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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衣传(BL百合)——赵子川

时间:2018-10-18 08:36:50  作者:赵子川
边城的烽火时不时燃起。我经常能听到大门外整齐沉重的脚步声,我知道,一道门内是平安无事,一道门外便是嗜血的杀戮。我摸着已经圆滚滚的肚子在天井散步,大门响起叩门声。我看小姨和张大娘都在厨房忙活,李乐也领兵不在家,便亲自去开门。门外是送信人。看到李府的家书,我激动得把袖子里的铜钱都给了他,然后把信装在了衣袖里悄悄地回到自己的屋子。虽然我知道家书里,不会出现凉诗琴的字,更不会表露出她对我的思念,但是我就是按耐不住内心的好奇和渴望,想要第一个知晓有关她的一切。
小心翼翼的拆开信,我扫过李文千篇一律的叮嘱,看到“大嫂”二字便停下了匆忙的性子,压着激动地心情一字一字的细细揣摩:大嫂一得知二嫂有孕在身,便立马嘱咐我,让哥哥好好照顾,确保母子平安。看到“平安”二字,我的泪已经哗啦啦的流了下来。哽咽着,我的眼已经模糊看不清字了。我把信放在一边,心里是说不出的喜乐与惆怅。真不知道凉诗琴是怎样的神情、语气告诉李文,让他转而告知李乐,保我平安。一想到凉诗琴没有责备、没有怨恨,而是以担忧我为先,我的心一抽一抽的痛,肚子里的捣蛋鬼也跟着抽动着,惹得我破涕为笑:“她可喜欢欺负我了,现在你又在欺负我。你俩可不能合起火来欺负我。”捣蛋鬼似乎不乐意,踢得更凶了。我把手轻轻地放在肚子上,轻声细语的问着:“你可想看看焱京的繁华,感受温柔的四季,久久的待在她身边?”捣蛋鬼没有躁动了,反倒是有规律的一下一下,慢慢的踢着,似乎在回应,在答应。我换了个舒适的姿势,轻轻地拍着肚子,会心的笑了:“以后让她教你弹琴、写字、读书、作画。。。”闭着眼睛回想着凉诗琴的多才多艺,我深深地迷醉其中。
 
作者有话要说:
信短情长 字简意深
 
 
 
 
 
