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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浮(玄幻灵异)——司颂

时间:2018-10-01 10:03:48  作者:司颂
  墨砚见他醒了,连忙扑过去蹲在床头叫他:“爷,爷您醒了?”
  冯泽张了张嘴,喉咙里干的要着起火,他拍拍墨砚的手,指向桌子上的茶壶。
  “哦哦哦。”墨砚太了解他的一举一动,小跑着去倒了一杯水回来喂给冯泽。
  冯泽一点一点喝光茶杯里的水,才觉得自己缓过来一点,声音沙哑难听:“再倒一杯。”
  一连喝了三杯水冯泽才摆手示意不喝了,屋里一片昏黄,不是他见过的情景,冯泽想向外看看,无奈一抻脖子就疼,最后还是放弃了,他把脸靠在床沿上问:“这是哪里啊?”
  墨砚一脸要哭的样子,抽抽嗒嗒:“是大殿下的卧房,爷您可算醒了,吓死我了。”他眨眨眼睛眼圈立刻就红了,下一秒就能落下泪来。
  冯泽刚一醒就被这个消息震了一下,忙拍了一下墨砚:“先别哭,你说这是万俟弘的卧房?现在是什么时辰了?”
  墨砚用力把眼泪憋回去,抽噎一下:“爷您不能直呼大殿下的名讳,现在酉时了。”
  冯泽:“我昏迷了一下午?”
  墨砚:“爷您昏迷一天一夜了。”
  冯泽接连收到重创,他已经顾不得名讳不名讳了,这一连串的消息砸的他头晕——昏迷一天一夜,万俟弘的卧房,冯泽颤颤巍巍的问:“那他住哪里了?”
  墨砚眼睛向上看,想了一会儿道:“我也不知道,大殿下让我陪着您在这养伤,伤好了再回去。”
  幸好幸好,冯泽松了一口气,不知道最好,他扭着脖子看起来不太舒服:“墨砚,我不想这样趴着,身上疼。”
  “可不行。”墨砚按住他,又开始碎碎叨叨:“大殿下说了,您伤了后肩必须这么趴着,其实大殿下人特别好,那日您受伤,是他抱着您回来的呢。”
  冯泽一听瞬间弹起来,又因为牵扯了伤口又趴回去,眼睛瞪的老大:“你说是他抱……抱我回来的?”
  “是啊。”墨砚点头,模仿那天万俟弘抱冯泽的姿势给他看,“就这么,抱着您回来的。”
  冯泽抓着被子把脸埋进去,嘴角慢慢勾起来,心里满满的也不知是高兴还是难过得他想流眼泪。许是夜里人更容易被情感牵动,心思更柔软细腻,那个从别人嘴里听到的拥抱变成这一年里他唯一的慰藉,冯泽眼泪浸湿了一片被子,他觉得这一刀受得值了。
  墨砚不懂冯泽为何忽然把脸藏起来,慌张的问他:“怎么了爷?是不是疼了?”
  “嗯……疼。”冯泽声音闷闷的,“墨砚,你先出去一会儿,站在院子里等一盏茶的时间再进来。”
  冯泽听着墨砚的脚步声逐渐变远,然后是关门的声响,最后一切归于安静。他最开始还是单单流眼泪,结果越哭越大声,最后干脆把脸露出来号啕大哭。
  他不过是个少年,为了想保护的人硬生生逼着自己成长起来,没有帮扶也没有退路,逼着自己只能向前走,生活压的他没有喘息的余地。可是他也委屈他也害怕,希望有人抱抱他,让他歇一歇,停停脚。
  那些生硬冰冷的夜骤然瓦解在万俟弘的拥抱里。
  一盏茶后墨砚推门进屋,发现冯泽脸扭到面向墙的一侧静静的趴着,他隐约听见了冯泽的哭声,但是他只字未提,只是给冯泽盖了盖被子,说了句“睡吧。”
 
  第14章 养伤
 
  冯泽以为自己睡了一天一夜一定睡不着了,但可能是身体虚弱,也可能是哭着发泄一场后累了,他竟然一觉睡到大天亮,少有的好眠。
  他醒过来的时候万俟弘正带着程思远进来,见到冯泽睁开眼睛还惊讶了一下——他并不知道冯泽已经醒了的事。
  程思远过去给冯泽把脉,万俟弘站在一边,片刻后问道:“怎么样了?”
