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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认识了你每天都在死人(近代现代)——小蜗牛跑得快

时间:2018-05-20 09:07:58  作者:小蜗牛跑得快
  大爷依旧迷惑不解的看着他,“赵家找人找了好几日了,捞上来就给他家送去了……他家后生成仙儿啦,报什么官呢?”他神秘地念念叨叨,“这个地儿邪气的紧呐,你可知道鲤鱼跃龙门?越过龙门就成仙儿了。村里人都说这里是登天口,进去了托着浪就上天了,文曲星等着收弟子呢……”
  “十几年前难道也出过事?淹死过一个读书人?”叶思睿心里一动,想起近来听得另一个故事。
  “可不是?”大爷把肩上快滑落的柴火往上提了提,“而且也是在这个地方,邪乎得紧乎!我记得好像也是个读书人呢!叫周……周什么来着?”
  叶思睿回答。“周兴?”
  大爷恍然,“对!就是这个名字!是周家后生。你怎么知道?”
  叶思睿不答,谢过他便告辞。
  周兴,周徽的哥哥,也是在同一处淹死的。那还是他前前任县令任内出的事。他惦记着回衙门里看看卷宗,脚下步履飞快。
  “民妇见过大人。”路边突然有人闯来请安,吓得叶思睿立刻收了脚步。“你是……?”
  面前的妇人看起来十分苍老,至少过了花甲之年,整洁却破旧的头巾下露出斑斑白发。她笑了笑,“民妇小儿在大人府上当差,故认得大人。”
  叶思睿又想了想,他府上的大多下人都是从人牙子那儿买来的,无父无母,仅有的几个也不是本地人。“你是……周奉之的母亲?”他说出口时充满了犹豫,以这妇人的年龄,说是周徽的祖母怕也差不离。
  妇人又笑了笑,皱纹满面,“正是民妇。小儿得大人照拂,大恩大德没齿难忘。”说着又福了福身。叶思睿连忙回了礼,“大娘不必客气,奉之若是金榜题名,也是东安县的福祉。听说你们下月就举家搬去京城了,若有需要尽管开口。”
  “多谢大人怜惜。”妇人笑着告退,眼里闪着奇怪的光。
  回县衙之前去了一趟赵家。叶思睿登门入内,直接找了赵耀祖。“令郎出事,为何不报官?”
  赵耀祖憨厚的脸上露出费解的神色。“小儿脱离尘世去找神仙啦……为什么要报官?”
  叶思睿只好换个问题,“赵天泽出事前去拜访邻居,去的是谁家?”
  赵耀祖被他的话题兜得反应不过来。“二牛去谁家?这我咋知道。”
  “不是有拜帖么?”
  “哦……哦!”赵耀祖恍然大悟。叶思睿期待地看着他,赵耀祖便说:“这东西应该在他娘那儿吧?”
  叶思睿只好请他代为问问他夫人。
  赵耀祖便进了里屋,叶思睿坐着喝茶。
  片刻,赵耀祖便出来,重复他夫人的话“回大人,幼子殇,家人悲痛不堪,那一日的事已经想不大起来了。天泽衣物摆件均已焚化或下葬,便是有拜帖,怕也找不到了。”
  叶思睿不欲多留,起身告辞。
  “叶大人留步。”一个苍老的声音传来。
  “爹?你不是病了吗?”赵耀祖问。
  赵大爷拄着杖,精神却很好的样子,“耀祖,你先退下,我有话跟叶大人说。”
  
 
    
