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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侠不容易(古代架空)——于典

时间:2018-05-23 14:09:50  作者:于典
  他握住我的手:“无需害怕,无论如何我总会帮你。”
  然而他不明白,我的害怕皆是因他而起就如同他的烦恼皆是因我而起。
  行至中庭,我见花团锦簇,微风和煦,心中快意,捡起一根树枝对瑞文笑道:“我们许久不曾比试了。”
  他亦捡起一根枝桠:“你想自取其辱,我不阻止。”
  我挑腕,他压肘,两人都用了不到十分之一的功力,比起切磋更像是小孩子打架。
  我们默契地使用最基本的招数,你来我往,打的不分上下,那些暗中窥探的视线逐一撤去,只余下一道目光炯炯地照着我们,不用猜也知道是谁。
  闹了一会儿,我收起玩心,随手掂着树枝道:“再过几日我们便能回去了。”
  他没有应声,若有所思地看向枝头绽开的花朵。  
  距武林大会不足三日,另一个大会率先开启了。
  飞刀门门主的宝贝孙女,詹廷芳的比武招亲。
  瑞文道:“你现在报名为时不晚。”
  “免了,”我道,“既然没有那份心思何苦去凑热闹。”
  “你没有可不代表旁人没有。”
  “我只管好我自己。”
  “你确定?”
  “确定。”
  我说得斩钉截铁,未料到麻烦来得如此之快。这天下午,我收到一份信笺,娟秀的字体无声诉说着主人的殷殷期盼。
  我手一扬,飘香的信封便在明亮的火光下燃烧殆尽。
  “不拆开看看?”瑞文问。
  “眼不见,心不静。”我告诉他。
  显然我仍旧是低估了詹姑娘的执着,第二天,我在廊下被泫然欲泣的詹廷芳拦下时,已然避无可避。
  “段大侠……”
  幽怨的语调,委屈的眼神,都令我如临大敌。
  我下意识地寻找瑞文的身影,偏偏他嫌身上出了汗,回房沐浴更衣了。
  眼下,我唯有只身应战,且战且退了。
  “詹姑娘别来无恙。”我礼貌而疏远道。
  “叫人家廷芳啦。”她绞了绞手帕,咬着下唇看我。
  我硬着头皮又道了一声:“廷芳姑娘。”
  她上前一步,娇嗔道:“都是熟人,这么见外做什么。”
  我后退一步:“男女授受不亲。”
  “迂腐,”她瞪了我一眼,又赶忙摆出笑脸,“我是说段大侠风度翩翩。”
  我开始怀疑她是掐准瑞文不在,故意在这守株待兔的。
  “你收到我的信了吗?”她问。
  我如实道:“收到了,但没来得及看。”
  “为何?”
  “被火烧了。”
  詹廷芳气恼道:“又是他坏我好事。”
  我不敢猜测这个他指的是谁,决定装傻充愣到底,问道:“想来詹姑娘有要事在身,段某不便打扰,这便……”
  “等等,”她打断我,“段大侠明日会来参加我的比武招亲吧?”
  “……”
  说得这般直白,我躲都没法躲,瑞文啊瑞文,你为何还不来。
  我头大如斗,对她道:“抱歉,我不能去。”
  “为何?”她眼里蓄起泪水,湿漉漉地望着我。
  “因为……”我飞快地找了个托词,“我已有意中人。”
  倒也不算假话,至少明面上是这样。
  詹廷芳难以置信道:“你骗我!”
  我叹道:“若是姑娘了解我的为人,应知我从不骗人。”
  她纤细的身子抖了抖,站不住一般,歪在柱子上。
  “是谁?”
  我顾左右而言他:“一个值得喜爱的人。”
  先不说我是暗恋,以詹廷芳的性格,她能给我下蒙汗药,就能给箫音音下□□,我是万万不可说出来的。
  “好,”她凄然道,“我明白了。”
  尽管对不住她,我仍是一颗石头落地,由衷祝福道:“愿詹姑娘此次招亲能觅得良人。”
  她不知听进了多少,我站在原地看她踉踉跄跄的背影,心下多少有些不忍。
  要怨就怨我是个大侠吧。
  不解风情,不知进退,不通人情。
  我略感惆怅,双手负于身后,踱了踱步,缓缓吐出两口气,正要离去,忽然听到一阵轻盈的脚步声。
  我以为是詹廷芳去而复返,转身道:“抱歉,我……”
  “你是?”
