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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天一色(古代架空)——花漫夜

时间:2018-06-08 09:21:47  作者:花漫夜
  “山水,给你。”他说着,把石桌上那个长长的牛皮纸包,递给了程山水。
  程山水有些诧异,天成的语气分明有点小心翼翼,他还是第一次送他东西,会是什么哪?
  他一边想,一边打开纸包,看到的,是两根糖葫芦,就是他最喜欢的,北街那家的糖葫芦。
  他心中顿时一甜,青落带来的不快转瞬烟消云散。原来,他随口说的一句话,天成竟然记得清清楚楚!天成对自己,并不是完全无心吧?
  看到他吃得高高兴兴,天成也高兴起来,松了口气,糖葫芦这种东西,一般只能用来哄小孩子,没想到哄程山水也这么有效!说起来,他有时候还真像个小孩子哪!
  “对了,天成,你喜欢吃什么哪?”这小孩子一边嚼着糖葫芦,一边问道。话一出口,他便有些后悔,想到池渊说天成小时候曾经挖草根吃,那该是饿到了什么程度啊!他这样的人,根本不会挑剔味道什么的吧?
  如他所料,天成想了半天,也没想出个所以然来,程山水便打断了他,叫他不要再想了,他自会带他吃遍整个荣华街,再不让他过饥寒交迫的日子。
  “十年热血付边疆,驱除碧奴马不停,昏庸帝王信谗言,一朝身死魂飞扬,将军百战不易还,却教千刀万剐亡,愿将此身化厉鬼,扰得国破山河亡。”
  青蓝就坐在天成身边,轻声唱着这诡异的乐曲。他还是个孩子,稚嫩的声音,却饱含着十足的哀痛与仇恨,让这童声扭曲得不成样子。
  这曲调,他好像不是第一次唱了,天成想要问问他,他唱的到底是什么,却因着遍身的伤痕和深刻的疲惫,根本说不出话来。
  连眼睛都没有力气睁开,青蓝大概是以为,他还昏迷不醒吧?他清醒之时,青蓝从未对他唱过这首歌,事实上他现在也没有多少神志,只能模模糊糊记得歌词和大概的调子。
  青蓝,到底经历过什么?
  他想着,用尽力气睁开眼睛,却看到面前的青蓝逐渐长高长大起来,他手中赫然多了一把玉萧,在唇边悠悠吹奏,吹奏的,依然是这首凄婉的乐曲。
  不对!
  天成猛的睁开眼睛,才发现,这只是个梦。
  不,这不只是梦,梦中青蓝吟唱的曲子,他确实听过几次,几次都是在他重伤昏迷,睁不开眼睛之时,所以,他的记忆并不清晰,若不是这个梦,他只是觉得青落吹奏的曲子有几分耳熟,根本想不起来,当年第一次唱给他听的,是青蓝!
  这曲子,唱的是什么?为何青蓝唱的曲子,青落也知道,他们,究竟有何关系?
  他心中纷乱,急切的想找到这个答案。窗外已是晨光熹微,他跳下床,简单收拾了一下,便去敲程山水的房门。
  不知从何时起,他已习惯了,有事情,便去找程山水,他是他在这世上唯一的依靠。
  程山水昨晚也没睡好,他偷偷研究那本小黄书研究了一夜,面红耳赤却又欲罢不能,几次恨不得跑到天成房里实践一下,却又强自克制住了,天快亮了才睡,又被噩梦惊醒。
  他在梦中看见,青落挽着满脸幸福的天成,向自己告别,他气得捶胸顿足,连连喊着他的名字,他却连头都不回,这场景太过可怕,以至于他把自己吓醒过来了。
  醒得太早没事可干,他忽然想起青落的苹果,想着削个苹果有何了不起?我又不是不会!于是,便找来一个可怜的苹果,拿把水果刀剁了起来。
  他想象着这苹果便是他梦中抢走天成的青落,下手便愈加狠厉起来,乒乒乓乓剁个不停,等到天成进屋时,看到案上那被他切成黄豆大碎块的苹果,疑惑的看看他,不知他抽什么疯。
  “山水,你要喂鸟吗?”天成看得有些想笑,噩梦带给他的烦恼,顿时少了一半。
  程山水看着碎成渣渣的苹果,觉得吃起来确实是有些困难,便顺水推舟解释道:“大冬天的鸟也没什么吃的,呆会儿天亮了,洒院子里喂鸟吧!嗯,天成,你怎么起这么早?又做噩梦了吗?”
