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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苦书卷(玄幻灵异)——江东客

时间:2018-10-22 08:22:06  作者:江东客
 
  “那我还是明日出去好好查查吧。”
 
  范无咎走到窗边看了看外面,天已经黑了下去,一轮明月升起在层楼之上。
 
  “七爷,陪我去屋顶喝酒吧。今夜月朗星稀,是个赏月的好时候。”范无咎期待地搓手手。
 
  谢必安凑过去朝窗外看了一眼,有些无语:“八爷,不是我说,别人赏的可都是满月,这天上一轮银钩,赏个什么?”
 
  “我偏是喜欢月牙,行么?”范无咎拎起今天回来的时候从柜台带进来的酒坛子,又从桌上顺了两个海碗,拽着谢必安就往外走。
 
  谢必安只能说,行行行,您说得可真对,您说得可真好。
 
  在屋檐上拎着就坛子赏月,听起来挺风雅,但实际上现在开春没有多久,寒气还未完全消去,屋顶上吹来的风还有丝丝冷意,谢必安如果不是体质过人,大概第二天感冒发烧都得过来找他。
 
  谢必安屈起来一条腿,将端着酒碗的胳膊搭在上面,另一只手和范无咎十指相扣,两个人并排坐在屋脊。
 
  月如银钩,射.出冷冷的光。月光洒在屋顶的瓦片上,像刚刚下过雨一般。
 
  整个天空都是冷色调的,但地上万家灯火又透着暖暖的橘色。
 
  “是很美。”谢必安举起酒碗,与范无咎相碰,酒水洒了一些在谢必安的衣服上,他抬头对着弯弯的皎月,仰头喝下了一整晚。
 
  原来,圆满是一种美,残缺却是另一种美。
 
  -------------------------
 
  “没想到达官显贵家中的院子,竟比从前镇子上最有钱人家的宅子还大上几分。”郑离举着他被云儿画上梅花的折扇,朝谢必安和范无咎挥着说道。
 
  时不时地有学子过来同他们三人打招呼,以打探他们是否会成为自己仕途上的威胁。谢必安担心郑离会节外生枝,来孙府之前就一早交代过他,不要在众人之前卖弄才学,以防被人盯上。郑离满口答应,只装出一副乡下人进城,看什么都稀罕的模样。
 
  谢必安表面上与郑离说说笑笑,其实一直在寻找孙相的位置。
 
  孙相虽然一早在庭院摆了宴席,但至今还未出现,至少并未光明正大地出现在众人面前。范无咎也在警觉地打探着周围的每个人,试图发现行为可疑之人。
 
  “七爷,三点钟方向,看那个老头。”范无咎突然低声说道。
 
  谢必安斜眼一瞥,果真见到人群中有一个清瘦的老者,一袭粗布深衣,相貌普通,但总觉得气质与周围人格格不入。
 
  谢必安偷偷朝范无咎比了个拇指,说:“没错,应该就是他。装成学子与周围人交流,可以简单看出对方的人品和才学,倒是个聪明人。”
 
  大概过了半个时辰左右,老者才朝谢必安三人走来。谢必安清晰地捕捉到,老者看见郑离的一瞬间,突然愣了一下。
 
  “在下司邈,不知三位公子贵姓。”孙相道。
 
  郑离合上扇子,规规矩矩地行了一礼,说:“在下郑离,这位是谢兄,这位是范兄,我们三人是同乡。”
 
  谢必安和范无咎也顺势朝孙相做了一下自我介绍。
 
  不知为何,孙相显得有些心不在焉,和郑离随便说了几句话,就匆匆离了席。
 
  “刚刚那人是孙相吧?”孙相走后,郑离才小声问。
 
  谢必安一挑眉:“你怎么看出来的?”
 
  “他说他叫司邈,药王孙思邈嘛,不就是在暗示我们他的姓吗?”郑离笑着说。
 
  行吧。
 
  谢必安找了个借口,往孙相离开的方向找了过去,范无咎则继续负责盯着郑离。
 
  “孙相留步。”谢必安朝前面的人喊道。
 
  孙相果然停了脚步,一脸惊讶地回头道:“没想到竟有人能认出老朽。”
 
  “不知孙相如此急切地离开,可是因为见到了故人?或者说,故人的后人?”谢必安并未藏着掖着,打算直接将话说开。毕竟弯弯绕绕,搞起来太累。
 
  “老朽听不懂你的意思。”孙相捋了捋胡子,说。
 
  “那,吕振海,这个名字孙相可还记得。”谢必安一边说,一边朝孙相走去。
 
  当朝宰相一听到吕振海这三个字,瞬间慌乱起来,脸色煞白:“你,你从何得知这个名字?”
 
