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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佳契合(ABO)——十九瑶

时间:2018-11-08 09:05:30  作者:十九瑶
  程修举手:“因为戴逍租这儿租了十年。”
  “还剩几年?”
  “八年半。”
  郑飞鸾突然不知该说什么了。
  何岸见他沉默,意识到问题大概不容易解决,就试探地问:“真的没办法了吗?如果换成你,你会怎么做?”
  ——如果换成我,我会立刻支付违约金止损,然后用九成九的精力重新选址、重新开始。
  郑飞鸾在心里回答。
  每一家草率选址的客栈都是一颗种进池塘的仙人掌,迟早死路一条,且不以服务质量、风格特色、定价策略为转移,与其慢性自杀,还不如放弃沉没成本。然而从青果客栈的现状来看,连维持运转都不太容易,哪儿还有闲钱支付违约金?就算付得出,也凑不够更高额的启动资金。
  他倒是有钱,偏偏何岸一分也不愿拿。
  郑飞鸾思来想去,起身道:“这样吧,我去帮你们谈。”
  “我们已经谈了很多次了,可他们那边……”何岸欲言又止,轻叹了一声,“没用的。”
  “所以我来帮你们谈。”
  郑飞鸾笑了笑,似乎完全不担心自己会失败。他再一次撑着桌子俯下身,注视着何岸,微笑道:“你只需要告诉我一件事:你的诉求是什么?”
  “嗯……让他们晚上不要吵?”
  何岸想了想,回答道。
  “可以。”郑飞鸾点头,“喝完这杯茶就回去休息吧,好好睡一觉。明天早上,我会给你一个好消息的。”
  他做事雷厉风行,说完这句话就抄起外套出了门。
  “……完了,这回人情欠大了。”
  程修趴在桌上,脸贴茶杯,嘴里叼着一根茶包线,表情喜忧参半。
  何岸说:“也不一定成功啊。”
  “不不不,那是你不了解郑飞鸾的作风。”程修竖起食指,对着何岸晃了晃,“我给你打个比方啊:假设我们客栈里有一棵树,树上有鸟搭了个窝,每天大清早叽叽喳喳的特别吵,你会怎么做?”
  何岸想了想:“把鸟赶走?”
  程修:“鸟要是飞回来呢?”
  何岸:“把鸟窝拆了?”
  程修:“鸟再搭一个呢?”
  “呃……”何岸想不出来了,“那该怎么办?”
  程修看着他一脸困惑又努力思考的样子,乐得不行:“你看你,最狠也就能拆个鸟窝。你把这事交给郑飞鸾,他会先把整棵树都砍了,以免有鸟回来搭窝,再把种树的坑用水泥封上,以免有人回来种树。”
  “你这么一说,我好像……有点懂了……”
  何岸捧着茶杯,艰难地咽下了一口茶。
  他怎么能不记得郑飞鸾的路数呢?他自己就是那只倒霉的鸟儿,被拆了窝,砍了树,现在还带着小雏鸟栖在别人家院子里呢。
 
 
第四十八章 
  一夜无话。
  第二天是个晴天,第一缕阳光照进窗户的时候铃兰就醒了。小丫头精神十足,吭哧吭哧往何岸身上爬,想讨一口奶喝。
  何岸哪儿还有奶给她,睡眼惺忪地护住胸口,坐起来,忙活着给她冲了一瓶温奶。
  郑飞鸾送的小鸡崽就搁在桌上,铃兰眼尖瞧见了,喜欢得不行,伸直了小胳膊咿呀讨要,何岸便顺手递给了她。她一下抱了个满怀,爱不释手地又揉又捏,搂着它在床上囫囵滚了一圈,还嫌不够亲密,又用乳牙咬了咬小翅膀。
  等洗漱完了,何岸便抱着她出门去。
  庭院空无一人,大伙儿都还没起床,只有六百六耷拉着尾巴,无精打采地沿着墙根慢慢踱步。一见到人,那尾巴立刻竖成了一根直线,激动万分地奔过来,三步一回头地领何岸去看它的猫碗。
  碗底朝天,一粒猫粮也没有。
  六百六躺平打了个滚,眼巴巴看着何岸:“喵!”
  “饿!”
  铃兰抱着奶瓶替它翻译,怕爸爸不懂,还揉了揉自己的小肚肚。
  ……怎么,戴逍还没起吗?
  何岸转头看向程修和戴逍的卧室,不禁有些为他们担心——已经到了平常起床的时间,房间里却不见动静。
  昨晚从郑飞鸾那儿回来以后,程修和戴逍吵了一架。
  当时何岸还以为事情告一段落了,就进浴室洗了个热水澡,洗完一出来,隔着窗户就听见了争执声。大约是顾及客人们在休息,两个人都压着嗓子,火气却不减分毫,唇枪舌剑的,谁也不肯退让。最后“哐当”一声,戴逍推门出来,卷铺盖去公共客厅清修了。
  一夜过去,他俩还没和好吗?