  鹅蛋脸,柳叶眉,杏仁眼……箫音音?
  我连忙调整呼吸,脸颊发红,视线不自然地落到地面上。
  “在下段颖,见过萧小姐。”
  “你知道我?”她愣道。
  我颔首:“有过一面之缘,或许萧小姐未曾记得。”
  她盈盈笑道:“我听家父说过你,他总说段大侠是当今武林不可多得的侠士。”
  我道:“宁尊过奖了,段某愧不敢当。”
  她又笑着与我说了会儿话,眼神向四周瞟了瞟,终于忍不住问道:“敢问常与段大侠一道的公子,今日怎么没见到?”
  我心道,她果然对瑞文一见钟情了。
  “他……”
  “段大侠你心仪的人是她不是?!”
  詹廷芳在我意想不到的时候去而复返,双手插在腰间,脸上写满责难。
  “武林盟主的千金,确实比我一个小小的飞刀门后人值得喜爱。”
  箫音音闻言,诧异非常地看向我们。
  这还不算完,真正麻烦的是,一道清冷的声音自我身后响起。
  “她说的都是真的?”
    5
  不利,非常不利!
  此情此景,我不能说谎,更不能说实话。
  詹廷芳虎视眈眈地瞪着箫音音,瑞文虎视眈眈地瞪着我,而我只能期望于箫音音的机敏了。
  好在她没有辜负我的期望,辩解道:“詹姑娘误会了,我与段大侠绝无私情。”
  我若是真的喜欢她,一个“绝”字足以让我肝肠寸断。我眼神黯了黯,道:“望詹姑娘谨言慎行。”
  詹廷芳的视线在我们身上打转,将信将疑地开口:“不是她,你的意中人是谁?”
  “我、我……”
  我求助地看向瑞文,他接触到我的目光不知为何全身一震,眼中涌现出难以言喻的狂喜。
  “你……”
  我传音入耳,低唤道:“瑞文。”
  你再不帮我,我要被逼死在这了。
  他终于有所动作,挡在我面前道:“段颖喜欢谁都与你无关。”
  说罢,不管不顾地拽起我的衣袖,我仓皇间回头道别。
  箫音音脉脉含情地望着瑞文,詹廷芳心怀不甘又不敢阻拦。
  瑞文拽着我步履匆匆,一路大步走回房间,关上门,半边侧脸没于阴影中。
  “你说的是真的?”
  我垂首道:“不管你问我多少次,我和萧小姐之间都没有私情,是詹姑娘误会了。”
  我自认无半句虚言,单恋箫音音当然算不上私情。
  “够了,我知道这些就够了。”
  他深吸一口气。
  “段颖我……很高兴。”
  我看出来了,他的眼睛亮的像抹了油。
  我上前拉住他的手:“站那么远做什么,坐下说话。”
  他双目灼灼地看着我,俄而,白皙的脸上飘起一丝红晕,低咳一声扭过头。
  “我有话对你说。”
  我从桌上翻起两个茶杯,填上水。
  “说吧。”
  “其实……我与你存的是一般心思。”
  我猛地呛住,捶着胸口疯狂咳嗽,瑞文一惊,立即替我拍背顺气。
  “你慌什么。”语气又是无奈又是宠溺。
  我咳得更厉害了,好半天缓过气,眼眶里润着泪花,抬起头问他:“你说的是否如我心中所想?”
  他的手顿了顿,而后坚定地点下头。
  完了,他当真同“我”一样喜欢上了箫音音。
  我劝道:“你当知晓,往后的路不易走。”虐恋情深啊,天人永隔啊,正邪不两立啊,你一定要想明白啊。
  我晓之以理动之以情,他非但没明白我的苦心,还笑意渐浓,末了递上茶杯。
  “说累了吗,喝口水润润喉。”
  我气得接过杯子一口干下。
  “你不要怪我没提醒过你。”
  “嗯。”
  “不是我逼你的。”
  “嗯。”
  我最终受不了他深情款款的目光,撑起胳膊用衣袖阻绝他的视线。
  “罢了,从小到大我总说不过你,更无法说服你。”
  他笑道:“我一直顺着你的心意做事,哪有需要你说服我的时候。”
  我不禁细细打量他,挺俊俏的一张脸,想不到面皮那么厚,大白天就能睁眼说瞎话。
  他被我瞧着,忽然起身,打开窗。
  我问:“想透气吗?”
