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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穿孤忠(穿越重生)——天边的月

时间:2018-06-05 12:44:38  作者:天边的月
  岳飞朗然一笑,“安老,你是知道我素来的志向的,何况官家的诏书写的明明白白,最不该劝我的就是你呀。”他又转问皇甫知常道:“我若是出兵,眼睛会瞎吗?”
  皇甫知常虽然恼怒,还是实话实说:“再这样下去,大概过个三十年,就看不见东西了。”
  “那就好。”岳飞摸索着站起身,岳云和张宪赶忙上前搀扶住他。“皇甫先生,你留在这里继续开方子,我先去趟宣抚司衙门。安老,恕我招待不周,不能相陪了。”
  “岳相公,我和你一同去。”吕祉涩声道。他忽然明白,岳飞为什么能够轻易地感染身边每一个人了。
  作者有话要说:
  治疗参考了宋代眼科学著作。银针是做白内障手术用的工具。军情除了时间上有些出入外,其余没有太大变化。
 
 
第18章 淮西(7)
  午后,彤云密布的天空终于纷纷扬扬地飘洒下雪花,西北方向刮来的朔风卷动飞雪扑入车帘。吕祉索性撩开幕布,涌动的冷意让他打了一个寒噤。他看着一队队打着绑腿的士兵,手执长戈踏着遍地琼花,沉默地超越过车畔。青山巍峨流水不改,而时光流转换了人间。重新走在这条通往蔡州的要路上,熟悉的陌生感让吕祉想起了许多本以为早就忘却的往事。
  “学生打算在初十夜间分兵四路,趁月夜进袭敌营,出其不意,杀他个落花流水。高公以为如何?”
  “只听说雪夜袭蔡州(指李愬指挥下奇袭蔡州城),没听说月夜袭敌营。何况敌众我寡,还是以持重为上策。”
  “正因为敌众我寡,所以才用奇袭。”
  “孤注一掷,书生之见。”
  即便是今日他还记得,大珰轻蔑的眼神像刀一样将他的心刺得鲜血淋漓,可他却只能报以礼貌地沉默。此时面前再次幻化出那人白净肥胖的面容,他的嘴角不由略微扬起,像是回应讥讽,格外大声地说道:“这回雪夜下蔡州真是正当其时。”
  “安老,你的话语中有怒意,刚刚发生了什么事情吗?”坐在吕祉身旁,双眼蒙着白布的岳飞好奇地问道。
  “并非如此。”吕祉惊讶于岳飞的敏感,慌忙掩饰道,“我是想到明日即可抵达蔡州城下,与王太尉一军会师。这场大雪一定已经让伪齐的守城将领疏于防范,我军即可一鼓作气拿下此城,将蔡州建设成挺进中原的壁垒。刚刚就是想到这里,不胜欢欣鼓舞。”原来王贵在岳飞援军到来之前已经以劣势兵力击败来犯伪虏联军,并且追击出境直指伪齐重镇蔡州。岳飞正是倍道与王贵会师。
  岳飞总算在众人的劝说下,同意行军之时暂不骑马,但单调无聊地路途让他好生气闷,不由一反常态地多说了几句。“安老,不要怪罪我适才的唐突。我天生便喜欢听人说领兵打仗的事情,久而久之地琢磨出了一些门道。别人和我谈话,但凡涉及到兵略,就是有一个字咬得略微重了,我都能猜出他的心思呢。”岳飞爽朗地笑道,“比如安老刚才说的话,就隐隐有急躁的态度。我用兵,却是从来不以怒兴兵的,务必求谨慎二字。哎,为这较真的脾性也着实惹了些麻烦。”
  吕祉见岳飞谈兴方浓,且他谈吐亲切并不以官高而倨傲,甚至愿意跟自己这个外人聊些私事,与韩世忠刘光世等人的态度截然不同,不禁心中感动,“愿闻其详。”
  “近的就不说了,省得招惹是非,说个年轻时的故事吧。”岳飞冲着吕祉的方向微一扬头。虽然他蒙了眼睛,吕祉还是能感受出愉悦的笑意。
