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兖朝不许修仙(玄幻灵异)——流星海

时间:2018-06-02 10:36:05  作者:流星海
  杨七一手纸船一手莲蓬飞回来,随手扣了一粒扔进嘴里,不嫩,咯牙,他不嫌,牙齿慢慢磨,腾出手来展开那只河灯。河灯被叠成小船模样,打眼就知道里面肯定有字,他耐心拆了,展开成一张平纸,只见那上边字儿还挺秀气。
  “皑如山上雪,皎若云间月,闻君有两意,故来相决绝……”
  得,这是某位姑娘的情郎劈腿了。
  杨七不知道说什么好,又照着之前折痕把纸叠回去,平平稳稳放进河里。
  蛤~蟆依旧叫的聒噪,杨七闲来无事,便回头看看沈长流这小崽子。被迷晕了还把剑紧巴巴攥在手里,杨七废了点劲才把剑从他手里扒拉出来,不是什么名刃,但剑锋薄的异常,刀刃上有一丝血痕,杨七摸了摸自己被划破的衣服料子,安慰自己,啧,一点也不疼。
  杨七不得不去看沈长流的手,握剑的时候手背在外,看不出什么异常,如今手心□□~裸的摊开,不见天日的刀口和茧就这么□□~裸的暴露在空气中,杨七虽然看他以血喂刀的时候就知道肯定不会好看,只是没想到惨烈到如此地步。
  一只手,手背莹白,筋骨分明,修长的引人遐想,而手心里除了一层又一层的茧子,大小不一新旧不同的伤口从指尖一直蔓延到手掌根部,有一道直接贯穿了三条掌纹,结痂脱落之后留下凸起的纹路,如一条骇人的蜈蚣,可想而知受伤时如何惨烈。
  杨七看的心里不太是滋味。
  “喂,我说,你这样作死你师兄知道么?”
  杨七忍不住踢他一脚。
  沈长流躺尸中,不予回答。
  “算了,等会儿他就知道了。”
  杨七拍拍尘土从地上坐起来,腰一沉,扎了一个稳稳的马步,下腰,左手抓领口,右手抓腰带,想着从前在码头上扛大包的技术,“嗨哟”一声,一使劲把人扛起来,麻袋一般扔到肩头。
  “这才几斤几两,没断奶的吧。”
  也不知那沈长流醒了他还敢不敢这么说,这时候多埋汰几句,等醒了,他也只有挨打的份了。
  扛着人形麻袋是飞不起来了,杨七一路溜溜达达桥头看见一叶小舟,月泉河和曲水亭街的水路是连成一块的,便偷了人家渡船,一路撑篙划了回去。
  “你家小朋友,别人练剑是杀人,他练剑,是自杀。”
  沈长流似乎要醒,在杨七身上挣扎着动了动,杨七见状轻描淡写又补了一记手刀。
  “看样子他拿血养剑不是一天半天了,再下一步,怕是要成剑傀了。”
  陈碧好似早已知晓,无多大诧异,只从杨七手里把人接过来,“多谢杨兄出手,择日一定上门答谢。”
  杨七不在意的一摆手,跳回船里拾起竹篙,插到水里一撑,柳叶扁舟便荡出去老远。灯火煌煌,湖中一派靡丽的倒影,他人在远处悠然回头,“答谢不用了,只是别再让你这师弟见面就砍人了。”
 
 
第11章 蜘蛛
  沈长流一觉睡到天光大亮,醒来时光从窗棂里进来直刺到脸上,空气中一股淡淡的冷香,他似乎有些不适应,拧着眉想了一瞬才记起昨天夜里发生了些什么,接着五官便凌厉起来,手不由自主去捏后颈,恼怒之色在脸上一闪而过,倒叫他有了那么一丝不易察觉的鲜活气。
  毕竟他才十七岁,还没经历过世上种种,知道世上有喜怒哀乐,爱恨嗔痴,知道痛苦能叫人断了肠,愤怒能灼毁人心,却从未尝过那些甜滋味儿,比如不怀恶意的狎戏,无头无脑的宽容,让他触到时戒惧防备,不经意间却吮出甜味儿来。那时候他还不知道,他泡在冷寂的骨灰里久了,连熙熙攘攘的人间都无所适从了。
  门被轻轻推开,陈碧一袭青衫从外边进来,衣袍下摆湿了一圈,染着今晨的露水。
  沈长流缓缓把身体坐直了。
  陈碧踱到窗边撑开窗户,折回床边,空气似乎在不大的屋子里凝滞,复又退了几步,坐到床前圆凳上。
  短暂的沉默。
  “今夜休息的可还好?”陈碧问到。
  沈长流似乎对着那帷幔回答,声音依旧冷平,“甚好,多谢大师兄让榻之贤。”
  “昨夜杨七和你交手之后把你送回来,时候不早你师兄们也都已经睡了,怕惊扰他们便将你安置到此处,你若是睡得安稳,这样最好。”
  “大师兄可还有事?”
