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先洗。把衣服什么的脱下来放到衣篓里,头发也要记得洗一遍,家里实在是太脏了。”安远取下手套,用洗手液把手彻底洗干净后才作罢。
“我去给你拿衣服。”安远说完就想出去,却被刘又夏堵在了里面。
“干嘛?”安远颇为嫌弃地推了他一下,“身上太脏了,赶快把衣服换下来。”
刘又夏不听,硬要伸手抱住他,柔柔弱弱地撒娇:“好累啊,你陪我一起洗吧。”
安远没有吭声,似乎在思考这件事的可行度。
“就一起洗嘛,不然你出去又把身上的灰带到卧室去了。”
这句话有点一击致命的感觉,安远都能想见阳光下灰尘飞舞是个什么形状。他伸手把卫生间的门关上,推开刘又夏开始脱衣服。
“你说的有道理。不过不准动手动脚,我也很累,洗完澡去睡觉。”安远伸出食指指着他,样子有点凶狠,却又不是真的警告。
刘又夏这样没皮没脸的人自然不会在意。他嘴上应着好,一边动手给安远脱衣服。
刚出来的水还有点冷,激的安远打了个寒颤。他跺了下脚,背后就贴上来一个温热的身体。
“我们□□好不好?待会儿洗完澡就去睡觉了,下午出去吃饭。”
安远想说不好,又想到他们确实好久没做了,心里也有些犹豫。这一犹豫就给了小人可乘之机,刘又夏当下就吻住了他。
花洒喷出来的水越来越热,没一会儿里面就起了雾,镜子上裹着厚厚一层水汽。
刘又夏捧住安远的脸和他接吻,对方不得不仰起头搂住他的脖子,没一会儿就被刘又夏挤到了洗漱台边。
好在浴室里温度也上来了。坐上去的时候有点凉,却也在承受范围之内。安远的头发被水打湿了,他便闭上眼睛,感受刘又夏在他身上留下的痕迹。
视觉一旦消失,其它的感官就会变得敏感起来。刘又夏的手从肩胛骨一直摸到腰窝,嘴唇咬着安远的,好像要把他吃掉一样。
“那个时候,我说我会吃醋,你还不信。”刘又夏喘着气,目光黏黏地胶着在安远身上。“如果不是叔叔在家,我肯定要这样做的。让刘一茅知道你是我的人。”
安远被他的小气给逗笑了。
“都这么久了,你怎么还惦记着那件事。不是都说了和刘一茅没关系么,他就是个朋友。”
刘又夏对这样的指控不以为耻反以为荣,愈发矫情上了。“可他叫你‘安安’,我都没有这样叫过!”
安远哄着他,虽然自己也被这样的称呼给齁住了。“那好,以后没人的时候你也可以这样叫我。”
刘又夏“哼”了声,手也没老实。“我干嘛要叫他叫过的。‘小远’很难听吗?我就乐意这样喊你。”说完他就吃饱了撑的似的喊起了“小远”。
安远的耳朵被他呼出的气挠的有些痒,一边躲一边笑着骂道:“你神经病啊,都多大人了,怎么跟个小孩儿一样。”
刘又夏耍赖道:“你真是越来越不爱我了。”
安远捧住他脸,表情有些认真。“是的,我不爱你了。”对方脸上的错愕还没有收回去,他就凑上去亲了下刘又夏的嘴唇。
“老实说,你真的挺招人讨厌的。”安远又亲了一下。“不仅招人讨厌,还很不要脸。明明当初是你追的我,为什么要我那样喜欢你。”
“你个王八蛋,出国五年还要老子等着你,真以为自己是天仙了啊。脾气臭,除了会做饭长得比别人好看些浑身上下哪还有优点?”
刘又夏一颗玻璃心被安远说的碎了一地。
“好在我也不是那么优秀。”安远叹了口气,摸上他的眼睛。“什么锅配什么盖,大家都将就下好了。”
刘又夏抿着嘴不知做什么表情,等安远接了点水泼在他脸上才笑开了。
“我爱你。”他这样说着,一边从旁边的柜子里摸出润滑油。
(以下省略几百字废话)
事后两个人泡在浴缸里,安远浑身骨头都要被刘又夏折腾断了。他昏昏欲睡地趴在刘又夏身上,一句话都不想说。
“累不累?”刘又夏替安远清洗后,好死不死地这样问了一句。
安远抬眼看了过去,继而伸出手去掐他的脖子。
“下次我在上面,卧室还是客厅你自己选一个。”他手上没什么力气,掐了会儿就垂了下来。
刘又夏笑得很开心,故意等了会儿才回道:“卧室好了,那再下次我想在阳台。”
“不行,”安远一口回绝,“被人看见了怎么办?换个地方。”
“那就在书房。”刘又夏晃晃安远,“我想跟你睡,把那张床收起来吧。”
……
安远长久没有做声,直到刘又夏以为他睡着了才吐出来句话。“书房里要添张沙发。”
……
只是刘又夏内心的窃喜刚冒出来就被安远打破了幻想。
“你躺在上面,我想给你画裸体画。”说到这里安远来了精神,“还有客厅和卧室。对对对,以后你周末不上班,在家就不要穿衣服了,我想画画。”
刘又夏是想拒绝的,于是他愁眉苦脸地跟安远商量。“那要是以后你的画被别人看见了,传出去说是我的艳照可怎么办?”
