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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送了我只兔子——Marutia

时间:2018-10-16 08:25:06  作者:Marutia
  他收紧手臂,阮佲就被抱住在怀里,“我以为你昨晚说的再忙一会就好了,你看你眼睛。骗我?”
  “没红。没骗你,我不骗人。”
  “怎么没红?”
  “反正我没看见。”
  “什么时候做都可以,偏要熬个夜?又不是加班。”
  “我没觉得,也不累,开心,你别说这个了,你戴得不好看么?那你还我。”
  关闻鸠闭上嘴,将阮佲抱起来,阮佲攀住他轻叫起来:“干什么,放我下来!难看死了。”
  关闻鸠瞥他一眼,往屋里走,阮佲不挣了,小声嘀咕:“做花环么,又没什么的,关键是我成功了呀,做了那么多,好看死了。”
  关闻鸠拍拍怀里人的屁股,他抱得又稳又紧,起先阮佲还不大愿意,但觉得怀抱舒服,因此埋在脖子边,恨不得变成小暖气,他从未这么贴近过男人,好像是长成的某一部分,既轻松甚至连气也不喘。
  “力气好大。”
  “弄疼你了?”
  “没有……”阮佲小声说,将关闻鸠的脖子熏红了一片。
  他将自己比喻成未落地的种子,将男人也一起拉上床盖着被子,“你陪我睡觉呗。”
  “大牙丸丸怎么办?”
  “你就陪我么……”阮佲小声,粘粘的不肯下来。
  关闻鸠只好吹着口哨,大牙就飞奔顶着丸丸进来了,自觉地在窝里趴下。
  “别关窗。”
  “那窗帘拉上?”
  “你拉吧。”
  (还有6章就到传说中emmmmmm……顺便ORZ存稿日渐消瘦)
 
 
第54章 得鸟羽月(三)
  倘若比喻成一个熏笼,那么被子的温度该是温吞的火焰,两指交扣时熏出了香味,外头的花是道引子,引出汗湿模糊的气,悠悠荡荡,慢慢,再慢慢地,最后太阳光像蜻蜓,低低徘徊在脚边,飞上窗帘,飞上脸颊,飞上地上的小沙粒,飞到窝里的小火炉们。
  阮佲醒了。
  被扇动的蜻蜓翅膀吹醒了。
  他看着睡在他旁边的关先生,像小孩子,像高高的弯月,像捣红的胭脂,他记得他醒过来给关闻鸠盖被子,过会被子又被踢掉了,阮佲稍微笑了笑他,拿自己的被子一同盖上,最后成了扭七扭八的样子。
  “你睡得不冷啊?”阮佲在他耳边问,想在梦里问他,但是关闻鸠好像有所察觉,睁开了眼睛。
  哦,对了还像仙女棒的火树银花。
  关闻鸠略皱了皱眉,抬起头才知道自己被子早被踢走了,现在和阮佲挤在一个被窝里。
  “还好被子够大,不然以你的体格,你肯定半只屁股露在外面了。就像大牙。”
  大牙如今歪着屁股歪在窝外头,形成了一个凹字。
  “看得到它的腰了。”
  关闻鸠摇头说:“太丑了。”谁也不像。
  阮佲捂住嘴笑起来,忍得很辛苦,小蚊子一样嗡嗡嗡。
  “起来么?”
  温度熏得人懒洋洋,蜷蜷的,阮佲想和他亲近,便说:“不想起,你和我说说话么。”
  关闻鸠又躺回去,面对面的,谁也移不开眼睛,过会他给阮佲拉被子,问:“说什么呢?”
  “什么问题都可以问么?”
  “你问吧。”
  “那我想想。”阮佲转转眼珠子,像打什么主意,关闻鸠点点他的头,阮佲就咬他的鼻子,轻轻咬的。
  香味越来越重。
  熏得是体温,相靠的躯体,蹦擦出源源不断的火苗。
  “我以前问你,你说刚结束一段恋情,那是真的吗?”
  “真的。”
  “哦。”阮佲玩玩手指,他一直有个问题没问出来,“你是不是早就认出丸丸来了?”
  “嗯?嗯……是吧,一开始还不确定,可是仔细看就认出来了。”
  “兔子长得那么像,你怎么就认出来了?”
  阮佲戳戳他,关闻鸠靠过来,几乎要互相贴着了,“我就认出来了呀,还认出了你,尽管你当时围着大围巾,但是眼睛滴溜溜的,就和现在一样——”阮佲闭上眼,温热的手指在他眼皮,眼眶上摩挲,最后贴上唇,比手指的温度还要高,还要烫,阮佲忍住不叫出声来。
  “每次你瞪眼睛的时候,就想亲亲这,你还好么?”
