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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心事(近代现代)——PEPA

时间:2018-10-26 08:18:56  作者:PEPA
  涩涩的咸腥味附着在口腔内壁,齐谨逸轻轻皱眉,用被化冰冲淡了的可乐给自己漱口。凌子筠情潮褪去,紧张和忐忑才迟钝地漫上心头,开始自厌地想自己为什么要这么做。他像做错了事般,双手捂着脸,倒在沙发上一动不动,低喘着不说话,周身散发出的气质贤者又气恼。
  齐谨逸想问凌子筠感觉如何,却听见他语调中带着一点高潮后的软糯,从指间低低溢出:“……都不亲一下的吗,服务这么不到位。”
  闷闷地低笑出声,他帮他简单地清理了一下,穿好裤子,又拉开他遮住脸的手,冰凉的舌头探入他唇间,给了他一个可乐味的亲吻。
  “……好涩。”凌子筠不敢看他,在甜腻中尝见一点异味,小声抱怨,张开双臂紧紧地抱了他一下,又把他推开,恢复了那副面无表情的模样坐正,“不要说话,看电影。”
  用完就翻脸不认人。齐谨逸笑着擦去他鼻尖上的薄汗,挨着他坐下,伸手揽住他的肩,他就顺从地倒进他怀里靠好。
  电影还余下半场,如凌子筠设想的那样,齐谨逸非常适合一起看王家卫,总能寻到恰当的时机同他接吻,也能在他被对白触动的时候牵紧他的手,这体验甜蜜酸涩又奇妙,伴着情欲的余韵,让他过速的心跳一直无法平复,心中盼望这场电影能无止境的放送下去,好教齐谨逸能一直陪着他。
  影片临近尾声,黎明的摩托车载着李嘉欣,驶入长长隧道,李嘉欣说出那段著名的念白,搂在怀里的人微微一动,齐谨逸垂头看他,看见他微红的眼尾,便将他的头扳向自己,才发现他几欲落泪。
  凌子筠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明明不觉得剧情感人,却有泪蓄在眼中,只要眨眼便会落下。
  片尾曲响起,演职员表开始滚动,齐谨逸吻上他的眼眶,凌子筠觉得自己狼狈,狠狠闭眼,手又握上齐谨逸的手腕,不自知地做出挽留的姿态。
  齐谨逸把他搂得更紧,让他的头靠在自己肩上,问:“现在让我说话了吗?”
  凌子筠没有抬头,蹭着他的肩膀点了点头。
  点点小孩耳钉后面的耳托,齐谨逸叹口气,轻声开口:“我刚刚就想跟你说清楚了,我不是曼玲的情人——没有曼玲,没有阿嫂,没有开宾利的人,现在也没有林睿仪……”他顿了顿,语调无奈又宠溺,“我只是不想以被误会的身份跟你接吻而已,结果你连解释的机会都不给我,还生我气。”
  温柔低沉的音节字字敲进耳中,凌子筠将齐谨逸的手腕握得发痛,强忍了半天的眼泪不受控地落下,只当他又在哄骗自己,又觉得这谎言未免也太过动听。
  发觉颈侧被液体沾湿,齐谨逸手忙脚乱地抬起他的脸,替他擦泪,连连道歉:“你别哭啊……是我不好——”
  “没有,不是因为你,”又误解了他的道歉,凌子筠摇了摇头,双眼红红,仍要嘴硬,“只是剧情太感人。”
  他睁着眼睛,眼中的泪像是流也流不尽,齐谨逸啼笑皆非地帮他擦脸。凌子筠总是这样,少年本该肆意张扬,他却总是隐忍又别扭,倔强又懂事,心口不一,心思细腻难辨,心事深沉复杂,像只迷途幼鹿撞进他心间,连带着让他也开始不辨西东。
  他吻吻他的脸颊,顺着他的话说:“那下次看喜剧好不好?”
  凌子筠发觉他很爱跟齐谨逸约“下次”,因为总是会成真。他微微垂头,依旧问得很认真,不带讽刺也也不是反问:“……还有下次?”
