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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许春秋(近代现代)——Kiraffey

时间:2018-06-02 10:39:50  作者:Kiraffey
  何许人觉得自己似乎从来没能逃出那个地方,在幽闭中越发敏感的心思像无法逃离的电流,总能在不经意的瞬间击溃自己的防备。
  “又来了!又来了……”何许人的眼泪又控制不住地滑了下来,他在一个人的时候越来越容易躁郁,尤其是在这个住了十几年的家里。
  送饭不过几分钟,门口就传来了开锁的声音,何许人连忙把眼泪擦干,继续慢条斯理地吃着午饭。
  何成器在饭桌边坐下,盛了满满一碗饭却只吃些辣椒段子:“准备找什么样的女朋友?想好了吗?”
  “没有,我还不想谈恋爱,这些事考研之后再说吧。”何许人埋头扒了一大口饭,试图把自己给噎死。
  “慢点吃,我也不是催你。”何成器想起了今天清晨从儿子枕头下收到的书,又夹了一筷子辣椒喂进嘴里,“你要知道我和你妈都想要什么,无非就是看到你成家立业,我们也好抱一抱孙子。你一直都是个听话的孩子,我们这点心愿相信你也会好好帮我们完成的……”
  “嗯……”何许人不想再听这些以爱之名的借口了,“听话的乖孩子”这个枷锁压得他已经喘不过气来了,他只能虚情假意地答应,再把所有反对的话用白饭赌进胃里。
  “别干吃饭,多吃点菜。”何成器往儿子的碗里又添了不少的菜,“只要你听话,我们就放心了。”
  原来,渴望拥有自由和爱情的我,在你们心中终究还是离经叛道的被放逐的孽子吗?
  何许人察觉到了父亲话中的深意,一心只想逃离这个自由鸟的囚笼。                        
作者有话要说:  何许人,加油啊!要挣脱心魔的控制!勇敢点去追逐你的渴望!
 
 
第33章 星丛
  寒假一结束,何许人就逃也似的返回了学校。
  从南北上,脱离潮湿的水汽;从家乘车到校,像从沸水中挣脱的青蛙。何许人看着校内熙熙攘攘的人群,陌生,却能让自己完全地隐匿于其中,汲取难以触碰的自由空气。
  春天或许只是一段距离,何许人由身到心都能感受到生机盎然的暖意。
  下学期的课程安排逐渐密集,何许人也在专业课的学习中逐渐感受到了不同于中学的压力。
  又是一场随堂小测,四十分钟内写一则新闻评论,老师当场点评。
  何许人的眼眶在拿到新闻材料纸时不可察觉地红了大半,握笔后思绪依旧无法平定。
  “杨永信”、“戒网瘾”、“虐待”、“自杀”……
  新闻材料上的每一个词都像是细密地扎在何许人心上的针,把那段包裹着混浊又腥臭肿瘤的回忆戳破,腐蚀着已经很久都没有因此战栗的肌肉神经。
  身边的同学粗略扫完,就开始落笔如有神地抒写着自己的观点看法,沙沙的划纸声不绝于耳,教室里似乎只有纸吻笔尖的呢喃。
  何许人望着眼前的白纸,迟迟不敢下笔。
  大学专业告诉他这种事是不对的,可亲身经历过纸上这些虐待的自己又被来着父母的亲情威压着。
  我该写些什么?何许人头一次如此混沌。
  耽误了十几分钟,何许人还是下笔了,用着大众的观点,用着老套的模式,一篇评论写下来却没有什么属于自己的真正观点。
  “……这个路泽同学写得就很好,虽然观点和大家的差不多,但切入点很巧妙……”何许人听着老师点评着各人的稿子,心乱如麻。
  课后半天休息,何许人连午饭都吃得怏怏不乐。
  “怎么?今天心情不好?”徐然喝了一口汤。
  “还好,就是觉得自己的新闻业务能力太差。”何许人用筷子搅了搅汤里的紫菜,然后一股脑全倒进了饭里。
  “怎么会?我们家何许人可厉害了!”徐然突然扬声,摸了摸何许人的头。
  “我很羡慕他们,能以我想象不到的角度去自如讨论,说起话来有条有理。”何许人悄悄把头埋进碗里,声音越来越小,“真的很厉害。”
  “今天又写的是什么材料?”徐然索性放下了筷子。
  何许人默默从书包里拿出打印纸,递给徐然之后突然就失去了胃口:“我吃饱了,先去放餐盘。”
  看得出何许人食欲不振,徐然点头,趁着他离开座位的期间开始看材料。
