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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穿孤忠(穿越重生)——天边的月

时间:2018-06-05 12:44:38  作者:天边的月
  吕祉眼睛盯住田师中,冷然道:“田太尉以为此刀如何?”
  田师中自觉膝盖有些发软,涩声道:“好刀,当真是好刀!”
  吕祉道:“不错,这刀端得是杀人的利器。”
  田师中自作聪明,以为这刀是淮西军中执法之器,怪不得岳云麻利地跪倒在地。岳云是吕祉爱将又是岳飞之子,尚且如此。他怕吕祉真拉下脸来处分自己,好汉不吃眼前亏,于是道:“适才下官和岳机宜几句口角,没什么大不了的。宣抚万万不可动怒,还是把刀收好,商议正事要紧。”田师中眼睛一闭,把吕祉出刀说成为了处置岳云,并且一力替岳云求情。不罚岳云自然也不能罚他田师中,这也算变相服软的方式。不然,田师中大可叫嚣只有官家方有处置都统制的权力,要求御前对质。
  吕祉对田师中地退让还算满意,提点道:“田太尉虽然是武人,倒是通情达理,话说得精辟。刀要对外拳头也要对外,谁都不能存了阴险狡诈的心思,否则定然会吃大苦头。”
  吕祉顺水推舟地责备起岳云,实际却是在敲打田师中。两人表面一团和气,暗里各藏机锋。只是苦了夹在两人中间的岳云。岳云自从军以来,除了注坡从马上掉落那回被父亲狠批过,还不曾受过这样的委屈。好在吕祉也心疼岳云,让他跪了不多时,便示意他起身就坐。
  岳云、田师中两只斗鸡被吕祉按住修理了一番后,大厅内气氛肃穆了许多。刘锜终于得以正常发言。
  刘锜也是流年不利。柳倪的伤势本来好得八分,两日前却忽然发起了高烧。焦文通战友情深,趁着休战亲去照顾。所以刘锜今天孤身一人参会。但从另外一个角度而言,刘锜八字军无再战之力,倒也让他可以站在一个相对超脱的地位看待当前局势。
  “宣抚,依照目今的局势,无论是按田太尉抑或是岳机宜的策略,不打恐怕都是不行的。”刘锜语出惊人,第一句话便说出了结论。
  “刘太尉,诸家太尉中,你和虏人作战最有经验,请你仔细说一说,何以必须打。”
  吕祉对刘锜如此说并不意外。历史上的刘锜性格温和,与除张俊外的诸大将都能共事且相处愉快,自是有他的过人之处。此时他一句话,更将岳云和王德田师中两拨人的大矛盾弥合了,不愧是一军主将之才。
  刘锜见帐中诸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到自己身上,这才道:“宣抚,末将是这样以为的。王太尉等踊跃求战自不在话下,单说岳机宜所言的一个拖字。其实依照历次的经验,不论是打算拖到张宣抚大军渡江,抑或是岳宣抚来援,都得仍旧与虏人保持接触。否则,虏人骑兵纵横来去,或者撤军,或者变换方向攻击蕲、黄等地,咱们就只有瞪着眼睛任凭其胡作非为的份。说什么拖到会师,再四面结网,那都是异想天开。”刘锜为了加强语气,又连说了一句,“必须打,不打抓不住虏人的精骑。”
  吕祉心念一动,抚须笑道:“当职领会得刘太尉的意思了。咱们要是不出兵,这江淮之间就是个任凭虏骑往来的场所。咱们管不住虏人往何处去,岳宣抚和张宣抚就可能依旧空跑一趟。”这也是真实历史上宋军历次合战都难以成功的原因。金军暂时失利后,宋军就放弃了战场控制权,任凭金人驰突。所谓合围,就是一句骗人的空话。也只有岳飞的颖昌一战,打出了合围的雏形,可惜却因为天气原因,突然的大雨阻止了在临颍的张宪与颖昌王贵军会师,兀术也侥幸逃得一命。
  吕祉略一沉吟,再发问道:“只是虽说打是必须打,怎么打才好呢?”