  “总有方法能查得到的。”谢必安说,“谢某前来是规劝孙相一句,冤冤相报何时了,郑老犯过的错事,何必要郑离来承担?”
 
  “那谁来赔振海的命?他一心为国,却偏偏被构陷,为自证清白而自裁,他才二十三岁。”孙相激动地说。
 
  谢必安:“整个郑家都赔给他了,还不够吗?孙相非得要赶尽杀绝吗?郑离也一心为国,他今年也不过才二十五岁。”
 
  孙相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却终究还是未能发出声音。
 
 
 
  
 
  
 
  
 
  
 
  
 
  
 
 
 
 
 
第38章 浮生梦5
  浮生若梦,梦若浮生,良辰苦短,梓泽丘墟。龙女垂泪,烂柯归乡,黄粱梦里,蝶梦庄周。冤相恨,仇相报,几时休?雁塔题名,看遍长安,醒时仍在田舍。借酒消愁,堕落此生,死后仍在飘零。
 
                 ——《浮生梦》
 
  吕振海这个名字,还是谢必安从小卷那里得知的。
 
  赏月过后的第二日,范无咎就匆匆出门去打探消息了。寻了一整天下来,最后只打探到了孙相曾经有一位师弟,这位师弟才能出众,十多岁便中了进士,但没过几年他便因为贪污了赈灾的银子而畏罪自杀。但由于时间久远,与当年之事有关人基本已经再寻不到,但直觉告诉谢必安,或许这位师弟的死大有隐情。
 
  一问小卷,果不其然。吕振海本是孙相的同乡,比孙相小了十多岁,但因为自幼机敏聪慧,竟与孙相同年参加了科考。
 
  一场春闱下来,两人双双中举,孙相更是连中三元,直接成为了状元郎。
 
  同年,吕振海外调做官,孙相则留在了京城。
 
  几年后,因吕振海政绩出众,所管府县百姓安居乐业,百废俱兴,且朝廷正在用人之际,便被调回京城做官。吕振海才能本就出众,加之这几年的历练,越发受到皇帝重用,连升多级,引得百官纷纷侧目。
 
  不久黄河水患,吕振海被派出赈灾。当年郑老尚在内阁为官,与吕振海政见不合,怀恨在心已久,趁着吕振海赈灾之际,买通吕振海的副手设计陷害,告了他一状贪赃枉法的罪名。孙相当时官职不高,拼死周全,才保住了吕振海的一条命。可吕振海到底是年轻气盛,受不得这般污蔑,竟自裁以证清白,却未曾想到,死后被扣上了畏罪自杀的帽子。
 
  孙相一直将吕振海视为亲生弟弟,为自己未曾护住他而感到万分自责。后来数载,孙相暗中收集郑老受贿证据,联合了郑老的死敌,才终于将他拉下了马。
 
  后来,孙相一路高升,最终到达相位,成了整个国家读书人最为敬仰的人。
 
  但在他为吕振海报完仇后的第二十五年,会试前例行考察学子才学的聚会上,孙相见到了郑离。郑离相貌与郑老的儿子郑泽藻如出一辙,孙相只是看了一眼,将他认了出来。
 
  想到惨死的师弟,孙相决定想办法处理掉郑离。他暗中派人查清了郑离的过往,寻找到了资助郑离的先生,买通了先生之后得到了郑离平日里的试卷和笔迹。然后派人告发郑离科举舞弊,以让他永世不得做官。
 
  但孙相没有想到,郑离继承了郑老的才学,在殿试中被点为了探花郎。但开弓没有回头箭,一向惜才的孙相还是对郑离下了手。结局也如他所料,郑离失了功名,被赶回了故乡。
 
  “你们在说什么?”
 
  谢必安和孙相两人回头,却见身侧的院子门口,站着的正是郑离。
 
  范无咎站在郑离身后,朝谢必安比划,说,自己没能拦得住郑离。
 
  原来郑离看着谢必安匆匆离开,料想他定是去找孙相了,于是他便跟了上去,却未想将两人对话听了个七七八八。
 
  “谢兄,你的意思是我爷爷害了别人,自作自受连累了整个郑家?”
 