  齐谨逸轻声笑笑,帮他把外套扯过来穿上:“不喜欢跟我看电影?”
  怎么会不喜欢。凌子筠止住眼泪,头更低了一点,乖顺地抬手套上外套,手指捏着拉链,硌得指尖发痛:“你想看什么?”
  “周星驰的老片?”齐谨逸想了想,答得很认真,“只有小时候看过一些片段,长大就找不到机会看了。一直想跟别人一起看,但是又好像没什么人可以一起看。”
  他很喜欢一些无厘头的笑点,小时候只有周末归家才被准许看电视,又要被家人催着早睡,只能偷偷从门缝听楼下传来的电视声,极力忍住笑。长大后总觉得这份情怀珍贵,把简单的事里掺入了太多仪式感,好像只要跟别人一起看,就跟人分享了这份童年回忆一样。
  他搂住凌子筠的腰,撒娇一样蹭了蹭他的肩膀,笑着说:“能跟你看的话,感觉会很不错啊。”
  凌子筠怔怔地抬眼看他,主动凑过去亲了亲他的唇,在他唇畔低低地说:“好,我也想看。”
  王家卫和周星驰,如果触动的点和笑点都能同步,那这个人——定然非常适合一起看电影。
  -
  齐谨逸打电话叫了凌家的车来接,在灯亮起前又按着凌子筠亲了一次,两人闭着眼,隔着眼睑感受到了灯光亮起便分开。
  出了影院就仿佛重回人间,商城中灯火通明,冲散了暧昧的氛围,把所有绮思都驱逐回了心底。走进影院时凌子筠心乱如麻,走出影院时他仍大脑混乱,只有在影院中那两个小时是轻盈甜蜜的,犹如一场美梦。
  他眼睛红肿,任齐谨逸牵着,安静地走在他身边。
  走出商城大门,打着双闪的车渐近,凌子筠下意识地想甩开齐谨逸的手,却被齐谨逸牵得更紧。
  齐谨逸扣紧他的手,笑笑:“没事的,大人牵小孩很正常啊。”
  司机下车替他们拉车门,他们一并坐上后座,凌子筠面颊泛红,坐得很远,与齐谨逸隔开一定距离。
  齐谨逸一坐上车便条件反射地觉得头晕,半阖上眼,头侧靠在车窗。
  车子发动,凌子筠记起齐谨逸会晕车,犹豫了一下,拿了一瓶水递给他。
  齐谨逸有几分意外地看了他一眼,接下那瓶水,顺势牵住了他的手,又闭上眼。
  司机专心看着路,凌子筠视线望着车外街景,手指轻轻抚他指尖的薄茧,想起他温柔强势的亲吻,下腹的肿胀感一路烧到脑子里,让他感觉心脏的部位很饱胀,要捂住嘴巴才能把一些心情咽下去。
  -
  车子一路驶回凌宅,齐谨逸揉揉额角,请帮佣拿了条热毛巾过来,帮凌子筠敷眼睛。
  凌子筠在豆袋沙发上坐下,看着齐谨逸煞白的脸色,伸手接过他手里有些烫手的毛巾:“我自己来就好,你去休息。”
  “赶我走啊?”齐谨逸坐到凌子筠身边的地毯上,发觉他变得体贴许多。
  “是关心你。”凌子筠倒进豆袋沙发里,把毛巾叠好敷在眼眶上,热度慢慢渗进皮肤,很熨帖,他指指自己的脸颊,“奖励一下?”
  齐谨逸失笑,拉住他的手,倾身过去,在他唇上亲了亲:“很乖。”
  撩是他要撩的,齐谨逸真的吻过来,他又脸红,手指按着自己的嘴唇,低声问:“……还有多少额度可以用?”
  丝毫不知自己先前认真的解释被当作了哄骗,齐谨逸以为凌子筠仍在讲笑话,笑着揉了揉他的头发:“给你一张黑卡,无限额使用好不好?”
