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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也有今天(近代现代)——丑橘一号

时间:2018-05-10 11:06:56  作者:丑橘一号
  这个距离他看不清宗锴有没有探头出来看自己。他只看到那影子模糊地晃了几下,一分钟以后才离开。 
  
 
 
第15章 第十五章
  
  五一节前最后一个工作日,临下班时姜轲跑去秦子阳的办公室,想问他待会儿要不要一起吃晚饭。秦子阳正在打电话,见姜轲靠在门边,抬手示意他进来稍等一下。
  姜轲只听了三秒钟就知道自己来晚了。秦子阳一挂电话,他就假模假式地哀叹道:“唉,来晚一步,看来今儿晚上又得剩下我这个孤家寡人独守空房了。”
  “孤家寡人那可不叫独守空房,那叫不想招人侍寝。”
  “反正都是一个人。”
  “给你放假还不行?”秦子阳凑过去拿肩膀挤挤他,“没什么事儿这些天你不用过来了。”
  “不是说要弄新品么?”姜轲看他一眼,“你该不是整天亲亲我我的正事儿都给忘脑后去了吧?”
  “我打算明儿回我妈那儿一趟,”秦子阳说,“先问问她的意见,你先不用跑。”
  “还以为你得跟你们家那口子腻七天呢。”姜轲打趣了句。
  “腻多了也受不了。”秦子阳苦笑着摇摇头。
  姜轲看他表情有点落寞似的,也不知道他跟宋贺楠到底怎么了。不过前些天公司搬家,宋贺楠倒还特地过来一趟,一起吃饭时俩人看着也挺正常的,想必应该只是小打小闹,没什么大事。
  “你放假不去约会?”隔了一会儿,秦子阳问。
  姜轲其实已经心不在焉地等了一天宗锴的消息了,听他这么一问,当即掏出手机又看了一眼,摇头道:“他根本没约我。”
  “他没约你,你约他啊。”
  “每回都是我约他。”
  “那怎么了?”秦子阳不以为意,“你不是都大言不惭地宣告追人家了嘛,主动点儿怕什么。”
  也是。当晚姜轲一进家门就给宗锴发了消息。本来是想问他五一放假不放假,怎么安排。可打完字又觉得这样问太直接了,意图一目了然,最后愣是缺心眼地改成了一句没话找话的寒暄,语气仿佛好久不联系的旧友:最近忙什么呢?
  宗锴还没下班,正跟项目报告奋战,看到手机屏幕亮了,拿起来一看很有些哭笑不得,回道:我们前天才见过。
  姜轲思索了一会儿这句话,心想宗锴是只随便一说,还是嫌他追得太紧了?他试探地回了句:那我怎么感觉好久没见了。
  等了十几分钟回复才传过来:可能你比较健忘。
  这话又让姜轲拿不准宗锴的态度了。他叹了口气,后悔刚才瞎寒暄,还不如直截了当,这下连话都不知道该怎么往下接了。他到底是没能耳濡目染来秦子阳的厚脸皮功力。
  他在这头思来想去,那头又发来一条消息,问他:你是不是有什么事?
  姜轲脑筋一转,说:我想让你帮我做个锻炼计划。
  第二天,姜轲如愿以偿地跟宗锴在健身房会了面。这之后一连三天他都积极得不行。有回两人出来以后一起去吃东西,宗锴坐在落地窗边感叹天气真好。
  “北方难得这么五颜六色。”姜轲说,“真等天热了,反倒没什么花可看了,只能看草跟树了。”
  “我还真没留意过。”宗锴说着话又朝窗外看了几眼。
  “我以前也不懂这些,这两年让秦子阳熏陶的。”
  “你很喜欢这行?”宗锴回过头来看他。
  “还行吧,”姜轲自嘲了句,“我这人没什么志向。”
  “挺好的。”
  姜轲没明白他这话的意思,“什么挺好的?”
  “都挺好的。”
  说话间服务员开始上菜,话题也就给岔了过去。等吃完出了店,宗锴问他:“你说现在什么地方能见到最多的颜色?”
  姜轲想了想,说:“大概是植物园吧。”
  于是转天两人便一起去了。
  姜轲上回来这地方是两年前。那时他对花草还一窍不通,被秦子阳硬拽来的,说是要从各个方面对他进行现场教学。但这回跟宗锴一起来,他显然成了半个专业人士。
  宗锴确是对花草树木全不在行,一路都在听姜轲告诉他这棵树是什么,那种花又叫什么,很是长知识。
  “看不出你也有这么耐心的一面。”宗锴说。
  “嗯?”姜轲一时没反应过来。
  宗锴低头推了下眼镜,笑道:“你以前总是一副不耐烦的表情。”
  “也没有吧。”姜轲心知他说的以前是什么时候,脸色有些窘。
  说着话两人正好走到树阴森森的樱桃沟,周围尽是高大笔直的水杉,置身其中温度骤然降低了不少,舒爽宜人。
  宗锴走到一处空着的栏杆边,背靠在上面。姜轲也随他走了过去,停在他旁边,手肘搭在栏杆上。这个姿势两个人谁也不用面对谁,有些话或许更容易说出口。
  “其实我……”姜轲斟酌着措辞,“那时候我其实……我不是故意针对你。”
  宗锴略微侧了一下头,问他:“那是什么?”
  “我也不知道。”姜轲摇摇头。