  谢必安也知郑离是个聪明人,想要瞒住他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故而将一切和盘托出。
 
  “怎会?”郑离好像受了很大打击,跌坐在地上,“自小我爹整日沉迷酒色,我早已西去的爷爷便一直是我的精神寄托,是我的榜样。可他怎么会做出这种事情?”
 
  “为了利益罢了,做到他那个位置,想得到更大的利益,就必须做出一些见不得人的事情。”孙相哂笑。
 
  “我不信,有什么样的利益会比自己的良心来得更重?我爷爷他,怎么能这样?”郑离说到气急之处,伸手往石板砌成的路上砸去,“既然我爷爷做出这种违背礼仪道德之事,我无颜再入朝为官,郑某此生不再参加科考。”
 
  郑离从地上站起,拍了拍衣衫上沾的土,眼神决绝。
 
  恍然间,孙相突然从郑离的身上看到了吕振海的影子。若是师弟,大概也会做出和郑离一样的选择。朝廷祸害,为何会有一个如此刚正血性的孙子?孙相苦笑。
 
  “这倒是不必,听了这位谢公子的话,我突然开始好奇,如果郑端那个老狐狸的孙子,站在和他爷爷一样的位置会做的如何?”孙相说,“我给你个机会,若你能有幸中举,入朝为官后仍将心中的浩然之气保留一生,我便不再追究你祖父当年的所作所为,如何?”
 
  郑离看着眼前清瘦的老者,郑重地点了点头。
 
  一月后,殿试,郑离一张嘴,一杆笔,再加上出众的容貌,被点为探花郎。范无咎向来不通诗书,名字连榜单都未曾上去,谢必安因为答题过于跳跃,姓名在榜单的最底部,两人都未能亲自去殿上一睹探花郎的风姿。只知道郑离殿试一回来,小小的驿馆就挤满了上至朝中大夫,下至平民百姓若干人等,只为看看今年的探花郎到底长得何种俊俏。
 
  好容易摆脱了因各种目的前来的访客,郑离终于抽.出身来到隔壁屋同黑白二人说话。
 
  “陛下亲赐了郑某宅子,如若不嫌弃,谢兄和范兄可同我搬去同住。”郑离客套说。
 
  谢必摆了摆手,道:“郑兄的好意我们心领了,但我二人的志向本不在此,本就打算这几日便同郑兄辞行了。”
 
  郑离也未劝说两人,只道:“人各有志,郑某也不便强求。但我们三人本是同窗,又是同年参加科考,郑某早将二位当做了最好的兄弟。若来日,有需要郑某的地方,二位请尽管开口,郑某必定赴汤蹈火,在所不辞。对了,二位若是回乡,请务必告诉云儿,待我安置好了,一定将她接到京城。”
 
  “那是自然,郑兄放心。”谢必安说,“谢某还有一事想问郑兄。”
 
  “但讲无妨。”
 
  谢必安:“不知如今高中探花前程坦荡,郑兄可否寻到了活着的意义?”
 
  “活着的意义?不知谢兄何意?”郑离问。
 
  谢必安笑着看了看窗外,说:“就是,郑兄你以后想为了什么活下去?”
 
  “为何而活?呵呵,为了国泰民安,为了向孙相证明我不会为了利益而改变志向,也为了能和云儿白头偕老。”郑离说。
 
  “可若有一天,你说的这些都化为泡影了呢?”谢必安依旧不依不饶。
 
  郑离沉思:“那我便……回乡做个教书的先生,把我胸中的浩然正气教给世人,总有人能帮我实现国泰民安,总有人能帮我证明富贵而不移的。”
 
  “我希望你能一直记得今天所说的话,不管你活着究竟是为了什么,活着总是有好处的……谢某就此别过。”
 
  明明是郑离过来告辞的,谢必安倒是拽着范无咎先离开了驿馆。
 
  “活着有什么好处啊,七爷?”出了驿馆,范无咎打趣道。
 
  谢必安看了看周围,然后附在范无咎的耳畔,说:“比如,我能在你的脖子上留点东西。”
 
  范无咎一脸冷漠,但谢必安还是注意到,他的耳朵比刚刚红了一个色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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