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入收藏 | 设为首页 | 会员中心 | 我要投稿 | RSS
福书网
站内搜索: 高级搜索 如有淫秽信息或侵犯了您的版权请联系邮箱fushuwang@outlook.com删除

 

您当前的位置:首页 > 2018

张家烧饼铺(古代架空)——清羽习习

时间:2018-10-18 08:52:59  作者:清羽习习
  张大饼虽然是师傅,但是此时也只好听徒弟的,只好把杨梅酒交给儿子,自己接过杯子喝了半口,啧啧两声,“这果酒就跟甜水似的,哪里称得上酒了?”
  苏棋不理,“哼哼,有酒喝就好了,您老别不知足啊,否则大夫怪下来我可受不起。”顺手给自己也倒了一杯,然后指指张远尘手中的杨梅酒,道,“狗……阿尘,我也不会喝酒,你是边关的将军,想来应该能喝些,你随意吧。”张远尘点点头,迟疑了一下,还是轻声说了声谢,苏棋知道他的意思,摆摆手笑而不语。
  张大饼没看到两人的小动作,只是咂着果酒,招呼两人吃菜。吃到半晌,才忽然开口道,“阿尘啊,这么多年你都没回来,今年都二十七了吧,那你媳妇……”
  张远尘停住筷子,慢慢嚼一筷芹菜,“爹,我还没有娶亲。”
  “诶?都这么大了,怎么还没有找啊!难不成西南那块儿姑娘不好?”张大饼吃惊又失望,转头看苏棋,“你看看人家阿棋,估计小孩都能上私塾了吧。”
  这回轮到苏棋尴尬,摸摸鼻子,“师傅,我也还没媳妇。”
  最后轮到张大饼无语了,看看这个,还在嚼芹菜,看看那个,望天摸鼻子,最后只得叹口气摇头,“这世上男人过二十未婚的奇缺,我怎么一碰就碰到俩啊!都给我说说,怎么不娶啊?”
  苏棋看看张远尘,眼神充分表达了“师兄优先”的绅士风度,张远尘咳嗽了一下,“爹,我一向处在西南,可是总归是要回来的,西南女子虽好,可那里终不是我落脚之处,于是没有……”
  “你啊你,当年小时候那么叛逆,现在讨个婆娘都不会了?”张大饼恨铁不成钢,“就算你不会一直留在西南,也可以把姑娘一起带回来啊,有事没事陪她回回娘家不就好?”
  苏棋见张远尘被揭短,吐吐舌头,可还没来得及表达内心的幸灾乐祸,张大饼的矛头转向了他,“阿棋,那你是怎么回事?京都里姑娘这么多,你可挑不中一个?你爹娘也就不管?”
  苏棋忙陪笑,“这个,姻缘是天定的嘛,姑娘再多,看不对眼也没办法……”一边也默默地反省自己,突然惊觉自己这二十六年来竟然从未考虑过这事,以前也只是习惯了喝喝花酒听听姑娘弹琴,从未想过娶亲。大概是被白行简影响的吧,他撇撇嘴,果然交友不慎呐,这回倒好,白行简有了夜添香了,百里岚和自家影卫也好着呢,这就剩自己一个孤家寡人了。
  “你们两个啊,”张大饼哭笑不得,“你们不急我还替你们着急呢!”
  “爹,我晚些娶亲也无妨。”“是啊,师傅,我只想着烧饼铺呢,哪里顾得上找姑娘啊!”两个人被长辈这么说,无奈对视一眼,都忍不住给自己打圆场。
  “哼,你们俩,要是明年再不娶亲,我可饶不了你们!”张大饼愤愤道,随即神色又变得低落下来,“看我这身子骨,也不知道能不能够看得到你们俩抱孙子喽……”
  两人听了一惊,互相看了看,胡乱接了几句爹(师傅)身子骨硬朗着呢,忙把话题引了开去,一顿饭再没提过这件事。
