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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浮(玄幻灵异)——司颂

时间:2018-10-01 10:03:48  作者:司颂
  大巫师侧身躲过,几步走离酒桌,脸上也严肃下来看着万俟朔昌不言语。
  万俟朔昌也愣了下,手指颤动几下然后垂下去,故作轻松笑道:“酒喝多了,是我唐突了,大巫师切莫怪罪。”
  “就是这样。”以辰把听到的消息都禀报给万俟弘,包括万俟朔昌不用再去边疆,还因祸得福。
  万俟弘负手而立,半张脸隐在黑暗里看不清表情,稍一抬手,下一刻以辰一闪消失在黑夜里。他站在那里许久未动,直到书房门被敲响。
  墨砚站在门口:“大殿下,我家爷问……”他看起来有点难以启齿,“问他什么时候能不吃草?”冯泽非逼他原话原说,一个字也不许改。
  吃草?万俟弘一下子没明白吃草是什么意思,忽然想起程思远说这两天冯泽不能碰油腥,从他醒了到现在一直在喝粥。万俟弘失笑,摇摇头:“这件事不该问我,得去问程太医。”
  墨砚在门口踌躇不定,不说话也不离开,冯泽说了,不能吃肉便叫大殿下过去看他。墨砚性子直不会转弯,冯泽说了什么他就做什么,也不会揣测主子的意思。
  万俟弘见墨砚站在原地一剑难色便知道是冯泽又为难他了,他本想置冯泽于不顾,又狠不下心,只能说了句“我去看看吧”,然后带着惊喜意外的墨砚去卧房了。
  冯泽已经能侧身躺了,百无聊赖的揪床帘上的流苏玩,他以为万俟弘留他在府上就会日日来看他,可万俟弘也只是昨日早晨来看了他一眼,之后冯泽连个影子都没抓到,万俟弘究竟是什么意思他还不确定,话也不好明说,只能藏着掖着,再不时伸出爪子撩拨一下,小心翼翼的等他的回应。
  万俟弘走进来的时候清楚的看见冯泽的眼睛瞬间亮了一下,他脚步微顿,最后还是抵不过心底那种陌生的熟悉感驱动他停在床边,问道:“你又在胡闹什么?”
  冯泽看看墨砚又看看门,做了个“你先出去候着”的眼色,盯着墨砚从门口退出去后他稍微向里挪了挪,还牵动伤口“嘶”了一声,然后拍拍自己身边,颇有种登徒子的气质:“大殿下过来坐。”
  万俟弘看了他一眼,面无表情的拎了一把椅子坐在他面前,等着看冯泽怎么说。
  冯泽看起来对于万俟弘没坐在他身边非常失望,他眨眨眼睛装作无辜纯良:“臣太闷了。”
  万俟弘道:“不是有墨砚陪着你?”
  “墨砚那个人。”冯泽翻了个白眼,“大殿下看不出来有多无趣吗?”
  面对他明显的耍无赖,万俟弘不怒反笑:“那我明日便叫个戏园子里的人来给你唱戏,咿咿呀呀唱上一天可好?”
  冯泽不出声了,过了一会儿他觉得这样一直不说话万俟弘恐怕很快就会离开,就随便找话题:“我什么时候能吃肉?”