  “是吗,”凌子筠按住齐谨逸的手,把他的手放到自己脸颊上,微微偏过头,贴着他的掌心,“空口无凭,要立字据按手印的。”
  “我什么时候骗过你。”齐谨逸觉得他可爱得挠心,轻轻抚他脸颊,眼里都是笑意,“立字据按手印,下聘书啊?”
  “也不是不行啊,要明媒正娶。”凌子筠微微仰头,眼前顶着毛巾,嘴角勾起,像在说梦话,“你八抬大轿,我十里红妆,够不够热闹?”
  齐谨逸想象出凌子筠穿着旗袍敬茶的模样,眼睛微眯,笑得很温柔:“哪来的明媒,我们新世纪的进步青年都是自由恋爱。”
  恋爱是挂在高高枝端的金苹果,丰实饱满,色泽诱人,凌子筠见过没尝过,细细想象,觉得应该就是靠在齐谨逸怀里看电影时的滋味。他把真心藏在轻浮的态度之下,轻飘飘地说:“好啊,那我领个号码牌,轮到我时麻烦告知我一声。”
  见他说得漫不经心,齐谨逸隐隐有些失落,笑着摇摇头,觉得自己真是败了。想进一步又怕行差踏错覆水难收,想退一步又怕失之交臂坐失良机,只能伸手点点他的脸,微微叹息:“……你啊。”
  他收回手,撑身站起,嘱咐他记得换药,睡觉时不要压到耳朵,又跟他道晚安。
  凌子筠摆摆手,听见自己房门打开又关上的声音,陷在豆袋沙发中没动。
  眼前的热毛巾渐渐凉下来,他撤掉毛巾,手指抚上贴过齐谨逸掌心的脸颊,寻不见一丝余温。
  -
  齐谨逸洗漱完毕,倒在床上跟设计师约时间去检查房子的装修进度,好作调整。
  头枕在松软的羽毛枕里,讲没两句正事,思维稍一放松就想起了凌子筠。一想到这个名字,那只在他心脏和大脑中作乱的蝴蝶又翩翩振起了翅膀,让他乱了阵脚,不知该拿他怎么办。
  不似凌子筠那般自欺欺人纠结反复,他一贯随心,向自己承认自己的心意没有半分难度,难的只是他不知道凌子筠想要的究竟是什么。
  早已过了情思忧扰的年纪,成年人对待感情有成年人的方式,也有成年人才需要考虑的事。他锁掉手机,手背搭在额上,细细想着凌家的现状,蒋家的态度,自己在英国的产业……
  不管凌子筠想要什么,真心如何,就如他说过的,人需要对自己的情绪负责,认清了自己的所求和真心,那么不管结局如何,他都要尽力安排好一切事情。
  凌子筠想要陪伴,他就给他陪伴,凌子筠想要新鲜感,他就给他新鲜感,凌子筠想要安全感,他就给他安全感——如果凌子筠想要一个以后,他就给他一个以后。
  如果凌子筠不想要,那也有备无患。
  -
  脑中列出的事项被逐条理清,被压下的困意慢慢涌上来。清醒与梦境交接的时候,他的房门突然被打开,一个人赤脚踩着地毯走过来,钻进他的被子里。
  齐谨逸在半梦半醒中翻过身去,凌子筠半撑着身子,俯身给了他一个甜薄荷牙膏的亲吻,细声道:“连晚安吻都没有,服务这么不到位。”
  闭着眼笑出声,齐谨逸轻手轻脚地把他揽到怀里,闻着他身上的药味,沉沉入眠。
  看着身边空了一块的床铺,齐谨逸开始怀疑凌子筠是不是有人格分裂。他撩人的时候青涩羞赧奔放大胆,撩完了之后又脸皮薄得像纸,跑得比谁都快,一大早就遁去了学校,连招呼都不跟他打。
  齐谨逸坐起身,发觉手腕一阵酸痛,抬手才发现上面有一圈淡淡的青紫,又想起凌子筠抓着自己手腕,滚滚落泪的样子。
  他倒回床上,拿过手机给凌子筠发讯息:“我睡醒了。你扔下我一个人:'(”
  明明没什么事可说,却偏要找个由头找别人说话,他笑自己像个情窦初开的毛头小子,看那边很快回讯息过来:“上次你也扔我一个人去跟阿嫂喝茶。赔我的; )”
  齐谨逸读完信息,几乎能想象出凌子筠脸上凉凉嘲讽的表情,忍不住扶额笑出声来。
  -
  洗漱过后换好衣服下楼,刚在桌前坐定,管家便递了张帖子过来,说凌子筠今晚有一场酒会要参加。
  “酒会?”齐谨逸扫了一眼,把帖子合上还给管家,手指叩着桌沿,“曼玲还说了什么?”
