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入收藏 | 设为首页 | 会员中心 | 我要投稿 | RSS
福书网
站内搜索: 高级搜索 如有淫秽信息或侵犯了您的版权请联系邮箱fushuwang@outlook.com删除

 

您当前的位置:首页 > 2018

一室春生(穿越重生)——化音

时间:2018-05-13 11:27:37  作者:化音
  他掀开被子,轻手轻脚地出了房间,看到顾停云的房门敞开着。借宿的人已经走了,床上只有叠得整整齐齐的被子。
  喻宵洗漱的时候,顾停云抱着自己的被子枕头从房间里走了出来。他看到餐桌上放着两人份的早餐,豆浆油条小笼包一字排开,料想是温迟买回来给他跟喻宵的。
  他正想给温迟打个电话,就看到喻宵顶着黑眼圈从洗手间出来了。
  巧了,都没睡好,他想。
  他不知道自己睡着的时候有没有做出什么异常的举动,试探着问了一句:“我昨晚没干什么不该干的事吧?”说出口后他才发觉不对,立刻解释道,“我是说,我睡相可能不太好,没把你踹下床什么的吧?”
  “没有。”喻宵说道,“倒是我,没做什么不该做的吧?”他说完后略觉尴尬,也补了一句,“我是说,没把被子卷走吧?”
  “没有。”顾停云暗暗松了口气,“看来我们睡着的时候都挺文静的。”
  “嗯。”喻宵想,其实我希望你可以不用那么文静。
  顾停云指了指餐桌,“我弟弟……我朋友的弟弟给我们买了早饭,可能需要热一热。”
  “我来吧。”喻宵说道,“你去洗漱就行。”
  加了几天的班,喻宵终于换来了一天的轮休。吃过早饭后,他在房间里看了会儿书,一个姿势保持太久,后颈有些酸疼。读完半本,他打算到客厅活动一下。
  顾停云坐在沙发上看电视,听到身后的动静,转过头看向喻宵,“今天没事?”
  “嗯,轮休。”
  “出门吗?”
  “一会儿再说吧。”
  顾停云想了想,说:“我有一个想法。”
  喻宵转了转脖子,问:“什么?”
  顾停云微微一笑,“不知道喻先生肯不肯赏光,陪我去看看你说的那些金陵城的好风景?”
  喻宵很干脆地答应下来,“可以。想去哪里?”
  “这次先去近一些的吧。有没有推荐?”
  喻宵想了想,说:“老门东去过吗?”
  “上学的时候去过,挺久了,不知道还是不是那时候的样子。”
  “今年春天我去拍过一次,传你看看。”喻宵说道,“对了,上次秦淮河的照片还没给你。”
  “我都忘了问你要了,那可是我打下手的报酬,差点白干了。”顾停云开玩笑道,“今天还拍吗?我可以继续当助手。”
  “我一起传给你,有点大,打包发你邮箱吧。”喻宵说,“今天不拍,就陪你。”
  顾停云冲他眨了眨眼睛,“那我还有一个想法。”
  喻宵淡笑道:“你今天想法挺多。”
  “是这么回事。同事送了我两张《牡丹亭》的票,今天下午的场,不知道喻先生感不感兴趣?”
  “说实话,鄙人不懂戏。”喻宵说道,“但顾先生邀请我的话,我很乐意欣赏一下。”
  “那么,我就收下你宝贵的轮休了。”顾停云说道。
  他笑得很愉快,眼眶里一汪泪终究一滴也没有落下来,也没被喻宵看出来。
  毕竟大好晴天是不该辜负的。
  
 
 