安远拍拍他的胸口安慰道:“不会的,我会压在箱底的。还是说你已经不喜欢我给你画的画了?”
对上安远怀疑的目光,刘又夏赶紧摇头。
“那以后一周六次,我和你一人三次怎么样?”
安远委实觉得一周六次太多,命都会交代在里头,便拒绝了。“不,太多了。”
“我一周三次在上面,你也三次在上面,受力对象不一样,不会很累的。”刘又夏哄着安远,尽说些扯犊子的话。“我一三五,你二四六,刚好周日休息。”
“不,”安远仍是拒绝。“每次你在上面我都要休息两天,哪有那么多的精力去干你。我拒绝。”
刘又夏苦着脸,“那我一周三次又不多。”
对于一个才二十七的男人来说,一周三次确实不算多,只是安远被他成功绕到了坑里。“那我弃权可以吧。”
刘又夏把人抱上来些,忍住嘴边的笑意说道:“可以可以。就是不知道给我们的安大画家当模特有没有额外福利。”
“你想要什么福利?”安远觉得自己好像有点吃亏,却不知道在哪里吃了亏。
“比如说亲亲摸摸之类的,又或者是晚上的趣味活动。”
安远用怀疑的眼神打量了刘又夏一番,问道:“什么趣味活动?你是不是最近看多了少儿不宜的东西?”
刘又夏把安远从水里抱出来,用一块超大的毛巾擦干水后又裹着去了卧室,两人一齐□□着躺进被子里。
“没有,就是想这样抱着你。”
安远被他突如其来的深情给吓住了,过了好一会儿才说道:“这样的趣味活动是可以有的,但是我给你画画的时候一定不能乱动知道吗?现在不要说话了,赶快睡觉。”
刘又夏轻轻“嗯”了一声,抱紧了怀里的人。
作者有话要说:
太羞耻了?(? ???ω??? ?)?
第22章 第二十二章 姻缘
新年第一天上班,安远就收到了来自刘姐的甜蜜暴击。
“哇哦,”陈嘉吹了个口哨,表情做作地跑过来凑热闹。“这是哪位有钱人送的roseonly?眼光有待商榷哦,居然看上我们公司大名鼎鼎的母夜叉诶。”
周围的人想笑又不敢笑,只好拿起文件夹挡住脸,装作一副工作很认真的样子。
刘姐是个漂亮女人,脾气虽然算不上好但也没有到母夜叉的地步。陈嘉之所以说得这么酸溜溜,纯粹是因为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的缘故。
安远知道他们曾经短暂地在一起过。是真的很短,从热恋到分手不过五天。五天以后刘姐就单方面地提出了分手,也不管陈嘉抱着她的大腿,嘴上还说着恋恋不忘的话。
“为什么?”安远这样问过去的时候还被对方拍了脑袋,被嘲笑说跟小孩子一样喜欢问为什么。
于是安远就没有再过问。直到今天,他从这捧玫瑰花里嗅出了一丝□□味。
众人都以为刘姐会对陈嘉的玩笑大发雷霆,可事实上对方只是露出一个恋爱中的女人才会有的微笑,这让八卦群众惊掉了下巴。
其实陈嘉也不是什么忒小气的人。只是他以为这花是那个追求刘姐的陆思齐送的,而对方又是这样一幅温柔甜蜜的模样才让他心绪难平。
按理来说他一个优质男青年怎么也不会输给一个小孩儿不是?可陈嘉不知道的是,陆思齐此刻的心情应和他一样。
大伙散了以后,安远才悄咪咪地过去八卦了一下。
“刘姐,你这花不会是陆思齐送的吧?你们俩在一起了?”