  何岸不清楚个中因果,见六百六叫得凄惨,赶忙为它添了粮,不多不少,正好薄薄铺满一盆底。
  六百六心满意足,低头嚼得嘎嘣响,铃兰便搂着小鸡崽站在旁边,看着它一颗一颗吃完了——她喜欢甜奶糕,可何岸总不许她吃太多,她自认深深体会过“嘴馋吃不饱”的“痛苦”,不愿让心爱的大猫咪也受同样的苦,非得看它吃欢腾了才放心。
  喂完饭,六百六抻了个曼妙的懒腰,几步窜上墙檐,溜达到外头去找野猫打架了。何岸便推开客栈大门,带铃兰一块儿去石桥上看鸭子。
  桥下水清藻绿,鸭群浮游,一会儿啄鱼,一会儿梳羽,身后各自荡开了一串徐行的碧波。雅闻一条街慢慢热闹了起来,店铺陆续开门营业,只不过……对街的酒吧好像有点不一样了?
  何岸眨了眨眼睛,注意到它挂起了一块红牌子。
  停业。
  这、这是什么意思?
  “早上好。”
  旁边有人向他打招呼。
  何岸闻声转头,发现郑飞鸾不知何时站在了身旁,眉目清爽,发型一丝不乱,衬衣笔挺簇新,还打了领带,像极了杂志里走出来的商务范男模。
  “早……早上好。”
  心跳莫名就乱了一拍。
  他不知道的是,为了这亮眼的第一印象,郑飞鸾起床后打开行李箱挑了足足半小时。他来得急,又没打算久留,只带了三四套衣服,站在镜子前搭配了十几轮才选出了一身显格调的。
  然而……
  外表或许能俘获何岸,却绝不能俘获铃兰。
  小丫头才不吃这一套,看到郑飞鸾,差点把小鸡崽当成手榴弹砸过去——还好她太喜欢小鸡崽了,心里一琢磨,觉得郑飞鸾不配让她失去可爱的新玩具,便赶紧又搂住了。
  “铃兰乖,咱们不怕,叔叔不会欺负你的。”何岸轻声安慰她。
  ……叔叔。
  这称呼着实让郑飞鸾心酸,但他还是配合着露出了一个“亲切”的笑容,试图传达善意。
  可惜他严肃惯了,亲切起来犹如一只尖耳利齿的狼外婆。铃兰感知善意失败,眼珠子瞪得更圆了,小拳头在底下握得紧紧的,蠢蠢欲动,想伺机抡他一记奶香拳。
  郑飞鸾只得自我安慰:起码小鸡崽已经被铃兰接纳了,至于他自己……坏爸爸的形象洗刷不易,晚一点就晚一点吧。
  “那个……”何岸指了指对街酒吧的停业牌子,“他们这是……关门了?”
  “对。”郑飞鸾点头。
  “是、是因为你吗?”何岸问。
  他还记着程修那个铲树封水泥的比喻,总觉得这事和郑飞鸾脱不了关系。果不其然,郑飞鸾淡淡地笑了笑:“对,我把它买下来了。”
  何岸:“……”
  这也实在太……
  “觉得太粗暴了?”郑飞鸾侧过脸来看他。
  何岸认真地点了点头。
  也许是性格使然吧,他确实不喜欢这样过于硬派的解决方式。
  郑飞鸾却有他自己的道理:“其实综合考量下来,这是可行性最高的一种方案——怎么才能让一家酒吧在夜晚保持安静呢?很简单,没有酒吧。”
  他轻轻一挑眉。
  何岸心里依然横着一道过不去的坎:“可这笔花费太大了。昨晚你说去谈,我还以为真的只是‘谈’而已,所以才……”
  才接受了你的帮助。
  但买下整座酒吧,这已经远远超出了何岸所能接受的帮助范围。
  郑飞鸾笑了。
  “不要有心理负担。与其说是花费,你不妨称它为投资——除了消耗品,其实很少有真正意义上纯粹的花费。而且,它可能还是一笔相当高质量的投资。”
  郑飞鸾望着对岸那个张牙舞爪的“嚣”字招牌,抬了抬下巴:“一个风格独特的旅游小镇,又是被当地旺族霸占的位置,我可以凭经验肯定,它值得投资。”
  “可他们不会坐地起价吗?”何岸说,“我们找他们谈了不下五六次,底牌早就被摸干净了。他们知道我们无计可施,急着想买下来,一定会想办法抬价的,我们连一点议价权都没有……”
  他深感亏欠,郑飞鸾却笑得分外柔和。
  我们。
  他喜欢这个词,尤其喜欢它从何岸嘴里说出来。
  “我们当然有。”他说。
  何岸一怔,疑惑地盯着郑飞鸾。
  郑飞鸾唇角一扬,朝他递了个狡黠的眼神:“昨晚的剧本可能和你想的有点不一样。我呢,是一个路过落昙镇的生意人,酒瘾上来,碰巧看到一家酒吧开着门,就进去喝了几杯。人一旦喝多了就容易产生倾吐欲,比方说,拉住酒吧老板,抱怨几句最近的生意有多难做。”
  “当然了,没有谁的生意是顺风顺水的,多少都会有些难处,他们也一样。聊着聊着,大概是作为安慰吧,他们告诉了我一件事:酒吧的盈利能力其实一直不太理想,而我也趁机多说了几句话——知道为什么会产生大型购物中心吗?一家单打独斗的酒吧就好比一家单打独斗的商铺,只凭一己之力,永远不可能吸引到足够的客流,闹得再响也不行。除非同类聚集,连成一片,彼此相辅相成。”
  “落昙镇有酒吧一条街吗?有,当然有。他们动了搬迁的心思,我也顺水推舟,说你们这家酒吧地段不错,我想拿下来做一笔新买卖,愿意接手。”
  “所以,你从头到尾……”何岸睁大了眼睛,“都用的个人名义?”