第17章 惊梦(3)
  粉墙黛瓦,小巷古厝。青石板在星罗棋布的民居间蜿蜒向远,藤蔓植物攀爬在古旧的木门上,与门口悬挂的灯笼红绿交映。雕花楼上缠着青花绸子,翠竹掩映下窗扉半开,时不时伸出一只纤白的手,兜住绮丽而菲薄的余霞。深秋的老门东不显萧瑟,反而多了几分古意。
  小郑酥烧饼门前排着令人望而却步的长队,等待让每一寸光阴变得漫长。
  这几个游人分享着灌汤臭豆腐,那几个分享着热气腾腾的卤煮,还有几人捧着色彩斑斓的梅花糕,桃红柳绿暗香疏影都装在里面,一勺子下去,好像整个春天都要跑出来。
  结伴游玩的大多是女学生,或是成双成对的情侣档,还有男女混合小分队,像喻宵跟顾停云这样两个男人的组合很少。
  顾停云排在队伍中段,刚好在一个小巷子的拐角处。喻宵在他旁边站着,静静看了一会儿风景之后还是忍不住掏出了手机开始拍。顾停云在心里偷偷地笑,没让他带单反真是委屈他了。
  “如果这家的烧饼其实不好吃,你会不会生气?”顾停云问。
  喻宵很认真地思考了一会儿,答道:“可能会有一点。”
  顾停云刚要说话,又听他接着说道:“但是比起回去之后后悔没有尝一尝,因为不好吃而生气的感觉要好一些。”
  那我就放心了。顾停云想。
  两人都没有刷手机的习惯,等候的过程中便只能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
  “你大学也是在N市上的吗?”顾停云问道。
  “不是。在S市。”喻宵答道。
  “S市也挺好的,为什么来了N市?”
  “毕业后我在S市工作了两年,中间又去了其他地方,去年才来的N市。”喻宵说道,“地方都挺好,但都呆不长。没什么特别的原因。”
  “你老家是在W市吗?就是我们高中……那时候你应该也是在上高中吧,那会儿头一次见面的地方。”
  喻宵想了想,说:“不能算老家吧,我十岁才去的W市。”
  “那你真的去过挺多地方的。”顾停云说,“之后也会离开N市再去别的地方吗?”
  喻宵没想到他会这么问,他自己都没有考虑过这个问题。以往都是说走就走了,然而来到这座城市以后,候鸟般四处迁徙的本能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减弱了,他至今也没有动过要离开的念头。
  他习惯了辗转漂泊,害怕在一个地方停留太久,会对那里的人和草木生出依恋的心来。世上没有不会凋败的美丽,也没有恒定不变的安稳,一旦种下花朵便担心花凋的那一天,一旦缔结缘分便担心分道扬镳的那一天,不如釜底抽薪,在开始留恋之前就离开,在开始想念之前就忘记。
  可现在他的脚下好像长出了蟠曲的根,捆缚住他,叫他寸步难行。他知道,这一方囹圄来自于他自己的心。时间久了,他甚至时不时生出折断自己翅翼的危险念头来,宁可永远地枯守在这一片狭小天地,胆怯又英勇地拖拽着残损的躯体,怀揣着滚烫的真心,矢志不渝地等待不知何时才会造访的春景。
  他的春景问他,你是否还会离开。
  “不一定,以后再说。”他说。
  说出这句话之前,他已经在心里兜转过一整个四季。
  顾停云在外套口袋里摸索了一阵,掏出一颗落花生酥心糖,“给你吃。”
  喻宵接过糖,开玩笑道:“这是让我闭嘴的意思吗?”
  顾停云笑了,“是想把等待的时光变得甜美一点的意思。”
  “你随身带糖?”
  顾停云拍了拍硬邦邦的口袋,“是啊,存粮管够。”
  “节制点,”喻宵说,“小心秃。”
  顾停云叹了口气,“别说了,我今早起来发现我发际线真的往上跑了一点点。”
  “可能要怪椰丝小方。”喻宵一本正经地说道。
  “为什么不怪工作太辛苦?”
  喻宵说:“我都没秃。”
  顾停云同情地拍了拍他的肩,“我认识的人里面,只有一个工作比你还辛苦的。”
  喻宵问道:“警察吗?”
  “是啊。”顾停云说,“他自己倒是很少抱怨,毕竟那是他的人生理想。”
  印象里这是他第一次听顾停云主动说起他的朋友。喻宵心里一动,说道:“其实我还好,周钰比我辛苦得多。”
  “他事业刚刚起步吧?那个行业确实轻松不了。”顾停云说,“能者多劳嘛,他那么勤奋,一定前途无量。”
  “很不容易。”喻宵说。
  “对了,”顾停云想起昨天晚上的事,“昨晚后来怎么样了?”
  “他……朋友喝多了,情绪比较激动,他回去劝了一阵就好了。最后我把人送了回去。”
  “你也不容易。”
  “你朋友的弟弟还好吗?”
  “上午问过,安全到家了。”顾停云说,“希望没事。”
  队伍在不知不觉间缩短。聊了没多久,顾停云便排到了头。
  “一个葱油烧饼、一个梅干菜烧饼、两个鲜肉烧饼,微辣,谢谢。”