  陈碧沉吟片刻摇头。
  沈长流便掀起锦被要从床上下来。
  被子掀到一半沈长流便不动作了,他两条腿根本用不上力气。
  沈长流去枕边摸他的佩剑。毫无意外,枕边空无一物。
  “剑呢?”
  陈碧起身,站到窗前,似乎是躲避他的冷冰冰的审视。
  “剑我替你收起来了,昨夜飞鸽传书给乾洞真人,借他洞中热泉一用,压制你的心火。十一和陆离与你同去,暂时把练剑放一放,剑术修习不该是这样急躁的。”
  秋风卷着桂花香气儿飘进来,冲淡空气中凝滞的冷香。
  无人回答,便算是答应了,陈碧复又开门,轻轻把自己送出去。
  杨七近来的日子过得可谓丰富多彩,悠游自在。美酒在杯,美人入怀,这么讲实有些夸张,一是酒仙还为那陈年烂谷子事儿不肯卖酒与他,他要喝便还得动手打,二则是他守着满园春~色,各个都想为他红杏出墙,全被他挡了回去。
  说起春~色,一年四季春意盎然的,便说的是兰苑了,莺莺燕燕,花枝招展,拈花一枝独秀,其余的也不落下尘,近来济南府江湖人士多起来,按着那戏文里的词儿,“温柔乡,英雄冢”,兰苑这里,不知折了多少豪杰进去。
  “琴师,你这几日跑哪儿去了?”
  杨七悠哉悠哉拎着一壶酒,晃晃悠悠从兰苑后门经过,被小厮捉着衣角给薅进来。
  新下的桂花酿的酒,确实香,滋味好的杨七快要找不到北了,迷蒙中看小厮一双斗鸡眼,比了一个指头,似是要说什么。
  这几天便寻不到这位琴师,小厮快要被麽麽骂惨了,“哎呦我的大爷,你快行行好再去弹一曲吧,无人扔东西,麽麽快要把我耳朵揪下来了呀!”
  杨七似乎这才想起来他在兰苑里的差事,“弹琴,对,弹琴”。
  杨七一口将酒饮下,酒壶哐啷一扔,高喝一声,“拿琴来!”
  小厮忙不迭把人往楼上引。
  先是几下轻微的试音,接着静下来,约么是调弦。
  好一会儿,楼上楼下众人只听得铿然一声,琴弦骤然被拨响,那琴音里含着内力,威力极高,震得满屋子瓷器叮叮当当在原地乱响,吓人一跳。
  接着,激越的琴声便从楼上喷涌而出,大开大合,雄浑之气淋漓尽致,一人一尾琴弹出了千军万马般的气魄。
  那是琴谱早已失传的前朝战曲破阵子,居然今日有幸在这烟花之地听闻,不少风月中人都是弹琴一把好手,闻此琴音纷纷扔了姑娘要去看这抚琴者何人。
  小厮在旁边急的要跳脚,这哪儿是拈花姑娘的琴音啊,这要露馅了啊!想去拦这琴师又不太敢,琴师正在兴头上,闭着眼弹得如痴如醉,动作之间杀伐之气淋漓尽致。
  眼看着外边几个人快要拦不住几个痴狂人士,屋内琴弦抡出飞流直下三千尺的磅礴气势,声势不停拔高,屋内桌椅板凳,几案茶具无不簌簌发出声响,随着琴音攀登顶峰。越来越急促,忽听得“砰!”一声,一切戛然而止,小厮目眦欲裂,那琴承受不住曲子里的气势,从中间爆裂开了!
