?想当年,一月连拿两份红头文件,教导主任暴跳如雷搬来季家父母。
  季元现屁事没有,一人淡定地在外边吃火锅。吃得满身火锅味,熏得办公室所有老师面色铁青。
  当然他也没落得什么好下场,扣俩月零花钱,没收半年自由行动权。此后,季元现非但不引以为戒,反倒越挫越勇。混账仍是混账,只是学会了避其锋芒。
  待季元现醒来,睡眼惺忪地正正领带。
  秦羽回头看他,欲言又止,片刻后决定豁出去:“现儿,班头叫你去他办公室。”
  “什么时候?”
  季元现一顿,抬头看钟,马上得最后一节课了。
  秦羽:“上上节课。”
  季元现嘴角一抽,额头青筋几不可见地跳了跳。
  秦羽倒是很实诚,眨眨眼道:“我看你睡得挺舒服就没叫你。”
  季元现:……
  十月将去,早已蝉噤荷残,露凝而白。饶是近中午,这茫茫大雾还未散尽。季元现踩着上课铃往外走,楼道空阔,穿堂风已有冰凉刺骨之意。
  季元现畏寒,不免抱起双臂。等他走到办公室,脸颊已吹得有些发白。
  他敲门进去,王老师端坐着招招手。
  “老师您叫我。”
  季元现拖了个长呵欠。
  王班头瞅着这烂泥扶不上墙,照本宣科:“知道我为什么叫你来?”
  “上课睡觉。”
  “那你为什么现在才来?”
  “睡过了。”
  季元现想,这不废话么。
  话音落地,他自个儿都忍不住想笑出声。脑子里的瞌睡虫去掉一半,呲牙觉得自己还是挺能耐。
  王班头岂料此人完全不要脸,当场一口气差点提不上来。其他老师埋头不做声,搞不清是看戏还是嘲讽。
  俗话说拿人手短,一时间王班头还真不知该说什么。
  师生二人瞪眼片刻,王老师到底说出了真实目的:“咱班有个转校生,本来开学就该报道,一直拖到今天都没上学。我打听了一下,据说跟你关系不错,你……”
  又是顾惜。
  季元现深皱眉,从开学到现在,这名字都他妈听出条件反射了。班头没点名,季元现又不蠢。秦羽是个人精,他的消息绝对够稳。只要秦羽说顾惜回来了,就是实锤。
  问题在于,上回季元现深夜腆着脸给顾惜发消息,别人现在都没回。
  这简直太明白不过——就是不想搭理他。
  “我没有,我不是,我不认识。”
  季元现不等老师说完,赶紧打断。这话说下去也无非是“既然你们熟,去跟他沟通一下,看看什么时候来上学”。
  这是老师的工作,凭什么指使学生,敢情工资都是白领的。
  班头再次语塞,拧眉看着这位泯顽不化的混账。实则老师也搓火,有背景的学生你惹不起,小小年纪不得了,出生就与别人不一样。
  这年头什么都是资本。
  季元现聋得恰到好处,浑身上下拽得很有想法。王老师见惯优等生,差生真是懒得谈。教不好的东西,说再多也没用。
  最后,王老师眼不见为净,大手一挥:“算了,回你教室去。”
  季元现没觉得自己犯啥错,直接头一点出去了。走廊上书声不绝于耳,他慢腾腾走着,掠过一扇扇玻璃窗。这教室里,到底还是装了一大批想要认真学习、渴求成功的心。
  与他不一样。
  顾惜那小子,成绩从小挺不错。名列前茅,本不该与他这样的“烂泥”混在一起。如今开学两月有余,还不来学校,功课能跟上么。
  那人心气又高,自傲得很……
  季元现十分闲操心地纠结两秒,脚下步子一顿,换了个方向往回走。再联系他最后一次,就说是班头命令。怎么也得师出有名吧,免得再煞小爷面子。
  岂料,刚到办公室门口,虚掩的门缝里断断续续传来阵阵嘲讽之语。
