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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首暮云远(BL百合)——古楚扶桑

时间:2018-09-16 07:49:24  作者:古楚扶桑
  “是,老师”说着南风立马狗腿的将身子探出窗外,冲樛木喊道:“樛木!老师叫你跑完赶紧回教室!立刻!马上!否则后果很严重!”
  樛木闻言,瞪了南风一眼“又是你小子告的状吧!我这不是刚跑完吗?”
  “刚跑完也得回教室啊!不能在外面逗留的,这是自习时间。”南风接着喊道。
  “逗留你个头,我不能站这儿喘会儿气儿啊!”南风这小子,早晚得收拾他。
  樛木在操场正和南风吵得不可开交,却见老彦的身影出现在窗边。
  彦梓渊抬手轻轻把窗子推开,双手抱在胸前,就这么看着樛木。
  樛木立刻闭上了嘴,南风也识相地回到了自己座位。
  “别的班还在上自习,你在外面大呼小叫的干什么?给我安静的回来。”老彦的声音不大,但在这安静的夜里,却显得清冷凌冽。樛木不禁被冻了一下,乖乖的往回走,心说书上讲的不怒自威,是不是就是这个意思?进教学楼之前,樛木转回身不舍的望了一下天空,真是喜欢这外面的世界啊。
 
  ☆、遗弃之城
 
  “老师,我跑完了。”樛木站在教室门口,冲老师讨乖的笑着。
  彦梓渊挑着眉,看了樛木一眼。冷冷的说道:“你还知道要回来啊,跑够了么?要是没跑够可以继续跑”。
  “额......跑够了。”樛木扁扁嘴,开始玩起自己的衣襟。
  老彦又看了她一眼,那委屈的样子,也不知道是不是装的。这孩子真是太皮了,女孩子家家的,像项菱那样多好,省心。
  彦梓渊在心里叹了口气:“行了,跑够了就回去吧”。
  “哦,谢谢老师!”樛木闻言眼睛一亮,这次没有说教啊。真是太好了,想着便兴高采烈的往回走,刚从老师的背后绕过去。
  彦梓渊淡淡的声音飘起来,“我刚才给你批作业,见你都做完了。题倒是做的都对,但是之前不是第一题不会嘛。老师又给你找了30道类似的题,拿回去做了,加深印象。明天早上交给老师。”
  樛木亮晶晶的眼睛,瞬间灰暗下去。一秒便从兴高采烈变成苦瓜脸,她木然的转头。心说,我就觉得不能这么简单,“老师,不用了吧,印象够深刻了。”
  老彦也不理她,直接把题往前一递,“是选做30道题?还是写1500字,关于你借作业,和欺负王亮的检讨书,并当众朗读?你自己选。”
  樛木嘴角抽了抽,默默地接过那张纸,特别怨念的看了老师一眼,说道,“我选30道题。”
  樛木闷闷的回到座位上,项菱笑着看她,“你怎么这么逗啊,哈哈。”
  樛木心说,能不逗么?换你被这么耍着玩,也很搞笑啊。
  樛木闷闷的说,“连你也笑话我?”
  “没有,没有,就是....”项菱捂着嘴笑了笑,又道,“没事儿,你先写作业吧。”  
  樛木看看项菱,又看看作业本,郁闷的看向那个始作俑者。
  诅咒她明天上课背错课,讲课进错班,上班丢车钥匙。想到这里,她看向老彦的眼神不禁就带上了点儿邪恶的味道。
  彦梓渊转着笔,手拄着下巴。似乎感受到了樛木黑暗的小视线,不禁抬头迎了过去。彦梓渊看到樛木那小狐狸似得表情,微微一笑,嘴唇刚动了动,想要再刺儿她两句。
  结果那边樛木一咧嘴,故意扯了一个闭眼龇牙的傻笑鬼脸。然后立刻把头低下开始写作业,不给她发作的机会。
  彦梓渊不禁无奈的笑笑,这个孩子,真是鬼头的紧。真的是像一只小狐狸似的。如果我带的这群学生带入一个个小动物的话,那么项菱便是只小白兔,王亮呢?是只笨笨熊。南风呢,有点像......不知不觉,彦梓渊居然想着这个问题出起神。
  晚自习就这样平淡无奇的过去了,樛木和王亮并肩骑车回家。中途几个幸灾乐祸的同学,骑车超过她的时候,还不忘回头来一句,“别忘了明天要交那30道题啊!”