  程思远收回手把冯泽的胳膊放回被子里:“无大碍了,只是身子弱,还需继续养着,臣今日回去后让太医院送些滋润养身的药外加一些消炎生肉的药膏来,按时服用便可。”
  “有劳程太医了。”墨砚送程思远出了门。
  万俟弘一转身就对上了冯泽亮晶晶的眼睛,那实在不像是个受伤之人的眼神,他被吓了一跳,还以为冯泽哪里不对,再一细看,冯泽脸色比昨日好了许多,万俟弘惊讶——身体不怎么样,精神恢复得还挺快。
  他不知精神恢复的方面还有他的功劳,只问:“觉得怎么样?”
  “伤口还有点疼,但是趴着更难过,胸口疼,不想趴着。”
  冯泽这几句话说的撒娇意味十足,万俟弘恍惚以为他是回到了叫君圭,教冯泽武功的那年夏天,于是还没细想话就先说出来了:“那我扶你起来坐坐。”
  冯泽乖顺得像只猫似的,万俟弘说什么就是什么,万俟弘让他抬手他就乖乖把手交给万俟弘,万俟弘让他抬腰他就把腰弓起来让万俟弘的胳膊垫在下面,然后一使力就把冯泽揽起来让他坐在床边。他大概是没力气,坐起来之后上身晃晃悠悠不稳,又因为伤在后背不能靠在后面,万俟弘看了他一会儿,把胳膊伸出来挡在他面前,好让冯泽把一部分重量靠在他胳膊上。
  冯泽也不客气,直接靠在他的胳膊上,声音像从嗓子眼里飘出来,虚浮又无力:“那日是谁?”
  万俟弘也不隐瞒:“我三弟万俟朔昌的人。”
  他说的这样直接反倒噎了一下冯泽,冯泽靠的舒服了干脆把没受伤的手抬起来搭在万俟弘胳膊上,整个人挂在那里看着倒挺自在,他打了一个长长的哈欠:“其实你知道他们的人一直跟着吧?”
  万俟弘眼皮一跳,淡淡的“嗯”了一声。
  冯泽想了想,问:“那他拿出匕首的时候你有准备吗?”
  这么问好像冯泽在邀功一样,但是万俟弘觉得冯泽应该看出了什么才这么问,他直接把问题抛了回去:“你觉得呢?”
  “那日我受伤后虽不清明,但也是什么都知道的,你既然能一脚踹晕他,想来他也不可能伤到你,也或者……”冯泽看了他一眼,“你故意想受伤,所以才丝毫未动,这样想着,我是不是坏了事情?”