  “此处明亮,看得更清楚些。”
  “什么?”
  他斜倚在窗边,手中折扇轻摇,嘴角噙着笑,端着是风流倜傥,怪不得我与他一同出现大家都称我侠士叫他公子。
  “你喜欢,我可以随时让你看个够。”
  “……”
  颜瑞文果然是生来克我的,我扶住额头,半点搭话的意愿都没有了。
  “我承认瑞文英俊潇洒、风度翩翩,比之于我好似鸿雁,你放过可怜的窗户吧。”
  他道:“我从前说你油嘴滑舌,不知所谓,如今想来是我错怪你了,你的话中不无真心。”
  我是真的不知该怎么接话了,他也不在意,继续说道:“你希望我给你什么好处?”
  我干笑:“瑞文的好心我收下了。”
  他不语,笑着看我,眼睛里写满了期待。
  我没办法,随手指向他腰间的玉佩。
  他笑容更甚,二话不说解下来,亲自为我佩戴,低头的瞬间发丝扫过我的脸颊,引得我微微发痒。
  “那么,你要送我何物?”
  等等,不是他给我好处吗,怎么变成互送了,果然老奸巨猾,吃不了亏。
  他的玉一看就成色不凡,价值连城,我身上最值钱的物件,连它缀着的绳子都比不上。
  我最值钱的物件……
  我忍住心疼,把跟了我多年的剑穗赠与他。
  他万分珍惜的收下:“你的心意我明白了。”
  他哪可能明白,我恨不得咬他两口泄愤。
  我正了正神色,对他道:“萧盟主安排我住隔壁,我先去收拾一下。”
  瑞文收起扇子:“我同你一起。”
  我狐疑地看他,这么好心?
  他道:“别忘了枕头。”
  我的脚步硬生生停在门口。
  “为何要记得枕头?”
  他摇头:“平日说你蠢你不信,我房内只有一个枕头,你想睡地上吗?”
  住客栈,我身上没有银两,与他挤在一床便算了,好不容易有人招待怎么还要如此寒酸。
  他看到我的脸色,表情古怪道:“难道你想枕在我的肩膀上?”末了,自己低语了一句“也不无不可”。
  我后脊发寒,推开房门,一脚跨出门槛,在他说出更多惊人之语前,我还是老实带上枕头吧。
  接下来的几日,詹廷芳的比武招亲风头完全盖住了武林大会,原因无他,女主角竟然逃了。
  好端端一个比武招亲顿时沦为笑柄。
  走在街上,几乎人人都在谈论此事,我却是一点也笑不出来。
  “段大侠,你这次一定要救救我!”
  詹廷芳倒在我的房前,哭得几近晕厥。
  “你忍心让我嫁给一个心怀不轨的衣冠禽兽吗?”
  我尴尬道:“崇山派的林少侠师出名门,为人正直,我相信他不会做对不起你的事。”
  詹廷芳泪眼涟涟地抬起头,喜道:“你居然知道赢得人是林长青,你果然是关心我的。”
  这件事闹得沸沸扬扬,人尽皆知,我又不是隐居于深山老林,怎么可能不知道。
  她转悲为喜,娇羞道:“你不中意我没关系,我愿意做你的……”
  “我们不需要丫鬟。”瑞文冷冷道。
  詹廷芳霍地扭头,秀丽的脸拧成一团,又怒又惧,看得我直担心她用力过猛,把脖子给扭坏了。
  “苦肉计兴许对段颖有用,但骗不过我的眼睛,”他眯起眼睛,慢慢靠近詹廷芳,“我劝你不要肖想不属于你的东西。”
  詹廷芳对他很是忌惮,收起眼中的泪水,倔强地抬起下巴道:“我不会放弃的。”
  瑞文面上挂起冷笑,我拉住他的胳膊,对他摇摇头。于是,袖袍下攥紧的拳头,重新摊开。
  詹廷芳不知她捡回了一条命,掸掉罗裙上沾染的灰土,对我柔柔一笑。
  “段大侠,我们改日再聚。”
  那一瞬间我总觉得她的眼神变了,可我想看个清楚时瑞文又不满地挡在了我的前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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