  “滚!”樛木一边慢悠悠的骑车,一边不耐烦的喊。
  “活该!让你害我。多亏了彦老师帮我出气,我真是越来越喜欢彦老师了。她不会因为我学习不好就瞧不起我,也不会因为你学习好就偏向你。”王亮一边骑车一边笑嘻嘻的说着。
  “喜欢她,你找她说去。跟我这说,她又听不见。”樛木无所谓的说着。
  樛木和王亮是发小,她们的父母是同一家粮场的工人,自小她们就住在粮食部门的家属楼里。两家的父母都在98年,同时下了岗。
  两家的日子在那一年一落千丈,父母再也没有了传说中的铁饭碗。而在接班体制中习惯了的父母,在那经济还不是很景气的岁月里。都不知该如何再就业,屋子里也从平时的欢笑声,变成了一声声的叹息。
  职工开始不断的集体上访,但这也改变不了,他们被时代所遗弃的命运。然而日子总要过下去,为人父母,只能向时代,向社会低头。
  以前的他们,是坐在办公室里,领着不错的薪水,过着体面的生活。有人想买细粮,你得拉关系送礼。逢人一说是粮食部门的职工,那也是高大上的一个工种。然而,如今,他们只是一群生锈的钉子,被扔在一边,无情吗?
  樛木的父亲转而卖起了小商品,走街串巷的叫卖起来。樛木的母亲文霞,刚开始不愿放下脸面,但后来,也开始走街串巷的卖起商品。可惜结果并不理想,可能因为害羞,没赚到钱,却把自己晒黑了。文霞常自嘲的对樛木笑着说,“你看妈妈现在像不像一个刚果人?”
  小樛木并不知道刚果在哪里,但觉得应该是非洲赤道附近的吧,那里的人都特别黑。小樛木在楼下玩耍的时候,每次看见母亲,推着驮着货的自行车回来。望着妈妈那张黑黑的满是汗水的脸庞,总要呆上一呆,心里说不出来的滋味。
  樛木小的时候便鬼头鬼脑的,但也细腻,敏感。因此樛木的身上,既有着少年人的意气风发,又有着别人没有的愤懑。这愤懑,对社会,对家庭,对父母。然而樛木也明白,她不该对父母愤懑,这便也让她矛盾。
  这个家属楼里,也不知道是风水的问题还是什么。这里长大的孩子,除了樛木以外,学习全都不好,不仅不好,而且都是混子,都在学校有一号。提起他们的名字,学生们都知道不能惹,也都离得远远的。樛木不知道,怎么平时一起玩打口袋,捉迷藏的人就变成了校园里的”大哥“。
  也许这里的孩子对学习,学不会也不想学,家里没法管也管不了。在这里,谁家不是为了生计在愁呢?还有什么闲心去理这些胡闹的孩子们。
  但是王亮不一样,他想学,但学不会。虽然混子和他是铁哥们,但是从来不打扰他,而且处处罩着他。有一次王亮被校外的人堵着借钱,第二天堵王亮的人就住院了,但这事儿,孙峰一个人扛下来了,反正他名声在外。
  王亮有时候和孙峰一起喝酒,常劝孙峰别混了,学个技术算。孙峰总是那句,你容我想想,然后便不了了之。王亮也就不再劝了,毕竟我们还年轻,什么时候从良不行呢?
