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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是想欺负他(近代现代)——月半丁

时间:2018-10-21 15:14:54  作者:月半丁
 
  童若看他露出一个笑容,自己觉得不回应一下不太好,也拼命扯起唇角,笑了笑。
 
  估计笑得不太好看。
 
  对方动作难以察觉地停了片刻,表情收敛着,没什么变化,致意般地向他点了一下头。
 
  
 
  17.
 
  
 
  这间房间装修得简洁素雅,床褥干净整齐,被子折得规整,似乎已经提前打扫好了就等人住进来。但童若待在这里面哪里睡得着,他只把椅子拉出来坐着,哪怕只有自己一个人了,也仍然拘谨。
 
  他挺着背脊,纤瘦的身子坐正了,没敢多碰哪怕一样东西。书桌上没摆什么东西,书架上也只稀稀落落地放了几本书,他仰起头来观察,书脊上的名字都是英文,便又放弃观察。
 
  坐久了,他把手机拿出来。这才刚过下午三点,他的工作竟然已经结束了,没事可干,得待在这个自己根本不熟的地方被迫休息。
 
  童若想了好久,小心地给经理拨电话,对面好像正在工作,挂了两次,第三次才接起来。
 
  “经理……”他说,“老板让我住在他家,你,你之前也没告诉我……”
 
  对面顿了片刻,道:“晏总说什么你就做什么。招你来是来工作的,还不会随机应变吗?”
 
  童若嘴笨,被他说住了,只能又问:“但我怕做不好,您也知道,我,我不太会说话……”
 
  经理只说:“反正你尽力就行了。”
 
  童若抿着唇。
 
  经理:“我也不可能跟晏总说要换人。”
 
  童若只能道:“好吧……”他觉得整件事都莫名其妙的,突然又想起来,想再问问经理有关于老板的事,但经理已经挂掉了电话。
 
  他郁闷地趴到桌上,盯着手机的屏幕。
 
  晏尧失忆的事会不会是骗他的?
 
  但他确实性格变了许多,瘸了的脚也不像是装出来的样子……
 
  况且自己当年确实做得很绝,任晏尧那么哀求了也没留半分余地,之后离开了更是切断了所有联系方式。晏尧被他那么狠地拒绝,如果还有记忆的话,应该恨自己才对。
 
  童若心情莫名地低落,趴了一会儿也想不清楚,思维渐渐发昏,差点趴在桌上睡着。
 
  这时他听见敲门声,不轻不重,“叩叩”的两声。他迷迷糊糊睁开眼,门已经被从外面开了进来,来人换了身较为居家的衣服,站在门口凝视他,道:“你肚子饿吗?”
 
  门忘记锁了。童若立刻惊醒,睁大眼睛,用力摇摇头,过了两秒又点点头,说:“我去帮您叫一份午餐!”
 
  晏尧道:“外送都有些远,不想等那么久。”
 
  童若看看窗外的大太阳,问:“那,那附近有餐厅吗,我跑过去买一份……”
 
  这个选项更不符合对方心意了。晏尧盯着他,半晌,道:“冰箱里有备食材,你帮我做一份。”
 
  
 
  童若的妈妈是厨师,他自小耳濡目染,手艺自然也不差。
 
  只不过仍然没什么自信。晏尧说完就自作主张地向外走,默认他已经同意,童若只能跟上,还要不好意思地解释说:“我做得不好吃,我觉得您……”
 
  “我不挑剔。”
 
  童若的话都被堵回去,只能乖乖照办。晏尧坐在饭厅等了,像是要监督他,他压力颇大,打开冰箱看一遍,里面被塞得满满的,一时也没法决定,只能回头问人想吃什么。
 
  晏尧道:“你做了我都吃。”
 
  为了快些搞定,童若只好挑了肉、蔬菜和鸡蛋出来,又在厨房里左找找右找找,还真的扒出来面条。老板已经在后面拿出手机来了,接了个电话,声音挺低,似乎是和人商谈要事。没了他对自己的关注,童若才自在一些,处理食材的动作比之前麻利,飞快地把东西下锅时,他又听见背后人忽然提高声音,道:“多弄一点,你才下了一份的量吧。”
 