  如何打这题目太大,刘锜也不敢妄自建议,他只微笑道:“末将心中所想正如宣抚所言。就是怎么打咱们得再好好商量。”
  凭吕祉的军事经验,打与不打之间的困难在于控制规模。宋军出兵的人数少了,怕被金人围歼。出兵的人数多了,又怕虏人避战远遁。眼前形势看似对宋军有利,实则主动权依旧掌握在金人手中。吕祉略想了想,已经有了一个大致的方案。他抚着宝刀冰冷的刀鞘,目光扫过诸将,说道:“诸位太尉都是宿将,当职也长话短说。咱们打仗不能学坐在书斋里念书的秀才,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打仗要想赢,非得眼观六路耳听八方。”
  这句出自明朝的对偶,吕祉说来十分顺当。但诸将却没听过,只觉得宣抚出口成章,文采斐然得紧,而眼观之说又得了武人的真髓。就连田师中也多少有些许钦佩。
  “咱们现在却正相反,就跟瞎子聋子一样,只知道虏人撤退了,却搞不清楚虏人下一步的行动意图。都只是凭借经验,在这里猜测虏人是被打怕了要逃了。可到底是不是这样一回事,谁也拿不出过硬的证据来。须知,虏人固然是损失惨重,咱们也一样的艰难。”
  吕祉说道这里,为了让田师中更清楚地了解情况,不致轻敌,特意补充道。“田太尉,不瞒你说,淮西宣抚司殉国的、伤重无法上阵的将士加起来也有两千之数了,这些还都是淮西一军的百战精兵。”
  “又有太尉言道,咱们就算伤了一些人马,但是添了生力军,还是虏人吃亏。但虏人四太子统率的大军,同样也还没有出动呢。所以,当职看虏人故意示弱,十有八九怕是有诈。退兵可能是想把咱们诱出来,好在平原旷野之间,发挥骑兵飘忽往来的优势。”
  田师中心中腹诽,觉得吕祉是危言耸听。但他又不想与吕祉直接冲突,悄然拉了一把王德的袍袖。王德应道:“宣抚也是在猜测,就是跟末将等猜得不一样罢了。这样猜来猜去可不行,会误大事的。”
  吕祉道:“王太尉说得对,不能靠猜的。咱们首先必须搞清楚虏人的动向,之后才能再决定怎么打。”
  “请宣抚四派游骑踏白(侦查)!”岳云立即请命道。岳云一旦解开心结,马上又成了劲头十足的小老虎,也不叫嚷休整了。“骑兵踏白速度快、范围大,宣抚您用着也放心。”
  “岳机宜,你所部马匹不是伤了病了二三成吗?”吕祉故意问道。
  岳云摸摸额头,“那是末将一时思虑不周。马可以轮替着用,不妨碍的。”
  刘锜笑道:“这样最好。岳机宜,你的马队可是咱们的主力,都指望着你们再立新功呢。”
  吕祉心里可惜好不容易攒出来的不足两千的骑兵队。马不耐久,持续作战能力不如人,所以虏人一般是一人二马的配置。宋军可没有这么充裕的马匹储备。对战马涸泽而渔的使用下,等到作战结束,不知道还能不能凑足一千骑。吕祉叹了一声补充道,“但大敌当前,平日探报十人即可为一队打探消息。现在如外出巡逻,至少要以五十人为一队。”这样安排,是为了减少马匹损耗的程度,同时尽量探取可靠的消息。
  “范围也不可局限在庐州城附近。”王德也大声道,“要尽量远出。庐州城位于南北要道,附近重要的城市很多。虏人要是转移进攻方向,必然会出现在附近的濠州等地。”
  岳云笑着一一应承下。
  吕祉嘱咐一回后,又重新布置防护的部队。他首先对田师中道:“田太尉,如你所言,既然张宣抚不日提兵渡江,你可愿意将兵出和州与王太尉在鸡鸣山相犄角?若有缓急的时候,两位太尉也可以互相商议同取进止。”
  田师中会上一力主战,此时自然不能怯场,让诸将笑话。何况和州是后方,鸡鸣山就是前沿了。要想抢功,必须得占据个有力的位置。田师中眨眨一双长眼,拍着胸脯保证道:“吕宣抚放心,末将立即发兵。咱这兵可也不是吃素的,当年打过明州之战的老兵要占到一半。宣抚,如果战事需要,您就尽管把最困难的任务交给末将,末将一定不会辜负您的期望,到时候与诸位太尉一起打虏人一个屁滚尿流。”
  吕祉暗道,田师中虽然无能,但话说得真是漂亮得紧。张俊将兵二十万可以一举扫平中原,田师中则是可以全歼虏人大队,真不愧是张俊的嫡系。吕祉淡淡应道:“到时候还要仰承诸位太尉报国忠心。”
  作者有话要说:
  加班摸个鱼
  王德:哪位老铁抬手给个实锤,虏人到底是几个意思?