  宗锴也没说话,静了一会儿之后,突然换话题道:“你好像没怎么变。”
  “怎么呢?”姜轲扭过头讶异地看了他一眼。
  “感觉而已。”宗锴笑了笑。
  姜轲沉默了一下,说:“其实我后来总想起你。”
  “想起我什么?”
  “想你会考上哪所名牌大学。”
  宗锴闻言转了个身,跟姜轲挨得更近了些,同样坦白道:“我在国外那几年也想到过你。”
  姜轲惭愧地接了一句:“想我是不是彻底变坏了?”
  “不,”宗锴顿了顿,笑道,“想你后来跟谁坐同桌。”
  这不是心里话,心里话他没有说出来:那时候他觉得自己简直有病了,为什么总要想起这样一个捉弄过自己的人?后来他觉得他想的或许不是姜轲这个人,而是他那种怎么样都无所谓的态度。
  其实自从初三转校,宗锴想过好多次这个问题。对于姜轲,他远谈不上记恨。尤其出国的最初两年,整体环境的变化让他适应了很长时间。虽然他一直习惯独来独往,但人生地不熟,没有朋友,又恰巧刚意识到自己喜欢男人,宗锴觉得很孤独。他时常想起国内的日子,尤其是初二那年。有些事甚至成了他回忆中相当怀念的部分。
  起先他也不能理解,慢慢地才有点琢磨明白。除了姜轲,他从没跟任何人走得那样近过,尽管那种“亲近”只是来源于姜轲对他的各种不知包含了何种情绪的恶作剧。
  不过也正是那段经历,令宗锴的完美主义越发严重。他时常觉得自己有强迫症。不论什么事,他总是想要做到最好。而这跟小时候基于父母压力的动因又不大一样。宗锴自己也说不清楚。
  或许,当年只有十三岁的他,把姜轲的“敌意”稀里糊涂诠释成了对方看自己不顺眼。而对于一个还没有足够自我认知的少年人来说,有人看自己不顺眼的原因很简单,那就是:你有问题。
  这符合宗锴一贯的思维模式。受家庭教育影响,他做事从不喜欢对外找借口。比起外因,他更习惯认为是自己哪里做得不好。正因如此,他对姜轲的捉弄虽然并非情愿接受,却也始终没能激起过分强烈的愤怒。
  某种程度上,姜轲是在用另一种方式让他意识到他有多在意别人的眼光。包括他不喜欢被人盯着看,没准都不是姜轲带给他的心理阴影。很可能他一直就这样,姜轲只是让他明确地看到了这一点。
  “其实我挺羡慕你的。”宗锴说。
  “羡慕我什么?”姜轲更讶异了。
  “你从不把任何东西、任何人放在眼里,你总是想干什么就干什么。”
  姜轲几乎要愣住了。他完全没想到当初的自己在宗锴眼里竟还有着这样“正面”的形象。
  姜轲苦笑道:“我可不是对什么都无所谓。”
  “你看起来是那样。”
  “跟你说个秘密,”姜轲往宗锴身边靠了靠,“那都是我装的。”
  “为什么?”宗锴疑惑地看看他。
  “不喜欢那个时候吧。”
  不只是不喜欢,姜轲甚至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表情去面对那些不喜欢却又无力改变的一切。比起自怨自怜,表现得无所谓还能显得酷些。
  宗锴看了他片刻,突然问:“你那时不喜欢什么?”
  “很多。”
  “现在呢?”
  “现在……”姜轲转身走出去两步,“我只能看见我喜欢的。”说完又转回来拉了宗锴的手一下,示意他该往前走走了。
  姜轲话说得嬉皮笑脸,让这段本来挺严肃正经的对话变了味。宗锴默默跟了上去,心想自己果真从初二那时候起就拿姜轲没办法。可即便经常觉得无奈,却从来也没有真的讨厌过他。
  “我有件事想问你。”走了一会儿,宗锴突然道。
  “什么事?”
  “那天在天桥上,你为什么给乞丐钱?”
  “……你怎么想起问这个了?”
  “当时就想问的。”
  姜轲沉默了一会儿,说:“我也不知道。”
  这话并不全是敷衍,至少有一半不是。宗锴能这么问,肯定是因为他的态度跟当年差别太大。姜轲也说不清自己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变的。以前他看不惯那些人,其实是看不惯他们装可怜博同情。让人可怜有什么好的?他最讨厌别人用那种同情的眼光看他,可怜他,从小就讨厌。
  还是年纪小吧,无力改变就总是迁怒。
  “我也能问你个问题么?”
  “说说看。”
  “你是怎么发现挚遇的?”
  这个问题倒还真出乎宗锴的预料,可惜他不想回答。
  “偶然发现的。”
  还是那个答案。姜轲投降地笑了笑。看来每个人都有不想说的事。
  他没有再追问,自然也不会知道那是秋天时,有天晚上宗锴下班回家,看见一个年轻男人,跟他想象中的“爱谁谁”很像。他鬼使神差地跟着人家走了一段路,直到那人进了挚遇。第二天宗锴也去了,发现很喜欢那里的气氛。当时他就想,如果有机会跟“爱谁谁”见面,一定要跟他一起来一次。
作者有话要说:  蠢作者好像把仅有的几个宝贝儿也都写跑了(跪地)
不过接下来还是先努力完结吧~~
 