  “当初我在宗留守(宗泽)麾下听令,特别喜欢野战,从来不按规矩布阵,虽然能够打胜仗,却着实惹得老人家忧心,总觉得我这样用兵是不走正路。我呢,就像刚才跟安老说的,早猜出宗留守的心思,却同样不认为有改正的必要。这样过了些日子,老人家终于忍不住,有一天把我叫到内室,告诫我如此打仗不是古法,然后拿出一份收藏多年的阵图交给我,让我仔细研习。我当时高兴地紧,不是因为得到了阵图,倒是觉得找到了一个反驳老人家的机会。”
  “宣抚难道没有看那份阵图吗?”吕祉虽然熟知岳飞的这段往事,但还是被岳飞的叙述勾起了兴趣。
  “非但看了,还仔细地做了标注,一天之后就能背着画出来,委实收益良多。”岳飞完全沉浸在回忆中,“不过,我年轻时就喜欢跟人在军事上争短长。所以,当宗留守几天后检查我的功课时,我大言不惭地跟老人家说,小将兵力寡薄,其实不能按图索骥。何况……”
  “阵而后战兵法之常,运用之妙存乎一心。”吕祉抢先道。
  “安老,你居然知道!不知又是我幕中哪个人传的闲话?”岳飞讶然叫道,继而半是自豪半是遗憾地摇头,“哎,听故事的人该让讲故事的人亲口说出结局的。”
  吕祉暗道一声惭愧,他是占了知道史书的优势,其实不能跟岳飞的敏锐相比。他没有回答岳飞的问话,反而道:“宣抚讲得颇有深意,值得仔细体会。”
  “哪有什么深意!若是要体会战阵上的事,安老直接问我,我们一起探讨。只是我脾气直,碰到用兵上的方略,只要自己以为正确的,连宗留守都敢得罪,实在负疚得紧。”
  吕祉方才意识道,岳飞说了这一大圈,其实还是不放心自己无意中说得那句“蔡州必可下”,为可能发生的争议向他预先进行解释,他回应道:“刚才宣抚说的不以怒兴兵,我已经理会了。不过若是宣抚陷入进退不能的地步,又会怎么做呢?”
  岳飞罕见地皱起了浓眉:“安老,进退不能可是绝境吗?你这可难为我了。我带兵还从来不曾陷入这样的境地,想来今后也绝不会陷入这样的境地,还请朝廷放心。”他重重地拍了拍吕祉的肩膀,就像对待自己的僚属,似乎这样的举动能够把自己的信心传递给他们。
  午后的阳光透过密布的云层洒在岳飞青春的面庞上,因为恣肆的回忆,鲜明生动的表情取代了平日的庄严肃穆,显得他比实际年龄还要小上几岁。
  这个问题该问五年后,或者是一年后的岳飞,吕祉苦笑着想到。不,我希望岳少保永远不会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他暗暗握拳。“宣抚的心意,我一定会妥为转达。”
  作者有话要说:
  吕祉得回忆直接取自姚老的《李自成》,不过姚老参的也是忠肃集。岳飞的性格,大概就是这种明面庄重跟熟悉的人飞扬吧。
 
 
第19章 淮西(8)
  从鄂州出发在经过了穿越大别山的长途行军后,岳飞率主力到达了瀙水北岸的遂平县城。这个小县城是楔入伪齐境内的一颗钉子,依水环山,地势绝佳。此时肆虐两日的风雪初停,天色晴霁。吕祉当着早已等在城门前迎候的王贵诸将面前,亲自从车上搀扶下岳飞。这样亲密的举动,难免引起了一阵小声的议论。他甚至再次听到了“泼汤尚书“的诨名,但只一笑并不以为意。自有副将安排大军的食宿,岳飞却不肯耽搁时间,他不待吃饭,就在县衙内召开军事会议,命王贵董先等人汇报军情。
  吕祉这次才算见齐了岳家军的主要将领,他自然不会放过这个难得的机会,仔细听取诸将的发言。