  天成点点头,便坐下来,向程山水讲起了自己的梦。这些日子下来,他们已经熟识,他在程山水屋子里很是随意,就像在自己屋里一样,没有丝毫紧张与局促。
  程山水听得认真,也觉得此事蹊跷,那歌词分明是个故事,一个忠于自己国家的将军,被昏君听信谗言处死的故事,千刀万剐,估计死得很惨。歌词中,碧奴,指的是沙凉人,前朝时期沙凉屡次进犯神安,因着他们那双无法认错的碧绿色眼睛,神安国人都叫他们做“碧奴”。
  现在,天下已太平多年,沙凉早已灭国,当年征战的猛将们,早已逐渐被人忘却,程山水依稀记得,他曾听说过有这样一个人,觉得那名字就挂在嘴边,却一时想不起来。
  “来,天成,你念,我把歌词写下来!”程山水说着,取出文房四宝,铺开宣纸,研好墨,提笔要写。
  习武之人,大都只是粗通文字,精于书画者极其少见,但看程山水这架势,还颇有大家风范,天成小小震惊了一下,便依他所言,念起了歌词。
  待到看程山水真的写起了字,他才知道,他刚才只是装腔作势而已,因为,他这字写的,真不怎么样。笔画倒是没错,只是一个个歪歪扭扭像蚯蚓爬,真难想象,程山水这个在他心目中近乎全能之人,会有这么个短板!
  其实人无完人,天成只觉得,他有个缺点,其实只会更加可爱,更加真实,只是那惨不忍睹的字体,和他那一幅装腔作势的样子配合起来,着实让人忍俊不禁。
  想笑,又觉得笑出来不太礼貌,天成下意识的捂住嘴,却被程山水看了个清楚。
  “要不,你来?”程山水停下笔,撅起嘴,看看天成说。他其实只是在赌气,习武之人字写得好看的,其实真不多,不,是会写字的都不多,他对天成的字,本就不抱什么希望。
  没想到,天成倒是没犹豫,轻描淡写的说:“好。”
  然后,他就从程山水手中接过笔,一字一句写了起来。
  程山水望着在宣纸上写得认真的天成,心中很是惊讶。天成的字其实很好看,不太熟练,略显青涩,不是那种中规中矩的笔体,而是带着一种未经修饰的洒脱与俊逸,让人看起来很是舒服。
  若是给他时间,让他多练练字,说不定也能成为一代书法名家,程山水一边想,一边暗自高兴,想着我家老婆,果然不简单!
  “你学过读书写字吗?”程山水站在他身边,问道。
  天成嗯了一声,便继续写他的字。其实暗夜岛从一开始,就是有专人教孩子们读书写字的,因为教主不想要只知道习武的粗人,但后来,天成经常被单独叫出来,不只教读书写字,还教一些其他的东西,想来,池渊如此恨他,也是不无道理的吧?
  转眼这几行歌词已经写完了,程山水就望着这几行字,陷入了思索,天成也在想,但想了半天,也想不起来,视线便飞到了别处,忽然被案几上的一叠宣纸吸引住了目光。
  最上面的一张,是一张空白的宣纸,压了纸镇,有一角翘了起来,露出下面的一副画卷。
  “山水,你喜欢画画吗?”天成问道,指指那露出的一角画作。
  程山水也没想出个所以然来,便干脆暂时放弃,和天成闲聊起来,说:“对啊,看,这些都是我画的!”