  阮佲眼睛酸酸的,再睁开时蒙上一层水雾,关闻鸠叹息一声,可爱两字振翅一挥飞到了对方耳朵里。
  “你真会说话。”
  阮佲说:“我受不了的,诶,你说那么多好话,以后万一说了坏话怎么办呢,就像小孩子,吃了那么多慷慨的蜂蜜,但突然有一天蜂蜜要钱了,他只能选择吃苦瓜。”
  阮佲皱起脸,说:“我不想问你了。”
  “为什么?”关闻鸠拉紧他的手。
  “我要是问了,我听了也不知道是高兴的好还是不高兴的好,那如果这是一段你不想回忆的感情,那我问你也对你不好。”
  关闻鸠笑起来,说:“也没有不好,只是……”他顿了顿,“我告诉你你也会不开心吧?”
  “那你到底说不说!”阮佲拍被子。
  “我和他……应该来说他并不怎么喜欢我吧。尽管我们在别人眼里的确是相称的一对,相处间也是恋人,但是有时候我感觉得出来,他在很努力的喜欢我。”
  “啊?”
  “他有喜欢的人,不过分手了,我就想要不和他告白吧,结果没想到他真的接受了,不过喜欢和爱向来很玄妙,因此没过多久我们就分手了。”
  阮佲撇嘴,“我真想不出来还有比你好的男人。”
  “不能这么说。”关闻鸠道:“就像你店长他们男朋友,难道不好吗?你喜欢么?”
  “那不喜欢。”
  关闻鸠怜爱地摸摸他的脑袋,“我那天其实很伤心,但因为我想会有那么一天,所以心里好受了那么一点。”
  “那你后面出差?”阮佲挤出脑袋看着他。
  “那时候其实整理得差不多了,毕竟不是怨侣,后来就又见到你了,丸丸也肥了。”
  “那是我养得好!”阮佲得意道:“丸丸是我的。不还给你了。”
  “我知道,它永远是你的,我也是你的。”他加了句。
  阮佲皱眉,“你还是别人的朋友,你爸妈的儿子,你堂妹的哥哥,有那么多身份怎么会是我一个人的呢?”
  阮佲蒙上被子,不肯出来,不知不觉就有些伤心。
  关闻鸠叹息一声,抱住被子里的人说:“不招你了。”
  被子底下人没回答,关闻鸠正想人会不会是哭了,要拉开被子,两个人互相争了一会,阮佲突然把被子掀开,关闻鸠松了口气,阮佲翻了个白眼说:“你真烦……不要拉被子。”
  “再睡一会?”
  “我是大牙吗?”阮佲指着睡出窝的黑柴,关闻鸠亲他一口,说:“你不是。”
  阮佲拉住他,唇贴唇的,糊了一口,砸了下嘴特别骄傲:“反正你现在还是我阮佲的男朋友,知道吗?”
  关闻鸠不曾想,愣了一会,好似从未这么笑过,将人抱住拥到被子上,亲眼睛,揉耳垂,揉成凤仙花的红,玛瑙的亮,然后捉住嘴,紧紧贴着,又扣开牙关缠起来,唇被入侵时就像花苞裂开的微响,空气中因为有暧昧的响动,才会吸引蝴蝶采蜜,花蕊颤抖着发出呜咽,即便如此谁也未曾离开。
  入侵——随即缠住,绕住。
  真软啊——阮佲眯起眼睛,啃咬嘴唇的时候他好像也被人定在一处,他想接吻的时候手臂一定会不由自主地环上对方的脖子,他在那处画圈圈,被轻咬了一口,但他不放手,对方就把他抱起来。
  关闻鸠吻够了,就亲阮佲的手腕,阮佲唔了一声,他被阳光拔高,绒绒的,半瞌着眼看他。
  最后他们靠在一起,阮佲听他湿润的喘声,最小幅度的在脖颈处撩拨。
  熏得烫。
  “我去洗把脸。中午要吃什么?”
  “你要给我做吗?”阮佲翻了个身,趴着问他。
  “我试试。”
  阮佲跳起来说:“我和你一起去。”
  他很快跳下床,关闻鸠看着他先去拍了一把大牙的屁股,在大牙秃噜着脑袋迷茫的时候,又跟耗子似的推着关闻鸠跑出去。
  这天起,一整个白天都未曾松开手,他们乐衷于在人前做着微小的动作,在背后复杂的手势,又或者拉住不放手,让细汗浸在里面。
  奶奶们说:“你们关系真好。”
  阮佲眯起眼,边想着吃哪个好,边回答:“嗯,关系最好了。”
  大牙顶着丸丸,它闻到了香味,欢快地犹如尝到了最香的小饼干,小桌子一勾就勾到了,可惜阮佲唬着脸,大牙好像哼了一声,沿着地嗅来嗅去。
  奶奶们笑眯眯的,问:“你们什么时候回去呀?”
