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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老板精分了吗(推理悬疑)——威威王

时间:2018-06-01 22:18:12  作者:威威王
  那天下了很大的雨,大白天的外边却是昏天暗地,乌云和大雨把太阳吃得一干二净,从窗户看去仿佛世界末日一般,到处都是狂风暴雨,街上行人也全都消失了。广播里的女主播又一次提醒这是W市三十年来的第二次特大暴雨,请市民出行谨慎小心。
  于是谈越谨慎地在客栈里翻箱倒柜,把客栈翻得乱七八糟。
  赵赵出来倒水,见他无头苍蝇似的乱翻,问他:“你在找什么?”
  “枪,”谈越说,“你有枪吗?”
  “没有。”赵赵已经习惯谈越的语出惊人了,“你又想干什么坏事!”
  “不是啊,我要上山。”谈越如此说道,“你自己做饭吧,快没米了,不行就点外卖。”
  说完他拿了一件雨衣穿上,走进大雨里。
作者有话要说:  快完结了
 
 
第21章 第 21 章
  眉镇人没有不知道孟拉山的,因为他们年年都要上山祭拜先祖、举行祭祀节、篝火晚会等等,每一年,每一个眉族人都将和孟拉山打交道。谈越一个外来人士,入乡随俗,也越来越频繁地与孟拉山接触。这座不知沉眠了多少年的山峰,今夜又迎来了雨季与诸多不速之客。
  谈越的目的地是前几天老邢带他上山时的那个瓦屋,大约在孟拉山的半山腰。谈越记得路线,但今晚的风雨委实太疯狂了,山上几乎伸手不见五指,狂风之下四周的树木全都被迫摇晃着,时不时有一两棵树被风拦腰砍断,砸在谈越脚边,轰隆的雷声之大,把树木倒地的巨响都掩盖了。谈越拿了一只户外手电筒,在风雨里射出一道米黄光柱,他看见了斜飞连绵的雨幕、黑绿颤抖的树冠、一闪而过烧着似的红枫叶、崎岖不堪的山路……以及树林的尽头,一幢沉默的瓦屋。
  谈越上山时走得急,现下精疲力竭,在树林里坐了一小会儿才有力气向瓦屋走去。他站在木门前,手电筒照了照,门锁是锁上了的,也就是说没有人回来。司徒不在这里,老邢也不在,他们还能去哪里呢?
  “难道孟拉山中不止一栋这样的落脚点?……”谈越嘀咕了一句。
  他喘了会儿气,倚着门板坐了下去,台阶上又湿又冷,他蜷缩在密不透风的雨衣下却浑身发热冒汗。喝了口水,谈越抱着背包思忖之后的行程。司徒与老邢失联一整天,在下雨之前就没回来过。如果雨停了他们还没有出现,多半是凶多吉少了。
  大概是太累了,谈越没有忖量多久,意识就很快模糊了起来,竟然就这这个抱膝的姿势在屋檐下倚着门睡着了。也不知过了多久,风雨依旧疯了似的在人间肆虐,远远的地方传来几声枪声、尖叫,梦中的他全然不知。
  直到一道刺眼的光线照到了他眼皮上,谈越才恍惚地睁开眼。
  他下意识地伸手挡了一下光,来者穿着和他一样的厚重黑雨衣,雨水从他肩膀、兜帽飞快地跌落下来,滴在谈越脸上。他手里拿了一只手电,另一只手藏在雨衣袖子里,看不清拿的是刀还是枪。谈越发现自己竟然一点儿也不害怕,他甚至还有余心换了个坐姿,因为他的腿睡麻了。
  他眯着眼仰起脸,问他:“你是谁?”
  手电筒的位置刚好挡住了兜帽里的脸,谈越一时也看不见他是何许人也。来人的手电又晃了一下,把他全身都扫了个遍。
  他总算吱了一声,“你怎么又来了?”无可奈何的语气。
  司徒的声音。
  “啊,是你?”谈越一骨碌起身站起来,重心放在没有睡麻的腿上。兜帽里司徒脸色疲倦,谈越问:“出什么事了?”
  手电筒换了个方向,照到了门锁上,司徒的手在衣服里摸索了一阵,掏出来一串钥匙。他开了门,两人进屋后他把钥匙递给了谈越。
  谈越接了,点了桌上的煤灯,屋里稍微亮了一点。司徒脱了雨衣,身上半湿半干,手里有一把枪。往草席上一坐,他摆弄起自己的枪,心事重重似的眉头紧锁。
  他说:“钥匙你拿着,我待会还要出去。”
  “去哪?”
  “他们要杀我,我也不好躲在这里,免得你也出事。”司徒拆开弹匣填子弹,他说得十分镇静,“如果等一阵有人敲门,不要开,不管是谁都别开门,哪怕是赵赵也不行,懂吗?”
  “倒是和我想的一样,”司徒的处境与他先前设想的渐渐重合了,谈越只觉得慌张,“那怎么办?”
