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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穿孤忠(穿越重生)——天边的月

时间:2018-06-05 12:44:38  作者:天边的月
  张宪虽然没有明言所防何人,但吕祉已经明了。两人相视会心一笑。
  ……
  自从知道田师中王德出兵打了个大败仗之后,已经进军到和州界的张俊便停止了前进。张俊非但不曾加速前进救援庐州,反而在州城暂时停留了一日,只为等待自己义子田师中的消息。结果还没有探明田师中的音讯,便见到了金人的游骑。张俊“当机立断”,即刻回撤。但这人毕竟颇有心计,也算个宿将,并没有撤回建康,而是停留在采石观察形势。
  这日晚间,距离接到田师中的败报已经有两天光景。张俊正闷坐于大帐之中,考虑全军动向。忽然亲兵引着一个满身泥泞血污之人进入帐中。张俊打量了来人一眼,见那人脸上糊了厚厚一层泥浆,全看不出本来面目,不禁奇怪地哼了一声。
  来人却像见到主人的狗一般,一下扑到了张俊脚下,声泪俱下地叫道:“阿爹,儿子还以为这回再也见不到你了,不能为阿爹尽孝,儿子九泉之下也不能心安。”
  张俊这才恍然:“十七儿,是你回来了?你怎么落得这副光景?”
  “爹,是十七呀。”田师中使劲揉了一下脸,黑泥扑簌簌地掉了一地,总算露出了半张人脸,“若非我乔装打扮,也逃不过金人的追杀。”
  “谁追杀的你,到底怎么回事情?我听探报传言,说王德战败殉国,吕安老前往救援,也是不知下落!”
  田师中犹豫了一下,追他的是孔彦舟罢了。但被区区孔彦舟万余人打得全军覆没,近两万精兵尽数填了沟壑,实在是丢人现眼到极点。“是兀术亲自带兵追杀。爹,儿子和王太尉合并追杀金人,谁承想中了金人的埋伏。王太尉当时已经落败,儿子见败势无可挽回,便率军突围,历尽艰险方才回到了和州。不想爹的大军已经转进到采石了,儿子这又连夜奔到采石。”
  和州与庐州呈犄角之态,张俊让出和州,便是方便了金军包围淮西宣抚司一军。张俊自然不能承认自己怯敌,瞪了田师中一眼:“废物,我这是为了防江。倒是你,你突围的时候王德已经败了?”
  这回田师中不在有片刻的迟疑:“千真万确。”
  “十七,你告诉爹,王德当时受了几处伤,是怎么殉国的?”
  “这个,”田师中先逃,逃的时候王德不过轻伤,怎么可能知道详情。但他铁了心要蒙骗亲爹,只道,“王太尉当时多处中箭,濒死前嘱咐我率军突围。”
  “濒死?就是当时王德还没死了?那你为何不带王德一起突围”张俊竖眉冷笑。
  “爹,是王太尉自愿抵挡兀术大军,为儿子断后。”
  张俊抬脚正踹中田师中胸口,“混蛋,你刚说是兀术追杀的你,才几句话,又改王德抵挡兀术大军了!你这忤逆子,连我也不告诉实情吗!”张俊再疾风暴雨般骂了数十句,语气又转温和,“十七,你卖阵逃命,若不从实招认,爹也救不了你。”
  田师中被张俊踹蒙了,趴在地上动不了身,此时见张俊给了个台阶,忙滚到张俊脚下,抱着他的大腿痛哭:“爹,救救儿子救救儿子吧。”
  “果然,你做了让人不齿的事情。”张俊冷冷道,“如此说来,你也不知道王德是否真的死了?至于吕祉的情况,更不清楚了?”
  田师中抽泣道:“儿子突围的时候,吕祉还没率军到战场。”田师中偷偷看一眼张俊的神色,“王德,王德的确也没死呢。”
  张俊沉默良久,扣着桌案问道:“咱们的人死了多少?”