  晚饭之后,张大饼因为身体缘故,早早上床歇了,苏棋要回家去,张远尘说要送送他。苏棋原本怕他知道自己身份,打算拒绝,可后来连张大饼都发话了,说是最近西市里晚上常有游盗,担心苏棋一人回家危险,阿尘会武功送他回家也放心些。苏棋说不过师傅,就只好依了,心里想着等到走到苏府前面些就跟张远尘告别就好。
  西市晚上还是挺热闹的,各种夜市的生意也摆了出来,可惜近来天气骤然转冷,路上就不太多人了,路边生意人也没精打采地,懒得顾着生意,倒是三不五时互相聊两句。
  苏棋和张远尘慢吞吞地走,走了一会儿,苏棋觉得气氛太压抑,于是摸摸鼻子开口道,“师兄你怎么不娶亲?”
  “我刚才饭桌上不是说过了么。”张远尘一边走一边看路边各式摊位。
  “师兄没说实话吧,”苏棋撇撇嘴,“这理由假的可以,只能骗骗师傅了。”
  张远尘一噎,随即反问,“你不也是?”
  苏棋嘿嘿一笑,“师兄聪明得很。其实吧,我是因为跟着一兄弟混久了,他一直不想娶亲,我也就没想到过。”
  “哦,他为什么不想?”张远尘好奇道。
  “因为他断袖啊。”苏棋答得理直气壮,“现在倒好,他跟了人了,结果剩我一个没娶媳妇的。”
  “是么?”张远尘声音里多了些诧异。
  苏棋心道当然是了,现在就这么惊讶,若是叫你知道那俩人都是朝上三四品的同僚,你还不得被吓死。
  他还在那里偷笑,就听到张远尘迟疑地问,“那你……也断袖?”
  苏棋脸色一青,“师兄想多了。虽然我没娶亲,可还不至于觉得男人抱着会比女人舒服。”
  “哦,”张远尘似乎有些抱歉地笑笑,隔了一会儿,慢慢道,“其实,我不娶亲,是担心我夫人会像我娘一样……”
  “像师娘一样?”苏棋挑眉。
  “是,我娘早逝,我小时候我爹就跟我说过,我娘跟了他,一辈子吃苦受累没过过什么好日子……”张远尘声音严肃起来,有些低落。
  “所以你也怕你娶了你夫人会让她受苦?”苏棋不可置信地接话。
  “是,我知道这念头很是奇怪,但总会怕自己不能给夫人一辈子幸福,反而给她带来苦痛。”张远尘笑笑。
  “可你是将军,不像师傅只是个手艺人。”苏棋不能理解地摇摇头。
  “我会担心她跟着我离开爹娘而伤心,为了生育而落下病根,为了教导孩子而受苦受累,总之,就算我是个将军,不会为生活所累,我也担心我常年守边,留她一人独守空房会寂寞。”张远尘认真回答,“我不肯定我会是个好夫君。”
  苏棋面色更差了一点,觉得自己和张远尘绝对不在同一个世界,果然守关那么多年守傻了,对女人的基本生理需求估计都没了,不由感叹其实白行简也还算是个正常人,至少知道情爱、并且敢于去爱,哪里像身边这个师兄,居然会因为担心而不娶亲。
  “师兄你,从来没爱过人吧……”苏棋的问句不自觉带上些怜悯。
  张远尘呼出一口气,笑笑,摇头,“没有。”
  “正因为你没有,所以才不知道那些女子会为了爱而舍弃一切,会为了跟你在一起而愿意受苦受累,哪怕受苦,也会觉得尝之若饴。”苏棋摇摇头,忍不住感叹,转头去看他,“这些事,你不懂。”
  张远尘没有否认,也看了看他,道,“是,我不懂。”
  不过,此时的苏棋并不知道,有些事,其实他也不懂;而对于张远尘来说,有些事,他宁愿不懂。
 
 
 