  王贵作为前沿主将,首先说道:“我军自追击伪五大王到此,未曾有虏、伪前来袭扰。据探报李成五日前率伪军自东京南下,已增援蔡州。伪五大王军除与我军襄阳等地力战伤亡外,合兵后仍应在四万以上。”吕祉注意到,王贵说话时,态度极其恭敬得体,但并未浪费时间慰问岳飞的病情;而其所叙述的内容则不离基本的形势,却并未提出任何建议,这是一般军中主事者才会有的习惯。显然王贵作为岳飞的第一副手,对于如何恰当的表现自己的权威已经相当富有经验。
  岳飞也同样没有表态,倒是牛皋大声道:“如此正可将五大王与李成做一锅烩,省了宣抚相公多少的事情。”
  吕祉捻须一笑,牛皋这话最符合他的心意。
  “伯远,这样的好事大家自然都盼望,不过你也清楚,诸军只随身携带七日粮。如今只恐大雪封山,转运不便。万一要是顿兵城下,到时候进退两难,有你的好果子吃。”说这话的是董先,他跟牛皋曾在伪齐长久共事,比其他人关系更亲厚,所以并不顾虑开口驳斥会伤害同僚的面子。
  吕祉想了想,他虽然知道历史上岳飞并不曾攻下蔡州,但是从目今的发展看,历史已经逐渐偏差了原先的认知。他看张宪不在场,还是说道:“牛太尉当初曾经三日下随州,想来此次必然是胸有成竹。”
  牛皋连说不敢当,胸膛却不由自主地挺了挺,谦恭背后却也隐藏着几分矜夸。
  岳飞虽然只能听到吕祉的讲话,却已经明了他的态度。他也不再让诸将继续讨论,干脆总结道:“官军在此间足有两万精锐可堪披挂,伪齐军四万人自然是不足虑。但今日之战关键在于速战速决,现在天色已晚,不便决战。明日当夜半出发,待我亲自向度形势。吕尚书不如就留在县城坐镇。”
  吕祉这是第一次见识到岳飞的谨慎,果然马车上那番话不是白说的。他笑道,“我看宣抚的眼病也尚未痊愈,不如就留在县城坐镇,待我为宣抚一探伪齐虚实。”他这是有意拿岳飞刚刚的话将岳飞自己。
  “安老,”岳飞无奈地叫着他的字妥协道,“你既然这么喜欢跟军汉们一道上阵,记得明日跟紧我的大纛,不然军前有个闪失,让我在张相公面前如何交代?”
  吕祉以手做刀,挥刀虚劈,“好让宣抚知晓,本部院却不只是个书生。”
  半年之后,岳飞深刻地领悟到了这句话的含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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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晨积雪的反光,让眼病未痊的岳飞痛苦不堪,但他还是竭力睁开双目,瞭望州城。是时雪后奇寒,大雪覆盖着坚冰,人立于上不过勉强能够站立。然而宽阔的护城河却被凿破厚冰,幽暗的濠水反射出微弱的光。城上的女墙植立着一面面黑旗,却见不到一个人影。他当即命令背嵬军以千人队进行佯攻。然而宋军的攻城行动甫一展开,城上随即有斥候挥舞黑旗,一批伪齐军忽然出现在城头进行防守。他也命背嵬军停止进攻,城上的伪齐军即刻退下消失得无影无踪。
  岳飞不再与诸将商议,用马鞭遥指蔡州城头,冷笑道:“这是那个五大王要用坚城让我军顿兵于城下,而后妄想一鼓作气,败我疲敝之师。王太尉,你急速组织退军,我料得李成这厮必定出城追击,我军正可于道上设伏,打他们个措手不及。”
  岳飞这次连吕祉的意见也不征求,直接便下达了命令。吕祉虽然并不生气,但对岳飞近乎于直觉的判断还是颇为疑惑,“宣抚言道,蔡州防守严密,这情况自是有目共睹,但如何知晓叛将必然出城?”
