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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涌(近代现代)——不是知更

时间:2018-11-02 09:39:40  作者:不是知更
  顾谨书被他刻意模仿剧中人物的声调逗笑了,“嗯。路上小心。”
  “知道。晚安。”他哼着《武林外传》的片尾曲摇摇晃晃的下楼了。
  顾谨书听着越来越远的歌声,浅笑着摇头关上门。
  罗舟是个乐天派,是那种简单的大男孩,会体谅人,懂得给彼此留些余地和情面。无论是当朋友还是当别的什么,大概都会相处得很愉快。
  和傅雁时,是彻彻底底的两类人。
  顾谨书在床上翻来覆去一整晚,列了傅雁时条条罪状,就是没办法把他踢出脑海。
  第二天他的状态实在糟糕,他和罗舟打电话请假,打算在家好好休息一天。
  傅雁时来敲门的时候,顾谨书刚吃完东西,正要回床上睡觉。
  他开门看见是傅雁时,顿觉一晚没睡的头更疼了。
  傅雁时先是警惕的伸头往房间里看了看,觉得实在不像两个人住的样子,才开门见山道,“明天我来接你,跟我去一趟A市见钟强。”
  顾谨书原本要关门的手立刻停住了,“见钟强?”
  傅雁时点头,“他手上有份很重要的视频证据,我已经跟他约好时间见面,明天得想办法让他吐出来。”
  “……什么视频证据,你怎么知道的?”
  说起这个傅雁时立刻脸色有些不好看,冷声道,“当然是找人查的。你忙着给别人打工、吃别人的夜宵,不肯告诉我是怎么回事,我只好自己查了。”
  
 
 
23.
  傅雁时发脾气的意思很明显,顾谨书听出来了,但不打算管。“拿到那份证据就能重审吗?”
  “如果确实是钟强自己说的那样,是钟天开着沾血的肇事车回家的监控视频,重审应该没问题。”
  傅雁时的脾气没得到安抚,依然很不满,“机票我已经买好了,明天早上我来接你。”
  顾谨书无奈,他确实被傅雁时说动了,但傅雁时这么强横地做好安排,似乎又戳到了他哪根敏感的神经。傅雁时说完转身就要走,顾谨书叫住他,“等一下。”
  傅雁时立马回头,不过还是顶着那张不高兴的扑克脸。
  顾谨书跑回卧室找出一张银行卡来,到门口递给傅雁时。
  傅雁时没接,皱眉盯着他。顾谨书解释道,“这中间的开支你告诉我,我打到这张卡上。”
  这话差点没让傅雁时背过气去,他一把把顾谨书推到门上,压着他不许动弹,恶狠狠道,“怎么?你是不是还要跟我谈律师费?”
  顾谨书垂着眼,低声道,“律师费我……”
  傅雁时没好气地说,“我很贵的,一小时咨询费五百起。”
  “……”顾谨书不知道说什么了,闷着不说话。
  傅雁时看他这样又怀疑自己把人逼得太紧,只好稍稍松开一些,继续道,“顾谨书,你跟别人也这么划清界限吗?”
  他酸得自个儿牙根发疼地问,“你昨晚上吃别人的夜宵也给钱了吗?”
  顾谨书本来低落的心情被他这句话一搅倒是有些哭笑不得,他正视傅雁时道,“那不一样,那是……朋友的人情往来。”
  傅雁时像是被“朋友”的说法稍微顺了顺毛,不再那么咄咄逼人,“好。”他松开他,边往楼下走边说,“那你就当这是我追你的人情往来。”
  
 
  