  等待片刻后,他拎着一袋烧饼走出了队伍。喻宵跟着他走到喷泉旁边的长椅上坐了下来,接过他递来的烧饼,试探性地咬了一口。
  刚出炉的烧饼金黄流油,酥脆得很,一咬就扑簌簌掉下渣来。扑鼻的葱香与恰到好处的咸味相得益彰,在舌尖盘桓不去。
  “怎么样?”顾停云问。
  “不生气。”喻宵说。
  “那就好。”顾停云笑道,“冷吗?”
  “不冷。”
  “那我们正好在这儿吹吹风。”顾停云说,“省得一会儿进剧院浑身的烧饼味——你笑什么?”
  喻宵不说话,只是笑。
  “哇,喻先生你笑点好清奇啊,烧饼味都要笑?”
  喻宵摆摆手,继续笑,烧饼外皮被他抖得落了一手。
  顾停云莫名其妙也跟着开始笑,手一抖,一块梅干菜猝不及防落到了裤裆上。
  “梅菜扣肉。”他说。
  喻宵优雅的笑容定格在了脸上。下一秒,毫无形象地崩裂开来。
  顾停云抓住时机拿起手机,精准地拍下了他笑到模糊的大脸特写。
  “计划通。”他洋洋得意道。
  笑容背后,是黄昏时分云霞似绮的天空和零星几只归鸟的影子。
  还有简单的快乐,是每个渺小的人姑且能够自己掌握的。
  喻宵一年前初来到N市时,便对这座城市颇有好感。这里空气清新,气候温和,绿化极好,风一吹就是碧涛阵阵。白日里生气勃勃,夜晚繁华而不喧闹。旅游景点丰富,博物馆也多,若是偷得浮生半日闲,在里头一泡一个下午也是常有的事。
  有历史的厚重感以及温和的脾性,这里的气息让他心安。
  此时矗立在他跟顾停云眼前的是一座民国风的剧院,已有八十多年的历史,水磨石的地面搭配上中式纹样的墙体,显得古典而大气,是老城南人谈情说爱的最理想场所之一。
  两人进到放映厅的时候,位置已经坐满了一半。找到票上写的座位坐下,他们没再说话,静静等待开场。
  等着等着,灯光暗下去,演员上场。
  没听过戏,喻宵却也知道《牡丹亭》大致讲的是一个怎样的故事。他就这样一折一折听下去,倒觉得颇有味道。
  丽娘唱:“原来姹紫嫣红开遍,似这般都付与断井颓垣。良辰美景奈何天……”
  喻宵听着台上的演员咿咿呀呀地唱着,恍然间觉得自己的神思正在被一个无形的洞慢慢地吸进去。他脑袋昏沉,不知道是剧院里头闷还是什么别的原因,他竟然在十一月里,热得手心里全是汗。
  蓦地一阵心悸。他转头一看,顾停云半张脸浸泡在黑暗里,从台上借来的微光勾勒出他模糊的轮廓,细看才能辨认清楚。看着看着,喻宵觉得顾停云整个人都像是从他的幻梦里走出来的一般。
  他昨晚做了一个很长的梦,梦到他在漫长得望不见尽头的铁轨旁边走。大雨滂沱,雷电交加。他好像在找什么人,翻开碎裂的山石,在底下看到那张熟悉的残破的脸庞时,他从梦里猝然惊醒,后背的衣料被汗水打湿一片。
  他不知道,有一个人跟他在同一时间梦到了相似的景象。
  顾停云朦胧的侧脸在微光里明明灭灭。
  梦境太过清晰,以至于他现在还记得那些场景。他无法去想象梦里的人究竟承受着怎样的悲痛,光是以旁观者的视角目睹这一切,他就已经要肝肠寸断。
  用整个来生偿还,也抵不过啊。如何是好?
  不光梦里的人害怕,他也在怕,眼见的景象与喜悦的重逢,不过一场稍纵即逝的惊梦。
  鬼使神差般地,他像是自言自语一样轻声说了一句:“我不走。”
  我回来了,在你身边。不是梦。
  无论如何,至少我不会再去你找不到的地方。
  他的声音像是浮着一层温雾一般,里头的温柔很轻。
  喻宵搭在自己腿上的手颤动了一下,然后莫名其妙地,两行眼泪就这么下来了。
  他没再看顾停云,顾停云也没看他。
  你是不是,来自我的梦里?
  台上还在唱:“是那处曾相见?相看俨然,早难道好处相逢无一言。”
作者有话要说:  这家烧饼真的很好吃,一小时的队没白排=u=
 
 
第18章 横祸(1)
  之后一段时间里,顾停云都没有再做类似的梦。生活四平八稳地继续着,他在家和学校之间两点一线往返,每天早晨和晚上能见到喻宵,一周两天搭他的车一起下班回家。没有特别开心的时候,也没有特别不开心的时候。
  这天下午,顾停云的课堂里多了一个客人,坐在教室最后排隐蔽的角落,专心听讲了整整三节课。
  下课后,等学生三三两两都散了,顾停云才抱着讲义走到了喻宵所在的角落。
  “这位同学,今天听课有没有什么收获?”
  喻宵点头。
  顾停云饶有兴味道:“说来听听。”
  “李长吉跟吴梦窗虽然‘萧条异代不同时’,但他们‘心有灵犀一点通’。”喻宵说道。
  顾停云惊讶,“你还真的在听课啊?”

返回首页
返回首页
来顶一下
加入收藏
加入收藏
推荐资讯
栏目更新
栏目热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