第六章
  从那天开始,张家烧饼铺就有了两个风姿过人的小伙子来做生意了。
  那个白衣后生,一向笑眯眯的,就是张大饼的徒弟,已经来了几个月了,周边街坊也都认识他了,知道他待人亲切的很,见了他都阿棋阿棋地叫。稀罕的是那个黑衣服的,据说就是张大饼的将军儿子,因为每天早上要去上朝,再加上他对做饼一窍不通,也只有闲暇的时候才会来搭把手,顺便跟着苏棋从头开始学做饼。他才来了几日,那些大嫂大妈们在心里就估摸出了他的性格:虽然态度冷淡了些,但是服务依旧标准周到,看样子也是个面冷心善的人。
  这样一闹下来,张家烧饼铺的生意更是忙不过来了,可虽然来了个张远尘顶替张大饼,只是他一来不会做饼,二来还要忙于照顾张大饼,店里生意八成还是落在苏棋肩上的。再加上苏棋自己前两天还是店铺学徒呢,这一下子当了大堂经理不说还要带新人、教做饼,于是几天下来,虽然面上看不出来,实际上苏棋的笑容早已经僵掉了,每天晚上关了店门晃晃悠悠走回苏府。回府的时候看着管家担忧的神色,他也没精力再说什么,只能摆摆手叫两个侍女来给他捏捏酸掉的胳膊了——堂堂大理寺卿,沦落到给烧饼铺做伙计不说,居然还这么受累,真是人间难见的奇观。
  不过,张远尘和苏棋一个德行,学起做饼来也是认认真真,绝不马虎,没过几天,他为了尽快继承父辈的手艺竟然也跟皇上提了免早朝的要求。当然了,张远尘是不知道前面那句话里还有一个“也”字在的,可是知道内情的百里岚就头疼了,虽然大理寺卿是请的“病假”,而作为一向守边的御殿将军也确实没必要天天上朝,可他心里还是憋屈的啊,堂堂□□,两位大臣,还是高素质高级别的大臣,居然都爱往烧饼摊跑?这要是说出去,别说凉霆,估计西边的月婆、宛干什么的小国也就毫不犹豫打过来了吧,顺便还能拣回几个烧饼去呢……
  苏棋听说了这件事,也没多问,反正对他来说只要百里岚没向张远尘泄密他的身份就无所谓了,这下还可以帮铺子添一个人手,何乐而不为?更何况,最近他因为张远尘一句“虽然你和我爹做出的烧饼味道相似,但总是差了点什么”,憋着气要超越自己。于是两人商量好,张远尘是个学武的,手劲不错,专攻揉面,来解决苏棋揉的面团劲道不足的问题;而苏棋,潜心研究配料和火候,制成的烧饼让张远尘品尝点评与张大饼传统手艺的区别,两人搭配起来卖烧饼,省时也省力。
  原本张家烧饼铺是个小生意摊位,是没有伙计的,自然也没有所谓的工作服,只是如今两大美男压阵,总是一黑一白上场,竟叫周围的铺子们都规范起来了,一时之间西市里各家门前迎客伙计都穿着浆得硬挺的白衣白裤,而店内伙计则是黑衣裤上下一身,弄得西市布匹价格波荡了一阵,到最后布店的粗布几乎不是纯色就是染黑拿出来卖,而其他颜色的布料就屯在那里了。好在西市也是京都重要的地方,天子脚下,当地官员对经济发展重视得很,于是“两手都要抓两手都要硬”,把“看不见的手”(市场需求)和“看得见的手”(官府控制)结合得绝妙,由官府下令收购彩色布。于是当时到西市口观光的外地人看了几乎目瞪口呆,普通店铺伙计统一黑白服装不说,官府衙役的制服倒是花花绿绿,各色各样都有,生生和别的地方翻了个反,让人不由惊叹西市果然是别具一格独领风骚啊,于是纷纷口耳相传,以至于几个月后其他地方纷纷跟风时尚潮流,让小吏们也学大臣们的九品官服,用制服色彩的不同来区别工作职责。当然,这是外话,扯远了。
  继续扯回来。
  上回说到怡忻十二年秋,张大饼大病一场,卧床三月不起,一直挨到冬季,多年的操劳积下来的病痛让他没办法好转,哪怕苏棋张远尘每日好好看养着,也经不住他身子一日比一日消瘦。