第12章 慧极必伤(五)
  赵耀祖看上去对这安排并不信服,但还是顺从的下去了。
  赵大爷冲叶思睿颤颤巍巍要行礼,竟是比前日见面显老了许多。叶思睿连忙上去按住他。“老丈人请坐,不必理这些个虚礼,您有话就请讲吧。”
  赵大爷抬头,浑浊的双眼定定地看着叶思睿,半晌,哆哆嗦嗦地问:“大人,天泽是不是被人给害了?”
  叶思睿心里吃惊,面上半点不露。“本官不好说,毕竟你们没有报官,仵作也未验过尸。”
  赵大爷浑身哆嗦得更厉害,“都是……都是她害的!”
  “谁?”叶思睿立刻问。
  赵大爷拿还在抖的手死死攥着拐杖头,却没有回答叶思睿的话。
  “你觉得是谁害了您孙儿?”叶思睿又问。
  赵大爷却像反应过来了似的,盯着他的手慢慢地说:“草民也不知道,可是天泽那么可爱,谁忍心害他?人死灯灭,入土为安。麻烦大人了。”
  叶思睿知道这是送客的含义,只好起身告辞。走过那幽静的小院子,他不经意地看着裁剪细致的盆栽,猜想那位素未谋面的赵夫人是什么样子。
  叶思睿回了县衙,第一时间去翻阅卷宗。数年前的卷宗,纸张极脆,已经发黄了,翻起来尘土飞扬。他好不容易找到了原文,字迹还很清晰,寥寥几笔记录举人周兴,某月某日溺水而亡。附上的仵作验尸记录也很清楚明白,确实是溺水而亡。
  他一时思绪万千。又耽搁了一会,想起叶旷来,匆匆忙忙跳起来回后院。
  叶旷一直没有醒,原本苍白的小脸却透着青色,嘴唇乌黑。又叫大夫来看,大夫只是摇摇头,连方子都不肯开。“准备后事吧。”
  叶思睿面色如常,付了诊金送大夫出去,又差小厮重新抓了药。下人们面面相觑不敢出声,王嬷嬷含着泪问他:“给少爷换身衣服吧?”
  “旷儿出了那么多汗,当然要换件里衣。”叶思睿点点头,“去把城西那家医馆的大夫请来。”他吩咐完,见众人还是愁云惨淡的模样,微微扬眉,“旷儿不会有事的。”
  他的语气笃定,凤眼中的威仪充满压迫感。
  待下人们恭敬地散去,叶思睿的眼神才一点点变得悲伤,看着叶旷不语。
  “求求你。”他突然开口,声音软弱得不像他。“求求你救救旷儿。”他说。
  弥漫药香的屋子里,只有他的声音。
  叶思睿就坐在叶旷床边看着他的脸发呆。赵天泽的死和周兴之间关系微妙,而周兴确实是淹死的,赵天泽应该也是……赵天泽死前去附近的人家做客,那家人还送了拜帖,只是拜帖不知所踪了……
  附近的人家……
  拜帖……
  叶思睿陡然站了起来,走到门口掀起帘子了才想起,回头看了看王嬷嬷,“照顾好旷儿,有什么情况立刻叫小厮通知我。”
  王嬷嬷依旧含着泪应了。
  叶思睿回到了湖边,努力回想着刚刚遇见老妇的位置,四下转悠。遇到了过路人,他连忙拱手问:“敢问周徽周家是在何处?”
  “喏,直走就到了。”路人指了指近旁的一座小院,叶思睿回头估计了一下院子到湖边的距离,眯了眯眼睛。
  “敢问是周徽家吗?”叶思睿敲了敲门。
  “大人?”周徽开了门,讶异地行礼,“大人怎么来了?”
  “冒昧造访,实为有事请教。”叶思睿客客气气地说,脚下却不客气的直接跨入门。周徽还是很惊奇,依旧礼貌地请他入内。“娘,叶县令来了。”他朝里屋喊了一声。
  他之前见过的老妇步履稳重地走了出来,行了个大礼。“民妇见过知县大人,谢知县大人提携我儿。”
  叶思睿挑着嘴角笑了笑,凤眼微挑,扶她起来,“不敢当。老人家快起来。”
  周母起身,再拜,“孙儿废疾在床,不能向大人行礼,民妇代他请罪。”
  叶思睿只得再扶她起来,“贤侄卧病,本官理应探望。”
  周徽微一皱眉,“怕是冲撞了大人。”见叶思睿但笑不语,便引他入内。
  里屋的榻上果然有人躺着。周兴的遗腹子,算着年份,大约十二岁了。可是这人穿着干净的衣服卧躺着,正掰着手指不知道在做什么,他咧着嘴笑,涎水顺着嘴角滴到了被上,干净的背面上已经湿了一大块。
  叶思睿心生感叹,周兴天资聪颖,遗腹子却心智不全,生活难以料理,也不知他若在天有灵能否安息。
  周徽略带嫌恶地看着,周母则上前熟练地取出帕子把他的嘴角和手指擦干净。“让大人见笑了。”
  “哪里,您这么多年辛苦了。”叶思睿真心实意地说。
  周徽接过话,“大人,听说旷少爷病了,学生正欲前去府上道恼,旷少爷可好?”
  “不大好。”叶思睿摇头,“到现在还是昏睡不醒。”
  “旷少爷福人自有天佑,请大人宽心。”周徽立刻说,周母看了他一眼。
  叶思睿注意到二人间奇怪的气氛,压下心中的担忧笑笑,“我此次前来,是想问一问周兴的事。”话音一落,周母还好,周徽变了脸色。“大人何意?”
  叶思睿抱歉地笑笑,“本官无意冒犯,只是想了解一些情况。”
  周母平静地开了口:“大人想问什么?”
  “周兴确系死于意外溺水?”叶思睿直截了当地问。
  周徽的脸色更难看了,周母眼神也有些莫测,“兴儿自己造的孽,确确实实与他人无关。也是他命该如此,才德不能俱全。”
  周徽忍不住出声:“娘!不能毁了大哥的名声啊!”
  叶思睿的心里百转千回,依旧不太明白周母想表达的意思。“周徽,你先退下,我和你娘单独说会子话。”
  周徽不情不愿地退到了屋外。叶思睿看了一眼紧闭的屋门,有些后悔没有带夏天舒来。“您刚刚所言何意?周兴造了什么孽?又是为何才德不两全?”
  周母脸上终于露出一丝悲色。“兴儿样样都好,可是……他既许了人家终身,如何能另娶他人!”
  叶思睿心里掀起惊涛骇浪。“他许了谁终身?”
  周母没有回答。
  叶思睿想了想,又换了个问题,“您知道赵二牛溺水一事吗?”
  周母奇怪地笑了笑,“当然知道,赵家伢儿伶俐得紧,小小年纪就会背书。”
  “您见过他?他来过您家?”
  “当然来过,还背了书呢。”周母对答如流。
  “那您知道他是怎么溺水的吗?”叶思睿紧盯着周母的眼睛,一双已有些昏花、泛着白浊的眼睛。
  “当然知道。”周母答得痛快。
  “够了!”周徽推门而入,满脸怒色,他表情扭曲了一下,似是努力控制却失败了。“家慈年纪大了,时有胡言乱语,望大人海涵。”
  果然在偷听。叶思睿看着他,眼里精光乍现,一字一句地说:“周奉之,你知道你扰乱本官查案该当何罪吗?”
  周徽对着他的目光,硬生生打了个寒颤。
  叶思睿不管他,对着周母继续问:“赵天泽是怎么溺水的?”
  “当然是民妇给他下了迷药,然后推进水里的。”周母也不看周徽,又笑了笑。
  周徽面如死灰。
  任叶思睿心里多大的惊骇,面上却依旧不动声色地笑道:“那就得请大娘跟本官往县衙走一趟了。”
  周母几乎是欣然答应。经过周徽时叶思睿淡淡地扔下一句:“你可知‘徇私枉法’四字何解?”
  以为只是出来打听情况,没带一个随从下人的叶思睿心里有点没底,只得叫周母走在身侧,时时留意她。却不想周母一路毫无反抗,跟着他回了县衙。
  叶思睿详细吩咐了把她带到女监某某号牢房,又亲自监督了她被带去,依旧转回后院看叶旷。
  屋子里嬷嬷和丫鬟都在垂泪,见了他仓促地擦去泪痕。叶旷仅仅是靠参汤吊着一口气了。叶思睿摸了摸他的头,又握住了他迅速瘦下去的手。他现在连胡话也说不出了。
  子时刚过。
  黑衣人闪进牢房,蹑手蹑脚走向茅草上酣睡的人,一手探向他的喉咙,正要捏下去,陡然感觉不对。
  “奉之,我还从未见过你这番打扮。”一旁的黑暗里传来熟悉的人声。男子手下猛一用力,却奇怪地滑空了。
  叶思睿拍了拍手,油灯被点亮,刚刚换班喝酒睡觉的十几个狱卒围拢过来。一身黑衣的周徽看着穿着囚衣的男子轻松挣开他的控制,站在叶思睿身后,已然明白是个圈套,站定沉默不语。
  “谋杀亲长,这可不是读书人做的事。”叶思睿负着手笑吟吟地说。
  周徽依旧不开口。
  “你是怕你娘告诉我,你哥哥许了终身的人正是赵天泽的娘呢,还是怕她告诉我你就是害死你兄长的人?”叶思睿依旧在笑,却让人觉得寒气扑面。
  