  “说如果您无事的话就请陪少爷同行。”管家让帮佣把凌子筠的正装拿出几套来,让齐谨逸帮忙参考。
  这种程度的酒会不过是找个场合,给年轻后生们提供一个熟识交流的机会罢了,按他的身份和辈分于理是不该出现的。看曼玲的意思,估计是想让他去帮凌子筠撑场面。也不想他出国几年,那些小辈怎么还会认得他是谁,就连凌子筠一开始不都以为他是吃软饭的小白脸?
  “她让我以什么身份去,host,promoter还是plus one?”齐谨逸习惯性地去揉额角,幸好那酒会订在自家酒店的宴会厅里,不然他还要费心去问人要帖子,“好,知道了,我会看着他的。”
  他发讯息给设计师改了约见的时间,又把跟齐骁齐添约好见面的地点改为齐家大宅,替凌子筠选好衣服,跟管家交待了一声,请他替自己保密行程,又说:“我回齐家取车,晚点会自己过去,不必派司机来接。”
  临出门前他停下脚步,看了一眼帮佣正挂着熨烫的西服,想起自己也有一身同系列的相近款,心情愉悦地转了转挂在食指上的钥匙。
  -
  “要做遮盖?”齐添读的是艺术,他摊开画本,拿着只铅笔在上面随手乱画,几笔便勾出一个栩栩如生的齐谨逸,“你舍得啊?你当初不是为了那个林睿仪——”
  齐谨逸懒懒地靠在沙发上跟凌子筠发讯息,那边行文简洁地告知了他自己晚上有酒会要参加,又闲闲写了几句上课很无聊,他回了个符号拼出的爱心过去,掌心里的机器就沉寂了下来,没有再回复。
  他锁上屏幕,抬眼看向齐添,叹了口气。他当初弄错了顺序,先跟家里出了柜,才跟林睿仪讲分手,之后很快又去了英国,搞到所有人都以为他为了林睿仪不顾一切,甚至不惜与家人翻脸远走他乡,如今解释都解释不清,说了也没人信,只能有气无力地说:“你都说了是当初咯,时代在进步嘛。”
  齐添啧了一声,嘲他只见新人笑不闻旧人哭,又问:“那你想好要做什么图案了没?”
  “想好了就不用请你出山啦大设计师。”齐谨逸收起手机,想着该纹怎样的图案。他虽然没心没肺,也还做不出直接在代表林睿仪的L后面接上属于凌子筠的ing这种事,这样对两人都太不公平。
  齐骁一直在观察他的动作和表情,突然说:“——是凌子筠?”
  见齐谨逸默认下来,齐添被吓了一跳,表情诧异:“哗,不是吧你,人家未成年的喔。”
  齐谨逸摆摆手:“安啦,我有分寸。”
  “信你才有鬼,你这个禽兽。”齐骁笑着驳他面子,“说得像真的一样,你跟林睿仪鬼混在一起的时候才多大,十四?十五?”
  “十五,”齐谨逸擂他一拳,“什么鬼混,叫两情相悦。”
  “那你跟凌子筠?也是两情相悦?”轻松地接下他的拳头,齐骁眯起眼,“我看是你又卖温柔,扮知心献殷勤,骗人家缺爱的小孩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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