  “明天吧。最后一天放假。”关闻鸠回答,阮佲不想吃胡萝卜,正暗地里投到他碗里。
  结果三奶奶说:“不吃胡萝卜不好。少吃点嘛。”
  阮佲低着头,闭上眼将胡萝卜吃了。
  后来对关闻鸠说:“没吃出什么味道。”
  奶奶们十分好客,给大孙子夹菜又给阮佲夹了小山一样的菜,有肉有鱼,关闻鸠羡慕地看着鱼,但阮佲不给他,但凡是奶奶给的,他都吃了。
  最后吃撑了有些胃疼,关闻鸠说不得,见他秉着脸,问疼不疼,阮佲摇头,好像这痛忍忍就能过去了。
  “不告诉奶奶。”
  “好。”关闻鸠摸着他耳垂。
  后来阮佲弯着腰,愣愣地不说话,他说不疼了,但实际上还是疼,倒是脸色正常了些,关闻鸠不放心,阮佲拧眉说:“担心什么啊。”
  “给你揉揉肚子?”
  阮佲摇头,手机突然响了,“谁呀?”
  “店长,找你的。要接吗?”
  “给我吧。”阮佲伸手。
  刚一接通店长就问:“你在哪里?”
  “我在乡下呢。”
  店长听他有气无力的,“你生病啦?”
  “没有,不高兴提高音量。”
  “哦,我跟你说我要被气疯了!”
  “怎么了啊?”阮佲皱眉,店长道:“小梁,你知道那天是为什么吵架的么?”
  “什么?”
  店长气了个牙痒痒,咬牙切齿的说:“就他那男朋友,觉得你和关医生关系不对劲,那天就盯着看,结果你们不是没注意么,她男朋友晓得你和关医生谈恋爱,让小梁以后离你们远点!”
  阮佲刺得一下子坐起来问:“什么玩意?我怎么不知道?”
  “我也是刚才才知道,小梁哭着打电话过来,好像是分手了,哭得气都喘不过来!别让关医生知道,这事太瞎搞了,我还以为这男的就那个性格,没想到是暗地里看不起我们那!”
  阮佲看了一眼关闻鸠,店长似乎又急着安慰小梁,没多说就挂了电话。
  “怎么了?”
  阮佲摇摇头,啃着手指甲,关闻鸠握住他的手,看他的指甲。
  “我想先回去一趟。”
  “出什么事了?”
  阮佲不肯说,也有些犹豫,他对上关闻鸠关切的眼神,最终也只是说没事。
  关闻鸠不相信他说的,反而问:“你肚子不疼了?你一个人还要带大牙,丸丸,乘船过江,你带得过来吗?”
  “我知道——”阮佲急道,“可我还是想回去。”
  关闻鸠沉默一瞬,“你真的不告诉我?”
  “没事的。很快就能解决了。”
  “行吧。我送你回去。”
  “那不行!”阮佲拒绝,“你还要在这陪奶奶们呢,好容易回来一次。”
  “那你一个人回去?”
  阮佲点头,关闻鸠不放心,“你肚子还疼你要疼一路回去?”
  “我已经好了。”阮佲不肯松口,关闻鸠抿着嘴,阮佲看着他互相绷紧着,拉扯着。
  “你这真是……”关闻鸠揉着额角。
  阮佲已经做好了决定,“到时候大牙和丸丸你带回来吧,我……”
  “明天走不行么?”
  阮佲摇头,“就今天。”
  “那我送你到码头。”
  (天热了,心情也down,整理存稿发现数字标错了,猪脑子啊……)
 
 
第55章 得鸟羽月(四)
  清明会下很细的,蜘蛛丝一般的雨,淅淅沥沥一个接着一个,天空里云朵后隐藏着一只巨大的织娘,做纶纺,吱呀吱呀一做就是好久,织线越来越多,垂在云朵里,降落到人间。
  小梁的心里也有同样的一只织娘,一只微小的,寄居在她心里,伤心的织娘,织线一直在下,纶纺飞快地在动,越积越多,它不像城市间的排水系统,是一个密闭的碗装,越积越多,织娘就在水里,海里织她的丝线。
  她记得时间是多少,云线偏移了太阳多少,那真是个晴朗的天,她还说回暖后就不用裹着厚厚的外套了。
  她要买枝叶的连衣裙,再用活泼的深色压下来,也想买桃花结成的皮鞋,奶白边的袜子,她要褪去一切沉闷的枯枝烦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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