  “昨天晚上有人发现眉镇来了警察了,便衣。后来就内讧了,我是众矢之至的,他们倒也没找错人。”司徒笑得轻松。
  黑暗里,两人面对面坐着,谈越脸色煞白,仿佛被追杀的人是他而不是司徒。司徒见他这般作态,反而精神了起来,其实他一晚上没睡了,与谈越同样心力交瘁,可见到谈越这样难过,他只想笑。谈越在某种程度上很单纯,单纯得让人想毁了他。司徒没见过他哭的样子,他哭起来应该也很可爱。
  他对谈越的感情从来很复杂。
  这样想着,他怜惜地摸了摸谈越的脸:“这一次你一定得听话,不要离开这里。”
  司徒在床底下找出来一坛酒,他说这是老邢放在这里的。孟拉山的冬天晚上格外冷,老邢习惯喝酒御寒,喝了酒身上就会暖和得多。
  谈越喝了三杯。这酒劲头挺大,坐了须臾他就觉得身上热了起来,脑子里也晕乎乎的。他问司徒:“你不喝吗?”
  司徒说:“我酒量很差,喝了酒枪法就不准了。”
  大概是因为喝了酒的缘故,谈越的话突然多了起来,他问:“你会被杀吗?”
  “不知道,我死了你就马上回去A市。”司徒回答,“找个好人嫁了吧,其实夏升人还不错,我认真的。”
  “不用你安排这种事!”谈越皱起眉,说话带了点不知哪儿来的嗲气,“太讨厌了。”
  司徒置若罔闻,又说:“你记得把客栈的照片什么的都带走,还有那张盘恩和牙美的合影。”
  “牙美是谁?”
  “前任活神。”
  “哦——为什么要带走这张照片?”
  “因为你要记得他们。”
  盘恩和牙美手挽手的形容浮现在黑暗里。
  看着他们的脸,谈越的心里骤然有什么东西跳了一下。很久之前的一个念头,突兀地冒了出来。
  “他真的是我父亲,”谈越张开了眼睛,那张与他几乎一模一样的脸依然挥之不去,他说,“对吗?”
  “我说了,没办法证明是不是真的。又不能验DNA。”
  “我和牙朵验DNA就可以了吧,牙朵是不是见过盘恩的照片?所以他才提醒我别靠近你。”酒精的作用下,谈越的猜测一下子崩堤似的涌了出来,“盘恩是爸爸,妈妈是谁?牙美?”
  “你早就这么想了吗?”司徒问他,“我以为你不太在意这种事。”
  “我是不在意。我是谁生的,无关紧要。但如果我猜的是真的,那么你是谁?你不是牙美的孩子,我们不是兄弟。你是谁?”谈越醉了。他喝醉了又认真之极的时候语速飞快逻辑清晰,与他清醒时判若两人。
  司徒避而不答,“没必要问了,他们全都死了,现在说这些也没有意义。”
  谈越却替他说了:“——你是谈克笙和严妮的孩子?是这样吗?为什么?”
  屋外响起一声惊雷,雨水似乎更凶猛了,屋顶有颤抖的声音。
  “我之前就问过你,让你想好了再问。”司徒说着暗灭了手电筒,小屋又陷入了一片漆黑。
  两人端坐在黑暗里,万籁俱寂,谈越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样平静,明明这是如此惊世骇俗的一件事,两个幸存的当事人却早已接受了这种现实,或者说,司徒早已释然了。
  “我不是最初被选中的活神,你才是。”过了很久,司徒才说,“所以你被活神的面具吸引,我也不奇怪。只是没想到你也会因为我的缘故致盲,可能人和神根本没有什么区别吧。”
  司徒又说起从前的故事,牙美和盘恩开了一家小旅馆,谈克笙夫妇是她的客人,两对夫妇都生了男孩。有时候谈克笙和严妮上山寻找库尔,她就帮忙带他们的孩子。后来盘恩自杀了,随后谈克笙与严妮也意外坠崖身亡,当时的眉族人说是因为他们上山寻找库尔触怒了神——库尔是神的使者。
  
 
 
第22章 第 22 章
  这种说法自然是无稽之谈,至于活神牙美是怎么想的,并没有人知道。后来A市的人一批一批地踏进了她的旅馆,最后一批人带走了谈夫妇的遗孤。在那之后,牙美很快也死了,把秘密带进了坟墓。
  “严妮在山上救过打猎受伤的老邢,通过他,我十几岁的时候知道了这件事,”司徒说,“如果你没有回来,这事儿就算了,但是你来了……我不知道你为什么回来,而且是两次。”
  谈越还沉浸在他口中的过去:“为什么她要把孩子换掉?”
  “因为她的儿子被选上了,下一任的神就是你。其实神和人根本没有什么区别,那一点所谓的巫术也早就被我烧了,我不屑要那种东西……眉镇走私已经有很久的历史了,从她那一代开始,女人负责藏毒出境,她大概不想你也过这种生活吧,终日和毒品混在一起。”
  “交换人生?”