刘姐一个白眼翻过来,“在你心里我就是这样一个怕自己年纪大了没人接盘的人?那陆思齐毛都没长全,我喜欢他干嘛呀。”
安远连忙打字过去示意自己是清白的。“不不不,我不是这个意思。这不是那小朋友对你一往情深么,我就思维发散了下,绝不是说你年纪大了就到了该结婚的时候了。”
安远按下“Enter”键后,想了想又补了一句,“再说你年级也不大啊。女人到你这个年纪是真的很漂亮了,聪明又性感。”
刘姐发来一个傲娇的表情包,回了句“那是当然,三十五岁的女人最可爱,我还差两年呢。”
“不过,等再过十年,我的字典里就是四十五岁的女人最可爱了hhhhhhh”
以前学画画的时候,安远给很多不同年龄段的女性画过素描。有三四岁天真不谙世事的小姑娘,有十八九岁牵着男朋友的手笑得格外畅快的少女,当然也有三四十岁或失意或平淡的职业女性。
他用笔画出了她们的独一无二。而对那些三四十,甚至年纪更大的女性而言,她们的微笑,皱眉,失落……脸上每一块肌肉的线条里都藏着岁月的秘密。当然不是说年轻不好,而是安远觉得衰老以后也会很漂亮。
“陈嘉有跟你说我们为什么分手吗?”刘姐敲过来一句话。
“没有,但那段时间他确实挺伤心的。”安远犹豫了老半天,最后面还是添上了后面一句话。
刘姐那边不知道在忙了还是怎么的,安远这句话发过去了十多分钟对方都没有动静传来,招的他做事也不安心。
“刚给客户传了份资料。”后面还跟了个白眼的表情。
安远有些好笑,知道做他们这行的要是没有一颗宽容的心迟早会和甲方打起来。
“你在忙吗?这个故事说来挺久了,不知道你有没有兴趣听。”
在跳槽到这家公司之前,安远已经在网上认识了刘姐。不过那个时候她的粉丝没一个叫姐的,都是喊的亲热的不得了的“胡萝卜兔”。
安远没好意思跟着一帮小姑娘喊“胡萝卜兔”,但也是很谦虚地叫着“大大”。
“胡萝卜兔”是网络上一个小有名气的插画师。不过众人在讨论她的性别之前,先纷纷拜倒在了对方的十项全能上。这位大大不仅插画厉害,能够驾驭多种风格还保持了自己的特色,更是摄影、茶道、花艺、剪辑都让人心悦诚服地膜拜。
安远算是比较早的一批粉丝了。知道她不仅是个妹子,还是一个长得很漂亮的妹子。
原本两人是偶像与粉丝的距离,直到某次安远无意间发现 “胡萝卜兔”的画被某影视海报抄袭之后,他跑过去私信对方,因着维权的事才结下了后面的缘分。
可能是因为相识的开端比较好,刘姐对生活里的安远的印象也颇为爽快,一来二去的就熟悉起来。
细算下来,安远和刘姐已经认识了差不多五年。
“你愿意说给我听当然是好事,只是不要勉强,我没有要窥探你隐私的意思。”安远想起这些年两人的相处,最后打出了这句话。
隔壁的刘姐又没了动静。等安远听到消息声的时候,打开对话框一看,对方发了很长一段话过来。
“我跟你是一样的人,只是不久前才敢承认。陈嘉的事是我对不起他。开始之前已经做好了准备,只是很多事情都由不得自己,五天已经是我的极限了。这么多年来她一直在那里等我,直到过年前,她把相亲对象带给我看,我才意识到不会有人等你一辈子。”
“所以最后,我承认了,承认自己和社会主流不一样,承认我爱了她那么多年。”
这番剖白落在安远眼里无异于平地一声雷,炸的他揉眼睛看了好几遍才确定没有把“他”看成是“她”。
中间大概又过了几分钟,按捺不住的刘姐发了个黑人问号脸。
“难道这个圈子还有鄙视链的,基佬瞧不上拉拉?”
安远连忙澄清,“不是的,我只是有些惊讶。”按下发送键才后知后觉地从对方的出柜中醒悟过来。
“你这隐藏的也太深了吧!”
刘姐笑花了脸,从一侧扔了张卡片过来。
卡片上不仅带着点花香,安远凑过去闻了下,上面还残留了女士的香水味道。
他打开一看,上面是用好看的钢笔字写下的八个字:刘郁旻,我喜欢你啊。
安远被刘姐的秀恩爱给刺激到了。他设置了一番“对方不可见”后,从相册里挑了一张十指紧扣的照片发了朋友圈,在滤镜的打光下两人无名指上的戒指简直闪瞎众人狗眼。
作为一个朋友圈里的内容一双手也能数过来的人,安远发的这张照片成了扔向湖水的石头,在“朋友圈”里荡起了一层厚厚的涟漪。
不甘落后的刘姐自然也是紧跟其后拍了贵得死人的玫瑰花。
而陈嘉和陆思齐都在可见范围内,一时间不知道要对这两人的无耻行径做出什么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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