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入收藏 | 设为首页 | 会员中心 | 我要投稿 | RSS
福书网
站内搜索: 高级搜索 如有淫秽信息或侵犯了您的版权请联系邮箱fushuwang@outlook.com删除

 

您当前的位置:首页 > 2018

师爷(古代架空)——豆儿太岁

时间:2018-09-25 08:06:31  作者:豆儿太岁
  刺客抓起辛星扣住她步步后退,警惕着面前寸步未动的李爵。
  “别放他走!”身为人质,辛星倒是慷慨,不惧身死。刺客笑她:“快别拿命赌!他并非不敢舍弃你。”
  辛星无畏:“舍便舍,拉你垫背,姑奶奶赚够本儿!”
  “喔?”李爵歪着头,意兴阑珊地看着两人,“既如此,我倒要成全你了。”
  言罢身动,迅如疾风掠至辛星近前,举拳便打,不偏不倚击在女子腹部。
  可奇怪,辛星感觉身上不痛不痒的,还以为李爵只做个样子,并未真打。
  与此同时,喉间的压迫反而渐渐松弛。她下意识扭头看刺客,那人已然一脸惊愕仰面跌倒。
  “隔山、打牛?”
  辛星劫后余生,一脸兴奋地望着李爵。
  李爵白她一眼:“那叫斗转星移,我没练过。”
  “啊?那他怎么?”
  李爵无奈地指指她身后。黑暗中视距有限,辛星费好大力才看清十步远的树后头坐着个人,正冲这边摆手示意。再仔细分辨,正是早早跳车迎敌去的车把头,腿上穿了支箭,故而只得坐着。李爵一早察觉他隐身在那处,方才故意作出副玉石俱焚的架势挥拳打过来,只为吸引刺客的全部注意力,让他无暇顾及身后的偷袭。
  将刺客翻过身来,后脖颈上赫然一枚折断的箭头,以暗器手法打出,直镶进骨头里。论准头和劲道,足见得车把头这门技艺已练至炉火纯青。辛星想起来,这人是田力的副手,叫林茳,素来寡言,是个性子温和沉静的人。
  辛星最佩服功夫好有本事的人,不由对林茳多添了几分钦佩,更对运筹帷幄的李爵万分服气。高兴起来,手舞足蹈,挥手一拍李爵胸膛,赞道:“真有你的!”
  没想到李爵却反而狠狠推了她一把。
  辛星整个人懵了,讷讷望着他,俄而倏然面色一沉。
  “你的伤?”
  李爵打完人便一直捂着胸口,垂头不语。辛星上前两步欲要搀扶,他却伸出一根手指戳着她肩窝用力推抵,咬牙道:“你离我远点儿!”
  辛星急了:“我真以为你好了!”
  李爵骂了句:“好你大爷的!”
  今晚的李爵脾气特别暴烈。借着暧昧的月色,辛星看见他额头面颊上汗水如瀑,将头发都打湿了,不由暗惊,还想上前。
  “再走近我杀了你!”
  “噗——”意外,不远处坐在树下的林茳居然禁不住笑了出来。
  辛星扭头啐他:“他都这样了你还笑?”
  林茳也受了内伤,边笑边喘:“我笑的是你,得意忘形,把先生给打了。哈,咳咳……”
  “我没使什么力气,就击掌似的。哎呀,”她再次试图靠进李爵,“我知道错了!我先扶您坐下成吗?”
  李爵兀自垂着头呼哧呼哧喘,已无力气再说些什么,肩头狠狠一晃,眼看要栽。辛星一步跨近堪堪托住。奈何男子身量高体也重,小妮子半扶半抱,自己都将站不稳了。
  正发愁,又闻远处马蹄声急促奔来。辛星已无暇去分辨来者敌我,足尖够着地上掉落的马鞭子向上勾踢,轻松接在手里,抖抖腕,严正以待。
  所幸来的是田力。笼统地说了己方人马馆驿遇袭的经过,安然退敌后从捉到的俘虏口中知晓刺客主将奔了李爵这路,忙快马加鞭赶来驰援。
  路上见着七倒八歪的尸首,敌我双方皆有,田力心里既悲且急。此刻见李爵等人平安,总算心下稍感宽慰。只是看见李爵伤情反复,他总是自责难过。
  自辛星手里把人接过来时,李爵已意识半昏,田力让他靠在自己肩头,尝试轻轻唤醒。