  “对。”
  谈越眨了眨眼睛,他的胸口很烫,身体在发烧。有酒的缘故,也有别的原因。
  他们的人生被颠倒了,错了位。蜗居在客栈里被限制不能离开W市的人本该是谈越。甚至谈越这个名字也本不是他自己的。司徒应该长在A市,有一对大学教授的养父母,生活优裕,长大后做一位画家。二十六年前牙美的一念之差,令他们从此天差地别。
  他想了下,说:“对不起。”除了这句话,谈越也想不出来他还能说什么。
  司徒被遗落在了眉镇,从十几岁开始他疯狂寻找过去的踪影。他在报纸、杂志、网络上找到了谈越,这个占有了他一切的男孩。谈越过得似乎很舒服,家庭和睦,学业有成。毕业后他甚至把摄影的爱好做成了职业,令人艳羡。见面之前,司徒是这样觉得的:谈越是另一个世界的他,理想版本的他。
  数年之后谈越来到眉镇,司徒才发现一切都不是他以为的那样。二十多年来,司徒代替了谈越,谈越却做了另外的自己。
  谈越辞职了,与父母断了联系,没有朋友没有计划没有未来,唯一热衷的事是自杀自残,精神状态堪忧。这与他从前看见的、想象的谈越大相径庭。
  司徒本应该恨他、讨厌他,在竹林里狠下心杀了这个鸠占鹊巢的人。他却颠来倒去地喜欢上了谈越,连老邢都看出来了。这是理应无疾而终的一段感情。不想一个月之后,谈越离开眉镇又原路返回,以这种偏激的方式回馈了他的爱。
  雨又大了,窗玻璃在风雨里被撞得哐哐作响。黑暗之中,司徒执手吻了谈越的指尖,一个冰冷的吻。
  他说,一切都将结束了。
  门被反锁了,夜格外漫长。谈越听见了枪声,在震耳欲聋的雨声中与他的心跳一样微弱,他睁着眼等到了天亮,又等到了下午,直到门开了。
  在门外,他看见的不是司徒,而是一小队穿制服的特警。
  谈越将自己知道的事情全都说了一遍:两个月前,他来到眉镇,他意外发现了客栈藏毒。客栈老板司徒委托他到X市报警,他可能是失联的线人。
  雨已经停了,山上到处都是脚印,没人知道昨晚到底有多少人上了山。天空露出清纯无比的本相,蓝得诡异,白云好像流动的棉絮,被微风冲刷着,连久违的太阳也出现了。再过半个月,W市的雨季就结束了。一切都将结束了。
  警察带着他下山,路过断崖时,他看见那儿围了一群人,吵嚷不已,树与树之间拉起了黄色警戒线。
  谈越问:“那里怎么了?”
  没有人回答。于是他闯过去瞧了一眼,这一眼竟然看见断崖上的大石头边上躺了一具尸体——他整个肩膀都被砍掉了,露出被雨水冲刷得灰败的皮肉,表情痛苦死不瞑目,一双浑浊的眼睛直直地穿过人群,无神地与谈越对视着。
  谈越难以置信地惊呼道:“老邢?!”
  他转过头去问警察:“他死了?他怎么会死?”
  老邢是司徒的保镖,他们几乎形影不离。他死了,司徒呢?
  警察怎么回答他的,谈越听不下去了。他木然站在警戒线外,目不转睛地眺望那处断崖。太远了,他实在看不见那里有没有尸体,有没有搏斗痕迹。他是不是摔下去了——就像谈越梦见的那样,死在他亲生父母死去的地方?
  他浑浑噩噩地被送进了山脚下的警车里,两个女警仔细地询问他这两个月来发现客栈涉毒的事情,事无巨细。谈越讲了半个小时,口干舌燥。女警合上了录音笔,向他道谢。
  车窗之外,眉镇的太阳悄然落下了,橙红的夕阳余晖蔓延了整座孟拉山,山脚下人群攒动,到处都是奔跑焦急的警察、便衣,一辆辆警车停在山下,旋转闪烁的警灯不知疲倦。他在车窗上看见了茫然失意的自己,驼着背,像只憔悴的虾。
  山脚下又一阵喧哗,几副担架从山上被众人围着抬下来,送进了雪白的救护车之中。谈越险些跳起来,他连忙问女警:“拜托你,帮我看看里面有没有一个叫司徒的男人,年纪跟我差不多,二十几岁,大概这么高,长得很帅……”
  其中一个女警走去看了片刻,回来时对他说:“没有你说的人,抬下来的都是中年人。”
  谈越失望不已,“我很怕他死了。”
  女警问他:“他是你的……”
  “他是我爱人。”谈越说。
  女警闻言摇了摇头,很轻地叹了口气。
  他在车里待了很久,救护车载走了两批人,守在山下的人群也渐渐散了。警察又带来了赵赵,也不知道他为什么在这里。他敲了谈越的车窗,问他:“你没事吧?”
  “没事。”
  “镇上火并了,刚刚吓死我了,抓了好多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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