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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海有光(近代现代)——豆荚张

时间:2018-05-17 21:55:58  作者:豆荚张
  《红樱》两周三场的路演很快就完了,配合着网络宣传,本剧的存在感不是一般的强。纵观这段时间几个主要媒体的版面和搜索,跟它咬得最紧的就是《日暮苍山雪》。据佳妮吐槽,那边的路演简直一天跑一个城市,费老大劲儿了。
  “费这么大劲儿,就看他们能有多少播放率。”佳妮刷着微博热搜榜,忿忿地哼了一声。
  此时,他们一行人已经回到北京,正坐在自机场驶向市区的车上。
  都是辛苦出差,蒋锡辰有意给手下人放个小假,让有事的都自己走,最后三个助理就剩下佳妮表示没事儿,要送他们回星光佳园;谢梧也让小方回段戎那边报道去了。于是同车回城的只剩下两个艺人和一个助理,并一个前方开车的司机。
  人一少,楚文锦派过来的这辆车就显得特别大,谢梧一个人占了两个位置,躺着翻杂志,对佳妮的吐槽置若罔闻。过去一段日子,关于霍熠极其相关的吐槽他听多了,眼下已经免疫,失去插话的欲`望了。
  他不搭腔,蒋锡辰更是个不会随便对霍熠那边置喙的,佳妮说完话,车里就静了。她嘀咕了两句,大概也觉得没趣儿,就不吐槽了,转而有点感慨地叹了口气,对蒋锡辰小声嘟囔。
  “平心而论,《日暮》挺好的,你们拍的那一年我刚进盛林,那是我跟的第一部你的戏呢。没去跑它的宣传,感觉还真有点遗憾。” 
  闻言,蒋锡辰笑了笑:“你跑过的呀,它被压下之前,我们做过两场活动。”
  “那都是在北京本地嘛,没出去,不算跑。”佳妮摆摆手,靠回椅背里,一脸陷入回忆的神情,然后轻轻哼了一段旋律,有时候还带歌词,但似乎是记不太清楚,含含糊糊时居多。
  蒋锡辰听了一会儿,帮她打拍子,助她把整首曲子都哼了下来。哼完,她自己笑了,看着蒋锡辰,道:“我还是喜欢小辰你给《日暮》写的这首歌,没有用上真是太可惜了……你为什么不单发一支EP呢?”
  “不发了,没意义。”蒋锡辰瞟了一眼后排躺着的谢梧,顿了顿,说,“当时这歌不算是写给《日暮》的,是给霍熠的。人都走远了,发歌干什么。”
  佳妮听了,神色一怔,轻声叹息:“差点就忘了,你们以前是真好过的,粉丝都是一家,每次他有点什么动静,你们家’小星星’都会友情帮他打call。哎,你们俩好的时候……”
  话到这里,她忽然感觉背后凉飕飕的,一回头,迎上谢梧的目光。
  对方不知道什么时候坐起来,杂志随意地搂在怀里,正看着她。见她回头停顿了,说道:“我就随便听听,你接着说。”
  佳妮支吾了一下,内心有点怀疑自己对“随便听听”的理解。这位老大哥皱眉凝眸的模样,怎么看都不像随便听听,这么大一辆车,都被他莫名的低气压搞得有点压抑了。
  “是关系好过,不是那种好过。”蒋锡辰突然开口道,同时反身靠在椅背上,望向谢梧的眼睛带着笑。
  听了这话,谢梧的视线转向他,跟他对视了一会儿,然后淡淡地回:“哦。”又躺回去了。
  佳妮:“……”
  车里彻底陷入一阵诡异的安静。
  蒋锡辰不言语,谢梧继续装模作样翻杂志,女助理则心情复杂地反复品味刚才的气氛,品了好半天,才对自己的判断将信将疑。这样带着猜想再看面前这两个人,就感觉气氛大不相同了,心里憋了满肚子问题,又不好当场问,只得塞在肚子里,直到回到星光佳园。
  给蒋锡辰搬完行李之后,佳妮才找了个机会向他求证:“你和谢老师……你们那啥了?”
  蒋锡辰笑笑,不语,算是默认。
  佳妮看他的反应,当即倒抽一口凉气,满脸不可思议,心里又惊讶又着急,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插腰呼气在客厅里转悠了两圈。再回到蒋锡辰面前时,眼睛都急红了:“你怎么,你怎么…...你是个偶像啊!万一被发现怎么办?楚姐知道吗?”
  蒋锡辰没有回答,反问道:“佳妮,如果我出来自己开工作室,你跟我出来吗?”
  佳妮的表情有点懵,两根眉毛拧在一起,略作思考,反应过来:“你是要离开盛林了吗?”
  蒋锡辰的合约将要到期,这件事,但凡近一点的助理都知道,她当然清楚。只是公司上下并看不出对蒋锡辰与以往有什么不同,尤其是楚文锦,宠他宠得无法无天,要推商演就给他推,要去话剧院就让他去,千依百顺捧在手心,实在看不出双方有走到头的迹象。
  “是啊,也差不多是时候了,对吧?”蒋锡辰拉了张椅子过来,拍拍椅背,表情认真地请她坐下。
  佳妮犹豫着,还是坐下了,又立刻抬头看他:“这事儿,楚姐知道的对不对?”