  天成看着他满脸炫耀的笑意,真是从心里佩服他,武功好不说,还会医术、会解毒、会算账、会画画,这样的人,恐怕普天之下,都找不出几个。
  程山水看穿他的心思,更加得意起来,把那一沓画取出来,一张一张展示给天成看。
  其实他画的当真不错,大多是景物,竹子、芭蕉、山峦、落日……有的细腻耐看,有的宏大瑰丽,天成很是爱不释手,只是,这些画卷,大多是没有名字的,只有一个印章,刻着程山水的名字。
  其实这也不难猜,画家大多要把画的名字写在宣纸上,但是,他的字太丑,估计不好意思写。
  “天成,要不,你来帮我写名字?”程山水拉拉他的袖子,欢快的说。天成的字,他觉得配他的画,再合适不过了。
  天成点点头,重新拿起笔,说:“你说,我写。”
  “好啊好啊!来,这个是竹雀图,这个,山居图,这个这个……”程山水这下来了精神,一张一张翻着,天成便也认认真真的给他写名字,眼看这些无名的画作都有了题目,程山水很高兴,红润的唇角带着舒朗的笑意,让人看去,可爱又可亲。
  一沓画,不多时便翻到了底,眼看只剩最后一张了,天成提起笔,等待程山水说出名字,却见他忽然停顿住了,望着那张画,如同被定住了一般,满脸凝滞。
  这幅画乍看上去,和其他的并没有不同,仍是景物,亭台楼阁,远山含黛,很是好看,细看上去,天成便发现,这张画很是细腻,连亭台屋檐上的图案,都描绘的一丝不苟。这是……
  “沧山派。”程山水悠悠吐出这三个字,便再不说话,一把抓过这张纸,直接撕成了两半。
  “山水,你……”天成觉得很是可惜,因为他画的真是不错,那坐落在山上的亭台楼阁,错落有致,仿佛与这天地山川合成了一体,那般融洽和谐。这,就是沧山派吗?天成依稀记得那里的样子,但那时,沧山派已沦为一片血海。
  “没什么。”程山水硬生生挤出一个笑意,故作轻松的说,“沧山派,跟我再无关系!”
 
 
第23章 玄玉八重
  日子,便这样悠然的从指间滑过,烟雨楼早已重新开章,而彭鹏,又开始厚着脸皮找天成教他棍法。
  魔教依然没有动作,程山水一直怀疑的青落,也没有露出任何马脚。程山水一度怀疑这人是不是戴了张□□,却在仔细观察过数次后,打消了这个想法。
  他想要仔细观察青落,机会很容易找,因为青落,经常来找天成。他很是奇怪,并不是找他探讨武学,而且每次都会很贴心的给他带点细致的点心水果之类的,还真的送了天成一支玉箫,教他怎样吹。
  他教天成的,都是一些入门基础的曲子,那天他吹过的那支曲子,再也没有出现过。天成也没有问他,因为程山水告诉他,不能打草惊蛇。
  尽管程山水反复告诉天成,青落这人很可疑,但天成对青落,却一点也讨厌不起来。可以说,这世界上,对他最好的是程山水,其次便是这个来历不明的人了,所以,对于青落,他从不拒绝,而程山水也看出了,青落对天成的好,丝毫不生硬,估计也不是装的,便也逐渐默认了他来找天成聊天的行为,但他心中,对青落一直非常讨厌,讨厌到了骨头里。
  青落、青蓝、惨死的将军,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这天早上,程山水抱着脑袋,冥思苦想。
  天成就站在他身后,帮他整理他乱糟糟的屋子,把桌子上横七竖八的笔墨纸砚摆放整齐。天成本是魔教教主近侍,收拾屋子这些事情早就做得习惯。身在魔教之时,他身上无时无刻没有伤口,每个动作都很疼,所以收拾屋子对他来说,并不愉快,不像现在,他做得轻松而迅速,只觉这样的早晨,很是惬意。
  “青蓝、将军,青、青将军……”程山水反复念着这几个字,忽然灵光一现,从记忆里某个极其偏僻的角落里,找出了答案。
  “天成,我想起来了,是……”他连忙喊道,想要告诉天成,却突然被猛然推开的门,吓了一跳。
  徐子归风风火火的跑进来,喊道:“程堂主,潘阁主请你过去!”