  话虽这么说,顾谨书当晚还是查好航班的经济舱机票价钱,打进那张卡里。
  傅雁时第二天一早特地提前半小时来接他。顾谨书刚收拾完,见人来了,准备锁门和他去机场。
  傅雁时一点不见外地抵着门,从身后拿出两个纸袋,“还早,先在家吃早餐吧。”
  这么周到的傅雁时让顾谨书有点不大习惯。
  傅雁时神清气爽,他终于能正大光明地进顾谨书家里了。而且顾谨书甚至都没有备用拖鞋,可见家里平常确实没有其他人。
  傅雁时穿着袜子在没地毯的木地板上走来走去,照理应该很冷,可他倒一副高高兴兴的样子。顾谨书一边把纸袋里的东西拿出来,一边腹诽他。
  这间房子地方很小,客厅就是一个小茶几,要坐下就得有一个人坐在地板上。顾谨书犹豫片刻,进卧室稍微整理一番,让傅雁时进来坐书桌旁的转椅,自己坐在小床上。
  傅雁时巴不得进去看看,他还从来没进过顾谨书在这儿的卧室。
  卧室里没什么东西,还是一张单人床,几本书、一些咖啡相关的杂物,简单清爽,很合傅雁时眼缘。
  早餐是软欧沙拉还有三明治,得加热。顾谨书拿着东西去厨房,傅雁时刚坐下,又站起来,兴兴头头地跟在他后面。
  烤箱提示声响起,顾谨书熟稔地拿出食物装盘。他回头看见倚在门边的傅雁时,停了两秒,把餐盘递给他,自己认命似的取出咖啡豆开始做手冲。
  一大清早就大费周章折腾的傅律师露出计划得逞的笑来。
  吃完早餐去机场,傅雁时定的头等舱,顾谨书被他拉着check in的时候麻木地想,倒是忘了傅雁时根本就不会买经济舱这一茬了。
  两人登机后没怎么说话,傅雁时不知道自己哪做得不对,顾谨书怎么就又一副不想多搭话的样子,他想问却无从开口,只好憋着火看pad上的证据资料。
  大概因为这件事算是专业相关,傅雁时把行程排得和日常工作一样周密。两人刚下飞机就赶去一间茶楼,那也是宋夕楼名下的产业,钟强已经在他定好的包厢里等着了。
  傅雁时把顾谨书安排在隔壁包厢里,去前台拿了提前准备的电脑,让他看隔壁的实时监控,嘱咐他别激动,有什么事儿等拿到证据再谈。
  顾谨书不清楚他要做什么,可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傅雁时是律师,那副严肃的样子显得格外可信,他情不自禁地点头答应了。
  傅雁时安顿好他,才走进隔壁包厢。钟强见只有他一个人,有些意外,但上次在B市的会见室也确实见到傅雁时跟着钟家的代理律师,便也没有多想。
  钟强一只胳膊搭着椅背,吸了吸鼻子,“你找我来是不是钟家要出价了?”
  傅雁时走到他对面,拉开椅子坐下,自己温杯洗茶,十分从容地说,“你拿不到钱的。”
  钟强大概是之前被他师傅的几番恐吓弄得胆子也大了,无赖地看着他,挑衅道,“不谈价钱你来这儿干什么?”
  傅雁时点击两下自己刚刚摆在茶桌中间的pad,一段音频自动播放,正是钟强酒友交代他在酒后吹嘘自己掌握着视频证据的内容。
  钟强脸色一变,咬牙切齿道,“他妈的……”
  傅雁时泡好茶,给自己斟了一杯,“那个视频证据你还没告诉钟家吧,只是反复拿当年顶罪的事敲打他们?”
  钟强冷哼一声,“知道又怎么样,知道更得给我钱!”
  “给你钱?”傅雁时又点开一段视频,是钟强在音像店拷贝资料的录像,“你都复制这么多份了给你钱有什么意义?”
  傅雁时放下茶杯,看着眼前已经开始有些微冒冷汗的中年人,说道,“钟家的人知道你手上的证据,只会想再把你送回牢里去,或者干脆让你一辈子开不了口。你就算拿得到钱,有命花吗?”
  钟强还在强自挣扎,“你胡说八道,现在是法制社会……”
  “你也知道是法制社会啊。”傅雁时嘴角弯起一个嘲讽的弧度,“法制社会你不是一样包庇钟天了吗,啧,一回生二回熟,违法的事情再做一次钟家说不定比上一回做的更干净。”
  钟强脸色稍稍发白,似乎是想起了什么后怕的事,有些动摇。傅雁时敲敲桌子,厉声道,“逼急了钟天翻脸不认人,大不了他去坐牢拉你当垫背,再蹲几年监狱,什么也捞不着,你觉得划算吗?”
  豆大的汗珠从钟强数日未洗的油腻发际线处接连滚下来,他有些慌张,整个人焦躁不安的抖着腿,“他妈的……他妈的……你们他妈的到底想怎么样?!”
  傅雁时这才向后仰些许,诱导他道,“既然怎么也从钟家身上捞不到好处,你不如自首,把证据交出来。”
  钟强瞪着眼,“我这么做对你们有什么好处?再说——”他的眼神里透着恨不得从他身上剜一刀的狠劲,“老子就他妈白白替那个小畜生坐了七年牢?”
  “我是律师,当事人要违法,我不可能包庇他们。”
  “至于白白坐牢——总好过没命,或者钟天狗急跳墙,拉着你再进去呆个七八年。”傅雁时不疾不徐道,“去自首,我找刑辩律师帮你辩护,尽可能让你减刑。”
  钟强依然红着眼珠子瞪他,手不住地发抖,一下一下地捶着桌面,“操他妈的杂种……”
  傅雁时冷眼看着他,见他始终不能平静下来,这才打开pad的相册,给他看了那张他妻子和儿子的合照。
  钟强愣了,他出狱之后根本找不到自己的妻子,算起来,都七年没有见过儿子了。
  傅雁时点点那个照片上的小孩,“想见儿子?可惜你现在这样——”他言有深意的说道,“就算你从钟家那千方百计弄来一笔钱,你能用吗?你要怎么跟孩子解释。”
  钟强拿起pad,凑近屏幕仔仔细细地看着儿子的脸,“他都这么大了……”
  傅雁时睁着眼睛说瞎话道,“那孩子跟我说了,他不想有个逃犯父亲。”
  佝偻着背的中年男人彻底沉默了,他又看了半晌照片,小声说,“我能见见我儿子吗?”
  “我不能跟你保证,但我可以转达你想见他的想法。”
  钟强反复摩挲着那块小小的电子屏,傅雁时没再穷追不舍,待他又喝完两泡茶,钟强终于下定决心。他从腰间解下一串钥匙,拆下钥匙扣递给傅雁时,“视频在这里。”
  傅雁时拿过来仔细拆开,里面果然是个U盘。他立刻接入自己的随身电脑,复制上传保存好,才微微松了一口气。
  钟强已经不再关注他的动作,只是看着自己儿子的照片,好像很是挣扎。
  傅雁时收起东西,站起身道,“律师很快会跟你联系,既然你已经想清楚了,待会儿就去警局自首吧。”
  他说完便快步走出包厢,关上门后彻底长舒一大口气。这回真是侥幸,幸亏钟强没什么心理抵抗能力,否则这点东西可能什么也逼不出来。
  几乎是同时,顾谨书开门来找他。傅雁时听见动静,抬头微笑地看着他,“解决了。”
  这个笑容真心实意,不掺其他杂质,真要说有什么别的东西,那大概就是傅雁时眼底隐隐的期待。
  像听话的小孩,拿着满分考卷,等着大人分给他他最想要的糖果。
  顾谨书胸腔里的心跳十分剧烈,傅雁时实在过分——他正在用顾谨书最不能抵抗的方式来瓦解他。无论是他的行为,还是他的期待。
  
