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烈钧侯(穿越重生)——白刃里

时间:2018-05-20 09:27:06  作者:白刃里
  帐内锦被轻绸,昏迷的林熠安静躺着,浓黑睫毛低垂,脸色如雪。
  萧桓在榻边坐下,静静看了看帐中沉睡的人,而后似是习惯了一般,从旁边几案顺手拿来一本折子翻看。
  林熠静静在旁瞧着,这就是他们初识的开始,准确的说,是萧桓认识他的开始。
  有属下来报,交给萧桓一叠东西,那属下身上衣服制式看来,并非朝中原有官职,大约是萧桓从鬼军大营抽调出来设立的机构。
  萧桓拆开那叠东西,一份一份翻阅,有时停下来看看帐内昏睡的人。
  林熠在旁飘着不由好奇,干脆凑过去跟他一起看,左右萧桓感觉不到什么,就算感觉到了也只是幻境回忆,并不碍事。
  他一看便觉得讶异,这些都是萧桓手下四处收集调查来的信报,关于烈钧侯府和林熠的。
  萧桓就这么静静翻看信报,殿内静谧,只有沙沙纸页声和柔和的帐幔随风轻摆声。林熠心里有点美滋滋的,笑着道:“没想到你调查得一清二楚,缙之,看得这么用心,别是这么开始暗恋本侯了吧?”
  他的玩笑话,萧桓自然听不见的,林熠便打算再去看看贺西横。
  但他一迈出大殿门槛,却没走到满庭芝兰中去,而是迈入有些清冷萧瑟的秋日,他意识到这里和方才仍是同一个地方,但已不是一个时候。
  林熠只得继续往前,庭中走来两人,他一看,恰还是萧桓,而旁边的人正和萧桓说话。
  那人道士打扮,一身白底淡蓝色云纹道袍,手臂挎着一支流云般的雪白拂尘,身姿清朗,眉眼如玉,墨发干干净净束起。
  林熠觉得有些眼熟,仔细看了半晌,连忙压下心底猜测。
  而后又走来一名僧人,僧袍一尘不染,亦是出尘清润的气度,气质稳重平和,超脱物外,一双眼洞察众生,内蕴宁谧天地。
  林熠觉得这人也有些眼熟。
  道士见那和尚过来,仙风道骨霎时散去一般,挑眉道:“呦,你也来了?热闹了喂。”
  僧人不嗔不怒:“贫僧来送金叶莲,听闻宫中有人抱恙,正缺这一味药材。”
  林熠感受着眼前熟悉的氛围,不得不承认,眼前这仙君下凡一般的道士便是玉衡君,而那英俊僧人,多半就是寂悲。
  他不禁扶额,这两人不是凡俗,这倒没什么,只是为何原本都一表人才,今生却成了清贫老僧和不着调江湖道人的形象?
  玉衡君的脸色一下子暖起来,眼睛也更亮了,仿佛刚才横竖看不惯对方的不是自己:“没错!就缺这一味!药在哪呢?”
  寂悲看不清如何动的,轻轻一侧身便避开玉衡君的魔爪,不让他往自己身上搜:“且慢,若贫僧猜得没错,侯爷身体已是强弩之末,这金叶莲入药,从来只给最烈的方子做引,以九死换一生。这般施药,他当真受的住?”