  孙峰家是后来才搬到这个楼里的,他的父亲以前是个有名的黑社会,在饭店吃饭的时候被人用锤子打折了肋骨,刺破心脏死了。他母亲改嫁给粮场的陈叔,陈叔不管孙峰,也管不了,毕竟不是他亲生的。
  这个楼里的风水就是吸引这样的人,这座60户的家属楼里,像一座被人遗弃的城堡。国家遗弃了他们的父母,她们的父母遗弃了他们。
  樛木笑着有一搭没一搭的和王亮闲聊,眼睛却不时凝望这天上的繁星出神。每当这个时候,王亮便帮她看着前后的车,好及时提醒她。不过下晚自习的时候,一般只有骑自行车放学的学生和老师,还有那清凉夜风,吹在没有高楼大厦,没有彩色霓虹的青春年少。                        
作者有话要说:  改错别字
 
  ☆、弃城之伤
 
  樛木把车子交给父亲,再由父亲扛上2楼的家里。
  “现在自行车只能放在家里了,前几天好几家的车棚被撬开了。”樛玉一边扛着车,一边和女儿说着家附近的事。
  “以后我到路口去接你吧,最近路上不太平,这里太背静了。”
  “哦。”樛木应了一声。
  樛木回家见母亲在数今日赚下的钱,理出本儿钱,记账,再把零零整整的钱,分好装进卖货用的钱袋子。
  “回来啦。”母亲放下钱袋,接过樛木的书包,“怎么样,累不累?”
  “不累。”上学能累什么呢?
  “哎,好好学习吧,这附近的孩子.....”母亲说着话,戛然而止,叹了口气做终结。
  父亲接到,“是啊,不学习能干什么呢,早晚就得学坏。前几天王雷和伟忠,去铁道对面的屋子里偷东西。让人给抓着了,送派出所了,估计得进少管所。说不上前几天车棚就是他们撬的。”
  “怎么能呢?兔子不吃窝边草。伟忠这孩子,也算是我们看着长大的,再怎么样,也不可能撬我们这儿的车棚。哎,你王姨得多糟心啊。”母亲说着又叹了一声气。
  “这可说不好,谁知道是不是他们干的?兔子是不吃窝边草,他们可不好说。”父亲皱着眉不以为然的说着。
  樛木听着心里不是滋味,毕竟是小时候一起玩儿的伙伴儿。樛木对伟忠的印象还是挺好的。小时候不小心,有人把口袋扔到了2楼的雨搭上。伟忠二话不说翻上去捡,下来的时候脚一滑,直接脑袋摔在一楼窗子格出来的窗台上。然后被反弹力掀得后翻,后背重重砸在一楼高高垫起半米的台阶上,然后滚落到地上。一起玩的小伙伴看到这一幕,都惊得说不出话。然而伟忠却一翻身从地上爬起来,哼都没哼一声,把口袋交给我们示意继续玩。樛木见他手扶着后背,隐忍着疼痛。不禁上前关心了几句,但是伟忠却只是酷酷的一笑,摇摇头,拉着樛木开始接口袋。从那以后,只要樛木接到口袋,多了一条命。想都不想直接复活伟忠,而伟忠也是第一个复活樛木。在打口袋这件事上,他们也算得上是搭档。
  于是当樛木听到伟忠这件事的时候,不禁插嘴问道,“伟忠也去了吗?他去偷东西?”