  “徐子归,你当真不会敲门啊!”程山水气急败坏,教训完徐子归,回头对天成说:“等我一下,我过会儿就回来。”
  不知道潘龙行找他做什么,上次烟雨楼的事情,他已经跟他讲清楚了,至于魔教为何要与整个国家为敌,天知道穿心鬼面怎么想的!还有,这事情,已经超出了江湖中人的范畴,好像,是皇帝要操心的事吧?
  程山水便这样一边嘟囔着,一边向饮剑阁中心,潘龙行的住处走去。
  程山水走了,徐子归去刑堂还有事,跟天成打了个招呼,便也消失了踪影。天成就独自坐在程山水屋子里,目光扫过墙上那把蒙了轻尘的鬼笑剑,心中忽然升起不祥的预感。
  山水,你千万不能有事!
  天成拼命压下心中慌乱,反复默念着这句话,目光尽量避开鬼笑剑,环视程山水的小屋。
  这屋子并不大,东西却很多,不像一般习武之人那般,屋子里除了简单摆设外,只有一些刀枪剑戟,也不像穿心鬼面的住处那样,奢华而典雅。他屋子里,兵器不多,却笔墨纸砚俱全,还有很多书籍,却又不像读书人那样全是圣贤之书,毕竟他又不要考科举,而是有很多医术、志怪、野史,甚至还有天文地理一类的书籍,天成不能完全看懂,却很是珍惜。他很喜欢,在这样晨光清透的早晨,把那些书一本本收拾得整整齐齐。
  山水,真的很厉害。
  他坐在自己刚刚整理好的床上,脸上现出微微的笑意。
  他坐的地方好像有些硬硬的,床铺下方好像有什么东西硌得慌,天成有些诧异,掀开床褥,却惊讶的发现,那是一本书。
  虽说程山水有胡乱扔书的习惯,但他从不会把书压在床底下,与其说是随手丢的,更加像是故意放的。那书的名字,叫神照药典,好像是那种天成看不懂的医书,但他终究是觉得这书的位置有些奇怪,便随手翻开了,这一翻开,他整个人顿时不好了起来。
  所谓神照药典只是程山水自己加的伪装皮,那本书的真身,是齐广袖送他的那本龙阳春宫啊!
  天成只随便翻开了其中一页,便被震撼的六神无主,和程山水当初一样,立刻把那本书合上了,然而他怀疑是不是自己眼睛花了,或者那其实是医书中的某个插图,便又翻开了另一页,然后……他动作僵硬的把那本书重新放回原来的地方,还把床单褥子整整齐齐的盖在上面,假装他根本没翻过那本书,再然后,他便找了把椅子坐下,想要把自己被这本书完全扭曲了的三观,重新正过来。
  世上,还有这样的事吗?虽然说他未经人事,但是男人要和女人在一起,这种常识他还是有的,他也清楚的知道,烟雨楼那种地方,是做什么的,可是那本书中画的,好像都是男人,这,这……
  他早就知道程山水这人不能用常理推论,但这也太……
  被这问题深深困扰的天成,正襟危坐的冥思苦想了好久,连早饭都忘记了吃,直到日上三竿之时,程山水的脚步声吸引了他的注意。
  “天成,走,我带你去见潘阁主。”程山水的笑意很是清淡,仿佛春日朗朗的微风,把那一丝暖意,带进心窝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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