  又看了看萧桓:“贫僧还听闻,南疆近日忽然进贡数只青鬼兽。”
  林熠听见青鬼兽,不由提起精神。萧桓没有反驳,点了点头,但显然心情很不好。
  玉衡君一甩拂尘,清秀的眉微蹙,道:“行了,也没什么瞒的,那小侯爷的身子已彻底伤了根本,如今最多五年寿命。南疆青鬼之血,配以金叶莲炼药,这药的确太猛,他若愿意服这药,寿命就只剩一年半载,但至少剩下的日子好受些。”
  萧桓眼神轻动了一下,不易察觉的情绪被掩在眼底,对寂悲道:“我会告诉他,让他自己选。”
  寂悲注视萧桓良久,温润面目慈悲未变,取出一只小匣子,将药交给玉衡君。
  玉衡君扯着寂悲去研究药方,萧桓独自回去,殿内的林熠一身玄色绸袍,清瘦之极的身子显得那宽大绸袍垂坠而空荡,他双目前系着一条黑色缎带,坐在书案后,整个人陷在楠木椅座上一般。
  萧桓走过去,林熠并不能听见,但感觉得到,于是坐直了些,下巴瘦削得发尖。
  萧桓在旁站定,而后微微弯腰,一手轻轻揽在林熠肩上,林熠抬手在他手背轻拍,似是安慰他,随后以口型说了几句什么。
  萧桓便依言俯身将他打横抱起,动作轻柔小心,但他额头仍是疼得出了一层汗。
  在旁静静看着往事的林熠想起来,他曾经梦见过这一段,看来是昏迷醒转后,身体遭受重创,被折花箭弄得生不如死,加之当时北疆告捷,家中尽数离散,他心中再无什么牵挂,以至于曾动了求死之心。
  林熠看他把自己抱回床上。守在床边的萧桓,身上玄色暗纹王服,衬得整个人威严俊美,注视帐内人的目光又很柔和。
  这样的陪伴,算起来也是很久了。
 
 
第95章 故缘
  林熠看着萧桓出神, 念头杂七杂八,忽然开始怀疑一件事,自己当时真的是为萧放挡箭么?若是如此, 萧桓又为何会把自己带回宫, 他们先前没有任何交集,这毫无理由。
  他从一开始见到萧放, 就先入为主地把武安州城下的人当作萧放,而后没再仔细想这件事, 如今再串起来, 事实或许并非如此。
  幻境之中一切似乎随他所愿, 想什么来什么,再一回过神,眼前忽然已是北疆城关之外, 四周人头攒动,漫无边际的浩荡大军从不同方向汇集而来。
  齐整沉肃的数支军队逐渐抵达武安州城下,将领们彼此致意。
  林熠四处搜寻,果然见到自己身影, 正骑一匹战马打在昭武大军头阵,脸上神情微寒,带着从前惯有的一丝戾气。
  而人群另一边, 一名身穿玄色战甲的主帅坐在马背上,身边围了不少人。
  他看见自己骑马走近,沿路将士分开给他让路。
  林熠倒抽了一口气,心头一阵寒——就是这一天。
  下一刻, 他看见当空一道寒亮的影飞速划过,那是一支根本看不清轨迹的箭影,直射向人潮之中的玄甲主帅。
  林熠屏息,只见自己如无数次回忆起来的时候一样,猛一勒缰,战马嘶鸣抬蹄冲上前,而自己连剑也未来得及拔,连人带马冲开前面的人,径直挡在那玄甲主帅身前。
  而后那支仿若冰晶化成的箭刺入过他的身体,几乎在他肩下对穿,他被带得滚落马下。
  林熠单是看着这一幕,就仿佛自己亲自又死了一回,不禁“啧”了一声。
  他立即靠近了些,只见人群喧嚣扰动,一阵混乱,那玄甲主帅顿了片刻,迅速翻身下马,低头查看林熠的伤。
  林熠到了近处,恰逢那玄甲主帅抬头,蹙眉果断命令身边人:“叫军医来!”