  “对。”
  何岸有些不好意思了:“我还以为……你是用信息素去谈的……”
  郑飞鸾漾开了深深的笑容:“何岸,我知道你认为我是一种信息素动物,信息素也确实好用,但不是万能的,我自认为……不谦虚地说,我还是有一点能力的。”
  “抱歉。”
  “没关系。”
  郑飞鸾态度温和,接着道:“那时候我‘喝醉’了,一个喝醉的人,头脑迷糊,开价总是漫无边际,就算开出的估价其实很合理,对方也会觉得占了便宜——所以,他们认为摸清了我的价格上限,不会再无限制地往上叫价。而我呢,现在‘酒醒’了,‘后悔’了,想要进一步和他们谈谈,争取我的价格下限了。”
  何岸微微张开了嘴巴,有些反应不过来。
  “觉得有意思吗?”郑飞鸾问他。
  “……嗯。”
  “谈生意本来就是一件有意思的事情,如果是为了你,我可以用十二分的热情去对待它。”郑飞鸾耸了耸肩,扬手一指对面,愉快地道,“我先过去了,免得待会儿酒吧老板过来,看到我们聊天,再从我们兜里挖一笔。”
  他走到石桥中央,脚步忽而一顿,扶着栏杆转过身来:“何岸,在我回来之前,你不妨抽空想一想,等酒吧关门以后,你希望客栈对面开一家什么样的店?”
  何岸还处在惊讶的情绪中,下意识朝他点了点头:“啊,好的。”
  郑飞鸾一去就是一上午,期间,昨晚闹事的Beta夫妇骂骂咧咧过来退了房,看得出还憋着一口气,却不敢造次。
  何岸什么也没说,为他们办完退房手续,亲自把人送出了大门。
  回来以后,他找程修聊了聊酒吧的事。
  程修当时情绪低落,正瘫在客厅沙发上对着天花板发呆,听说郑飞鸾把酒吧买下来了,连眉毛都没动一下,只幽幽地说:“别问我,我没意见,反正客栈不是我的,酒吧也不是我的,买酒吧的钱更不是我的。我一个外人,哪儿有资格管东管西啊。你问戴逍去吧,他是老板,他最大,这家客栈什么都归他说了算,我就是个装饰,不,装饰都不如……”
  “哦对了,你小心点,那家伙……”程修一摊手,“自尊心可能要炸。”
  作为Alpha,自己死活解决不了的麻烦被另一个Alpha轻松搞定,还是拿钱砸的,换谁都得心态爆炸。
  何岸明白这一点,所以跟戴逍提的时候特别委婉,时刻注意着他的反应。
  没想到戴逍出奇地坦然,照旧一剪子一剪子侍弄他的花草,只说:“挺好的,问题解决了,还白捡一店面,省得我再跟那帮人渣扯皮,再扯下去估计都得折寿——那什么,你替我转告程修一声:有话好好说,锁门锁窗那是对付畜生的玩法,再有下回,当心我弄死他。”
  说着肱二头肌发力,园林剪“咔嚓”一声,绞断了一根足有三指粗的树杈。
  何岸退后一步,点头道:“……好。”
  当郑飞鸾把一叠合同交到何岸手中时,分针与时针刚好精准重合,齐齐指向十二点。
  这回不止何岸,连戴逍都跪服了。
  他在落昙镇住了两年,深知这里的官僚作风有多么严重,无论办什么手续都跟西天取经似的,一道又一道关卡挡在人前,能拖则拖,能堵则堵,不跑个十几趟根本办不下来。他想象不出郑飞鸾是怎么能在几小时内就谈妥了价格,签完了合同,还一个人单枪匹马把所有程序都走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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