  万俟弘:“明日程思远来你问他。”
  冯泽“哦”了一声,两人又陷入沉默。他皱着眉毛抬眼偷看万俟弘的脸色,又说:“你还记不记得我养的狼崽,现在长的特别大了,我这几日不回去也不知道它饿没饿着。”
  万俟弘想起那个窝在冯泽怀里只露出个圆屁股来的毛球,不由轻轻勾了下唇角:“你一个议……府上只有你和墨砚两个人吗?忘了和你说,你不是议官了,你昏迷时父皇把你提为典客,圣旨在我书房,让墨砚随时去取就可。”
  冯泽没想到自己受了一刀就变成了典客,也不知道怎么想的,心里算盘一打,觉得再受几刀他就能变成丞相了。不过他也只敢想想,这种梦还是少做为好。冯泽点头:“不急,等我好了再取也不晚。”
  他又想说什么,万俟弘知道冯泽说的都是没用的,先一步打断他:“你别说话了,我也不走,在你这里歇半个时辰。”
  冯泽老老实实的闭嘴,躺在床上盯着万俟弘看,万俟弘不亏是皇家的子孙,即使闭着眼睛靠在后面,后背也挺的像块板子一样直,双腿微分开规矩的贴着凳子,然后就像入定一样一动不动。
  因为冯泽养伤,屋子里多放了几个火盆,比平日里高上几度,暖洋洋的。人在床上躺久了反而会更困倦,冯泽觉着自己的骨头都软了不少,看了一会儿眼皮发硬,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就睡了过去。
  直到他呼吸绵长,万俟弘才睁开眼睛。冯泽像只小兽在他面前睡的毫无防备,只是到底受了伤,眼瞧着脸上的肉就没了不少。万俟弘脑袋后仰靠在椅背上,长长叹了口气,他近日愈发觉得不舒服,脑袋中想的和心里的反应大有不同,这感觉就像……灵魂与肉体不合。
  那些鬼神之说万俟弘原本是不信的,但是近日梦里那些虚无的幻影让他每每在午夜惊醒,然后自胸口泛起一阵阵的疼痛,以及他无法控制的向冯泽靠近,即使他告诉自己要远离冯泽,不能招惹冯泽……这不寻常。
  万俟弘倾身,手堪堪悬空停在冯泽头上一寸,然后握成拳头缩了回去。
  外面又飘雪了,今年的雪格外大。
 
  第15章 除夕夜
 
  转眼到了除夕,冯泽的伤口还没长好,但是已经不再疼了,墨砚中间把那只狼接到了万俟弘的府上,狼崽已经长成了成狼,身上的毛坚硬且根根分明,尾巴不同于狗一样竖着,谁见到都躲着走。那只狼被墨砚领到冯泽床前嗅嗅,然后安静的趴在了床边。
  冯泽一边给它顺毛一边抱怨:“过个年我还得喝这些东西。”然后伸手接过墨砚递过来的汤药,一只手捏着鼻子,一只手端着碗直接倒进了嘴里,苦的直皱眉。
  “但是今日给你准备了其他东西。”万俟弘走进来,随后是以辞,他手里端着一个盘子,盘子上是一个瓷盅,里面也不知道装了什么。
  冯泽已经可以下床走动了,他披上衣服迎上去,眼睛直盯着那个瓷盅——到底年少吃不惯清淡的,近十日只喝粥喝药,嘴里能淡出个鸟。
  他看向万俟弘,想知道自己能不能打开看看是什么,万俟弘下巴稍微扬起来一点——随意。
  瓷盅里面炖着牛肉,软烂,色泽鲜艳,上面带着晶莹剔透炖的快化了的筋,白气裹着香味一瞬间爆开来,冯泽眼睛都看直了,史上应该没有一个典客能被肉馋成这样。
  以辞把筷子递给冯泽:“请。”
  什么醉仙楼,八宝斋,都比不过眼前的一盅牛肉,冯泽吃完一口才想起问万俟弘:“大殿下吃不吃?”
  万俟弘摇头,给自己倒了杯茶,拿在手里转圈:“这是除夕的恩典,你只有这么一盅,快吃吧。”
  冯泽不好意思的笑笑,牛肉在嘴里不舍得咽下去,只可惜太过软烂嚼一会儿就进了喉咙。
  “除夕夜我得进宫,你就在府中过吧,除了吃食,缺什么少什么就让墨砚吩咐丫鬟拿来。呦,这是那只狼崽吗?”
  那狼走过来围着万俟弘转了两圈,嗅了嗅,把前爪搭在了万俟弘腿上,睁着大眼睛和他对视。
  “叫什么名字?”