  张宪:我就是打铁的,锤子有三只,你想要哪只?
 
 
第102章 五年平金(32)
  田师中存了抢功之心,从和州北上的速度非常快,两天即到。他在路上闲着没事,琢磨吕祉的吩咐,才想明白其中的深意。那句“与王太尉缓急共进退”,实际是限制了田师中单独行动的可能性,偏生吕祉说得十分委婉,当时不曾引起他的警惕。现在,他虽然暗恨吕祉奸诈势力,却也已经悔之无及,只能勉强遵从吕祉的将令。
  鸡鸣山在庐州城东北方向,距离庐州城不过三十里,是一处山丘连绵起伏的所在,自西向东依次为鸡鸣山、小蜀山。两山虽然不高,主峰也不过数百米,但气势甚是宏大,方圆几十里,树木葱茏寓目苍翠。与鸡鸣山相隔十几里外,大别山余脉形成了另外一个山峦丛聚的险要地方。莲花山、周公山等数座小山与鸡鸣山对峙而出,南淝水就发源于此。鸡鸣莲花两山之间,有唯一一条官道相互连通。田师中大军立寨之处正在莲花山下。他甫立寨完毕,就接到了王德的邀请,约他赴宴。田师中正要探听王德的口风,自然没有异议,立即将带亲兵前往。
  田师中本以为王德的大寨与自家一样,是个临时搭建的军寨。但当他转过山坳,看到数米高的坚固围墙时,不禁大吃一惊。城墙上部墙面向内收起,夯以粘土,修筑地非常规整。一座砖石砌造的箭楼高耸在城墙正中,用以瞭望防御敌人。但是筑墙的人显然还不满足于这单一的防御方式,大概每隔百米,又用砖石砌出一个弧形的外墙,用以保护内城,这就是俗称的“马面”。马面内可以驻扎相当数量的步兵,遇到敌军攻城的时候,统制官直接从马面出兵,比起从城中调兵节省时间。而两个马面之间的距离,又恰好处在弓矢的覆盖范围内,只要设置恰当,可以最大限度得减少防御死角。田师中顺着城墙走了一段,亲自丈量两个马面之间的距离,发现完全是按照修城旧制建设的。这样的防御工事堪称完备,显然不是朝夕之功。这是遇到了高人!田师中赶忙仰望箭楼旗帜,发现除了王字大旗外,另有一面陈字旗。而淮西军中并没有一个陈姓统制官。他心里已有计较,想必此人乃是忠义民兵的首领,也是这座山寨真正的主人。观山寨修筑的规模,这位陈姓首领一定不是个一般的人物。
  这时,王德已经亲自迎出了寨门。他身边跟随着一名黑面大汉,身材比王夜叉还要高出一头,一副赳赳武夫的昂扬气概。此人看起来与王德相当亲近,但田师中先前并未在军中见过这样一个人物,兼之此人又未着宋朝官服。田师中已经猜到此人定是那位义军领袖。他与王德见过礼后,抢先笑道:“这位想必就是陈义士了。”
  黑面大汉闻言大笑道:“又一个猜错了原委的。”
  田师中大为窘迫,问王德道:“王太尉,敢问这位壮士是何人?可是陈大当家的手下?”
