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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没有。”明晨赶紧强调。
弘光还是不信：“那你怎么……”他伸手摸了摸明晨的脸。
明晨这才发现自己的脸烫的吓人——弘光的体温一贯是比他略高一点，可现在弘光的手心贴在他脸颊上，又凉又湿，和菜市场里被甩在案板上的鱼一般。
又一会儿，明晨就感觉到弘光手微微地发抖。
这才想起弘光的手心历来是干燥的。
“我就是有点后怕，”明晨赶紧安抚地拍了拍弘光的手背，“还有里面的音乐太大了，我被震得有点头晕。”
——真实的原因说不出口。不过找借口这件事他也很熟练了。
弘光他说服了，整个人瞬间放松下来，就着这个半蹲半跪的姿势，一头扎进明晨的怀里，伸手圈住明晨的腰，支楞着短发的脑袋抵在明晨的肚子上，长长的吁了一口气：“可吓死我了——我把你带出来玩，如果出了点什么事，怎么交代得过去。”
明晨冷不防被抱了个满怀，整个人僵住了，一动都不敢动，慌乱中胡乱应道：“我就一个人，你还对谁交代。”
弘光像只撒娇的大型犬一样在他肚子上蹭了几下：“对我自己交代不过去。”
明晨无话可答。
只能又安抚地拍拍他宽阔的背脊。一边背着朗格拉日中值定理，一边想，你可快放手吧，再这样下去，我可要交代不过去了……
……然而其实又想让他再抱久一点。
第50章
明晨正胡思乱想，忽然听弘光叫他：“明老师。”——脑袋还埋在他肚子上，声音闷闷的。
很痒，明晨有点扭了一下有点想逃，却又不舍得，咬着下唇问：“怎么？”
“你都没有夸我。”
“……你想要我夸什么？”明晨脸热，“来得及时？伸手真好？”
——其实是想夸他很帅的。
但不敢说出口。生怕一说就露馅，只好顾左右而言他。
弘光抬起头，故意摆出委屈又愤愤然的脸。
明晨只好摸摸他硬邦邦短发：“好啦好啦，帅啦帅啦。”
弘光挑眉：“就只有帅而已？”
“还要怎么？”明晨反问，“帅裂苍穹？帅绝人寰？帅得天地变色日月无光？”
“我像是那么肤浅的人吗！”弘光反对。
“呃……”
“我英文说得那么溜，难道不应该夸我一下吗！”弘光问，一脸“等着被夸”。
明晨“噗嗤”一声笑出来。
这倒的确应该由他来夸奖，毕竟可是他手把手教弘光英文，一个单词一个读音地压着他背诵练习，军功章上怎么也该算是一人一半，于是明晨又顺手摸摸弘光的头——毛绒绒有点扎，手感很好，平时太高摸不到：“很好很好，给你双击‘666’，”明晨学着弘光平时看的直播说。
弘光便开心了。
站起来把明晨也一起拉起来，搂着他一面往酒吧街外面走，一面还是不放心地问：“真没事？没有吓到？”
明晨轻轻地用胳膊肘拐了他一下：“我也是个大老爷们，没那么脆弱啊！怎么说我也练了一学期了好吧，觉得难受我就打他了……”
弘光挑眉：“那就是不讨厌？我不来你就跟他走了哦？”
“那话也不是这么说啦，”明晨蹭了蹭自己刚刚被碰到的位置，“我就是没搞明白他要干嘛，你就来了——这个不是讨厌不讨厌的问题……我连他的脸都没看清楚呢……”
弘光把他往自己这边搂了一下：“看什么啊，没有我一半帅，还矮——我一出现他秒怂了！找男朋友当然找我这样的才有排面……”
明晨心脏跳漏了一拍。
闻到弘光身上的酒味——他自己刚刚喝的是汽水，弘光却扎扎实实地下去两杯长岛冰茶，就算酒量好没有醉，多少也有点飘，不能控制自己说什么了。
明晨便在心里叹了口气，咬一下舌头让自己清醒过来，才按捺着性子说：“哦，那祝贺你女朋友。”
弘光愣了一下：“你怎么知道？”
“高恬向你告白那天。”
