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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情游戏(近代现代)——咸鱼仙姑

时间:2018-11-09 09:04:47  作者:咸鱼仙姑
  他……走了。
  那个曾经口口声声说要保护他、替他挡刀、躺在他脚下任他踩踏的男人,竟然就这么走了。在他付出了所有,飞蛾扑火一般地设下了这最后的谢幕演出,只为了看看那个男人脸上会露出怎样的表情时,他竟然就这么走了。
  丢下他一个人,在无数致命的红色激光瞄准点下……
  
 
故人
  其实,他当然没有准备什么感应炸弹,他沈清尚虽然不是什么好人,可也从不滥杀无辜。现在唯一重要的观众走了,这场戏还有必要继续演下去吗?
  沈清尚闭上眼睛,打算扣动扳机,那个贪腐市长,就拉着他跟我一起上路吧。
  他在心里嘲笑自己,愚蠢至极。
  “等一下!”谲的外公忽然站起来,手里拿着一只电话向他走过来,“年轻人,不要冲动,这里有个老朋友,想跟你说几句话。”
  找我?呵呵,连谲都已经放弃我了,这时候还会有谁打过来呢?
  沈清尚单手举着枪,单手接过电话,熟悉的低哑嗓音从那头传来:“啧啧,清儿,怎么跑美国来放炮仗了?”
  ——是黑石!他真的没死,我的一举一动他都看着呢!
  沈清尚强压下心头的震惊,作出早有预料的语气:“老师,别来无、恙啊。”他故意把那个“恙”字的语气加重了些。
  “呵呵,我好得很,可惜现在你快要挂了。”黑石说得自在轻松,仿佛天塌下来这个老头都无所谓。
  “没什么别的事的话,我是得先‘挂’了,我这儿还有一堆人要杀呢。”沈清尚作势要挂电话。
  “小子,别玩了,抬头!”一架直升机盘旋在了头顶,“上去,给你个机会再杀我一次。”嘟嘟嘟,黑石那头先挂断了,没有给沈清尚提出异议的余地。
  沈清尚抬头望了望那头朝他扔下来的绳梯,收了枪,一手揽过来登了上去。
  那晚在广场上的人们,就昂着头看着这个黄皮肤的疯子,最后变成了一个小点,消失在了漆黑的冬夜天空中。
  第二天的报纸是这么解释的:据悉,该男子系患有精神臆想症,过去是从事行为艺术表演的艺术家,如今因为精神问题关进了k市市郊的疗养院。至于怎么跑进彩蛋里去的,报纸上没有解释,只说枪也是行为艺术表演的道具。对此人们当然有质疑,可媒体都这样说了,普通人又能怎么去求证呢。于是很快,这个疯子又消失在了人们茶余饭后的闲谈里、本就不长久的公众记忆里。
  沈清尚走进房间的时候,壁炉里的火烧得正旺。暖暖的,鼻尖萦绕着一股淡淡的松木香味,烧红的木柴轻轻地发出“哔哔、啵啵”的声响。
  房间里很安静。黑石背对着他坐着,面前摆着一架钢琴,琴面上搁着一杯红酒。
  他一定是听见了沈清尚走进来,却没回头,只是摆开姿势在钢琴上试了几个音,然后开始弹一首曲子。
  沈清尚没有听过这首曲子。这绝不是平日里黑石喜欢的风格,黑石喜欢抽雪茄、玩快枪、弹节奏洒脱的爵士乐。用沈清尚从小到大听他说过无数遍的话,就是“人生一定要活得痛快!”可这曲子却忧郁阴沉得很,像阴雨天屋檐下的灰色阴影。
  沈清尚走过去,慢慢地贴上了黑石的背,绕过颈子,把灼热的气息喷在男人的脖子上:“老师……”只这轻轻一句低唤里,藏了多少诱惑和风情。
  黑石抬了抬眼皮,没转头:“好久没教你玩琴了,生疏了吗?”
  五根白皙修长的指节,轻轻地覆到左半边的琴键上。那白玉似的拇指,若有似无地碰着黑石的小指。
  “请老师赐教。”说着,沈清尚按照他对这一段音乐的理解,即兴配上了低音和弦,“我弹得好么,老师?”
  黑石听了一会儿,评价道:“还差那么点劲儿。”
  “那、这样呢?”另一只手覆上了黑石的腿间,用弹拨琴键一样的技巧引诱着黑石的欲望。
  “呵,清儿啊,你知道这首曲子叫什么吗?”黑石不紧不慢地问。
  “我不知道。”沈清尚答。
  “《安魂曲》——送给你的!”
  黑石忽然起身,电光火石之间躲过了一段闪着寒光的致命银线,反手一拧,沈清尚喉咙里喘着粗气,被摁着肩膀,死死地压到了琴面上。数个琴键同时受力,发出一阵震耳欲聋的嗡鸣。
  沈清尚的耳膜被震得生疼,他挣扎着,指尖紧紧扣着一段渔线。他进宅子的时候,手里的武器早就已经被门口的保镖收走了,目光搜寻了一圈,唯一可以当武器的,就是黑石摆在门口的钓鱼工具了,便扯了一段渔线藏在袖子里。
  此刻他的眼里流下了绝望的泪水。杀不了黑石,赢不了谲,连自导自演的自杀闹剧,都被人当做一个笑话看,不,是看都不屑于看一眼——沈清尚,你他妈的活在这个世界上还有什么意思!
  “给我个痛快!不是给我弹过送葬曲了吗,来啊,弄死我啊!弄死我!”吼叫声声嘶力竭。
  黑石看他这副模样,咧开嘴乐了:“就你这没出息的小样子,还不自量力地想勾引谲?”
  沈清尚的眼泪已经决了堤,无力地趴在琴面上抽噎、耸动着肩膀。他没有反驳黑石,拿什么脸面去反驳呢?说自己没有勾引谲?说是谲假装深情来勾引了他?自古只有胜者为王,败者为寇,谁当了真,谁就输了——自己已经一败涂地,何必再去追问是怎么输的呢。
  “怎么,现在知道自个儿被玩进去了,就像一摊烂泥一样爬都爬不起来了是吧!”
  黑石一把抓住沈清尚的头发,强迫他抬起头来看着自己:“你给我听好了,你是我郑黑石的徒弟,你少他妈给我寻死觅活的,丢人丢到美国来了!”
  