  给他一个人吃的,当然只下一份的量。
 
  但童若不知为何有点儿心虚,胡乱地点点头,蹑手蹑脚又下了一份面进去。
 
  他做的时候仿佛被监督着,格外不自在,还颇有点儿手忙脚乱。把面捞出来的时候他格外注意,一碗全是料,另一碗清汤寡水。
 
  结果那碗看起来可怜兮兮的面被晏尧拿走了,大老板神色自若,坐下后就直接开吃。另一个位置上摆着那碗看起来精致喷香的面,童若拿着筷子茫然半天,道:“不,不是给您吃那碗……”
 
  “今天胃口不好,想吃素一点。”
 
  这个人十分钟前还在说自己不挑剔。童若低着头,心里不对劲到了极点,对方似乎察觉到了他的情绪,忽然说:“童若,看着我。”
 
  童若跟惊弓之鸟一样猛地抬头,两只黑色眼睛无措地看向他。
 
  对方扯出一个笑容,看起来尽量温和了,口吻也从命令的语气下放软:“我们以前真的没有见过面吗?”
 
  童若原来的怀疑被他这一问给问没了,马上用力摇头。
 
  “那可能是缘分吧,我一见到你的照片,就对你有一种亲切感——我对其他人都从来没有过。”他直勾勾地看着童若,“但是你看起来很害怕的样子……我有那么可怕吗?”
 
  童若点头也不是,摇头也不是,结结巴巴地说:“没有,是我的问题……”
 
  对方默默皱了一下眉头,又马上舒展,眼神并不从他的脸上移开。
 
  童若本来就不聪明,在这种状态下,大脑更是无法负荷思考这些问题,被盯得心慌又心虚,最后只好说:“不好意思,我会努力的……”
 
  “努力什么?”
 
  反正他只是来视察,也不会呆太久,在这段时间里撑过去就可以了吧?童若好不容易思考出这个结论,努力让自己呼吸保持顺畅:“会,会正常一点和您相处。”
 
  对方这才点点头,嘴角勾起一个近似于笑容的弧度。
 
  童若低头看着自己面前的面,还是想开口把两个碗换过来,但对方在对话结束之后已经又端起了碗,吃得很快,他也只好尴尬地吃自己的那一份。
 
  
 
  他就像个呆呆傻傻的小机器人,要等待主人的下一步指令才知道怎么做事。偏偏一餐过后,老板也仍然没给他任务,只说今天没有行程安排,要继续休息。
 
  能回到房间里不和他见面也算好事吧,就是不做事总有种负罪感……
 
  童若点了头,跟他再一起上楼。到了房间门前,他转向童若,道:“睡觉去床上,不要趴在桌上。”
 
  不知为何,童若感觉自己就像做错事的小孩一样,只能乖乖地点头。
 
  今天从见到这个人开始,他的大脑就没有一刻是清醒过的。他进了房间,这次记得要锁上了,在床上拿着手机玩了一会儿,最后终于又一次有了迷糊的睡意,栽在床上,很软弱地蜷缩起来,眼睛缓缓闭上。
 
  
 
  另一个房间内,自称要休息的人却没有半点这个苗头。
 
  他坐在椅子上,桌面上满满地都是童若的资料和照片。他拿着手机,眼睛眨也不眨,透过手机屏幕,将另一个房间的画面全部收入眼中。
 
  童若苦恼的表情,傻气的坐姿,像小动物一样的睡态,他一个不露地全部看到了。
 
  他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屏幕,神色与方才相比好似又变了一个人。
 
  撕下温和的面具,剥去能让那个人稍微放下些许心防的伪装,现在的他才是真正的他,眼中未有丝毫收敛,尽是贪婪。
 
  
 
  18.
 