  这回田师中不敢再骗张俊,应道:“数千人吧,不会再多了。其余的未能归队的,有可能跑鸡鸣山去了。”
  “废物。”张俊又骂了一句,他着实心疼自己那万余精兵,“我把精兵交给你,不是让你带着他们送死的。”
  “爹骂得对,儿子就是废物。”
  张俊被田师中气笑了。“唉,难免当职为你这个废物请功。至于殉国的万余将士,也人人有功。”
  田师中意料之外,不禁大惊,一句话说得磕磕巴巴:“爹刚说儿子是卖阵,还能,还能,给儿子,请功吗?”
  “什么卖阵,是突围。四太子重兵截杀下,我军将士英勇突围。”
  “那王德和吕祉要是没死,可不有了对证?”
  “十七,你打了一回败仗,脑子也蠢了。吕祉赴援迟缓,啊,不,”张俊冷笑道,“岳五赴援迟缓,吕安老不明战场详情,至于王德,嘿嘿,王德和你一般的地位,只你们两个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谁能分辨到底是对是错!”
  田师中简直要对张俊五体投地,岳飞赴援迟缓这句尤其是神来之笔。这样一来,自己不但无罪反而有功。田师中以手加额,由衷道一声。
  “阿爹英明。”
  作者有话要说:
  系统:咳咳,恭喜达成斗战快乐成就。赠送一首金曲,爱拼才会赢。
  张俊的作为吗,就是翻版绍兴十年北伐,他收复郦琼占领的两处州县之后,随即退军,让金军得以并力对付岳飞。事后张俊反而给四万多属下请功。说岳飞赴援迟缓则是淮西一战张俊对岳飞的污蔑。
 
 
第108章 五年平金(38)
  金朝初兴,军法号为严厉。兀术原本打算一举擒获吕祉,不想到最后关头,突然冲出了一只援军。如今距大战已经过去了两日,非但依旧不知道吕祉的下落,连那只援军也失去了踪迹。兀术可不是好相与的菩萨,大怒之下在全军大小将领面前,扒了几名万夫长的衣服,当众行笞刑。就算赛里都不能幸免,但他待遇稍好,只是跪下听兀术训斥。
  “尔等跟随老皇帝征战多年,号称没有遇见过对手,破辽破康王的时候,都是一鼓作气把敌人打到在地。这回出兵,怎地一个个全不肯出力气,先败给吕祉,这次又让煮熟了的鸭子飞了。这样的大罪如果让阿爹(阿骨打)处置,一定要将你们尽数杀了。本太子为人宽厚,放你们一条生路,逐人各领一百鞭子吧。”
  孔彦舟这叫一个委屈,他虽然剿杀田师中一部立下大功劳,但因为兀术震怒,也只好敬陪末座。他既不想挨鞭子,又不敢表功触怒兀术,只好偏头看向赛里,指望赛里郎君为自家们求情。
  赛里心里也难过。这次出兵之后,就两个字:“不顺”。尤其此回功败垂成,更是让人懊恼。现下金军虽然大胜,但整体局势并不乐观。一是吕祉被救走,造成埋伏未竟全功,想要打开淮西的局面就更困难了;二是粮草被劫,数万大军不免陷入缺粮的窘境。目前粮草仅够维持十天,十天之后若还不能获得补给,真是只好杀马为食了。从来只有金军劫宋军粮道,这回真是反了天了。
  想到这里,赛里又懊悔起当日不该坐视吕祉大军渡河,若是宰杀了,尚可充作军粮。淮西天气又炎热,赛里怒火攻心,嘴唇上起了个血泡。他知道兀术是想拿属下撒气,但当此之时,更该精诚团结。赛里劝道:“兀术,念在此回大胜,韩常等人立下了不小的功劳,你就暂且寄下这顿鞭子吧。等攻下庐州城再打他们。”
  这话撩了兀术的性子,兀术焦躁地瞪眼骂道:“胜仗!赛里,你打了这些年的仗,管这叫胜仗!当年富平也是胜了,但让张浚跑了,结果让南人在和尚原、仙人关立住了阵脚。这次咱们也是胜了,庐州城依旧四门紧闭,要跟大金死磕到底的架势。咱们要攻城,就得损兵折将;要是不攻城,嘿,要是不攻城咱们是干什么来的!江南风景好,来这里闲逛的吗?”
