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野红莓(近代现代)——Ashitaka

时间:2018-05-22 10:26:03  作者:Ashitaka
  彭小满皱了下眉,这是他第无数次体察到李鸢的深情,也是罕见地 体察到李鸢的草率,无比动容又忍不住不安。他扯正他衣摆,不开玩笑地问:“你就没想过这东西会影响你就业么?”
  李鸢像逗努努那样儿,挠动彭小满尖尖的下巴,想挠的他在自己怀里猫儿似的撒娇翻滚。李鸢漫不经心地承认:“想过,早听说过。”
  彭小满抓着他欠手,黑人问号——那你他妈还???
  “没关系,真的。”李鸢又在他侧脸上吻了一口,“只要不是公职单位就没关系。”
  “狗屁。”彭小满侧一侧,错到他唇边,“研呢?博呢?进科学院研究所呢?我爸就是勘测的教授我不知道么?老派的学究们有多在意小节?你如果以后想——”
  “你就先告诉我。”李鸢捂他嘴噎他话:“你喜欢我跟你成对儿的这个么?yes or no。”
  彭小满颔首,摘下他手掌,垂眼望着他领口:“特别喜欢,很好看,在你身上很帅。”
  李鸢把他抱紧在怀里,下巴抵着他头顶,看着亭子里的翘角飞檐,笑:“行,只要你觉得喜欢,你让我明天去洗掉都可以,你说不让我留,我就不留。”
  国际惯例是答他“我让你去死你去不去死”,可彭小满语塞,瞪他好一会儿,才能臭不要脸地张嘴问:“你现在是不是,喜欢我喜欢的都有点魔怔了?”
  李鸢不否认,摸摸他细溜溜的眉: “怵了?”
  “要怵的是你。”彭小满叹气,张手箍上他肩膀,一点儿不忌惮把人箍痛,“怵你自己变得跟原来不像了,也不酷,也不谨慎,我感觉我影响你……影响的太多了。”
  始终害怕自己是牵绊,不知不觉中挂碍了李鸢的高飞。他越好,自己就越担忧隐患。彭小满甘愿以他意志为意志,但反过来,就觉得是在害人,觉得在把李鸢往庸常的路子上拖累。
  “我不会忘记我的方向,我一直都有数。”李鸢轻轻拍打他后背,慰安的短促节奏,又亲昵地吻他耳廓,细雨和风地剖白:“但是方向之外,我喜欢你喜欢得要命,我就想把你当一切,当宝贝。而且你怎么就一定觉得你给我的影响不好呢?我非要说你让我变好,你反驳么?”
  李鸢说的认真笃定,又没什么让人受不住的包袱。
  彭小满一霎时的感觉,就像沁出的汗水一条条流下,许多毛虫蠕动在背似的,从百骸处汇集而来的麻麻痒痒,物理动作纾解不了,不出一会儿就浑身贯遍。彭小满和李鸢的嘴巴又凶狠地撞在了一块,隐遁的情`欲又卷土袭来,倏忽拔地起,比先前的一波还要来势汹汹,一下就轧断了理智。
  两人踉踉跄跄退出亭外,拥抱着滚倒在亭外黑黢黢湿漉漉的草地里,嘴巴相接着,快速除掉了彼此的T恤。
  彭小满才爽过一发,才入了贤者模式,可被李鸢的微热的身体一紧贴,公共道德观又全成了通篇废话。他焦急推李鸢仰平,翻坐到他腹上,迷恋地俯身亲他的修挺的鼻梁,顺流到他下颌一舔,又含上他凸起的喉结,两手不断抚摩他裸敞的胸膛。