  “李成劳师远来,岂肯无功?何况,此次伪齐在淮西大败,弃辎重无数。本不应再次强行出击。本就事出反常,只怕是有腹心之变。李成必然是被刘逆寄予了厚望,指望着一战功成,替自己续一时性命。牛太尉,你不用发愁这次出击没有功劳了。“说到此处,他转向王贵,”王太尉,你记住,回去之后务必命人仔细探查刘豫动静。”
  岳飞解释地如此清楚,诸将自然再无异议。岳飞用长矛敲击着坚冰,声音清脆悦耳,“伪齐这些年,给我们又送马又送粮,这次不知道又要送什么大礼了,不如让诸军在这里先道一声谢吧。”
  于是群山间响起了连绵不绝地“谢五大王”的回声,连吕祉也跟随着大声欢呼起来。
  从蔡州城下撤军时,吕祉特别留意了岳飞一军开拔的先后。因为道路条件的限制,各只大军需要以纵列行军,如长蛇般蜿蜒穿行于崇山之间。依岳飞将令,王贵牛皋率中军与左军先行,董先领踏白军断后,而背嵬军则护卫着岳飞居中。他想起刘光世大言不惭地撤退秘诀,不禁询问道:“宣抚各军可也有固定打头阵与做断后的不成?”
  岳飞因为有军事行动的原因,再也不肯安坐于车中。他和诸军汉一样顶盔掼甲,由岳云牵着马,行进在崎岖山路上。他闻言呵呵笑了两声,语带嘲讽:“安老这次在淮西,想来见识了不少行军打仗的秘诀。不过我军却与其他大帅所部不同,各军都堪称精锐,头阵断后与否,却要看某想让哪个立下功勋。”
  岳云立即接道:“阿爹,你这次不让背嵬军打头阵,王统领他们嘴上不说,心里可是生气得紧。眼看年关将近,自家们还打算用官家赏的花红扯上几匹好布送给内眷们讨欢心,如今都被你搅合了。”
  岳飞随手虚抽了儿子一鞭子:“你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
  吕祉平日看惯了畏敌如虎狼的,像这样踊跃求战的倒是第一次见。他欣慰地踢了一下马腹,走到与岳飞并肩的位置,赞叹道:“官家得有宣抚的军队卫护社稷,定然是列祖列宗显圣,天不绝大宋国祚。似衙内这般身份尊贵依旧斩将夺旗的猛将,更是百年内绝无仅有。不知何时才能与衙内同上战阵。”
  岳飞仰头想着同上战阵的含义,不禁皱起了眉头:“安老,莫要再夸犬子,他已经不知天高地厚了。倒是安老二甲的进士,如此留意军事……”
  岳飞话未说完,便有探马持王贵捷报来报:“我等行至白塔,刘复、李序等并兵前来,想着绝断我等归路。王统制与牛统制遂以步军牵制李成大军,自将马军侧击,贼兵尽败,追杀五里余,现前锋已退入唐州境内,敛兵扎营。”
  “贼兵有多少人?”
  “不过两万。”
  战报竟与岳飞事前所料相差无几,吕祉由衷道了一声:“宣抚真是神算!”岳飞却面色冷峻,叫来王敏求:“传令诸军胜了一阵后尤须谨慎,以防贼兵败而复来。另外,明日背嵬军暂由王刚统领,我自率一队人马,相援董太尉。”
  “宣抚可是担心其中有诈?”吕祉想起来了,适才战报中没有提到伪齐的大将李成。
  果然岳飞笑道:“李成那厮连头都不曾露,自家怕他交不了差事。”
  岳飞率领的小部队到达董先驻地牛蹄之时,正赶上董先审问俘虏。其中一人跪在地上禀告:“小人听孔统制,不,是孔彦舟那厮传令说,岳飞小儿在蔡州城下粮尽而归,大齐军马旗开得胜。此回五大王发兵五万南征,要将宣抚一军两万人尽数擒拿。我军每人拿一绳,得一俘虏就用绳穿他手心,十人正可串成一串。便南下鄂州,东取杭州!立下大功的还可以得宅一区、宫女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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