  兀术最忧心的一件事,就是顿兵于坚城之下,而宋军援兵四集,届时金军该如何区处。
  “兀术,咱们跟粘罕打太原学,围着太原打康王派来的援军,你看这主意怎么样?”
  “围城打援军,”兀术冷冷哼了一声,“康王现在的手下可不比当初李纲带领的豆腐兵,一碰就碎。指望着这帮不肯出力的万夫长吗?”兀术越说越气,一鞭子抽到了韩常身上。韩常黝黑的背上当即留下了一道血痕。
  韩常疼地啊了一声,闷声道:“四太子,当初我在富平冲锋作战,今日我在庐州城下,与富平并无两样。”言下之意,自然是提醒兀术,我们就算有不是,你四太子也要负责任。
  兀术愈发恼怒,吼道:“韩常,你这是在怨恨我吗?”鞭子没头没脑地向韩常背上抽去,瞬间出了条条血痕。
  王伯龙轻声一叹:“四太子,人是从我这里跑的,你抽我吧。”
  “自家一个个地抽。你不用急,等抽完了韩常,少不了扒你的皮。”
  “兀术!”
  “赛里,闭嘴,再劝,连你一起抽。跪好。”
  赛里见事情不可挽回,只好依旧跪倒。
  等兀术发泄完狂怒,韩常等人背上已经不能观看了,道道红肿触目惊心。兀术这才让几人披上衣服起身。
  “围城打援倒是可以试试。”打人是个力气活,兀术打得累了,坐在椅子上喘气。“先把在咱们后面劫粮道的宋军给揪出来。你们议议,这是哪只宋军?”
  被打的几个人都不愿意说话。倒是孔彦舟谄媚道:“从那军队出现的位置看,除了岳飞一军我也想不出别人了。总不能是张俊的花腿军吧。田师中的麾下可没这样的能耐。再要是殿前司的部队,不说姓杨的没这个能耐,就是马也对不上榫头,殿前司可没那么多的骑兵。不过呢,如果是岳飞一军,不从黄州方向过来,大老远绕道光州,再东出至此。嘿嘿,这岳飞军也够累的,还能打仗还能截粮,唉,还真是,真是……”孔彦舟本想说“天下强军”,忽然意识到自己夸岳飞军夸得太过了,为了少挨几鞭子,连忙改口道,“不日即可被大金的天军擒下。”
  兀术冷笑道:“好,孔彦舟说得不错,本太子也是这样想得。就由你去擒下岳飞手下的大将吧。”
  孔彦舟闻言差点哭出来,让他打田师中他乐意,让他硬碰岳飞,不如直接杀了他。
  “四太子,孔彦舟的属下多为步兵,对上岳飞的骑兵,怕是吃亏。还是我去吧。”王伯龙主动道。
  兀术本来也没打算让孔彦舟出兵,就是打心眼里厌烦这人。他摇头道:“你手下骑兵也少了些,还是去攻打鸡鸣山吧。”兀术转头看向赛里,“赛里,你带着自己的亲军去对付岳飞军。”
  “好。兀术,咱们大干一场,让御寨的粘罕瞧着,咱们也不是吃素的。”
  兀术点点头:“韩常,你去对付张俊,抢下沿江渡口。一是为大军渡江做准备,二则吗,刚才孔彦舟说得对,光州到庐州道路艰险,岳飞大军肯定不能从这条路来。我看,岳飞是兵分两路了。本太子这回要看看岳飞到底有多厉害。我要让他上不了岸!”