  林熠盯着他不再动,这不是别人,正是萧桓,一身铠甲,单膝跪在衣襟沾满血的自己身边,周围焦急的副将士兵们呼喊奔走,而他们几乎静止。
  原来从一开始就是你。
  林熠愣在那里,静静看着萧桓将自己抱起上了马,策鞭离开人群。
  他心中千头万绪涌上来,不及细思,眼前北疆城关高大城墙、无边的兵马暗甲,纷纷被潮水卷席而去,往事褪离。
  林熠睁开眼,盯着床帐半晌,才确认自己醒来了,依旧身处金陵城中萧桓的别院内。
  小楼外晨曦初降,几缕淡淡柔光透进帐幔,林熠转头看着身侧沉睡的萧桓,仔细看了好一会儿,才轻手轻脚起身下床。
  他换了件单袍,踩着木屐出了房间,漫步到楼下,走近厅里,便在书案旁坐下沉思着。
  林熠把往事捋了一遍,他在北疆数年,凯旋之日遇见萧桓,偏偏差点被一箭弄成最后一面。
  萧桓把他带回去,朝中剧变,萧桓回朝继承大统,同时将林熠留在身边。
  林熠的手指无意识在桌上宣纸摩挲,看来萧桓即位后不久,便从金陵迁都到江陵。
  想必那种情况下动荡剧烈,萧桓依旧掌控了局势,并力排众议,不理会朝臣对于林熠的偏见,甚至允许贺西横入宫守着他。
  林熠不大习惯这样看过去的事,即便从前的线索清晰起来,他也不喜欢被告知一件事始末的感觉,他希望自己能够亲手拆开往事,不再是旁观者。
  林熠轻轻一笑,这是报恩么,自己半生声名狼藉,末了舍己救人,总算被人念了一回好。
  未多时,萧桓换了衣服也下了楼,见林熠正拾了书案旁画筒内一卷画,随手展开。
  林熠看见画上内容,愣了一下,抬眼见萧桓正站在窗外,问道:“何时画的我?”
  那画中的林熠静静站在海棠花下,一身暗红朝服,身姿挺拔桀骜,腰间冶光剑,神情自然,像是在想什么。
  笔法纯熟,传神写照,林熠看得出神。
  萧桓笑笑,绕到厅内走到他身后,从背后轻轻搂住林熠,低头在他鬓侧贴了贴:“有些是先前在丹霄宫里无事画的,想来是容姑姑派人往这宅子送东西时,同瓷器之类一并送来了。”
  林熠背靠在他胸前,仰头抬起下巴迅速亲了萧桓一下,又低头取了另一卷画打开来看。
  萧桓也不拦他,就这么轻搂着林熠陪他。林熠拆了数卷,每一幅都是他,有笑着的,有的姿态不驯,不同角度,不同姿态,却都细致入微。
  林熠望着宽大书案上铺展开的一层层画许久不出声,萧桓低声问:“怎么了?”
  林熠在他怀里转了个身,勾住他脖颈吻了上去,一开始蜻蜓点水般触了触,而后渐深,紧贴着萧桓,像是想汲取他身上的温度。
  萧桓回应他,林熠呢喃道:“既然救的是你,便值了。”
  “你知道了?”萧桓顿了顿,拥紧他,将他抵在书案边沿,两人气息交错,宁静辰光透窗照在他们身上。
  林熠低声道:“我还是希望遇见你更早些,不必从一开始见面就那么兵荒马乱的。”
  林熠换了衣服,萧桓抱着手臂看他,林熠问:“今日要去处理那几只青鬼兽?”
  萧桓点点头:“派人送到江州去。”
  “养在鬼军大营?”林熠道,“能喂得熟么?”