  李鸢从来没想过野战这档事儿,但也从来没觉得野战有多下流。单纯的时机不恰好。自己近十九,萌芽的所有欲`望都因身上这个男孩儿而起,到抽枝,到叶茂,都由他浇熄,李鸢觉得自己未来一生的喜怒都要牢系于他。被他驱使似的压坐着,不重也不难堪,反而被他热切亲吻得神迷,弄得又下`体奋扬。李鸢咬牙,不体己地扯他翻落,护着他脑袋和他在草地上滚了一周,勾身就覆上消瘦的身体,垂眼怔怔看了会儿,忍不住地又和他激烈地深吻。急匆匆褪裤子。
  彭小满的两腿青白,瘦得有了肌肉的凹陷,蹬动在李鸢腰间又显得矫健。李鸢不留一丝间隙地紧抱着彭小满,像苫布层层紧裹那样。热意薰薰地揉出一身黏汗,李鸢窘促又珍重地挺进彭小满里,被他那儿嚼住,被他一声哼叫后掐住了后颈。羞赧悬心的感觉就像甜品里的一撮细盐,提出了结合的无比的鲜甜。天地也知情识趣地背过身不看了。
  没套,又是脑子一热就提枪上阵,彭小满趁机锁他喉,抵着他肩膀,淡褐的眼珠子盯着他,“射里面吧。”
  彭小满以为他肯定会脑子上弦儿地果断拒绝,结果被他抱着髋骨,顶的更重更快速。李鸢亲吻着他浮了汗的五官各处,微微带喘着答应了:“好。”
  六月的夏天,幕天席地的,彭小满紧张的基本等同中年早泄,李鸢也没能很久,射的时候埋在彭小满颈窝里难耐地闷哼,寻宽慰似的用额头抵着磨蹭。彭小满睁了下眼,苍蓝的天幕,忍不住一凛后,心融成了一滩液状,侧脸和他轻轻舔吻,觉得像抱住了只大号的婴儿。结果内射真的没什么特别感觉,哪儿像什么激流啊,哪儿灼热了,彭小满甚至没能察觉到他开始,也不知他结束。
  是一种,心理暗示形式的喜悦满足。
  纸还得再来一大包。李鸢去买了新的,顺便拿了盒装中老年花内裤,把东西一气儿递进黑黢黢的公厕隔间,听彭小满过会儿在里头喊:“买大了!”
  “小超市里的都是均码。”李鸢倚在洗手池上候着,没好意思笑得响:“凑合穿吧,谁让你要我在里面。”
  “哎草。”彭小满梆当一脚蹬门板上,“你这个说法也太渣男了。”
  “顺手么?”李鸢顿了下,膝盖碰了下门,“进来帮你,弄?”
  “黄文标配洗菊花,洗着洗着再来一发是吧?”彭小满低头拆纸,在隔间里笑得闷闷的,“没事,差不多干净了,你那东西也不是高压水枪,进去一半漏一半的。”过会儿又不怀好意地问:“这俩天撸了吧?怎么水唧唧的。”
  李鸢不墨迹挺大方,还真回忆了下:“前天?大前天?好像两天都……”
  “可以啊我们苦逼地考高考你在家爽,都没给你肾掏空?”彭小满“厉声”质问:“说!你玩儿棒棒脑子里淫的谁!”
  “我淫谁你心里没逼数?”李鸢笑他明知故问:“非说出来搞得两个当事人都尴尬?”
  滢滢然的云古皎月,滤过飘窗撒在彭小满隔间里的脚背上。他肚子上有不小心沾到的李鸢的精`液,就脱了T恤擦拭,“你还记得我们俩个第一次啃的那回么?树下面,下了雨,其实我回去也,那啥了,也……淫的你。”
  李鸢意在调侃,又音调和软:“淫我光个膀子压着你说骚话?”