  与此同时,那琴师似乎突然被大棒蒙头敲晕,忽的倒地不起,小厮战战兢兢去看,这人一动不动,鼻息香甜,居然是睡着了。
  大概是不识好歹,闯了大祸,杨七的醒来的待遇不算太好。华灯初上,他悠然醒来看着屋顶上浮藻华丽,便觉着膀子疼,不止膀子,还有腰疼屁股疼,他正囫囵躺在地板上。
  屋子里一股烟草灼烧味儿,醇厚辛辣,香的沁人心肺。麽麽靠在椅子里,看他醒来,烟袋锅在三寸金莲上敲了敲,睥睨道,“哟,醒了啊。”
  杨七不紧不慢从地上坐起来,笑道:“醒了,不知怎会躺倒麽麽闺房里来了。”
  “我不把你抬到我屋里来,怕你要被那寻欢的客人给扒光喽。”
  杨七下意识拢了拢前襟,摸了摸自己的脸,心道应该不至于,他离细皮嫩肉还差的远呢。
  那麽麽又说,“我还在那门前招揽客人呢,就听那客人们说拈花姑娘又要弹琴了,我还想着我雇的琴师终于知道自己本分了,结果越听越不是那回事儿了。”
  那老婆子把黄铜眼袋往红松木桌子上一敲,“咚!”
  “差点把我这兰苑给炸了!”
  杨七摸摸自己的鼻子,这妖婆说的夸张,但也不是空口胡诌,若真要让他继续弹下去,即便琴能受得住曲子里的力道,屋顶房梁也得落下来把人敲死几个。
  “实在是抱歉,酒气一上来,便控制不住了,那我再多弹几个给您压压惊?”
  麽麽瞥他道:“你弹琴才几个钱?”
  杨七心道要完蛋,这是要讹人的路数。
  果真,麽麽抽了一口烟袋,“我今天的客人都受了惊,非找到我这儿要我倒贴钱,你说我找谁要啊?”
  杨七只能顺着她话头说下去,“还请麽麽多担待,美言几句,我穷光蛋一个,要也没几个大子啊。”
  麽麽就等他这句话,“我也知道你个穷光棍子一个,扒了裤子也淘不出几两银子,便给你寻了个折中法,有客人要买你的谱子,若你的谱子卖出去了,便拿出这银子来抵账,你觉得怎样?”
  杨七颇为牙疼,倒不是非得将那谱子当裤衩一般护着,只是绝世琴谱在烟花之地待价而沽实在是有些辱没先人,但说来说去还是自己喝酒撒欢惹的祸,苦果便得自己吞,只能佯装惋惜不舍又不得不为的神情,痛苦道:“容我考虑一番,谱子是传家宝,轻易卖出去对不起列祖列宗。”
  麽麽也不再逼他,“你考虑一下吧,若是卖的多了我还能再多与你几两,让你有个余钱娶房媳妇,总比你每日里弹琴得来的多。”
  杨七一脸真诚道,“多谢麽麽美意,回去我就把琴谱写下来。”
  也不知道麽麽是怎么一张口,竟没让人怀疑,都觉得楼上弹琴那个依旧是即将上京的拈花姑娘,不是哪个五大三粗的老爷们儿,至于刚才那首名动天下的破阵子,大抵是哪个怀着前朝旧梦的高人一时兴起弹得吧。
  拈花虽处风尘琴艺却是到了枯绝之境,兖朝当今皇上好琴,所以民间赏琴境界也不俗,兰苑寻代琴师时找了几个都不如意,只有这个不请自来的江湖客还算过得去,所以便留下来,隔这么几日就来弹几曲撩拨一下这些风尘客。
  杨七为了挽回局面,特意又跑回拈花姑娘弹琴的房里弹了几曲,扔了好几朵花,换来金银首饰,玛瑙坠饰不计其数,算是给填补了一些风尘客几日寻不得拈花姑娘的一颗空虚寂寞的心。
  一曲终了,琴师磨蹭了一会儿才从房里出来,小厮不再催他,任他没银子也在楼里闲晃。
  杨七溜到二楼凭栏上,几个花红柳绿的姑娘挤在一处闲聊,身姿摇曳,个个妩媚婀娜,有一搭没一搭从楼上对着楼下行人挥帕子。