 
真相
  沈清尚两手环抱着腿,蜷缩在沙发里,无力地靠着椅背,脸上的泪痕干了。
  “闹够了?闹够了就听我说。”
  沈清尚没有搭理黑石,只两眼无神地望着空气里的某个点。
  “你大概也猜到了,我是假死,你不是一直想坐我的位子嘛。从你才那么点高的时候,”黑石比了比自己腿肚子的高度,“我就知道你这小狼崽子漂亮是漂亮,但野心不小。你想坐就坐呗,怎么,这会儿不回去耍威风了?玩得不爽了?”
  沈清尚就像一个失了生命的木头人一样,毫无反应。
  “没错,谲是我请去的,”黑石的声音变得柔和了一些,“当时我人在美国,想不到其他可以帮你的人了。你也不想想,我的位子是你那小屁股坐得稳的?不说别的,就说我手底下那帮兄弟,你以为,如果不是我早就安排黑羽帮你,就凭你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子,能差使得了他们?你以为,就凭你那一具脸都看不清的假尸体,在葬礼上假模假式地玩个杀鸡儆猴,就能服众?他们这帮猴精就真能服服帖帖地乖乖听你的话了?”
  任凭黑石怎么数落,沈清尚都像没听见一样。
  “好了,就算黑羽可以压得住这帮狗腿子,那毒龙,和红眼,也是你能随随便便搞得定的?他们混江湖的时候,你还在穿开裆裤呢!要不是老鬼阴魂不散地冒出来,他们早就把你给生吞活剥了!哼,我看就是姓顾的那小子都比你机灵。”
  “听说,你在梵华里举着枪对着毒龙那老东西的脑袋了?挺威风啊。哈哈哈,我也早就想那么对他来上一下了,你别说,这些年他假装吃斋念佛大慈大悲的样子,真他妈恶心人——但谁他妈叫你真这么干了!那天要不是谲在外面,你小子早就被打成马蜂窝了!”
  沈清尚把头偏了过去,枕在手臂上,仿佛很累很累,也不知道在没在听。
  “好了好了,不说他们,关键的问题是……老鬼。我一走,老鬼他果然来找你麻烦了……”见沈清尚还是没有任何反应,黑石忽然换上了一种认真无比的语气,问了一句:“想不想知道你父母怎么死的?”
  听闻这句,沈清尚立刻竖起头震惊地望了过来!这话仿佛在他一片死灰的心头,凭空炸响了一个惊雷!
  “难道不是你杀的?”他立刻问。
  黑石又好气又好笑地看他一眼:“这会儿活了?”
  他没有急着回答沈清尚的问题,而是慢慢走了过去,认真地捧起沈清尚的双颊,望进他的眼睛里:“清儿,跟老师回家吧。现在我可以告诉你了,你父母不是我杀的,我养你这么多年,从来没对不起你。”
  沈清尚不可置信地摇头:“不可能……不是你杀的……那是谁杀的!”
  “是老鬼。毒龙他们应该已经和你说了,当年我们之所以有机会控制住老鬼,是他最信任的手下背叛了他,那个人——就是你父亲!”
  “你说什么?我爸爸是老鬼的手下?”沈清尚的眼里又闪烁起了神采,他仿佛又有了活下去的理由。
  “是,而且,是他唯一信任的手下。可是,在他发现你父亲的背叛后,他还是在被我们控制之前发出了最后一道指令,那就是,用你也见过的那种方法,除掉你的父母。”
  我也见过的方法……沈清尚的脑海里立刻浮现出,夜色中树上吊着的、像布袋一样的尸体,以及雪山营地里、那四个肠子露在外面的雪人。
  我的父母,当时……也是被用这种方式杀害的么……
  沈清尚再也不敢继续想象那个画面,和善的父亲,慈爱的母亲,他们的肠子……沈清尚的手都在颤抖。那么如果,当时那座房子没有起火,他一无所知地走进去,会看到什么呢?当时只有七岁的他,能承受得住吗?也许会当场疯掉吧!
  “所以你明白了,我赶到那里时,为什么要放火烧房子。”黑石搂着他,将他的头深深按进自己的怀里——就像那年在火场边那样。
  沈清尚这一次终于乖顺地贴在他胸口,泪眼婆娑:“那,你为什么要骗我说是你杀的?”
  黑石轻轻吻了一下他额前柔软的头发:“不给你一个理由,你怎么活得下去?小小年纪,经受这样的打击,你怎么可能还活得好!所以,我让你恨我,只有恨我,你才能有目标,你才能学好我教你的东西,将来保护你自己。”
  “那天我们回去看,蜈蚣坑里没有他的尸体,当时他都已经肠穿肚烂了,就剩下一口气,我们把他丢进去,就是想让他尝尝死亡的恐惧,死得太痛快,实在是便宜他了!可是后来我们打开盖子,却没看到他的尸体。理智上我们觉得他绝无可能活下来,可是……隐隐的,总感觉后怕,他可是‘老鬼’,也许真有什么神出鬼没的能力也说不定。所以我训练你,培养你,他最恨的就是你父亲,我怕他有一天回来,要把他的儿子也赶尽杀绝……”
  沈清尚抓着黑石后背的手都在颤抖。黑石停止了诉说,只静静地抱着他。
  良久,他开口再次问了一声:“清儿,你威风也耍过了,咱们回去吧,你还跟在我身边,让老师保护你。”
  