  墨砚道:“团子,面团子的团子。”
  “团子,这个名字一点也不威风。”万俟弘尝试着伸出手想摸摸它,结果团子却从喉咙里发出呜呜威慑的声音,万俟弘缩回手它就不叫了,前爪还搭在他腿上。
  万俟弘失笑,物随主人。
  冯泽见状,把手放在团子头上安抚,然后看向万俟弘:“我养的要那么威风做什么,我又不指望着它咬人。好了,摸吧。”
  万俟弘像是没了兴趣,吹去茶面上的浮沫拒绝了:“能碰的就碰一碰,碰不了的我也不强求。”
  冯泽从他这句话里听出了别的意味,却不知道是在暗射自己还是比喻他。
  一杯茶喝完后万俟弘把茶杯放回原处,起身让以辞把披风披在他身上:“那我现在就进宫了,你吃吧。”
  冯泽忽然站起来,心里都是期冀,眼睛亮晶晶的盯住万俟弘的眼睛:“何时回来?”
  万俟弘转头,心里蓦地一跳,冯泽孤孤单单站在那里,身子单薄又因为眼神而让人移不开目光,他思考片刻道:“只是个晚宴,不入子时便会回来。”
  冯泽眼神变得柔软,仿佛一块温润的古玉散着莹莹的光,他说:“那我等你回来守岁。”
  算起来这也是唯一一个让皇帝所有家眷聚在一起的时候,万俟弘到宫门口时天已完全暗了,但各宫妃嫔才和皇帝用过午饭,不用想也知道御膳房恐怕人头攒动连夜忙活了。太后魏宁兰坐在椅子上,腿上盖了一张狐皮做的毯子,正歪着身子和皇上闲谈。
  见万俟弘来了忙把他招呼过去入座,魏宁兰把他的手放在自己手上,另一只手覆在上面慢慢摩挲着:“弘儿,你年纪不小了,朔宗去年也娶了礼部侍郎的千金,你也该成亲了。”
  万俟弘握住魏宁兰的手,笑道:“孙儿还没想过。”
  太后一板脸:“怎么能没想过呢?就没有心上人?”
  万俟弘忽然就想起冯泽方才站在那里说等他回去的场景,心尖上像被人掐了一把,又酸又涨。他说:“还没。”
  皇帝在旁听着,眼里阴晴不定。
  皇子需要娶一个能够辅助他的良妻,无论从家室地位,还是女子的思想心怀,都必须对皇子有利才可以,万俟朔宗去年推拒了司马丞相的长女,转而娶了礼部尚书的小女儿,比不得司马家地位显赫,但是也不至于自贬身份。
  万俟弘一直未娶妻,纳妾都不曾,皇家子弟最注重名声,万俟朔昌年纪不算大尚且不说,只万俟弘不近女色这一点,便有百姓传言万俟弘心系江山,是个做君主的命。虽然万俟弘给所有人的印象都是不争不抢,但皇帝的位子,想与不想不还是那么一瞬间的事。
  想到这里,皇帝的脸瞬间结了一层冰。
  万俟弘低着头,眼神飘向皇帝那里一眼,抬头时眼里的阴鸷瞬间消散,他说:“皇祖母眼光好,不如给孙儿物色一个良娣。”
  魏宁兰顿时笑眯眯,向万俟弘保证一定给他选个最好的。
  一群人说说笑笑,这时候宫女端上来一盘子冻货——魏宁兰就爱吃这个。皇帝自然苦口婆心的劝——吃太多冷的不好,这东西伤胃又伤身云云。魏宁兰眉毛一竖,捏起块冻梨放进嘴里:“都过年了皇帝怎么还不让我吃。”
  似乎还没到新年,宫里的气氛就不一样了,也算能和和美美吃个饭。
  万俟弘想到冯泽,他应该也想回家和父母兄弟一起过年吧,说不定冯雍还在家里苦苦等着他回家,只可惜他给自己挡了一刀,新年就只能在他的府上过了。万俟弘用余光扫过万俟朔宗,把注意力放在万俟朔昌身上,他近日倒是老实不少,安插的眼线也没送什么东西回来,万俟弘向前坐了一点,调整一下姿势,心里冷笑,他大概是忙于送往边疆的那批东西,寅吃卯粮,这些迟早要记到他身上。
  这场晚宴皇帝一直很满意,三个儿子虽然没太多的交集但起码也没说什么阴阳怪气的鬼话,他晃神了一下,赶紧拿出大巫师给他炼的丹药吃下去,据说这种状况表示魂魄变轻,凡身肉体已经束缚不住了,简而言之,就是快要修成散仙了。
  他虽然也没怎么修炼,日日恍惚着,但皇帝坚信自己福泽深厚,是真龙天子,修成散仙简直易如反掌。
  大家各怀鬼胎围坐在一起,就连万俟朔宗的话也变少了,他往年都是说的最多的,按他的话说,就是想讨个吉利,自己别的不行,耍耍嘴皮子哄长辈们开心还是挺好的。
  魏宁兰用帕子擦擦嘴角:“朔宗今年怎得不说话了!”