“啊哦，”弘光笑起来，“你和我也很熟了，一天二十四小时我们少说黏在一起十八个小时吧，你什么时候看过我联络过女朋友？”
“诶？”明晨猛地瞪大了眼睛，“假的？”
第51章
“也不能说完全是假的……”弘光又加一句——醉意上来，热，顺手扯开领口的两颗扣子。
明晨看着他滚动的喉结，没喝酒也脸热，一颗小心脏为着他的一两句话七上八下，忍不住追问：“到底怎么回事？”
“嗯……就是……”弘光信步向前走，一边走一边揉太阳穴，一边说：
弘光爸爸工地上之前有个来勤工俭学做暑期工的大学女生。人很朴实，勤劳肯干，就是长得比较敦实，大家都没把她当姑娘看，也算是相处愉快。
有一天弘光出去闲逛，意外地发现她和一个人高马大，长相俊朗的男生走在一起。原本还心想挺好的，不以貌取人，是一对快乐的小情侣，转头听到那小帅哥恶狠狠地说：“你意思想分手？呵呵，你也不找面镜子照照，你什么模样，我什么模样，你离了我，还想找什么好的？除了我还有哪个正常男人会要你？”
弘光听着觉得不太对劲。
留了个心眼跟上去。
只见那姑娘哭得直喘，离得远也听不清她说什么。
那小帅哥便甩了她一巴掌：“就你贱，你跑，你跑试试。到头来还不是得屁颠屁颠地回来找我……”
弘光当时就看不下去。不等他说完，就上去把把他再一次抬起来的手架住：“说话就说话，动手做什么？”
那小帅哥正骂得兴起，头也不回地骂了一句很粗的粗话：“哪里来的疯狗管老子闲事，我让你……”这时回头了，大概没想到能在路上见到比自己还要高大、看上去还要凶悍的人，顿时哑了一下火，片刻才色厉内荏地说，“我让你往边上去一点。”
弘光看了看他，又看了看在旁边缩着打抖活像一只颓丧鼹鼠一般的小姑娘，摇头：“我不。”
“你还叫人家小姑娘？”明晨听得酸酸的——明知道弘光做得是好事，又不能真怎么，只好鸡蛋里挑骨头，“人家大学生，比你年纪还大呢！”
“我脸成熟。”弘光理直气壮。
“成熟你就给人家当男朋友了？”这话其实没什么逻辑。明晨自己也知道。他就是管不住自己的嘴。
幸亏弘光酒后正迷糊着，并没有很计较这话的深意，只顺嘴答：“名义上的呀——就当到她出国去。不然怎么办，我总不能看着她被打死吧。”
道理是这么个道理。
明晨亦喜亦忧。
喜的是弘光并不是真的有女朋友，忧的是——
“……原来你给当代理男朋友还是熟练工？”
弘光比平时迟钝得多，完全没有感觉到这句话里面的酸味：“嘿嘿嘿，是的呀，明老师我演技好吧？”
“好的很，好的很。”明晨不得不说——甚至还加上了鼓掌的动作。
弘光很开心，笑得傻兮兮的。
明晨偷偷地啧：“好得没话说。好得我差点就信了。”
“明老师说什么？”
“不，没什么。”
第52章
之后的行程在明晨眼里，可以用一个词组概括：
甜蜜的折磨。
他们很快移动到海边去。
弘光租了一整栋靠海的别墅，带海景大平台、管家佣人、泳池、海鲜烧烤……
弘光每天就穿着个沙滩短裤，在明晨面前晃来晃去——好吧，虽然在宿舍里也经常看到弘光裸着上身的样子，但总觉得被太阳晒得有些古铜色之后，微汗的发亮的皮肤，和皮肤下蛰伏的肌肉，都比平时成倍的性感……
明晨把整本数学公式都背了个滚瓜烂熟。
却还是按捺不住心中的邪火。
只好清早起来，先溜到厕所，自己给自己来一发。
没两天就被弘光发现了——主要是这度假别墅厕所的门太坑了，看上去已经锁了两层，实际上从门外一推就开，不知安的什么心——明晨在马桶上被弘光抓了个现行，手一抖，疼得像垂死的小动物那样尖叫一声，整个人倒下去。
得亏弘光眼疾手快接住他，否则怕是要直接磕在地上。
弘光哭笑不得：“又不是没见过，咱俩谁跟谁，我还帮你打过呢，你有什么好怕的。”
明晨超痛。
生理泪扑簌簌地往外涌。