第100章 狠
开春没多久,边城还刮着惹人厌的北风,我躺在床上待产,李乐被派去巡逻明日才归,小姨一夜一夜的守着我,累得沾着桌子就可以睡着了。我摸着隐隐作痛的大肚子,看着小姨趴在桌边酣睡,窗外开始泛起白光,想来快到黎明了。我想再忍一忍,等天更亮了再叫醒小姨也不迟。但是不听话的肚子一阵疼过一阵,我揪着被子,汗水淋漓,呼吸有些不顺,眉头挤了又挤,我才强忍着痛,开口发现声音都喊不出来:“小,小姨。。。”显然这一声并没有唤醒沉睡中的小姨,突然肚子一抽,我忍不住了大喊了一声,这才惊醒了小姨。
看到我额头的头发都被汗渍打湿了,小姨紧张的跑过来立马掀开被子,我只听到小姨大呼一声:“羊水破了,羊水破了!”
被惊醒的张大娘一听到小姨的喊叫声,也应和着:“什么!”不过一瞬间,我便看到她冲了进来,衣服头发都还是乱了,想来是太着急了,还没来得及穿戴便急急忙忙的赶过来了。张大娘凑近一看,一音定锤:“要生了!”说完,张大娘又朝着门外大喊一声,“二小子,还不赶紧去请柳奶奶!”只听到开门关门声一瞬而逝。
肚子一抽一抽、一阵一阵,疼得我已经不知道怎么开口了,只感觉眼前有人影来回晃动,耳边尽是嘈杂的声音,衣衫已经被打湿,我的喉咙感觉发不出声了。不痛的时候感觉直接就要溺进了湿润的大海之中。但是一痛便像把我放在刀尖上碾压,瞬间精神高涨。也就是在这个时候能听到产婆柳奶奶的声音,不停地在叫我“用力,使劲”,来来回回就这几个词,我却连反驳的力气都没有,感觉下身就像是被拦腰斩断似的,恨不得不要了,不生了。因疼痛而滑落的泪水不知道有没有浸湿枕头,但是我感觉我的双手要把被子抓出窟窿了,但是这个小坏蛋就是不出来,我怎么用力,怎么使劲他就是舍不得出来。我一次次无力的倒在床上叹着气瘫软着,恨不得就此打住,但是他又会时不时动一动,让我行走在刀刃上,进退维谷。每当我想要放弃时,耳边又是那些事不关己的人在不停地提醒的我“使劲,用力”。我心里的苦,身体的痛,谁能来拯救我。我不知道我嘶声裂肺没,我不知道我抓破被子没,我不知道我使劲用力没,我知道我脑子里全是凉诗琴,希望看到她,希望投进她的怀抱里,希望寻觅到一丝慰藉,希望这里每一瞬的痛都能让她知道,知道我有多痛,知道我有多想她,知道我有多不愿意。就在我不知道自己是否要放弃的时候,我想起了那封家书,她亲自执笔写下的家书,写下了孩子的名字:若为男孩,便叫李慕勤,若为女孩,便叫李慕思。“慕勤、慕思”这两个名字不知道在我的心里口里念了多少遍。对李乐的亏欠,我可以用孩子来偿还,因为李乐不能无后。而对凉诗琴的亏欠我只能寄托在孩子的名字上,这沉甸甸的名字,明目张胆的道不尽我对凉诗琴的牵挂与爱慕之情。不知道凉诗琴这是替自己扬不平,还是趁机嘲讽李乐。但是无论如何,我只会这么叫。思念至此,我一鼓作气,继续加油,汗水直流,眼睛欲裂,也只能狠狠地用牙咬紧唇,拼尽全力,不能辜负了凉诗琴深情的寄托。
不知道过了多久,不知道痛了多久,我只知道孩子出来的时候,我重重的倒在了床上,连看一眼孩子的力气都没有了,就这么耗费了全部精力后的解脱了,松了气、宽了心,一下子便掉进了暖软的大海里,就这么静静地沉了下去。至于有谁在叫我,在拉我,我也毫不在意,就想这么闭着眼,睡下去。
梦里不再有疼痛,不再有纠葛,只有那遍体通透的舒适感。我慢慢地踩着棉花糖似的大海一步一步走到海边,听着浪潮拍打着岩石,激荡起温柔地旋律。我环视一周,只看到郁郁葱葱的树林,有一个穿着红衣衫的女子牵着一个虎头虎脑的小屁孩向我走来。我看不清她容颜,只看到她向我伸出了纤纤玉手,就像用白玉雕琢一般,不惨一点杂质。我刚碰上她的指尖,便看到她的容颜就像一朵花开,慢慢的浮现出来。那微翘的嘴角,那熟悉的眉眼,那眼中的深情,和那永远没有变过的眼中的我。我噗嗤一笑,她也笑了,而后,我牵著她的手,她拉着小屁孩,漫步走向茂密的森林,走向安宁的世界,走向幸福的生活。。。