  王德早在庐州会议上,看出了田师中喜欢自作聪明的脾性。他解释道:“田太尉,这位壮士的确就是此处山水寨当家人,可他也姓王,不姓陈。这面陈字旗帜,是为了纪念几年前知庐州城的知州陈元则(陈规)。”
  “就是那位守德安府的陈元则吗?”
  王当家笑道:“世上能建这样规模城池的,难道还有第二个陈元则不成?可惜当初陈知州被调任得太早,寨子还未建成,让自家等甚是遗憾。以此挂出这面陈字大旗,就是为了纪念陈知州的功德。”
  “原来如此。”田师中接连重复几遍,心中不免盘算暗道,这王德结交三教九流竟然如此之广。王当家先带路进入寨中。寨子规模甚大,足以容纳数万人。城内外更开垦了上千顷的荒田,此时正是农忙时节,寨子中的居民不论男女,都在田间辛勤劳作。
  几人边走边聊。
  田师中先赞道:“王当家治下这山寨的规模,不逊于一座小城。朝廷想必封了当家的官职以作激劝。”
  王当家甚是豪爽,笑道:“嘿,还是刘相公在时替自家乞来的恩典。”
  刘光世纵有一千个坏处,但只这一桩好,他喜欢招募这类颇有割据嫌疑的民间武装力量,远的如梁山泊水寇张荣近的如此人,都是例子。
  王德也道:“这遭屯兵鸡鸣山,多亏了大当家提供房舍,又输送粮饷。前两天,大当家听说淮西抽不出多少骑兵来,侦查的兵力不够,就又主动请缨派遣义军,帮着哨探金军动向。”
  王当家逊谢道:“王太尉何必说这些分彼此的生分话,让咱这张老脸往哪里放?你若要谢我,我更要先谢吕宣抚。是吕宣抚赠送了千副盔甲和一百匹马给自家,让自家得了大便宜。此时吕宣抚有了为难的地方,若不出些力气,叫我这心里怎么过意得去!”
  田师中则是听得心头一热,他心热自然不是为了吕祉和山水寨义军的深情,而是急于贪功因此追问金兵动向。田师中笑道:“想是虏人有了动作?依下官看,庐州坚壁清野,虏人有千里转运之忧。久顿兵于坚城之下,怕是要坏事。”
  王德浑若听不出田师中深意,点头答道:“自家派出的人马都回报说,虏人确实在缓慢向濠州退却。更有探报描述,虏人有上千人之多是趴在马上,被驼着前行,似乎伤得很重。”
  “上千人?”田师中惊叹道。
  王德重复道:“至少两三千吧。”
  田师中败仗打得多了,对估算伤损比非常有研究。他立即意识到,真如探报所言,两三千人重伤的金人万人队肯定不复战力。而虏人退兵方向正好路经鸡鸣山下,如果宋军适时出兵围追,定是大功一件。只是可恨吕祉那厮,对自己的嫡系如岳云等部,恨不得千般宠爱在一身;对他这样的客军则是猜疑甚重,不说平日必须听吕祉号令,就连紧急之际的行动都要与王德商量之后才能定夺。田师中心中如沸油滚过般地难过。
  大当家的接风宴席上,虽有美酒佳肴也抵不过张俊的私宴豪奢。何况田师中存了这样的心思,他简直是食不甘味,顺带连一两个舞女的挑逗都视若无睹了。田师中强忍到酒酣耳热之际,看王德把一个红衣舞女搂在怀里,正肆意亲热,显是已经有了八分的醉意。田师中自觉时机已到,轻声问道:“王太尉,你觉得吕宣抚待你如何?”
  王德依旧不虞其他,笑道:“吕相公待自家没得说,把淮西军的精锐都给了咱这粗人。咱还从来没受过这样的重用呢。”
  “哦,”田师中有意拖长声音,“王太尉觉得这是重用,我看却不只是重用这么简单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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