  李爵仿佛听见了,哼哼唧唧“唔”一声,软绵绵抬手按在田力胸口。田力不明白他何意,以为他嫌站着不舒服,便想慢慢放他坐到草地上。不料李爵闷哼一声,浑身痉挛一般抽动了下,嘴里头丝丝倒吸凉气,好容易挤出一字:“疼!”
  相识以来,田力印象中的李爵一向是不肯示弱的,即便受伤那日陈森摸他断骨重接,剧痛之下几乎晕厥也未见他吭一声。这工夫却□□起来,显是连抬一抬手都牵疼,田力头一件担心:“不是断骨又错了位吧?”
  李爵额头抵在田力肩头,把那口悬丝般羸弱的活气缓一缓,可怜巴巴跟他讨要:“那个,再给我点儿。”
  田力心头一凛:“陈老交代不让多吃!”
  “屁话!不吃、能撑到这会儿?药劲儿、过、过去了,老子现在他妈快疼、死了!有就给我。”
  “没有!”田力感觉搭在自己胳膊上的手指掐得很用力,眼眶更是一红,哑声解释,“真没有!陈老怕你乱来,就配了那么些,剩下的眼看着给倒石灰里了。我不骗你!”
  “娘希匹!”李爵咬牙暗骂,“被臭老头儿玩儿死了。”
  辛星听出蹊跷,肃正地问田力:“是药么?为何不能多吃?”
  李爵没好气:“闭嘴!”
  辛星知他身上难受,也不介意他这点躁烦的坏脾气,矮身蹲下,逼视田力:“陈老是狛牙卫的老人,我不知道捕快和密探的技能如何迥异,不过提起药,我这里也有几丸,是出来前一位前辈悄悄送我的。嘱咐我,熬不过了才能吃。”
  望着田力眼中欣喜与恐惧交织的矛盾挣扎,辛星了然,竟低低骂了声娘。田力诧异地瞪住她。
  “前辈故意捉弄我,以为我不识药,给的是五石散。没病的人吃下去当个壮阳药使,病者少服可止痛,吃多了致幻。我想,陈老不许先生多吃就是这个道理!”她说着,扭过脸去回避田力的目光,“先生靠着药力撑到现在,可见用量不小,我不能再给他了。上了瘾人会废的!”
  田力并非不知轻重,遂咬咬牙,径直将李爵抱将起来,嘱咐辛星:“先生伤成这样马背上坐不住,车又散了,我们走着回去,你快上马赶去报信!”
  辛星犹豫:“可只有你二人,万一——”
  话未说完,忽听侧旁异动,只见林茳已蹭着树爬起,蹒跚走过来抱住马,凭腰力硬翻上马背,虚弱地挤挤眼,笑道:“先走一步!田兄,辛姑娘,你们小心!”
  言罢,催马疾驰而去。
  余下田力和辛星带着李爵在黎明的深重墨色里步行穿过这树林。
  四野无声,除了风,除了以肉眼不易察觉的速度退去晦暗的天空,仿佛一切都是静止的。而他们三人是扰乱这片宁谧的异端,是不和谐的杂响。
  纵然李爵身形不算魁伟,可抱着个大男人赶路,对田力来说仍旧吃力不小。好容易出了林子,天色渐开,东方微曦,时有鸟啼。
  正觉道路易辨好走多了,却听怀里的李爵低声嗫嚅:“好黑呀!天怎么还不亮?”
  田力愣了愣,辛星灵犀,伸手在李爵眼前晃晃,他双睑半垂竟全然无知。
  二人立时面色铁青,神情惨然。
  田力将人往上托了托再抱稳些,步子迈得更大了。
  又走一段,忽听李爵更小声说了句:“真冷!”
  田力肩头一颤,终于双泪滚落。
  辛星没有哭,只手忙脚乱剥下罩衫来,抖抖索索想给李爵盖上,却被田力情急喝阻。
  “不能捂,会要命的!”
  辛星愣了下,明白了,忍不住咬住下唇,两手死死攥着衣服,吸吸鼻子,压住一声哽咽,好言劝李爵:“夜里风凉,先生再忍忍,就到家了!”
  李爵微弱地嗯了声,人往田力怀里缩了缩,还昏睡过去。
  辛星看看田力,再探探李爵的呼吸,终于捂着脸哭了出来。
  就这样缓慢艰难地又往前行了一刻钟,前路上忽见尘土飞扬,有车马奔来。到得三人近前勒缰住马,领头那人俯身急问:“可是李先生和田捕头?”
  田力忙道:“在下田力,这是我家师爷。”
  马上人赶紧下来,左手抱拳一礼:“凌觉!”
  田力惊着了:“风铃镇的凌觉?”
  “正是!快上车!”
  “可,”田力不解,“为什么凌家?”
  “高将军拜托了金陵冯西园。”
  闻此言,田力登时恍然,忙将李爵抱上车,把辛星也推上去,转身上马,一行人疾驰回县城。
  
