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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攻心机深(穿游戏)——假面夫子

时间:2018-10-11 08:49:37  作者:假面夫子
 
“遥儿,你知不知道清平他们家,夜半的怪声是什么样的?”
 
“听他说很像咱们吃饭嚼东西的声音,咕叽咕叽的。”
 
“那柳姑娘住在员外府多久了?”
 
“额……二十几天吧!”
 
 
 
 
 
第12章 胡不悔兮(七)
苏幕走在街上,每隔几米便有个火盆,里面的火已被熄灭,那是村民们想出的办法,就是由男人们每夜轮流死守。
 
这法子虽然耗费人力物力,倒也挺管用,这几日确实没有婴孩失踪案再发生。
 
由于小故遥穿的衣裳有些大,裙角被泥地磨破了边,苏幕便想着去周剪刀那里看看衣服有没有制好,如若还没制好,就让他先捡遥儿的做。
 
殊不知他自己还穿着破衣烂衫呢。
 
许是最近没有婴儿再失踪,周大叔人也还是乐呵呵的样,“都裁好了,昨个儿刚裁好,正要差人给贤侄送去呢!”
 
“周大叔果然名不虚传。”苏幕看了看衣服的剪裁和压线,整合的十分严谨,心里不禁唏嘘:放在现代就是高定啊,如此看来,还是古人生活比较精致。
 
这裁缝铺咋一看挺干净,仔细一看角落里还是有一些细灰,想来每日都是周大叔一个人打理,毕竟是男人嘛,到底还是不精细。就说那角落里的桌子上,剩余的边角余料,上锈的剪子,还有一笸箩废旧麻线团,都一股脑堆在一起。
 
苏幕拿着成衣正要往回走,不经意间就看到桌子下的一堆黑色泥土,那是黑松林里特有的泥土,只有去过那里,才能沾上那种黑泥土。
 
苏幕心下一紧,刚迈出去的腿又拿了回来,问道:“周大叔,不知这几日花村长和容容姑娘可有来过咱家铺子?”
 
周大叔摇了摇头。
 
“那刘大哥呢?刘屠户刘大碗,他有没有来过?”
 
周大叔又摇了摇头,“也不曾来过。”
 
“那,遥儿也没来过吧?”
 
“那是自然,我听说那脏……咱们遥儿被贤侄教养的很是得体,甚是孝顺。贤侄最近受了伤,可都是他寸步不离的在照顾。”说到这周大叔放佛才想起什么似的,关切的问:“贤侄的伤怎……”
 
可还没等他说完,周大婶子便从内堂走了进来,抱怨着周大叔,“还有心情跟苏公子闲聊,快些把柳姑娘的大氅给裁出来吧。”
 
“急什么急,人家柳姑娘又没催,一件大氅,赶在入秋之前做出来就成了。”
 
周大婶阐述道:“怎么没催?昨个儿人家就亲自来问了。”
 
“周大婶,您是说柳姑娘昨日来过?”
 
“对啊!”周大婶的表情不明就里,好像是觉得苏幕的问题有些怪。
 
周剪刀问她,“什么时候来过?我怎么不知道。”
 
“就是你去给熊财主的小老婆送成衣的时候。人家来了,我白眉赤眼的,没法子说,只能给人赔不是。”
 
周大婶子嗔怒,状似撒娇,苏幕担心自己由于被塞满狗粮变得营养过剩,赶紧回了家。
 
回家第一件事便是让遥儿把新衣换上,一身玄衣衬的他肤白若雪,再扎上袖口,灵巧又不失分寸。
 
苏幕满意的笑了笑,不知不觉又到了晚上。
 
这几天后背虽好了些,可於山地处湿润,现在又正是阴雨季节。苏幕依旧少眠,被砸伤的伤口又痛又痒,只好趴着。
 
就在苏幕好不容易瞌上眼皮时,房顶的稻草传来声音,他努力抬了抬眼皮,以为是老鼠便不去理会,紧接着又传出急促的几声,苏幕才听出来,似有人在房上走。
 
苏幕不顾后背的伤,猛得从床上跳下来,与此同时房门被黑衣人一脚踹开,苏故遥也被这门响惊醒。
 
来者不善。苏幕大呼一声:“侵晓!”
 