  蒋锡辰点点头:“她那里早就说好了,她已经帮我打点了很多。到时候,我和盛林应该能好聚好散。现在挖你,也算是她默许的。”
  佳妮在盛林的时间也不短了,又是一直跟在蒋锡辰身边,这话里的话她一听就明白,想来,唏嘘感慨:“我懂嘛,她自己肯定不可能跟你走的,默许你带走几个人,算是对你特别关爱了。话说回来,楚姐对你那么好,你真的就这样离开她吗?”
  “我的良心可不会痛!”蒋锡辰的语气略带玩笑,道,“我走了,她手上就没有这么忙了,能抽点精力好好想想自己的事——是跟盛启铭结婚回去做全职太太,还是也出来做一份属于自己的独立事业?到了她这个时候,这些都得好好想想了。我在的话,她有寄托,有得忙,会偷懒不去想的。”
  佳妮的注意力顿时被八卦吸走,兴致勃勃的问:“那你觉得,她会和老板结婚吗?”
  蒋锡辰耸耸肩:“谁知道呢?盛启铭那德行,哼,配不上我姐。”
  佳妮看着他一脸护姐狂魔的样子,心里一暖,噗嗤笑了:“你们俩是失散多年的亲姐弟吧?看你们俩,我都要相信娱乐圈里有真情了!”
  “那你以后跟着我,还会看到这样的真情。”蒋锡辰冲她一笑,“喏,反正邀请已经对你发出了,你自己考虑考虑吧。稍微透露一点我的规划,以后我不会再经营偶像这个定位,甚至可能演话剧比影视剧还多,但我会培养适合市场的新人,不会让你们饿着的。”
  佳妮灵光一闪,惊叫:“啊!小蕊不会是…..”
  “对,她目前拟的合同也是签我工作室的,到时候会跟我走。”蒋锡辰接道。
  佳妮抿了抿唇角,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双手交握着陷入思考。半晌,态度认真地回复蒋锡辰:“这事儿有一点突然,我还得多想想。不过,不管怎么样,小辰,我都会永远支持你的!”
  蒋锡辰微笑:“谢谢你。”
  佳妮:“……也包括你和谢老师的事儿!”
  蒋锡辰一愣:“啊?”
  佳妮摊摊手:“其实我早就看出来了,可能很多人都看出来了。小辰你这一次真的是……一点儿都藏不住自己!不过,我没有想到谢老师会跟你犯糊涂,因为他之前对你看起来还挺冷淡的,而且他这个人听说挺花心的,涉猎又很广……反正,我觉得你是栽的那一个,你要小心。”
  蒋锡辰听罢,未置可否,也没有多做解释。
  两人又聊了些公司和接下来的工作,他便将人送走了。送至楼下,再回来。对门正紧闭着。
  过去,他从来不认为这样一道薄薄的门算什么阻碍,此刻,却觉得这门非常碍事儿。他抬起手想按门铃,可手指落在那个小按钮上,不知怎么的,又犹豫起来。
  对于这份关系,他到底没有那么自信,所以刚才只敢对佳妮默认,没能说出一句肯定的“是”。
  可到底是不是?这真是个好问题。
  谢梧习惯了孤家寡人的生活,每次出差回到家必然行李也不收拾,直接倒床睡上一觉。只有先体会一轮在自己床上醒来,透过熟悉的窗户看看熟悉的景色,才会感觉结束了一桩工作。
  今天回来也一样。蒋锡辰那边在还在谈工作的时候,他已经蒙头大睡。正常情况下,他能一觉睡到深夜,然而这次还是发生了一点异常——三个小时后,他就睁开了眼睛,脑海中无端端地略过蒋锡辰的脸。
  那小子现在在干什么?他不由自主地好奇起来。
  趴床想了一会儿,终究爬起来,收拾简单收拾了一下便要去开门。
  手搭上了门把,心里忽而生出点在乎形象的烦恼来……这可真是陌生的体验。他在“真矫情”和“见人还是要讲礼仪”之间交战对决了一下,最后选择了后者,跑回房里。
  两分钟后,他换了衣服、抓了头发,甚至喷了一点骚包的香水,敲开对面的门。
  蒋锡辰很快来开门,看见是他,明显诧异。小孩儿偶像做惯了,对于打扮的事比十八线老演员在行得多,眼神一扫,宛如X射线,把人扫描得浑身不自在。
  谢梧清了清嗓子:“那个,你没吃饭吧?要不,跟我回趟家呗?”
  蒋锡辰笑得意味深长:“这次,算是见家长了吗?”
  谢梧:“……你到底去不去?”
  “去!”蒋锡辰果断答,“我也换个衣服,再抓......好好,我不抓头发不喷香水,一分钟保证能完事儿!”