等我再睁眼时,感觉身体轻松了很多,也许和做的梦有关,心情也欢快很多。看着屋子里没有人,我又讪笑着自己,一切的美好都留给了梦里,留给了凉诗琴。不一会儿,我便看到小姨抱着个襁褓走进来。
“快瞅瞅,长得多像李乐呀。”小姨迫不及待的把小家伙放我跟前。我看着他粉嘟嘟的笑脸便想起了凉诗琴那粉嫩的脸颊,不禁莞尔。小姨继续说着:“这小子个头不小,怪不得你生这么久。你那血呀,止都止不住。好在有柳奶奶,不然你差点血崩。”小姨虽说的恐怖,但是怀里搂着小家伙,脸上是抑不住的高兴:“小勇,小勇,你母亲生你可在鬼门关边走了一遭,你日后可得好好地孝敬她。”
“他叫慕勤,应该叫小勤或是小慕。”我一听就觉得小姨叫错了,立马纠正。
小姨却不以为意的回答着:“李乐说了,那名字太难记了,就叫李勇。男孩子,简单大气。”
一股无名火立马从我的心口蔓延而开,出口便不再温柔了:“他就叫李慕勤。”
小姨见我有些生气,又软了身子道:“好好好,不过一个名字而已,等你休息好了,叫什么都行。小勇,我们出去,让你母亲好好休息。”说着说着,小姨便抱着慕勤走了。我却一肚子的气堵在心口得不到纾解,双拳无力的打在被子上,看着床头发呆,心里咕哝着这名字是凉诗琴取的,我定不会改。
不一会儿,李乐走了进来,看见我向他投去了怒视,便先开了口:“大夫说了,你失血过多,得静养,其他事等你先修养好了再说。”
我却斩金截铁着:“李慕勤,你和我说好的。”
李乐见我不肯退让,稍微皱了皱眉头,才慢慢的开口:“因为名字是她取的?”见我不说话,就这么板着脸,李乐退了步坐在椅子上,“为什么她说什么你就听什么。若她说把孩子带回焱京养育,不再送回,你也舍得?”
看着李乐向我投来质疑的眼神,我没有退缩,把早就想好的托词向他道来:“高堂在世,儿不远行。但是你身兼保家卫国的重担,不能只顾小家。若是慕勤能替你在焱京尽孝,未尝不是一件好事。再说了,边城如何比得了焱京,你我的学识如何能更好的教导慕勤。你也说过,你学识浅薄,在军队里没少受鄙夷,我自然是不希望慕勤再受这样的待遇。若是能送回焱京,七小姐愿意养育,那自然是再好不过。慕勤虽远离我而去,但是对他对你,都是一件好事。”
我的话让李乐越听越不高兴,他的眉头越皱越紧,当我说完,似乎就要爆开了,但是静默了会儿,李乐只是捏紧了拳头,利眼向我看来:“你当真只是这么想?”
“我准备修书一封,把这件事告知公公婆婆,看他们的安排。若是他们能劝说得了七小姐,我会忍痛,让慕勤回到焱京。”我猜李乐之所以有这么问,应该是家里来信了,凉诗琴不会这么说,应该是李父李母的意思让李文着笔。除去私心,这的确对慕勤是个很不错的安排。边城风大沙大还不安定,与其留在这里让我提心吊胆,还不如放在凉诗琴身边我更安心。
李乐沉默了一会儿,然后压抑着怒气起身:“他还只是个刚出生的孩子,你当真舍得?”
看得出李乐十分不愿,我又何尝愿意。但是凉诗琴已经这么筹谋了,我便不能坏了她计划,即便我也是她计划里的一部分。不知道她是否能料事如神,估出我能平安生产。若是估错了,她是否会懊悔。我仰视着高高在上的李乐,心平气和着对他说:“为了他好,我自然舍得。”为了她,我又有什么舍不得的。李乐又皱起了眉头,一声哀叹都消散在寂静的空气了,然后拂袖离开。我悬着的心也跟着放了下来。
没一会儿,我便看着小姨紧张的跑进来对我咆哮:“哪有你这么狠的母亲,孩子才出生多久,你便想着把他送走。这么久的路程,他一个奶娃子,哪里受得了。”小姨呜咽着,便靠在椅子上哭了起来,“更衣,你怎么这么狠,他可是你冒着生命危险生下来的。你怎么就这么轻易的送给她,让她白捡了这个儿子。他可是你生的。”。。。
小姨絮絮叨叨还说了很多,无外乎都是在职责我、埋怨我。但是改变不了我的想法。就这么咬着牙,忍着离别之痛,在慕勤七个月大的时候,我亲自将他递给了奶妈子,看着马车溅起了黄沙,看着他消失了我的视野里。我捏紧手帕闭着眼,一股泪珠子便溢流而下,此时此刻,我才发现我真的好狠,好狠。。。
 