  “满脑子淫秽色`情,我那时候也不知道我得活该给你捅啊。”彭小满将纸揉成一团扔进马桶里,套上裤衩,扯了扯过大的裤腰,“我记得我当时想着你上课看黑板的那个样子,我特么居然就能……喷。虽然你那时候还不明白,我也不明白,但我就知道,不管是什么我都完了,我不可能再把你当个普通男生了,你第二天什么也没说,我就根本没好意思承认。”
  李鸢食指轻轻叩着水池的瓷面,低头望着脚面:“我回去也是。”
  彭小满听了一怔,随即就一声笑:“你也撸了我就放心了。”
  “两次,都是你,什么样的你都在那儿乱转。我跟你一个想法,就是我他妈的完了。”李鸢顶了下鼻尖,近乎赧然的神色一掠,彭小满没能看见,“完了,我真对这小子很心动,怎么办。”
  结果都莽莽撞撞的,一往无前的,也把该说的都说了。
  “服了。”彭小满出了隔间冲着李鸢抓了下裆,“真大的直掉,我感觉我毛都在外面敞着呢。”
  李鸢笑着看他没说话。
  彭小满大步上前抱住他。
  “一中发了毕业证我就回青弋,但我就算今年没考好,你也别管我别动摇,你敢摇我就敢跟你提分手。”彭小满和他以同样的呼吸频率,起伏胸膛,“我以前还觉得呢,我他妈就是个早死的命,现在我想我以后早死在你面前,也许是我上辈子积德,你搞不好就一辈子喜欢不了别人了。”
  “你给我闭嘴吧。”
  李鸢侧过脸吻他,堵上他瞎几把乱讲的那张欠嘴。
  查分日前天,鹭高毕业照如期拍,不因缺了个把学生而做变动。轮上之前,二班人班里集合,都识时务地谁也不提成绩的事儿,新鞋新发型新手机,再也不受拘的鸟儿们,可劲秀。闹着呢,老班提着沓鲜红的毕业证进教室前,碾灭了嘴里的烟头。他今儿穿了套西装,正正经经系了根闷骚的枣红色领带,一人前亮相,就引学生一阵鼓掌欢呼,外带几声响亮的流氓哨。
  “叫唤什么?”老班把毕业证往讲桌上一放,挑眉:“造反啊?管不了你们了?毕业证还在我手里呢,站起来那几个,再叫唤一个我听听?”说完了就没憋住笑,对着原先是一码的校服校裤,今天却五颜六色小兔崽们说:“出了校门再野,还没天地皇帝远呢。”
  游凯风梳了个46偏分的背头,拿定型膏抓得根根分明,整颗脑袋萦着股Tony老师的味儿,又穿一身的hipanda。自诩新发型帅的惨绝人寰,没成想进门就被续铭一帮环绕diss,李鸢依旧走人狠话不多的路子,提疑:“等会儿要站街?”游凯风颤抖着两手比中指,恨不能连脚也翘上来比fuck。
  没料住老班看他一眼,还补刀一嘴:“游凯风今天发型不错啊,十八显二十八,贝克汉姆同款是吧?”
  游凯风晃晃头,朝手掌啐了口,贴着偏分线骚包地一抿,脸大如盆道:“不不不,不是的班主任,我这是余文乐同款。”
  嘘声一片后笑作一团。
  “行吧,笑完了静静。”老班掸了掸册子上的笔灰,拿了本毕业证手边一举,笑说:“看见没?苦三年学校也就给你本这个,显然不及你七月份要收的那张录取通知书在心里分量重,但怎么讲呢,你以后应该还是会怀念这东西的。来,我现在把毕业证发一下,喊到名字的上来拿。”
  毕业照拍摄文科的先,地点在教学楼下的小广场,背倚雕像,欢声笑语一经振荡,气味似的漾的各个教室里都有。高三二一侧迎阳,热得很,又照得人都镀着淡金的光泽。眼前突然就像个庄重的仪式,让人下意识就肃然危坐,就指尖酥麻,像预备越过一扇门,去到另一个地方。
  “续铭。”老班展开了枚小红册,字正腔圆地念名字,“证件照没给你照好啊,没你本人帅啊,来拿。”