  
 
  重新见到晏尧的事他不敢告诉父母。妈妈近年来身体越发不好,早年操劳惯了,积下了病根,爸爸的工作总是很繁忙,常年奔波在外。
 
  他怎么敢让这两个人操心,只想着自己撑过去这段时间。
 
  晏尧走了就好了。
 
  前五年间他们都没有发生交集,这次也不过是意外,等他走了之后,一切又会恢复成那五年里的样子。
 
  童若靠着这个催眠了自己,才终于有了理由,来面对自己遇到的事。
 
  
 
  晏尧名义上是来视察分公司,第一天在公司看了不到一个小时,就借口休息回了别墅。童若提心吊胆地在这里睡了一晚上,第二天早上按生物钟醒来,早上七点钟,又提心吊胆地去敲晏尧的门,问他需不需要做早餐。
 
  结果晏尧只看了一眼时间,便说要睡回笼觉。童若茫然地回了房间,不知道该做什么。
 
  他自己前一天晚上没睡好,坐一会儿也困了,栽在床上,结结实实又睡了一觉。
 
  中午睡醒时,晏尧已经定了酒店的外送,丰盛精致菜肴摆了满满一桌子,香味从楼上都闻得到,令人食指大动。
 
  吃完饭又休息一小时,大老板终于舍得动弹,去公司名下的两处门店逛了一圈。太阳晒得厉害,坐在开了空调的车里都难免觉得热,没过多久他们又打道回府,顺道拐去童若家,让他收拾了点衣物。
 
  第三天晏尧干脆不出门了。他是老板,他想怎么干就怎么干,说要给自己放假,也不需要请求别人的同意。
 
  童若感觉自己不是来照顾老板的,是来享受的。
 
  他这人可能天生就是吃苦的命,没活干就有负罪感。他被迫和老板坐在一起看综艺节目,坐立不安,实在惊慌,最后站起来主动提出:“晏先生,我把房子打扫一遍吧。”
 
  晏尧凝视他几秒,同意了。
 
  童若如释重负,感恩地找出扫帚畚斗。开工没一会儿,晏尧也从椅子上站起来,关掉了电视。
 
  他从客厅走出去,方向是童若刚才去的工具房,几分钟后他走回来,手上提着一个拧干水的湿拖把,镇定自若地从童若刚扫过的地方开始拖。
 
  童若手拿扫帚,呆若木鸡。
 
  “您……这是,做什么?”
 
  晏尧穿得端正得体,一管背脊挺得笔直,表情淡定,说:“你做家务时看起来心情挺好的,我学学你。”
 
  这简直太惊悚了。
 
  童若吓得只把这间客厅打扫完。他扫地,晏尧拖地,明明是下属和上司,却活像是一个熟练的小保姆和一个刚入职的大保姆。
 
  他有时候回头,还会正好与身后的老板撞上视线,第一次是害怕,第二次害怕程度减轻,第三次都快要习惯了,只是默默地又把视线移回来。
 
  但心还是提着。
 
  失忆后的这个晏尧太陌生了。
 
  他的脸变得成熟,脾气也比当年沉稳,会笑,会明目张胆地做一些奇怪的事,例如把好的东西全部推给自己,例如现在这样学着自己做家务。
 
  他是个大少爷,他的手天生就不该碰这些东西。
 
  感觉只有执着这方面,和以前的晏尧一样……
 
  童若想,他们两个人之间曾经有过那种事情,失忆的晏尧会凭本能反应对自己感兴趣,想要探索自己,也是正常的事。
 
  撑过去,撑过去。
 
  他又开始念这几个字,以图支撑自己。
 
  
 
  童若在这里住了三四天,终于勉强把状态平息了,能够面对现在的晏尧正常讲话,不再一惊一乍。
 
  但也仅限于此——他仍然对这个晏尧有一种不熟悉感。
 
  这个人对他太好太绅士,几乎不真实。
 
  童若整个人处在一种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的状态里,他无所事事地和老板呆了三四天,被迫和老板发生交流。他的胆子稍微大了一点点,也敢开始试着问出:“您大概要视察多久?”
 
  他还要多久才可以离开。
 
  晏尧只道:“还没有定下。”
 
  童若的脸显而易见地变得丧气。晏尧不会错过他任何一个表情,眉毛抽动两下,恢复平静,道:“你很希望我离开吗?”
 
  童若没能做出言语上的回应——他内疚地低下了头,答案是显而易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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