  “听说他给王雷望风呢,我以前还觉得伟忠这孩子挺实诚。以后你离他远点儿,还有那个孙峰。王亮要是不学习,你以后也少理他。他和孙峰还有一群小流氓在酒馆儿喝酒,让我看见了。还过来给我递烟,让我别告诉他爸。瞧瞧!瞧瞧!这才多大,又抽烟,又喝酒!还学了一身社会青年的毛病!”樛父语气里充满了不满。
  樛木听着没说话,暗想伟忠估计定是被义气所累,王雷真TM不是个东西。但是孙峰打架从来不喊王亮,是个讲义气也明白事理的人。而且王亮虽然脑子笨,但是也是勤奋好学的,跟他们自然不同,怎么能一概而论。
  母亲看着樛木沉默的样子,知道父亲的话根本没对她起作用。于是说了几句,“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这是自古的道理。现在不出问题,那是侥幸,而不是代表他们的做法正确。国无幸民,继续这么下去,出事是迟早的事。”
  “国无幸民!我看守着这国家有什么能好的!”樛木没说话,樛父却咆哮了起来。但凡与国家有关,他压抑的愤怒便喷薄而出。
  是的,他从进厂开始便是厂里的优秀员工,年年表彰的对象。他细心敬业,吃苦耐劳,曾想把他的一生都奉献给这个工厂。但是他被抛弃了,他迷茫了,他埋怨这个社会的变化,恨这个社会把他从人中翘楚,变成了社会底层讨生活的人,却毫无还手之力。
  “现在在说孩子的事情,你又在那里喊什么?”
  “我喊什么?我累死累活在外面赚钱,你在家都干什么了?”樛父愤怒的瞪着樛母,“你是知识分子,我难道不是吗?你要面子不去卖东西,难道我就没脸没皮吗?还国无幸民,日子都过成这样了,你还拽什么拽啊。”
  樛母咬着下唇,“我拽什么了?说句话还不让人说了吗?之前我就说让你买个三轮车,蹬着载客,你就非不听!你看王亮他家去干这个之后,日子不是过的挺好的吗?现在三轮车到处都是,你就是想干也来不及了!”
  樛木麻木的抓起书包去了南屋,将门关上。却关不上北屋传来的阵阵争吵之声。她不只一次的劝过,但每当父母争吵之时,她似乎变成了透明人,没人看的见她,没人听她说什么。偶尔还会被吼一声,“你该干嘛干嘛去!”或是“你写你作业去!”
  樛木无法解决这件事,她无能,弱小,愤恨,痛苦。她眼睁睁的看着他们从争吵升级到暴力,她眼睁睁的看着她的父亲打她的母亲。她恨的想去杀了他,杀了那个打他母亲的人。如果那个人不是她的父亲,他一定会亲手杀了他!她曾一次次眼里喷出火焰,咬牙切齿。她曾经拉架,拉到最后实在拉不开,竟和他的父亲打了起来,当然,以战败告终。并在父亲恼羞成怒的抓起椅子的时候,她眼睁睁看着母亲挡在她身前,又被狠狠的锤了两下头,作为结束。这是她在年少时候尝过最屈辱的事。她挨过那拳头,他知道那拳头的力度,曾经将她打的昏过去几秒。她恨她的父母!她恨她不能杀了她父亲,恨他的母亲不离开她的父亲。
  她不想忍受这样的生活,一刻都不想。她也渐渐麻木,但是愈来愈恨,刻在了骨头里,化为她满身的戾气。母亲也一样的吧?因为樛木曾经不只一次的见到,她母亲咬牙切齿的诅咒樛父出门被车撞死。有时会补充的加上被货车撞死,这样她和樛木就会获得赔偿,好供樛木上大学。说的时候,虔诚的像是在向神佛许一个愿望。当时樛木只是冷漠的在一旁看着,心里却想着,也许,这样就会结束吧?也许,死一个。
  第二天,樛木刻意的无视了母亲身上青一块紫一块的伤痕,三个人心照不宣的在沉默中吃过早饭。她恼怒,难道你就没有一点点的自尊吗?被打成这样还要给他做饭?为什么不离开?为什么要让我跟着受苦?为甚么你要打人?你这个畜牲!禽兽!你不得好死!
  然而樛木什么也没说,她抓起书包扛着自行车下楼,她一刻也不想在这里停留。
  “路上注意安全,慢点骑车。”母亲的话被樛木关在门里。
  有什么可注意的!这小破城市总共也没几辆车,我还能被车撞死吗?
  “樛木!樛木!”王亮在后面骑车子赶了上来,“骑那么快干嘛?你今天怎么这么早啊?喊你你怎么不搭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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