 
    
第13章 慧极必伤(六)
  “你满口胡言!”周徽猛地抬头,因愤怒而狰狞的脸像狂暴的野兽。
  狱卒齐刷刷拔刀出鞘,“大胆!”
  “你自从知道你娘害死赵天泽,还把他扔到你大哥出事的地方之后便提心吊胆,起先你想借本官之手除去你娘,再搬去京城远离是非,后来得知她知晓当年真相,唯恐你的罪行也被揭发,所以想趁着本官还未审讯,杀人灭口。”叶思睿字字铿锵。
  “可惜了,本官知晓你不会给本官提审大娘的机会,所以昨日便在牢房里询问了情况,又派人保护了她。”叶思睿吐字清晰,见周徽的脸又变得苍白。“你在县衙留的人,本官也带来了。”说着一挥手,两个狱卒押着另一个被堵着嘴的小厮,正是叶思睿身边伺候的人。周徽看他一眼便迅速地移开视线。
  “你也不必沉默不语,此案本官已知晓详情。你哄骗赵夫人,哦,那时还是张小姐写就书信一封,谴责你哥哥薄情,将你哥哥约到湖边,你埋伏在他身后,趁其不备将其推入水中,本官说的,可有半分差错?”叶思睿问。
  周徽额边暴起青筋,却咬着牙什么也不说。
  “可笑周兴为了点桃花债命丧于手足,那位张小姐却是为情郎赔上终身。”叶思睿嘲讽地调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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