 
第16章 第十六章
  
  从植物园回去以后,姜轲开始更加频繁地“骚扰”宗锴。几乎是见缝插针的,宗锴每隔几分钟就会收到他的消息。有一回宗锴实在忍不住道:你每次追人都是这样?
  姜轲在手机这头先是愣了愣,然后满脸尴尬地老实承认说:我没追过别人。
  两人先前网聊时,宗锴曾听“爱谁谁”提过曾经的那段恋爱。依性格看来,他一直以为“爱谁谁”是主动的一方,没想到猜错了。
  -还以为你习惯了。
  宗锴一句无心的回复,把姜轲从床上炸了起来。他马上辨白说:怎么可能!发完又有些沮丧地添了一句:其实我真不知道该怎么追你。
  -你的意思我很难追?宗锴问。
  姜轲:不是。
  宗锴:那是?
  姜轲想了想,说:你是那种根本追不到的人。
  这话让宗锴一愣,读了三遍也不太确定姜轲到底想表达什么,回问道:怎么说?
  姜轲解释道:你只会跟你喜欢的人在一起。
  宗锴满心疑惑:谁不是这样?
  姜轲盘腿坐在床边,对着手机一边摇头一边打字:有的人不是,被感动或是被缠得无奈,就会点头试试,但你不会。
  宗锴逗他:你觉得我不会?
  姜轲笃定道:你不会。
  不是预想中的“为什么”,宗锴回了句:那你呢?
  姜轲被问得顿了顿,还没来得及回复,宗锴又发来一条:你大概比较情绪化。
  姜轲原本想说的话还没斟酌好,看见这句评价倒是先立马自我辩解了句:我可不是那么没原则。
  这消息发完手机半天没动静,过了好一会儿宗锴才回复,头一次“长篇大论”道:原则不过是一种自我标准。标准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也都不同,我们既没法用别人的衡量自己,也不能用自己的衡量别人。有时候没原则这种说法本身就是在苛责自己。
  姜轲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回复这样的“感慨”,思量了两分钟,手上还是删删改改。
  宗锴大约也觉得自己言多了,解释了句:我没有别的意思,我只是觉得你这样情绪化没什么不好。
  姜轲心里忽然有种说不出来的感觉,他把原本打好的字全都删了,改成一句:你喜欢这样的?
  宗锴没有直接回答,却说:你很可爱。
  长到这么大,姜轲还是第一次被人用“可爱”两个字形容,心情很有些复杂,又想抽嘴角又觉得有点高兴,最后回了句玩笑话:我发现你这人眼光真独到。
  宗锴在另一边摇头笑了笑,没再说别的,先一步结束了这段对两人来说都有些尴尬的对话:早点休息,晚安。
  姜轲回完晚安却睡不着了。他躺在床上翻来覆去,思考宗锴到底喜不喜欢自己。他能感觉出来宗锴对他有好感,但他不确定以这份好感的程度够不够宗锴愿意跟他谈场恋爱。
  宗锴跟姜轲不同,他从不把情绪挂在脸上。姜轲只能通过他某些细微的表情、动作、语气来揣测他的真实想法。从以前起就是这样。那时候姜轲除了欺负他,还特别喜欢做的一件事就是:欺负过后再默默观察宗锴的反应,尤其喜欢看他自我挣扎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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