  话说的这么明了万俟弘已经懂了他的意思,冯泽似乎在扒着他的底来向自己传达一种“我站在你这边”的信号。万俟弘想告诉他事情没有坏,谁受伤都一样,又觉得这样对一个为自己挡刀的人这么说难免有些不合适,就简简单单回答他:“没有。”
  万俟弘不想继续这个话题,刚好看到墨砚送完太医回来,便挥挥手叫他:“你来扶着他,我还有事,晚些再来看你,既然醒了我便让厨房一会儿送些粥来,你吃过再吃药。”
  他把胳膊抽出来,让冯泽靠着墨砚坐,然后起身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万俟弘不是傻子,他自然明白冯泽的心意,就算他做君圭时没了记忆,稍微迟钝一些没感觉到冯泽的不自然,但是等他什么都想起来变成傲来国大皇子后,这些少年儿女月下之乐便了然于心了,只是他那时已经离开,自然无需细想。
  如今与冯泽再重逢,他也认为冯泽不过是情窦初开的悸动,算不得数,见到故人就会牵引出故人身边的人和事,他心里有愧就对冯泽好,大抵是心思没放在冯泽身上,只用脑子做事,从没想过京城皇子皇孙的那一套能让冯泽浮想联翩,直到冯泽给他挡了刀,万俟弘就再也无法对自己说——他那些都是冲动使然。
  他一直对冯泽有着不一样的好感,只不过这好感更多是种亲切,总是莫名其妙就觉得他应该护着冯泽,说句糊涂话——这种感觉来自骨血,他把自己当成冯泽的爹一样护着他。虽然万俟弘没有儿子,也没当过爹,但大概就是那个感觉。至于冯泽的心意他是万万不敢接着的。
  万俟弘走在长廊里,心里想着等万俟朔昌从京城离开便让冯泽回去住吧。
  而万俟朔昌正在府中摔东西,大巫师刚进院子就听见了他的骂声:“凭什么让老子去那种鸟不拉屎的地方,凭什么万俟弘一点事情没有,万俟朔宗从中得利,只有我!只有我!都是些混沌魍魉,使些阴招数。”
  大巫师站在院子里冷笑,这个三皇子倒是忘了本就是他自己先去用阴招数招惹别人的。大巫师屏退一干丫鬟奴才,伸手把门推开了。
  万俟朔昌见是他,拿起一个白玉的摆件就扔了过来。大巫师侧身躲过,声音从面具下传出来:“三殿下何以如此激动啊。”
  万俟朔昌狠狠瞪着他,眼睛里一片血红:“何以如此激动,这不都要问问大巫师自己吗?你从未告诉过我你给我的那些人是死士!如今父皇恐我有叛乱之心,已经将我发配到了那苦寒之地,这个年都不准在京城里过,我倒要问问大巫师,是何居心!”
  大巫师看着万俟朔昌这般失心疯的样子,心里讥笑的更厉害,他坐在万俟朔昌旁边,双手交叠放在腿上:“三殿下这话说的,难道是我故意害得你不成,再者当初不是三殿下向我要的人吗?”
  “放你娘的狗屁!”万俟朔昌指着他,眼里遮不住的怨毒:“我何时向你要过死士?我只说向你讨几个功夫好,会隐藏的人,不是吗!”
  大巫师脾气再好也经不住万俟朔昌指着他的鼻子骂爹骂娘,登时冷哼一声:“三殿下这算卸磨杀驴,功夫好会隐藏,不是死士是什么?你以为我能派出几个神仙放在你身边吗!”
  万俟朔昌骂完后也觉得不妥了,他正处在这个生死关头,大巫师不可能特意来听他骂一顿。他做了几个深呼吸,走过去坐下,脸色依然不善但话倒是软了很多:“是我心急了,大巫师别往心里去,现在最重要的是,怎么才能救我?”
  “三殿下不必惊慌,这冰天雪地临近年关,不是坏事反而会助你一臂之力。”
  万俟朔昌手指抓着桌角探身过去:“怎么说?”
  “过年之际家家团圆,这儿孙若要远行,家中老人定是最先反对的,三殿下大可准备一下,去宫里给太后请个安,也让她老人家好好保重身体啊。”
  万俟朔昌猛的拍了一下桌子,他怎么忘了这件事,说来他也很久没去见过太后了,临行之前可不是得去请个安,尽尽孝。他表情舒缓,慢慢靠在椅子上:“大巫师说的是,是我太心急忘了这其中的利弊,我这就收拾收拾,明日一早就去请安。”
  “明早做什么,今日正好二十三,晚上去请安正合适。”
  万俟朔昌特意穿了身大棉衣进宫,只是棉衣看起来厚,里面却不是用棉花或鸭绒填充的,而是夏季留下来的柳絮,根本不压风,等他到了太后殿前时早已冻的手脚麻木,脸色发青了。
  太后魏宁兰是上代太尉的女儿,从小在军营里混大,是个说一不二的泼辣性子,自从当今皇帝登基后还温柔了些,但还是改不了暴躁,见到万俟朔昌冻的直打牙颤当场就怒了,一拍桌子声音拔高八个调:“这大冷的天,你还出来做什么,看看冻成这个样子。”
  万俟朔昌双手合在一起来回搓,腼腆的笑了一下:“这不是小年么,孙儿多久没见皇祖母了,总不能今日还不出门,那岂不是不孝了。”
  魏宁兰嘴角一撇:“哼,你那个二哥可是没来,哀家这个冬天就没见到他几眼。”
  万俟朔宗没来,那就证明万俟弘早已来过了,他可真是滴水不漏。万俟朔昌握着拳头垂在身侧,恨得牙痒痒,嘴里却为万俟朔宗说话:“皇祖母不知道,我和二哥都被父皇安排了差事,我过些日才动身,但二哥现在就忙了起来,而且今年这冬天不知道怎么竟然如此冷,我这一路过来都快被冻僵了,二哥大概也不愿意出来。”
  他口中的“过几日动身”如愿吸引了魏宁兰的注意,她握着万俟朔昌的手帮他取暖:“动身?这大过年的皇帝又让你去哪里?”