 
  ☆、七、人尽其用
 
  
  尚在昏睡的李爵看不到,此刻偏厅里头气氛着实微妙。说剑拔弩张太过,不过上首坐着江湖赫赫有名的凌家当主凌觉,其余人全都默契地站到了右边,可谓壁垒分明。
  究其原因,皆为着主簿陈森的一句话:“即便高将军相托,凌当主到得也忒及时了!”
  于是呼啦一下,满室的人都围到了陈森身后,兵刃没亮,但俱是一副严阵以待的样子,只等陈森一声令下。
  其时,太爷许牧正在自己屋里睡大觉。并非他心大不知忧惧,而是陈森将他安神茶里的助眠药粉剂量加重了,使得他喝完茶没过一刻钟就困得眼皮子打架,倒头呼呼大睡。任凭外头砸杯摔碗掀桌子,也别想吵醒了。
  然而偏厅里并没闹出大的动静,陈森始终笑眯眯的,不逼不问,就是看着凌觉喝茶。
  凌觉也果然只喝茶,单手托盏,两指捏住茶碗盖拂开茶叶,抿口茶汤顿一顿,再抿一口。他喝得很慢,很细,始终一言不发。
  陈森总留意他空着的另一只手,更有耐性地等他喝完这一盏茶。
  终于,凌觉似品完了,搁下杯来不疾不徐道:“凌某此番不是从家里过来的。”
  家即是凌府总宅,位于北地,依山而建,往江东来纵使快马加鞭日行六百里,也需得四、五日。何况消息转了两道,难免再耽误些时日。因此凌觉若想在六天之内自总宅赶到这里,除非他生着翅膀能飞。
  如今他不讳言自己打别处出发,时间对上了,反倒愈加可疑。
  陈森闲话家常一般随意,问:“凌当主近日哪里发财?”
  凌觉掸衣捋袖,淡淡道:“不远,扬州。”
  “还未到过金陵?”
  “出来了。”
  “难为冯妈妈了。”
  “西园在我车上。”
  “千里送君行。”
  “死乞白赖!”
  陈森笑得仙翁一样:“喔嚯,普天之下能得沐昀阁主殷勤送一程的,恐也数不出一只手!”
  凌觉目光微微偏过来,仍是冷冷清清的面容:“是他死乞白赖求我来此江湖救急!”
  陈森有些意外:“凌家不管闲事了?”
  凌觉反问:“你这是闲事?”
  “不能算公事。”
  “也不是江湖事。”
  “所以不想管?”
  “不想!”
  “为何又管了?”
  “我管了吗?”凌觉伸手把茶杯盖翻转了过来,落落起身,抱拳一拱,“江湖的急凌某救完了,告辞!”
  陈森亦起身,却非相送,转而将人拦一拦:“当主留步!”
  凌觉站下,眉眼相询。
  陈森垂在身侧的手臂不为人查地抖了下,举到凌觉跟前提一提袖口,辛星依稀觉得他手里扣住枚物什,正好包在掌内难窥真容,只有凌觉一人看得清楚。
  可是他面上的神情依旧纹丝未动,只将话语放下:“你的意思还是李二郎的意思?”
  陈森笑呵呵把手缩回袖里,虚虚实实:“我俩哪敢有什么意思?”
  凌觉略一沉吟,还问:“高将军知道你有这道令么?”
  陈森摇摇头。
  “李二郎知道你用这道令么?”
  陈森还摇摇头。
  “所以是他的意思?”
  陈森不置可否,只是笑。
  “哼!”凌觉忽自嘲地笑一下,“这笔账总要还的!”
  陈森则安慰似的说一句:“一丁点儿利息罢了!”
  凌觉半挑眉,眸色里升起几许怒火。
  意外,李爵醒转后听说赶来援手的人是凌觉,不说谢倒也罢,竟自从床上弹起来破口大骂,非让将凌觉轰走。结果骂不到三句,自己先气喷一口老血,直接栽地上去了。
  陈森和田力七手八脚给他抱起来放回床里救醒了,脑筋子转清楚想起凌觉,接着又骂,说就算立即死了也不需得他姓凌的来救。说完一口气堵在半道上,当真又死过去一回。
  再救醒,老主簿索性双手合十朝他拜,求他:“祖宗嗳,你说一句谁还能不依着?可别跟自己个儿过不去。老朽一把年纪,要眼睁睁送走年少的,倒不如让我先蹬个腿儿吧!”
  李爵也实在闹不动了,消消停停躺着跟自己生气。直气得满目哀色万念俱灰,把个魂丢了。
  辛星躲在门外头,光探个脑袋往里窥瞧,一脸心有余悸。她袖口尚沾着药汁,那是李爵初醒时一怒掀翻了碗泼上去的。平日里跟县衙众人面前藏巧,到底是初出茅庐的少女,真碰上疯野起来的李爵登时便傻了眼,下意识想躲。躲出门却还好奇,跑到前头偏厅张望一下犹自淡定吃茶的凌觉,又跑回来觑觑这屋里的情形,一时间八卦心起。
  她把田力招出来窃声问:“咱师爷跟凌当主是老相识啊?”
  田力也有些心力交瘁,疲惫地点点头。
  “结梁子了?”
  田力瘪瘪嘴,状似也无头绪。
  “陈老知晓来龙去脉?”
  田力瞪起眼:“忙你的去,甭瞎打听!”
  辛星皱了皱鼻子:“我是想问,外头那位怎么办?真让人走啊?”
  田力不说话,很是犯难。
  辛星忸怩着:“先前硬挽留人家,如今却叫赶走,这变脸翻书的恶人我不做。要说你跟陈老说去!”

返回首页
返回首页
来顶一下
加入收藏
加入收藏
推荐资讯
栏目更新
栏目热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