这几日时时与苏故遥接触,内力倒是源源不断,可剑法却不太熟练,一把软剑韧似游龙,几个回合都险些伤着自己。
 
来者只是拿着一把短小精悍的匕首,身段娇小,一看便知是个女人。
 
不管好赖,苏幕还是有个系统加持的,虽然它有点坑爹,但总算靠谱一回,勉强在黑衣人肩膀上划了道伤。
 
黑衣人捂着肩膀的伤,好像怕苏幕听出她的声音认出她似的,一声未吭便逃走了,等苏幕追出门的时候早已消失的无影无踪。
 
那黑衣人悄无声息,路上守夜的村民听到声响还问了一句:“苏公子,怎么了?”有的甚至还开玩笑道:“小脏猴儿,你是不是又惹苏公子生气了。”
 
苏幕回头方看到小故遥也跟了出来,带着一脸担忧,“师父您没事吧?”
 
苏幕摇了摇头,见他只着单衣,未免恼人,“夜里水汽重,你怎么不穿件衣服就出来了,还不快些进去。”
 
“怎么会有人想要杀您呢?您知道是谁么?”
 
“暂时还不确定。”苏幕叹了口气,看着已经挺尸的门板,可惜道:“门坏了,今夜盖严实些吧。”
 
深更半夜,王清平喂完他那一指粗的大黑蜈蚣,方心满意足的出了书房,往卧房走去。
 
回廊里守夜的小丫头顿时精神抖擞小脸绯红的叫着少爷好,企图想爬上少爷的床从此翻身农奴把歌唱,殊不知王少爷学医多年,练就了一只和师父一样灵活的鼻子,最烦的就是那股呛人的脂粉味。
 
他视若无睹的向前走,突然,他顿住脚步,在那浓烈的脂粉味里似乎还夹杂着一股别的味道,淡淡的泛着腥甜。
 
“厨房已经歇息了,哪来的血腥味?”王清平扫了那两个小丫头一眼,“不对,不是她们身上传来的。”他皱着眉头寻味而去,最后在一间客房停下,顿了顿,他还是决定敲门。
 
手刚抬起来,小丫头就刚好从房里出来,看到他有些惊慌,结结巴巴道:“王,王,王少爷,我们小姐,已,经歇息了。”
 
“哦哈哈!我是来提醒你家柳小姐,最近歹徒横行,望不要吓着她。”大半夜在人家闺房前被人撞见,王清平还是有些尴尬,可他看到小丫头拿着一个布包,里面血腥味尤为浓重,遂问道:“这是什么?哪来这么多血?”
 
“这是,这是,我家小姐的月事布,我要丢掉的,脏了王少爷的眼,很是过意不去。”毕竟是小姑娘,在男子面前提起这事还是不好意思的。
 
王清平越发尴尬了,转身回了自己的卧房。
 
第二日一早起来,他听说隔壁进了盗贼,他觉得此贼定从远方来,不知谁家贫。还听说门差一点就被偷走了,便想着去慰问慰问,看有没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地方。
 
这苏故遥会那点木匠活,就只能修补修补,但像安个门什么的就有点为难他了。师徒两人正商量着怎么办呢,王清平就到了。
 
“不如苏兄和小遥搬到我家去吧。”
 
“清平你太客气了,这怎么好意思呢,再说下午去找个木匠工做一个就是了。”苏幕推脱,倒不是别的,就是员外夫人对遥儿的态度让他反感。
 
“做一扇门哪那么容易,伐木破木打磨什么的,得个十来日,我们家也不差那两间房,苏兄跟我就别见外了。”
 
苏幕刚想张嘴,苏故遥却一点也不客气道:“我和师父睡一间就够了。”然后他回头又对苏幕说:“师父,你后背的伤还没好呢,夜里门关不严实,被大毒蚊子一口咬更坏了怎么办?”
 
“可是你……”苏幕又要说些什么,又被王清平给打断了,“是啊,小遥说的对,苏兄你就不要再推脱了。况且你看小遥,瘦的跟猴儿似的,万一着了凉染上风寒怎么办?你不心疼自己难道也不心疼小遥了么?”他说着把苏故遥搬上来,怕苏幕再推脱。
 
苏幕笑了笑,心里涌上一股暖流,一生能有几个人,至诚待你。遂不再推脱,去了王员外府。
 
王清平叫人给收拾出一间房,还吩咐人沏了壶茶,方坐下与苏幕闲聊起来。
 
“这是我炒的药茶,对苏兄的伤有好处,请。”
 
“多谢。”
 