  万俟朔昌抱着胳膊又打了个喷嚏:“正因为今年冷,边疆的军队需要更多粮食和棉衣,父皇派我年前出发,去慰问一下,我想着既然是去抚慰军心,自然不能出了正月才到,所以准备着明后天就启程,一走最少三个月,今日可不就得来看看皇祖母。”
  “边疆?”魏宁兰握着他的手一用力,“那怎么成,那地界长年冰天雪地,你这么不耐寒怎么能去那种地方,皇帝自己怎么不去!还叫你年前出发,这是故意要气死我这个老太婆吗?”
  万俟朔昌见目的达成心中暗喜,不过还是做出十分理解的样子,他倒了杯茶吹一会儿后递给魏宁兰:“皇祖母别气,父皇也是心系百姓,况且我身为傲来国的三皇子,理应去一趟。”
  “我看他就是太心系百姓了,连自己的儿子都不管了,你也跟着皇帝胡闹,你以为边疆是什么人都能去的吗?就你这身板到不了边疆就得……就得……真是胡闹!我现在就去找皇帝。”魏宁兰放下茶杯穿上鞋就向气势汹汹的向外走。
  “皇祖母,皇祖母。”万俟朔昌拉住她,满脸无奈,“父皇这个时候正在和使臣们一起呢,而且皇祖母您就让我去吧,我也想为父皇分忧啊,我虽然最小,但是我不想让父皇觉得我连这点事都做不好。”
  一番话情真意切,魏宁兰心里软的不行,她摸着万俟朔昌的头叹气:“傻孩子,没人觉得你不好,但是这件事你必须听皇祖母的,明日我去找皇帝,让他给你另觅一个差事,不能去边疆。”
  万俟朔昌这才半推半就的不再言语,看起来特别为难,又被魏宁兰一瞪,忙挤出个笑来,扶着魏宁兰坐下给她揉肩。
  第二天一大早皇帝刚下朝魏宁兰就找去了,怒气冲冲的也不坐下就把皇帝骂了一顿,硬逼着皇帝说出“不让万俟朔昌去边疆,只置办完送出京城就好”才罢休。
  酒过三巡,万俟朔昌给大巫师斟满酒,双手举起杯郑重的站起来:“这一杯敬大巫师,此次不但逃过去边疆的难事,连送往那边的物料都由我来办,户部侍郎和太尉那两个老骨头怕是要气的半条命都没了,这其中大半都是大巫师的功劳啊。”
  他难得如此客气,大巫师接过酒杯同笑:“臣既然站在三殿下这边,就必然为三殿下考虑,而且这次臣只是简单提了个点子,并未出力,三殿下谬赞了。”
  万俟朔昌哈哈大笑,他喝了不知多少杯,从脸一直红到脖子,晃晃悠悠的去搭大巫师的肩膀:“我说你啊,就是谦虚,总之这次我心里记着,日后必定不会亏待你。话说……”他伸手指着大巫师的面具:“你带着这劳什子多不好受,何不摘下来也让我看看你的真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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