作者有话要说:
我也觉得狠了些。。
 
 
 
 
 
第101章 衣
为着慕勤被我无情送走一事,小姨着实埋怨了我很久,接连三个月都未曾和我说过一句话,见到我都是皱着眉头撇过头擦肩而去。直到慕勤平安到李府的家书传到边城时,小姨才发现这是米已成炊的事,才放开了一些,但对我依旧是没有好脸色。从小到大,这还是小姨第一次和我生置这么久的气。过年时,围着炉火,人和去年一样多,整个气氛却冷冷的。李乐自然也不理我,我倒无所谓,心里头在数着日子,希望着剩下的岁月能如盆火里火花,一瞬便没了。倒是张大娘在没人的时候和我叨唠过几句,无外乎是孩子还是养在自个儿身边最贴心。不然,再是忍痛生下来的,没有亲自养育他,指不定还认不认亲妈。每谈论至此,我都是含笑带过。自从心里定了凉诗琴,我从未想过会嫁人,更没有料到会有自己的孩子。如今,孩子养在凉诗琴身边,不知怎么的,我的心里却更踏实。
跨过新年的坎,北风依旧没有停下来的势头,边城外的滋扰又开始活跃了起来。李乐奉命前去围剿,一去便是一个月,音讯全无。我正趴在窗边看那庭院里的大树开始抽嫩芽,思绪已经随着呼啸的北风,翻过山山水水,飘回了焱京,不知道能否看到日日思念的凉诗琴,看她正抱着我的孩子在逗他玩;不知道她弯起的嘴角是否依旧好看,让怀里不懂事的小家伙也跟着欢喜;不知道这么长的岁月,她对我的思念占据了多少的额度。。。
“人在的时候不好好处,偏偏走了才这般思念,不知道你是做给谁看。”小姨进门正看见我睹物思人,一门心思以为我正在思及李乐。见我被说中了心思端坐了身子,小姨又摇了摇头。其实我也是在睹物思人,只是思的这个人和小姨所想有些出入罢了。我不敢和她唇枪舌战,免得让她知道了我的真正心思,不免又要伤心落泪了。这么久了,我对凉诗琴的思念就像那发酵的酒,只有更浓烈。小姨走了过来,把怀里的针线篮子递给我,微有怨言的告诫我:“这么些年,也没见着你给李乐做些什么。前些日子,我看他衣服都破边了。”
看着手中的针线,我便知道这是小姨让我给李乐做件衣服,虽然不难,但没这份心思,所以不曾关注他的衣物是否该更换了。我拿起针线也没有看小姨,自顾自的说:“我不曾给他量身,不知道他尺寸,若是做大做小了岂不浪费。”这是实话,也是借口。小姨似乎早就猜到了我的这份心思,立马给我报了李乐的尺寸,还嘱咐我闲暇无事便可做了,最好在他回来之际给他。知道这份工作摸不脱了,知道应下了。看着小姨走出了门,我却把针线篮子放在了一边,继续睹物思人。
李乐这次出去,比往常都久了些。小姨时不时的会在我耳边提醒我,不如去张将军府上问问,莫不是出了什么事。我却心平气和的告诉小姨,让她莫要担忧,李乐征战沙场这么多年,自由分寸,反倒是我们不能乱了阵脚。为了安抚小姨焦虑的心思,我这才拿起针线给李乐做起了衣服,时不时的拿给小姨过目,让她指点一二。有了寄托,小姨这才放宽了心,等着我做好了,李乐便会回来了。
进出厨房之际,我看到了张大娘也是心不在焉的,知道她是在担心李乐,似乎这个家里,除了我这个没心没肺的家伙,大家都在担心李乐。这凝冻的气氛搞得我都有些不好意思了。识时务的我正准备退出去时,张大娘突然开口了:“也不知道李乐这次怎么了。”张大娘把平日珍惜的菜叶子毫不留情的摘了,继续说着,“昨儿个我还梦见了他,就站在城墙边跟我挥手。”我听得有些渗人,正准备打断她,可张大娘似乎只需要一个很好的倾听者,自顾自的说着:“披头散发,衣衫破烂,就连他的□□也只剩一半了。”
我真想安慰下他,就听到张二破门而进大声叫着:“李哥回来了,李哥回来了。”这一叫,小姨和张大娘都迫不及待的奔出了大门去迎接安全归来的李乐。我却慢悠悠的走在后面,在心里嘟囔着:完了,完了,衣服才做了一半,还没有去买顶包的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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