“是否是真的盗贼,想必苏兄心里一定有数吧。”王清平一边给苏幕斟茶,一边道:“昨个儿师父还跟我说,说近日来婴孩儿失踪人心惶惶,可巧便是苏兄在我村落脚时,也没办个喜宴迎接一下,望苏兄莫要怪罪。”
 
王清平的话说的很委婉,言外之意就是自打苏幕来,婴孩便开始失踪了,况且他在隔壁穷的叮当响,怎么会有人去打劫。
 
苏幕同意来这暂住,主要原因还是想更靠近嫌疑人一些,没想到自己这个查案的反倒成了嫌疑人。
 
他不动声色,提醒道:“花老村长言重了,最近来咱们於山村的外人,可不止为兄我一人,难不成都要村长一一招待。”
 
果然,王清平闻言略有所思,他似是想到了什么,问道:“听小遥说黑衣人是女子,不知苏兄可有伤着她?”
 
“嗯。”苏幕点了点头,“我刺伤了她的肩膀。”
 
王清平又问:“具体是什么时辰?”
 
“子时。”
 
“确定么?”他呼出一口气,一副不敢相信的样子。
 
“怎么?你可有线索?”答案呼之欲出,苏幕握着茶杯的手一紧。
 
听王清平道来昨夜他闻到血腥味的事,苏幕很是紧张,连日来有了线索就断有了线索就断,再加之身上有伤,这个消息让苏幕整个人为之兴奋。
 
希望这次,不是一场空欢喜了。
 
 
 
 
 
 
第13章 胡不悔兮(八)
苏幕与王清平马上决定,去试探柳辛夷,二人正要动身,就远远看到一坨肉飞速前来,大吵着:“在哪呢!脏猴儿,你个小兔崽子你给我出来!”
 
说着就到了三人所在的客房,手里还举着个苍蝇拍,直指苏故遥,“又来拿我儿子的物什是不是!”
 
苏故遥背着苏幕对她做了个鬼脸,气的王夫人不顾身份满屋子追着他打。
 
“娘。”王清平拉不住也不好拉这个灵活的胖子,只好无奈的叫一声。
 
“儿子我跟你讲,你别被他给骗了,他可厉害着呢!”
 
可能是自己的母亲从来都如周大婶子那般温婉贤淑,苏幕心里挺讨厌这个王夫人的,可看在王清平的面子上,只好耐着性子挡在苏故遥身前,拦下那苍蝇拍,“敢问伯母,我家遥儿何时偷拿过清平的物什,又是什么物什?”
 
苏幕说完觉得有些打脸,光他知道的就有五包药粉和三条鱼。
 
“苏公子,你看看。”王夫人同上次一样,将手伸到苏幕面前,“看看他给我咬的,多少年了还留疤呢!至于物什,现在还没拿,过会儿就不一定了!”
 
“从前我家遥儿无人教导又生活困苦,现在既然是晚辈在照料他,他所犯下的过错,自当都由晚辈来承担……”苏幕一本正经,态度甚是认真,可还没说完,就被王清平拉住打断道:“苏兄苏兄,你千万不要介意,我娘就是比较有少女心,哈哈。”然后又哄着他娘说:“娘,您今天又戴这个耳坠子了,真是美过那个柳姑娘。”
 
王夫人听了果然捋了捋鬓角,略作谦虚,“咳,娘都一把年纪了,怎么能和人家柳姑娘比呢。”
 
“您是不知道,刚才苏兄和我说起您,还说您年轻的看不出年龄呢!”
 
“是嘛,苏公子真是说笑了,我要真像你说的那样,岂不是成了老妖怪了。”王夫人说着得意的笑着,慢慢的坐下,动作甚是优雅。
 
苏幕看着胖胖的“少女心”,皮笑肉不笑。你大爷的常葛,你创造剧情的时候随便用词吗?
 
王清平顺手接过她手里的苍蝇拍,冲苏幕眨了眨眼,又道:“娘,我瞧着柳姑娘气色好像不太好,不知她是不是病了?”
 
“嗯?昨天我们娘俩还一起浇花来着,没见她哪不舒服啊。”王夫人说着眼睛一亮,“儿子,你终于开窍了,肯搭理人家柳姑娘了?要不你去给她诊个脉?”
 
王清平见自家老母亲终于说到了点上,也自动忽略了不想听的,道:“有道是男女授受不亲嘛!娘,您陪我去吧!”
 
王夫人以为他是害羞,又生怕他反悔赶快应下了。
 
王清平冲苏幕使了个眼色,告诉他等消息就行,才扶着王夫人出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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