  萧桓便笑,带他往城郊去:“那东西虽凶悍,却有灵性。
  城外京畿守备营,车马队伍已经整顿完毕,六只青鬼兽被关在加倍结实的笼中,金色竖瞳盯着四周人,萧桓亲自来一趟确认无误,林熠见其中一只青鬼兽身上竟伤了,铜盔铁甲般的皮肤划出数道伤口,看起来伤势不算太重。
  “什么能把它伤成这样?”林熠有些奇怪,走近了去看,“也没人会跟它们过不去了吧。”
  “两只笼子放得太近,彼此打起来了。”萧桓一摆手,示意一切妥当,车队便即刻准本启程。
  林熠恍然大悟,也就是同类的铁爪才能这么厉害。他方才靠近时却发现,那青鬼兽的血竟没有任何血腥气,而是植物的清香,这气味触动了他,似乎有什么东西呼之欲出。
  林熠来不及多想,和萧桓回城入宫,永光帝召萧桓又长谈一次。
  又一次朝会上,萧放一案已经尘埃落定,昔日景阳王所作所为留下的蛛丝马迹都成为今日推翻他的证据。
  萧放在邵崇犹的事情上高估了自己,在昭武军的身上野心过大,以往万事谨慎周全,这两件最致命的错误让他再也不能翻身。
  案子一结,萧放入了死牢,时日无多。邵崇犹回朝势在必行,大局已定,燕国的四王爷还在,且是一个曾经对江湖而言极其危险的人。
  永光帝没有手软,萧放身上没有半点皇室的血,虽说二十多年亲情,只算面子也颇积累下分量,但他终究也是有意戕害真正皇族后裔的始作俑者。自从萧放知道自己真正身份但仍选择隐瞒真相时起,他就没机会以无辜之名为自己开脱,而是迈向一条不能回头的路。
  如今他在这条路上走到绝处,曾经追随在他周围的人也彻底站错了队,朝中腥风骤起,一番大清洗来得彻底,永光帝不会容许曾经为一个外人效力的大臣留在身边。
  萧放经营多年,根基牵连甚广,刀子动得狠了,林熠亲眼见到永光帝雷霆手段,上到御史台和六部,下到景阳王从前封地历州,萧放曾经花费无数心血培植起来的一张网,清除起来竟只是短短几日的事。
  林熠在宫中遇见太子,太子看来心情不佳,萧放虽然倒了,但邵崇犹回朝,永光帝势必要让西亭王也回来,局面一天一个变,他也头疼。
  “来见父皇?”太子有气无力道。
  林熠无奈:“殿下多保重身体。”
  太子对林熠与从前不同,毕竟林熠亲手扳倒了萧放,又亲手把邵崇犹送回朝,看起来初出茅庐、不经世事,手腕却莫测,他不能再像从前一样笼络亲近烈钧侯。
  太子忧虑繁多,整个人都憔悴不少,林熠目送他走远,便到园中散步等萧桓。
  萧桓中途出来一趟,林熠倚在水榭旁,惊讶道:“这么快?”
  “右相求见陛下,一时半会儿谈不完,我来看看你。”
  萧桓忙里偷闲,林熠听了直笑,往他身上蹭去:“于大人想必要说很久,陛下到时心情不会好。”
  萧桓在他身边待了不多时便回去见永光帝,林熠正觉得又无聊时,顾啸杭却突然来了,从园子另一边走过来。
  “怎么进宫了?”林熠有些惊讶,“陛下召你?”
  顾啸杭却没回答他的问题,反而问道:”你对大将军与众不同。“
  林熠一脸茫然,道:“因为关系好。”
  顾啸杭神情却有些沉,面色发白,静默许久才问:“林姿曜,你是不是对他……有些别的?”
 
 
第96章 往事
  顾啸杭起初只觉得自己想多了、看错了,但不止一次见到林熠在萧桓身边的状态, 林熠看见萧桓就像小孩子见到了糖, 私下里在萧桓身边时, 许多不经意的神情和动作都看得出,林熠极其信任和依赖萧桓, 而后者则对林熠包容无比。
  朝臣面前, 酆都大将军吝于言语,使人不敢轻易靠近, 独对林熠的姿态放松, 林熠说话时不假思索地轻轻撞他一下,或笑起来东倒西歪就忘他身上靠, 哪里是别人敢做的。
  顾啸杭今日又得知林熠搬出宫去,直接借住萧桓府邸,方才看见两人相处的情形,瞥见林熠微微抬头看着萧桓,如盛了星光在眼里, 心里便有无数猜测,最终都指向一个荒谬的可能性。
  林熠见顾啸杭神情凝重, 思忖片刻, 干脆和盘托出, 笑笑道:“我对他的确有许多……想法。”
  顾啸杭五指紧握,急道:“林姿曜, 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你和大将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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