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只能缩在弘光怀里一直抖。
弘光像哄一只受伤的小猫那样顺着他的背脊，足足安抚了他半个小时，才把这阵疼给混过去。见明晨缓过来一点，弘光松了口气，把他平放在床上，手扶着膝盖分开他的腿。
明晨大骇，几乎跳起来：“干、干嘛……”
弘光轻易地就抵着肩膀把他摁回去：“别闹，我看看受伤没。”
明晨天人交战——超想让他看又超不想让他看……虽说在宿舍是有以友谊的名义接受弘光的“右手援助”，但那毕竟是两个人躲在被窝里做的事，隐藏在夜晚的黑暗或者清晨的薄雾里，可以在心理上假装那是一个不切实际的梦。
然而现在光天化日，朗朗乾坤……
……想挣扎也没用了。
弘光已经抵着他的膝盖把他的腿压开：“哦豁，还很精神嘛。”
……本来没这么精神的！
明晨无话可说，只能抬起手臂挡住脸，羞得想死。
“沙滩上比基尼女郎多，明老师把持不住啦？”弘光戏谑地问。
明晨装死。
心想如果真是因为比基尼女郎就好了。
“明老师？明老师？生气啦？”弘光见明晨总不出声，单手撑在他上方问。
这个姿势简直……
明晨都快烧着了，根本不敢把手放下来。更别说回答了。
弘光见他不吭声，阵脚一下乱了：“真生气啦？——明老师？呜哇，对、对、对不起，我……”
“没生气。”明晨不舍得看弘光慌，赶紧把手拿下来，“但你这个……你被人扒掉裤子盯着看试……”
“看看就看看。”弘光不等他说完，当真把自己的大花裤衩往下一拉，“我资本不错的，篮球队里排第二呢！随时随地，想看就看。”
“我不是说……不看！穿回去！”
弘光只好可怜兮兮又赶紧把裤子穿回去：“那明老师要怎么才不生气啊？”
明晨脑中有飘过一万种花样。
到头来只敢冲弘光皱了皱鼻子：“下次大白天的，不许闹我。”
第53章
“大白天不许闹啊？”弘光手一抬，成片的窗帘刷刷刷地落下来，“这样就可以了？”
明晨一瞬间感觉到现代科技手势控制简直是文明噩梦：“霍弘光！”
他厉声喝道。
弘光听他声音不对，赶紧举手投降：“明老师，我错了，别生气，不敢了。”
——弘光但凡想要和人道歉，总是特别真诚，特别恳切，配上那张痞里痞气的脸，十足十的“浪子回头”效果，总让人没有办法不原谅。
明晨本来就主要是害羞，不是真和他置气。被这么一闹，也没有什么“性致”了，胡乱拉好衣服，撑起身来捏他的脸——像捏一只不听话的大狗那样，直把他的脸颊拽歪才罢休：“你最近特别喜欢闹我？怎么回事？嗯？”
——前两天，弘光硬摁着他抹防晒霜，忽悠他裸泳之类的时候，明晨还觉得自己是不是想多了。
现在看来，弘光绝对是处心积虑的。
但明晨也着实不敢往自己期望的方向想。只得问问本人这是在干嘛。
“有吗？”弘光反问——眼睛向斜上方瞟。一副做坏事被抓包，故作“努力掩饰”状的模样。
因为过往经历，他一贯显得比同龄人成熟的多。明晨难得看他这么幼稚的样子。忍不住笑出来，把他另外一边脸颊也扯住，用力拉成一个“=皿=”脸：“敢说没有？嗯？”
“啊，疼疼疼，明老师饶命！”弘光立刻认怂。
“坦白从宽，抗拒从严。”明晨乘胜追击。
“那主要……”
“主要？”
“又不是放假了，出国了，没有带习题在身边，明老师不能随时三套阅读理解了嘿……”弘光挠着后脑勺说。
明晨“噗”地笑出声来，随后赶紧用力绷住脸：“三天不打，上房揭瓦！我怎么有你这么个徒弟！师父很失望！回去就先来三十套阅读！”
“明老师不要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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