  何许人放完餐盘回来后,徐然的表情并没有什么不对,只是突然岔开话题提起了今天下午的安排。
  “下午有课吗?”徐然把打印纸叠好,还给何许人。
  “没课。”何许人老实回答。
  “那下午去看我打篮球吧!”徐然说完,嘴角还挂着笑意。
  “我还……我怎么没听你提起过?”何许人本想继续泡图书馆,但还是对徐然打篮球这件事的兴趣更大。
  “和隔壁学校的友谊赛,我也就是个凑数的。”徐然的指甲修得很整齐,此刻正一边说着,一边用它弹着桌面,“别人都有对象去看,我总不能看他们秀恩爱吧……”
  徐然抬眼望着何许人,薄唇上抿,眼角微垂,委屈的样子给人以面前一只大狗垂耳的错觉。
  “好,什么时候。”还是被他打败了,何许人笑着吐出一口气。
  “下午两点半,不急,你先回去睡个午觉,到时候我叫你。”徐然的眼里满是得逞的狡黠。
  三月下旬B市气温陡然升高,何许人在寝室睡了不到半个小时就出了门。
  走在校内商场的过道里,何许人的目光扫过摆满饮料的冰柜,手指在确定要买的东西时摇摆不定。
  运动型饮料?还是矿泉水?天气有点热,要不要买冰的?可是剧烈运动后还是要喝温和一点的吧……
  何许人挑来捡去,还是装了三四瓶不同的水进背包。
  篮球场两边坐了不少的观众,虽说只是私下里组织的比赛,可边上加油的拉拉队热情完全不像是即兴而起。
  何许人找了个第二排的位置坐下,身边坐了不少漂亮的女孩子,青春洋溢的脸庞看上去十分赏心悦目。
  徐然已经换上了统一的球衣,白底红边,穿在一米九的青年身上,活脱脱一张广告宣传照的模样。
  每个人都球衣背后都印着名字的缩写,徐然也不例外,只是他的名字缩写应该是“XR”,可印在背上的字母分明是“HXR”。一个字母的差别,愣是看得何许人耳朵不自觉地泛红。
  何许人把书包抱在怀里,下巴无意识地靠在书包上,视线不停地瞟向和其他队友围在一起谈话的徐然。
  徐然像是感应到了他的目光,突然转身朝着这边抛了个飞吻,引发一阵骚动。
  身边的女生好奇地打量着这一块儿的人,猜测着徐然这个飞吻的对象。只有何许人像只被蒸熟的螃蟹,一动不动地把头埋在书包上,唯有两只充血严重的耳朵在昭告天下:我害羞了!
  一声哨响,篮球场脚步声四起。
  “咚咚咚……”篮球在不同的人手中传递,与地面碰撞出沉闷的响声。
  这是何许人第一次看徐然打篮球,本以为他说的“凑数”只是谦虚,没想到——
  “徐然!怎么传球的!”徐然传给队友的球被对手轻易截获。
  “哇!你搞什么?投三分不行就投两分啊!”徐然圈外投球,篮球无情地撞上篮板又弹回地面。
  “算了算了,你就帮着拦人吧……”一米九大高个儿的徐然沦为了人肉挡板。
  ……
  中场休息,徐然满头大汗地走向观众席,一个跨步坐到何许人身边:“累死了。”
  何许人连忙从包里掏出一瓶苏打水,拧开瓶盖递到徐然嘴边:“喝点水,休息一下。”
  徐然就着何许人的手喝水,嘴里是淡淡的回甘,眼睛斜着盯住他,脸上是藏不住的笑意。
  “好了好了,一下不要喝太多。”何许人估摸着徐然喝够了,又从包里掏出一块毛巾给他擦汗。
  “你看那些单身狗得多嫉妒我!”徐然眯着眼享受何许人的擦汗服务,长手一指,划分出自己队友中的大部分单身狗。
  “你不是说他们有对象吗?”何许人的手顿了顿。
  “有啊!不过也不多,大部分还是单身狗。”徐然说着,突然凑到何许人的耳边小声道,“当然,也不是所有人的对象都有我家何许人这么好。”
  “闭嘴,好好休息。”何许人用手背推开徐然,嘴角上扬,继续给他擦汗。
  说实话,两方队伍实力都不高,且明显都有像徐然这样滥竽充数的队友,勉强算是个“滥竽充数”的势均力敌。不过两边队伍的颜值都不差,想必大多数的观众也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徐然满场乱跑,也没能投上几个球,但在何许人他就是厉害得不得了,像一团闪着耀眼光芒的星丛。
  何许人还记得上课时老师提到的“星丛理论”。