  万俟朔宗抬头飞快看一眼皇帝,皇帝还处于神飞天外的状态,他想起大巫师说的,“不出三月定叫皇帝魂飞九天”,看样子颇有成效,他自自然不用继续哄着。万俟弘放下筷子轻轻的说:“不瞒皇祖母说,孙儿这一年也学着大哥性子沉稳了些,总不能一直像孩童般逗趣。”
  魏宁兰很满意,笑着又夸了他几句。
  皇帝筷子放下的早,但他坐在饭桌上也没动,皇家一直有子时祭祖的规矩,他需得在饭桌上等到子时。
  这时一个声音颤抖着传来:“父皇,儿臣身体不适,可否先行离开?”
  皇帝循着声音看过去,发现是万俟弘,他脸色发白,眉头紧促着,嘴唇也有些发紫。皇帝担心:“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万俟弘抬头按着胸口:“心脏跳的有些快,不碍事,儿臣想先去偏殿休息一下。”
  他从小就有心悸的毛病,皇帝不疑有他,即使祭祖的规矩是所有人都在,但他还是摆了摆手:“先去歇着吧,不好的话就请太医来瞧瞧,过会儿祭祖也别勉强,能睡着就在偏殿睡着。”
  万俟弘拄着桌子站起来点点头,脚步虚浮的向外走,一直到偏殿长廊前他才一晃身消失了,祭祖结束后大家都不会留在宫里,皇帝下令后就抓紧时间打道回府,祭祖时更不会有人来找他,万俟弘想好了,脚尖微点向宫外掠去。
  快到府上时零星几家鞭炮响,掺杂着小孩拍手嬉笑的声音,万俟弘心里莫名生出一股“尘世暖如汤”的感觉,他直接跨过墙院连门都没走,轻飘飘落在院子里,安静的站了一会儿,然后哑然失笑——自己怎么会有出家人的思想?
  万俟弘府上丫鬟小厮一大堆,忙里忙外的他也插不上手,墨砚前几日看见以辞练功颇为惊奇,然后就把以辞当成了心中大侠的典范,天天跟着他甩也甩不掉,冯泽自己一个人歪在床头手里捧着一本书,是从万俟弘床头摸出来的,也不知道是什么,深蓝色的封皮上一个字也没有,他翻开第一页:
  “庆历十年,吾母死于执望殿,其婢青穗立于旁,是故,疑点颇多。”
  原来是记载他母亲的东西,冯泽一把合上书,原以为是杂书论典用来打发时间,如此看来还是不看为好,冯泽把书放回原位,心中疑惑——都说大皇子的母亲蝶妃死于重病,皇帝把她厚葬但没入皇陵,对外界的解释是待皇帝死后一同下葬,但刚才冯泽只看了一眼就知道,这其中怕是还有蹊跷。
  他正想着,就听见门外有向万俟弘请安的声音,冯泽便把这事放在一边,起身去迎。
  万俟弘刚推开门就撞进来开门的冯泽的目光中,外面还飘着小雪,他转身把门关上:“你往里站站,门口风大。”
  冯泽向里走了几步又停下,指着炭火盆:“没什么大碍,你这屋子自打我住着火盆里的火就没熄过,暖的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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