  谢梧表面淡定,冲他挥挥手催他“赶紧的”,心里弹出一整屏“矫情遭雷劈”。
 
 
第二十四章 
  恋爱使人失智,算得上人类世界的铁律之一。
  这一点,谢梧在车开到半路的时候有了切身的体会——此时已经超过晚上九点了,按照老谢的养生生活习惯,这会儿都该睡觉了。然而,先前他听凭肾上腺素的驱使,激情之下去敲开蒋锡辰家门的时候,并没有记起这回事儿来。
  此刻想到这点,深感无缘无故大半夜回去打扰老谢,实在有违为人子的孝道,想了想,一边放慢了车速一边对蒋锡辰改了主意。
  “要不,还是别回去了,我们外面找个地儿吃东西吧。”
  蒋锡辰略带疑问地看过来,谢梧搭在方向盘上的手做了个摊开的动作,解释道:“老谢估计睡了,我一个人回去还好,他用不着搭理,你来了,他估计得爬起来给你做一桌子宵夜。”
  蒋锡辰笑:“你爸这么喜欢我呢?”
  谢梧:“那不是上次没给你好好做一顿生日饭吗?他惦记呢。”
  “这样啊?”蒋锡辰故作失望。
  谢梧顿了顿,轻吸一口气,到底毫不吝啬地哄他开心:“老谢呢,确实是挺喜欢你的,后来还找你的电视剧看了,让我在业务上多帮助你,在生活上多关心你。还说,觉得你这孩子面相好,有福气……唉,这老头儿真是爱好太多了,我俩月不回家,他就跟后海摆摊儿算命的学会看相了。”
  蒋锡辰被他逗笑,转过身,半个人都面对着他,坐姿着实不安分:“你爸怎么那么逗?”
  谢梧:“可不是吗?我就是让他传染的,哎哟,原来小时候在上海,都讲调性的哦!后来跟他了,完全变成一个糙老爷们儿!”
  蒋锡辰盯着他,意有所指地问:“那你以前,不是糙老爷们儿啊?”
  那边一时不察,大方聊起往事:“以前嘛,林怡那个人你知道的,还是比较优雅,又是上海人,讲情调的。所以,她把我教得也比较讲究,幼儿园就每天都要涂满手凡士林,说要保护皮肤。更过分的是,还给我涂唇膏,我一度怀疑她把我当女孩儿养……”
  说到这里,忽然反应过来,闭了口。
  蒋锡辰见他终于注意到自己的弦外之音,难得有种完全把人调戏到了的成就感,笑得格外开心。这会儿但凡给他面前放一张桌子,他就能表演捶桌大笑。
  “差不多得了啊,我现在就是纯爷们儿,你别想着犯上。”谢梧没转头,只从后视镜看他,毫无诚意地声明道。
  起初,发现自己被言语占了便宜,他还有点教训这小子一顿的想法,结果看一眼,再看一眼,竟从那畅快的笑容里品出了几分窝心的甜蜜。
  他活了三十五年,从十五岁开始懂得喜欢一个人的感受,彼时因为看见心上人快乐而感到快乐的心情,至今仍然清晰。后来的二十年里,他长大、成熟、理智,懂得了收放,却很少再为别人的快乐而感到由衷的甜蜜了。
  许久不曾品尝这滋味儿,稍稍点一点心头的蜜意,都觉得黏稠难缠、泥足深陷。
  “蒋锡辰。”他轻声喊身边人的名字,稍稍侧脸看过去,扬起微笑,“现在,你觉得快乐吗?”
  像是没料到他突然来严肃话题,蒋锡辰有点不安地收回了大笑,深吸一口气的同时“嗯”了一声,尔后恢复常态,回答:“快乐。”
  谢梧嘴角的弧度扩大了几分,朝身边人伸出右手,道:“把手给我。”
  蒋锡辰垂眸看着他摊开的手掌,踟蹰了一下,又从后视镜与他对视,仿佛是从眼神中确认了这不时一时兴起的示好,才将自己的手递过去。下一刻,五指就被扣住。两只手交握在一起,正是人们说的“十指相扣”。
  蒋锡辰心里骤然一跳,剧烈得不可思议,连呼吸都被牵扯,紧到喉咙。
  谢梧的拇指轻捻着他的虎口,轻声问:“蒋锡辰,和我在一起的时候,你是不是会不那么想死?”
  蒋锡辰松了松喉咙,点点头:“是。”
  “那就……和我在一起吧。”谢梧把车停在路边,转头看着他,表情前所未有的认真。
  “有些事儿我得说清楚。第一,我不算是跟人好好谈过恋爱,小时候有点阴影,后来一直挺小心,就怕再给自己浇一头狗血,所以如果我以后有什么做得不够好的,请你把我当新手,宽容宽容。第二,我是认真的,现在握着你的手了,就冲着尽可能长久去。第三,我们俩迟早得面对林怡,我希望到时候你别想着自己一个人去扛,她是我亲妈,我有权力亲自争取她的认可和祝福,好吗?”
  蒋锡辰定定迎着谢梧的目光,眼睛一眨不眨,眼眶很快涨得通红,却还不肯错过片刻相望,直至有泪水自眼角溢出,他才像被蝴蝶的翅膀扇醒了梦,深吸一口气,重重地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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