  “四太子真是计谋高深。”孔彦舟大声赞扬道。
  兀术哈哈笑道:“孔彦舟,你随我攻打庐州城。”
  ……
  庐州城中。
  这两天,淮西都统制刘锜承受了前所未有的压力。吕祉下落不明、淮西数万精兵生死不知、金军每日徘徊于城外,都让刘锜焦心不已。时年近四十的刘锜,短短几日平添了一茎白发几道皱纹。但吕祉临行前让他肩负起守卫庐州城的重任,他不敢辜负吕祉的知遇之恩,只有尽心筹划,直到死而后已罢了。唯有一点,身为军人可以马革裹尸为荣耀,军人的妻儿却没有尽忠的义务。吕宣抚的眷属尚在庐州城中,刘锜不能不顾虑吴氏的安危。
  刘锜于是下定决心,要趁着金军尚未合围庐州,护送吴氏离开,渡江南下。
  “宣抚不会有事的。”刘锜尚未说话,吴氏似乎已经明白他的来意,抢先说道,“刘太尉军务倥偬,当以国事为重。这里自有奴家执掌阃内诸事,不劳太尉费心。”
  刘锜打量吴氏一眼,见她微施粉黛,娴静典雅,一袭素衣尤显空谷幽兰的风味,浑不似一般妇人听说夫君出事便没了主心骨的慌张样子。只是吴氏态度略为生硬,自己进门商议事情,她却并没有让侍女奉上茶果之类,并非待客之道。显然也是心情烦乱,不过是强做镇定。虽然如此,刘锜还是心生敬佩。
  “夫人说得很对,宣抚肯定没有事情。一来宣抚吉人自有天相;二来如果金兵捉到了我军重要将领,一定会大张旗鼓地宣扬。金人至今没有动静,反而证明了他们的诡计没有得逞。”刘锜没有计较吴氏礼数不周侃侃而谈,“不过下官这次来,是另外有一件大事,需要夫人定夺。夫人,现下金人四太子率大军一力攻城,庐州城的情势已经非常危急了。我想请夫人趁着金人尚未合围,下官派人先行将夫人送到江南安全的所在。我辈也算对得起吕宣抚了。”
  吴氏的目光散漫,并没有聚焦在刘锜身上,而是从房内绣墩、屏风等事物上一一滑过。等到刘锜收声,吴氏方才微笑着问道:“刘太尉说完了吗?”
  刘锜一怔,以为吴氏女流之辈,自己适才所讲的她无法理解,忙道:“夫人有什么不明白的?下官……”
  吴氏打断道:“刘太尉,请问庐州城中战兵几何?”
  战兵是当时的特有概念,指得是能够负甲出战的正兵。吴氏能说出这个术语,足以说明早有预备。刘锜又楞了一下,如实答道:“不过万余人。”
  “奴家素来知道刘太尉英勇,但以区区万余人对敌兀术数万犬羊并集之众,太尉不嫌兵少吗?况且当此危难之际,太尉还要再次分兵,只为护送奴家区区一弱质女流回乡,若万一庐州因此失守,太尉负得起这个责任吗?就算太尉肩膀能扛得起日月,又让奴家日后如何面对相公?何况太尉言道,奴家是吕宣抚的眷属,不能驻足危城。那淮西一军数万眷属,就应当驻于危城吗?太尉何不一并将所有眷属尽数送出城外?而独独如此待奴家一人?太尉就不怕三军因此而解体吗?”
  吴氏一席话问得刘锜汗流浃背。以他老于兵事的经验,早考虑过这些问题。但他没想到吴氏能想得如此深如此透。刘锜脑海中莫名闪过“两人真是般配”的念头,忙收敛心神,咳嗽一声,用低沉而柔和的声音劝道:“夫人,正因为如此,下官才悄悄来到宣抚官邸内。知道这件事的,不过是下官心腹。夫人无须多虑,快快收拾些紧要的东西,这就准备动身吧。”
  吴氏听罢淡然一笑:“刘太尉不用再劝了。奴家早准备周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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