  “……是嘛!妥妥的红三代,人家庭背景摆在那儿。”
  “成绩根本不够看,还不是全靠他爸妈。跟你们说——上回,就上回他妈给我塞的红包,这个数……”
  “嗬,表面上对他好嘛。就是不管,敷衍家长……教不好总不能全赖学校。”
  “你们说那种学生,啊。除了显摆自家,还能做什么。嘁……”
  季元现立在那里,听得一字不差。半响,冷笑着离开了。他没回教室,折身去了楼顶。S中学绿化成果斐然,天台好比后花园。
  季元现坐在花坛上,张开手掌,四道深刻的指甲印嵌地手心发白。
  所谓人心,两面三刀者,阳奉阴违者,在这世上如过江之鲫,不足为意。
  季元现别的不清楚,怎么做人倒是门儿清。他跟着母亲从小在官场上耳染目濡,明是一盐火,暗是一把刀。
  班头的行为他理解,只是纯粹不爽。
  但不爽的源头在哪里,季元现不清楚。年少从不考虑怒从何来,大多时候,他们对本身都不太看得清。
  不过没事,那些年,他们谁也没看清。
  立正川有四天没上学。
  倒不是逃课,正经托人请了假。新老师什么尿性还没搞清楚,他不敢妄自拂逆鳞。
  空旷的工作室内,简易工业风装潢。四壁纯灰,天花板上开了扇天窗。光源如注,顺着道往下泄,金辉璀璨。
  其间站一人,赤裸上身,刚劲的人鱼线、雕刻般的腹肌,诱人的一切和着肚脐下些许毛发,一众隐没在极低的裤腰里。
  立正川,人在这儿。
  已深秋之际,工作室内未开空调,立正川却浑身是汗。他专注地埋首于眼前这块大理石,手拿平凿雕刻一座半身像。石料碎屑掉落满地,空旷的室内唯有凿石发出的叮响声,不断回荡缠绵。
  这座人像历时颇久,现初露雏形。立正川一言不发地雕凿着,不远处还坐了一人。
  “正川,你可别告诉我,这辈子都打算抱着那些个破石料过日子?”
  这人还挺大爷,随口叫得亲昵。他之于立正川,是有些知音的意思。
  立正川嘴角弯个弧度,没回头:“你面前那些石料的价格你也清楚,虽不是什么金山,银矿是跑不了。我守着又怎么了。”
  “我都不干这行了,你还那么死心眼?”
  “我没有,”立正川手中平凿稍停片刻,继续工作,“宋迪,不是因为你。”
  宋迪曾和立正川同门,师从现代雕刻家巩顺明。二人因此结缘,宋迪本以为立正川是冲着他去的,毕竟像他这样充满艺术细胞,浑身骚劲儿用不完的零号,在立正川这样的猛攻面前,妥妥是鲜肉。肉欲纵流那种。
  后来宋迪放弃雕塑,这项艺术考察耐性,日复一日对着石头生活,太过寂寞。宋迪受不了,倒是立正川一声不吭地坚持下来。
  两年了,宋迪还没死心。他总觉得立正川肯定有那意思,只是说不出口。暧昧么,是最酸甜的时候。
  立正川倒没这么多心思,纯粹是喜欢雕塑。
  宋迪叼着烟,磨蹭着靠拢立小军长。那满眼的浪荡,藏不住。
  “正川,别跟我装了。咱俩谁呀,我对你什么意思你不知道?我就不信你没动过心。放S市的GAY圈里,有几个零号比得上我。嗯?”
  宋迪深吸口烟,一手揽住立正川有力的腰,侧头缓缓朝他吐出。两人气息湿热,交织,躁动。立正川蓦地移开平凿,他隔着一层烟雾,沉沉盯着宋迪,先前的愉悦荡然无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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