 
  
  A市之行超乎两人意料之外的顺风顺水,傅雁时当天安排好剩余的事宜,和顾谨书再三确认他对民事赔偿没有特殊诉求之后,就将所有的事情移交他熟识的律师朋友处理了。自己带着顾谨书,又登上回B市的班机。
  大概是心里紧绷的弦终于松下来的缘故,傅雁时在飞机上还浅浅打了个盹,醒来身上盖着毛毯。
  而直到走出机场,顾谨书才开口,“这次……真的谢谢你。”他又拿出昨天那张卡,补充道,“我明白你帮我的忙很难用钱衡量,但傅雁时,”他很没办法的低着头,鼻子微微有些发酸地说,“我不想总在你面前感觉低人一等,我是没有你有钱……很多你给的东西……你不在意,我没法不在意。”
  在寒风萧瑟里说出这些话,乍一听像是一刀两断,可傅雁时却听出了别的味道。他这才反应过来顾谨书从昨天到今天一直在别扭什么。男人只能舔舔下唇,随手拿过那张卡放进衣兜里,靠近他一些,低声说,“我知道了。但这次你别……”
  顾谨书打断他,“这次我欠你,你告诉我,要还多少……”
  傅雁时稍愣几秒,突然轻轻笑了起来。他伸手握住了顾谨书微凉的手,对他道,“差旅费随你给。律师费——”
  “能把你的新手机号给我吗?”
  
 
 
24.
  顾谨书不知是因为听见这句话还是因为被他握着手,脸微微发热,“你连我住的地方都查得到,查不到手机号?”
  傅雁时也不遮掩,“是查得到,但不想查。”
  “问你要,你给不给。”
  顾谨书嘴角翘着,拿出手机拨他的电话,等傅雁时的手机铃声响起。“好了。”
  傅雁时存好号码,和他一起走去打车。男人乍然回过味儿来,侧头对顾谨书道,“你没删我的号码?”
  顾谨书眯着眼看远处马路尽头闪烁的车灯,装没听见。
  傅雁时继续不依不饶地问,“是不是?”
  有车停在两人面前,顾谨书眼里含笑,轻飘飘道,“我下次会记得删。”
  傅雁时给他拉开车门,一样轻松地威胁他,“你敢。”
  顾谨书在车上低低地笑。
  没有几个人在心仪的人面前肯见好就收,傅雁时得寸进尺地说,“折腾一天,饿不饿,带你去吃饭?”
  “我楼下吃碗馄炖就好,不用了。”
  “算我一碗。”傅律师心安理得要求吃软饭。顾谨书转脸看看他,倒是没拒绝,“那个店很小的。”
  傅雁时低头在手机上跟同事聊工作,头也没抬地答应道,“不管,你请客。”
  
 
  
  到顾谨书家楼下已经是深夜时分,小店马上打烊。傅雁时本来不怎么饿,但店家麻利的端了两碗馄炖上来,热气氤氲,鲜美的汤头味道散开,叫人食指大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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