 
不甘
  沈清尚靠在黑石怀里,在最黑暗的日子里,这个男人的肩膀曾经给过他唯一的依靠。事到如今,他终于可以承认,其实除了恨意以外,依赖和亲密早就在他心底悄悄滋长。只是……现在有什么东西不一样了。
  “老师,我还想问你一件事。”沈清尚幽幽地轻声道。
  “你问吧。”黑石抚了抚他的后脑勺。
  “他,为什么肯来?以他的身份,如果他不愿意,你请不动他。”沈清尚的心底像有一株水草,随着湖底的暗流飘飘摇摇,他自己也说不清,究竟还想抓住点什么。
  黑石顿了顿,似在思考怎么回答他这个问题。最后他叹口气:“清儿,你这又是何必?一个游戏而已,结束了就是结束了。”
  沈清尚闻言忽然抬起头来:“他想结束就结束!他想来就来,他想走就走,他当我是什么人!”他的情绪激动,肩膀都忍不住微微颤抖,眼睛里闪着不甘的光。
  黑石也激动地站起来,一把推开他:“好,你想知道是吧,那我就告诉你。本来他是不愿意去的,他说他对人不感兴趣,人在他眼里和石头、树木没有什么两样,或者说,他觉得跟人呆在一起还更麻烦。后来我给他看了一张你的照片,我跟他说,你不一样,你有趣得很。你懂吗!床上有趣,床下也有趣!他盯着你的照片看了几分钟,我也不知道他脑子里是怎么想的,也许,他是觉得你这样漂亮、清冷又高傲的人,脸上总是一副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不可一世的表情,让他觉得很有挑战性吧。你这样的人,也会对谁动真心吗?也会放下姿态、不可自拔吗?也许就是这样吧,反正,你对他来说只是一个游戏而已,偶尔试试不一样的情趣嘛。要不是我求他留在你身边半年,保证你的安全,说不定他早就回美国来了!”
  沈清尚越听越觉得冷,两只苍白消瘦的手心里最后一丝温度都褪去了。
  黑石一股脑说了很多,他就是要刺激沈清尚,让他看清现实。可说完了等了很久,沈清尚依然低着头,前额的发梢遮住了眼睛,嘴抿得死紧,都泛白了,僵硬着不发一言。
  “清儿,你没事吧?”黑石察觉出沈清尚情绪有点不对。今晚他承受了太多的大起大落,先前是差点玩没了命,后又得知自己父母被杀的真相,现在又被黑石奚落了一通。越是表面倨傲的人,心底里可能越是脆弱,黑石都不禁担心他能不能承受得起。
  “我跟你走,”沈清尚却突然开口了,“只是离开美国前,我还想再请你帮我一个忙。”
  
 
拍卖
  “两百万美金一次,两百万美金两次,两百万美金三次,成交!”一锤子敲下去,全场鼓掌,又一件拍品成交。
  这是k市上流社会举办的慈善拍卖晚宴,全城有头有脸的人物都收到了邀请。齐亚尼尼家族要给州里捐建新的慈善医院,免费收治身患绝症者,以及看不起私人医生、只能在绝望中等待公立医院无休止排队折磨的可怜人。
  男人们身着高档的西装,踩着锃亮的皮鞋,把头发梳得一丝不苟,觥筹交错之间试探着对方的底细;女人们高高挽着发髻,裹着华美的长裙,戴着金光闪闪的首饰,于争奇斗艳之中暗暗较劲。一个个人模人样的,不管背地里干着什么龌蹉的生意,今晚他们打着慈善的名义聚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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