  续铭也换了新头型,推净了两边,乖仔秒变潮男系列。传说他考完那晚就对完了网传答案,理综和英语基本一题没错,语文大作文掐题颇稳,数学不出意外丢十分顶天,言而总之,总分基本七百朝上,市状元省状元的桂冠就在鼻尖晃悠呢。他挂着一贯宠辱不惊的脸,扯正了衣摆上台,双手接老班递来的毕业证。
  “解放啦,赶鸭子上架,劳你费心当了三年班长。”老班笑起来拍拍他脸,“祝你前程似锦。”
  续铭一愣,脸上是种微妙的赧然神色,他摇头:“谢谢班主任……应该的。”
  游凯风手围在嘴边精怪地喊了声:“辛苦了班长!”,引得其他人也自发跟着喊,喊完了又自发地鼓掌。既不是说真的在感激,在钦佩,更也不是完全为逗趣,一半一半,意思是你仅仅是我高中的冷面班长,你也永远是我高中的冷面班长。续铭很难得地两指齐并,贴眉骨朝众人打了个手势,继而像骑士收锋谢幕,弯腰鞠了一躬。
  这一躬有力,叫掌声更响,也够叫多情的女生突然落泪。
  周以庆顶了下鼻子,朝缑钟齐拐了一肘,紧着喉咙眼说:“给我张纸。”
  缑钟齐失笑,边掏纸,边在课桌下握了握她的手。
  “李鸢。”老班展了下一张,一乐:“巧了,正班完了副班,来,上来拿。”
  李鸢扯下翻到了肩上的T恤短袖,步上去双手接:“谢谢班主任。”
  “证件照也没你本人帅啊,那今天拍毕业照拍好看点儿,多笑笑。”老班也拍拍他的脸,“祝你鹏程万里。”
  老班怕不是百度了一整张A4分量的吉祥话,迂又酸嗖嗖地给每个人送了四字的祝福。一个个上去拿,一个个说谢谢,一个个收到的四字都不一样。缑钟齐是学有所成,周以庆是笑口常开,苏起是一帆风顺,陆清远是大有可为,赵劲是大展宏图。属游凯风戏多,老班祝他梦想成真,他回:“能不能换成一夜暴富?”,遭老班迎头一册子。
  没成想还有彭小满的一册,李鸢在底下一愣。
  “小满是借读的,按讲毕业证是发他档案所在校的,但我也搞来个证。”老班嘿嘿笑,贼兮兮地展开给底下人看:“也没盖校章,校长名我签的,是那么个意思。”
  老班看了眼李鸢,结果叫了续铭:“麻烦班长再替我干最后一件事,想办法帮我把证带给他,我祝他永远开心。”
  等发完,老班折了只粉笔,面一仰,所有人看过来,“也就最后一次了,我呢,再讲点废话,这是我以前在网上看政法大学的一个教授送给他们毕业生的一段话,现在讲呢可能你听着嫌早,嫌假大空听不懂,但真的早么?照我讲不早啦,真就是成年人了,有些东西你该早早知道的。”
  “还是以前那样,我写黑板上,想记就记一记。”老板背过身:“听得懂就听,听不懂就算。”
  话不短,老班字大且俊逸,嗒嗒嗒嗒,光里飞着渺小的粉尘,写满了一整黑板。
  ——面对滚滚而来的浊流,如果你不能总是抗争,你是否可以选择偶尔抗争?
  ——如果你不敢积极的抗争,你还可以选择消极地抗争。如果你不能勇敢地表达,你可以选择含蓄地表达;如果你也不敢含蓄地表达,你可以选择沉默。如果你没有选择沉默而是选择了配合,但你还可以把调门放低一些。在你主动的或被迫地干着坏事时,能不能内心里还残留一点不安和负罪感。这一点儿不安或负罪感,仍是人性未泯的标记。
  ——即使你不去抗争,但对其他抗争者,要怀着几分敬重,即使没有这份敬重,也不要在背后放冷箭,使绊子,助纣为虐。
  后面还缺一句,是“我希望你们在大潮袭来时,选择站在理性一边,文明一边,选择站在人民一边。”,但老班没说,是觉得这一句实在太早,太大,太高,太辩证,还需要孩子们身体力行地亲身探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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