  杨七自然而然钻进这百花丛中,其中今天穿了件水绿衣服的莲花正绘声绘色给周围姑娘们讲乡下那大蜘蛛的事情,众位姑娘们正心脏紧在一处,杨七猛不丁钻进来立刻遭到殴打,粉拳毫不留情,杨七被揍得十分之惨。
  “众位姐姐们又聊什么呢?这么热闹。”
  杨七最近在楼里弹琴和姑娘们混的相熟,他一副好皮囊,就算是个弹琴的穷光棍子姑娘们也赶着上凑,不消说别的,就他一副好脾气便惹人喜欢。
  离他最近的桃花姑娘忙给他解释,“这不是上次说起王才子搁那日撞桥之后没多久便死了么,那天麽麽找人把他抬进后厨来的时候还嚷着要见拈花,都说没有伤的这么重,送回去几天之后,就莫名其妙就死了。”
  杨七凝神细听,又有了什么消息,果真那姑娘往旁边瞧了瞧,都是喝的醉醺醺的死鬼,压低了声音,“那天去抬王才子的几个小子,有一个先前受过王才子恩惠,给拈花递过信,那日路过王才子的草屋,便想进去看看,只是走到门口之后,被吓回来了。”
  杨七佯装惊奇,“吓回来了?”
  “院门没锁,他推门进去,里面密密麻麻铺了一地的蜘蛛,门板上窗户上都爬满了!什么颜色的都有,拳头那么大!”
  杨七被吓一跳,不为别的,只那桃花姑娘说道拳头那么大时,忽然把拳头比到他脸前来。
  “哎呀,你下到杨公子了呀。”柳儿姑娘那指头娇滴滴地戳了桃花一下。
  杨七佯装惊魂甫定,“吓死我了,真吓到了,怎么会有这么大的蜘蛛?”
  那莲花姑娘一听兴致更高昂了,“怎么没有?我大伯跟着行商走南疆时回来给我们说那里个个蜘蛛似螃蟹,都会吃人的!”
  杨七适时一捧,“莲花姑娘知晓的真多。”
  还要再听几句,那边麽麽不知道什么时候上来了,姑娘们忽而如鸟兽散,个个倚在栏杆上,对着楼下客人卖力招揽起来。
  杨七被蹭了一身香粉,忍不住打了个喷嚏,下楼时还心心念念着王大才子,这死因,果真不简单呐。
作者有话要说:  啊……复活……准备做个日更2000 的boy……含着血泪加油中……
 
 
第12章 无聊
  
  麽麽说要琴谱,杨七也躲不过,只是歪了个心眼,写完琴谱的时候拿去书铺抄了几百份。按日子交付了琴谱,没过多久麽麽便给了他一大笔银子,杨七掂量了一下手里一包银子,觉得这琴谱应该值老钱了。
  没多久之后他的差事也交卸了,拈花这么不露面的弹琴弹久了,早就有人怀疑,麽麽眼看着丢上来的东西没几个值钱货了,就把杨七辞了,从此天下第一花魁退隐,成了一段传说,麽麽赚的盆满钵满,兰苑名声大震,相当值得了。
  杨七被辞之后转头就把琴谱贴在城南头的大街小巷,于是早些起来开门的大姑娘小媳妇,睡眼惺忪的开门,就被糊了满墙的琴谱下了一跳。
  据说兰苑麽麽气的跳脚,非得找人要把杨七揍一顿,然而杨七此人是个泥鳅,滑不留手,每次兰苑找的几个打手明明前一刻还堵着杨七了,回个头的功夫人就不知道窜哪里去了。一来二去,猫逗耗子一般的这么玩了几回,兰苑便告了饶,以至于到后来杨七天天搁斜对门的不留客喝酒,在路上招摇而过,兰苑都不再管他了,这泼皮,根本逮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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