  等到了冬天,十一月末的时候,张远尘学齐了做饼的所有步骤,不仅揉面,也帮着苏棋做别的活儿,两人也轮流照看着张大饼,丝毫没有懈怠。
  作为名义上的“师兄弟”,苏棋和张远尘的关系自然越来越近,彼此熟悉了许多,当然,苏棋唯一瞒着张远尘的,就是他的真实身份:实话说,他自己也不清楚为何不想告诉张远尘实情,只是觉得既然已经瞒了下来,那就不如接着瞒下去更方便些。
  张远尘也曾问过苏棋家世,苏棋也是有口无心掰了几句应付过去了,和对张大饼交代的一样,半真半假,反倒叫人挑不出错来。知道张远尘只是无心问问,苏棋也没什么好担忧的,也告诉了他自己十几年前年少夭折的未过门的妻子的事,低头遗憾地笑笑,“虽然我不喜欢她,但若是那时候我娶了她,怕也不是今天的模样了……”
  两人闲谈的时候,多半是午后,张大饼喝了药安心午睡,铺子门前来往人不多,苏棋拍拍围裙上的面粉,在阳光下细碎的粉尘金光一片,他靠在桌板上转过头来对坐在凳上的张远尘笑笑。
  张远尘虽然表面上总是面无表情,但是其实还是很好相处的,难得笑一次,只是唇边极浅的弧度,苏棋聊的时候问他话他也会答,一五一十地把自己在西南的经历说了,说话只是简单叙述,看来不是个善于言谈的人。
  苏棋生了二十多年全荒废在京都了,原本两年前有机会去一趟云南的,也被夜添香寄去了名额,于是从未接触过西南地带的风土人情,听来自然十分好奇与感兴趣,连日追问下去,也不给张远尘松口气的机会。张远尘也只好老实地回想那里的生活,然后告诉苏棋。
  苏棋一次偶然提到当年白行简与他说过的“王爷遇刺事件”,随口问了张远尘认不认识镇南王,毕竟云南也属于西南边境。
  张远尘听了难得一笑,“你是说镇南王百里浮?听说,他也有个情人,比他小十岁左右的,是个不安分的家伙,三天两头往外头跑,害得我们边关军队有事没事就到处帮忙找人,你说天长日久下来还能不熟么?”
  “情人?”苏棋咂舌,心道果然一手资料,当年白行简说得都还没这么详细呢。
  张远尘这回显得有些不好意思,难得一向冷面的脸上有些尴尬的表情,“是,也是个男子,镇南王是很疼的,甚至当众都不隐瞒他的宠爱,那人不爱和官府的人相处,常我们聚会到一半,镇南王都会离席去看他。” 
  苏棋看他表情觉得有些好笑,笑眯眯托腮看他。冬日阳光难得好,烧饼铺风水好,恰好午后阳光满屋,地上碎银般一片,空气里漾着纷纷扬扬的粉尘,张远尘依旧是黑衣黑裤,冬天里也穿得单薄,和苏棋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相比,更是消瘦挺拔。
  看着看着,苏棋忽然觉得这样守着个烧饼铺、过一辈子也挺好。
  “哎,师兄,”苏棋开口道,“过了冬,就开春了,怕明年师傅还是没法抱到我儿子了,”他顿了顿,“我还是不想成亲。”
  张远尘看他一眼,“我知道。”
 
 
 
作者有话要说:
【这两人其实慢热,我主要最后几句是为了体现两人之间稍微有些进展……扶额,不过剧情还是没有什么可写,于是,下章继续暧昧一章就转折算了……】
【我记得白行简和苏棋同年,蓝袖添香是白行简24岁,是怡忻十年,而这里苏棋26岁,所以应该怡忻十二年了,而张远尘27岁。话说连我自己都搞不清年份,望天……

返回首页
返回首页
来顶一下
加入收藏
加入收藏
推荐资讯
栏目更新
栏目热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