  “在浩瀚的宇宙星丛中,每一颗行星与地球的距离都不相同,因此我们看到的星光在空间和时间上也是不同的,在星丛中处于不同时空的行星,尽管它们的光芒强弱各不相同,但都会被人看到……”
  在何许人眼里,徐然就像是那团光芒最强的星丛,耀目到让人失神,无惧掩盖,赤*裸而张扬地闪烁于黑夜,锋芒毕露。
  “真好……”何许人看着球场上恣意挥洒汗水的人,头却因渐生的自卑而越发低垂。
  “何许人!”徐然突然喊出自己的名字,何许人茫然抬头。
  篮球飞向自己的位置,身旁的女孩纷纷避开,只有何许人还一脸懵逼地看着和球一起扑向自己的徐然。
  “啪——”徐然约过一级台阶把何许人扑倒,篮球打在他的背上,瞬间碰壁掉落。
  “你没事吧?”徐然的脸凑得很近,整个人像是趴在何许人的胸口,呼吸急促又紊乱。
  “没事。”何许人的头被徐然护在手里,没有刮蹭到台阶。
  “没事就好,不过我可能有事……”徐然的脸色突然变得很痛苦,把何许人吓了一跳。
  “怎么了!”何许人用手肘撑起身子,小心地扶起徐然。
  “没事吧?”比赛因为这一场意外戛然而止,队员全部挤上来查看情况。
  徐然的手臂外侧被台阶划了条七八厘米的口子,乍一看特别吓人,血和汗糊在一起,光是看着都觉得疼。
  “去医院!”何许人把徐然拉起来,走出围观的人群。
  “不好意思啊!我就不打了,你们在找个哥们上吧……”徐然挥着另一只没受伤的手告别,眼底的全然不见受伤的痛苦,反而是开心溢于言表。
  “去去去,也不差你这一个,好好看看,别到时候截肢了……”队长刀子嘴豆腐心,催促着徐然赶紧去医院。
  走出篮球场两百米,徐然突然停了下来。
  “怎么了?”何许人还是很担心徐然的伤口,一心想让他快点去医院。
  “其实我的脚也扭着了,现在可疼了……”徐然又开始对何许人撒起了娇,得亏没让刚才的队友看见,不然又得被队长怼死。
  “哪只脚?”何许人立刻蹲下来,小心地触碰着徐然的脚踝,“这只吗?痛不痛?”
  “疼……”何许人微凉的手摸到伤处,徐然夸张地叫了一声疼。
  何许人沉吟半分,把书包背到身前,蹲下来,把后背亮给徐然:“上来吧。”
  “嗯?”徐然一脸懵逼,迟疑不动。
  “不是说脚痛吗?我背你。”何许人转头看着徐然,态度坚决。
  “我很重的,你背不起。”徐然一米九一,何许人一米七七,单论骨头重量也相差甚远,他很怕压坏了何许人。
  “我可以的,你相信我。”何许人还是保持着半蹲的姿势,徐然只好慢慢地趴了上去。
  何许人勾住徐然的腿弯,用力站了起来,起初还有些重心不稳,可走出几步路后就轻松了不少。
  “我们家何许人真厉害!”徐然原本也只是希望何许人能够让自己搭着走一路,没想到这一背倒是让自己大开眼界了。
  “别乱动,小心你的伤。”何许人背徐然还是有些费力,但好在医院不远,他还能坚持。
  徐然在何许人的耳边轻笑一声,没有再说话。
  何许人啊何许人,谢谢你让我在付出的同时也能感觉到被爱。                        
作者有话要说:  上课,烦………
 
 
第34章 洞喻
  “怎么样?老师?”何许人一向把学校的后勤人员称呼为“老师”。
  此时,给徐然检查完伤口的医生抽出一本薄薄的病历,按了两下圆珠笔笔头,语气平淡道:“没什么大事,就是看着吓人,实际上就蹭破了点儿皮。”
  “那要不要打破伤风或者给脚打个绷带?”何许人半蹲着,右手还托着徐然受伤的手臂。
  “年轻人怎么总想着这些严重的不得了的事哦?你以为破伤风是破了皮就能随便打的?”医生一边说,一边头也不回地在病历内页唰唰飞笔,“我给你们开点消毒杀菌的药,多擦擦,不过不要沾水,年轻也不是这样乱打乱闹的……”
  领完药后,何许人扶着徐然去了图书馆西南边的石亭坐下。
  “伸手。”何许人把塑料袋里的瓶瓶罐罐掏出来,一个一个整齐地码在长椅上。
  徐然乖乖地伸手,把已经在医院初步处理过的伤口展示在阳光下,暗红的血迹已经变成结块,稍稍抖动便掉了个七七八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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