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就在他准备这样做的时候,车厢外头忽然传来一阵尖叫,打破了这漆黑夜里的宁静,打破了两个包厢中暧昧的气氛。
黑暗中,谲和沈清尚、沉香和可可,都从欲望中瞬间清醒过来
——他们知道,老鬼的人终于出手了!有人出事了!
作者有话说
我说了,炖起肉来我滔滔不绝,此处强行踩住刹车! “画”,什么画?什么画里的小男孩?不要问我,去看《欲望游戏》第二章 !
尸手
“啊——!”一声带着极大惊恐的女人尖叫声划破黑暗,第八节 贵宾车厢里头的几个人,闻声立刻作出最迅速的反应,向着出事的那节车厢奔去。
出事的车厢在第五节 。还穿着女装的沈清尚和谲赶到的时候,车厢里一团乱。沈清尚来不及套上丝袜,只能边跑边整理假发套和制服帽。好在车厢里混乱的情况下,也没人注意到他狼藉的衣着。
沉香、可可和黑羽,已经先他们一步赶到了,围在人群中听那个女乘务员颤抖着声音,哆哆嗦嗦地指着窗外说:“外面、外面有个人!你们看,垂下来的那只手!恐怕、恐怕是个死人!”
众人都看见了窗外晃荡着的那只属于男性的手上,还套着一串佛珠。看那佛珠的样式,不是毒龙是谁!此刻他的身体应该被挂在车厢顶上,只有一只手垂到了窗边——看样子应该是个死人了,任何活人都不会以那样的姿势仰躺在高速行驶的车顶上。
毒龙的几个手下也全都聚过来了。他们张大了嘴,露出惊骇万分的神情:“不可能、不可能,绝不可能……”
谲盯住其中一个,问:“为什么不可能?这难道不是你们廖老板吗?
那个手下显然吓傻了,半天才反应过来,忙说:“我们老板吃过晚饭后就进了第八节 车厢,再也没出来过了。他还吩咐我们几个守在隔壁的车厢里,保护他的安全,不准离开半步,也不准让任何可疑的人进去。他怎么可能……怎么可能死在第五节车厢外边?”
可可对着那群手下大声喝问:“你们真没见过你们老板出来?如果被我发现谁在撒谎,小心我割了你们的舌头!”
毒龙的手下纷纷摇头,表示他们一直都呆在一起,可以互相作证。
第八节车厢是这列车的最末一节,除了第七节车厢——也就是毒龙的手下们所看守的那节之外,没有其他的入口可以进得去。
这时候众人似乎都想到了什么,立刻把怀疑的目光对准在第八节 车厢里头休息的几个人。
“你们看我干什么!”可可立刻作势要撕了那个看他的人,“也不准看他!他和我在一起,没出过包厢半步。”他说的当然是沉香,众人大概都猜到了这两个男人是什么关系,也就不敢多言了。
实际上,沈清尚和谲心里都清楚,刚才隔壁包厢里的可可和沉香正在和他们做着一样的事情,绝不可能进入毒龙的包厢里去杀人,那么……难道是黑羽?
“我代表黑石先生前来,如果我是老鬼的人,那我岂不是早该对我家黑石先生动手了?大家都知道,当年跟老鬼的梁子,是黑石先生与毒龙先生等人一起结下的。”
众人一听他的分析有道理,顿时对他的怀疑消减了几分。
忽然,沈清尚感到众人敌意的目光全都聚焦到他身上来了!他立刻心里头咯噔了一下——糟了,他现在穿着女装,假扮成乘务员,大家都不认识他,更何况他又不能开口为自己辩解,不然他的男声一下就露陷了。一旦让人发现他乔装改扮,就更加显得居心叵测、形迹可疑了。
“她是我的人!她刚才……”谲亲昵地搂住了他的腰,“……跟我在包厢里头快活呢。是吧,宝贝。”谲把他的头按到怀里,怕他的改扮经不住众人仔细的打量,这样的姿势就好像这个女乘务员是因为害羞才不敢抬头的。
众人看齐亚尼尼都这样说了,自然也不好意思再怀疑。齐亚尼尼先生是毒龙特意请来帮忙的盟友,自然是值得信任的。
“那是怎么回事?这个老鬼真是鬼不成,能把车厢里的人变到车外头去?”人心惶惶,底下就开始七嘴八舌、窃窃私语。
“会不会是车厢上有天窗之类的可以通到上面去?”可可的话打断了众人的议论。
刚刚尖叫的女乘务员马上说:“不可能,为了安全起见,全车都是不设天窗的,要想上去,只有从窗户爬上去。”
“可是老板好端端的怎么会自己爬到上面去?就算是被人强拉上去的,在第八节 车厢里的人也不可能听不到一点声响啊。”有人马上反驳道。
的确,第八节 车厢里的谲他们,各个都不是一般人,怎么可能有人能够神不知鬼不觉地,将毒龙从他们的眼皮子底下,无声无息地从打开的窗户里硬拖上去——当然这里的眼皮子指的是耳根子。
“不管怎么说,先上去敛了毒龙的尸体再说。”
听谲这样一说,众人皆是一惊。在高速行驶的列车上,要从窗外翻出去,抵抗住惯性的阻力往上爬到车顶上去,把毒龙的尸体送进来,还要完好无损地钻进来,这可不是一件简单的事。不过这样的事对自小练习瑜伽的谲来说,倒确实算不得有多大的难度。
谲拍拍沈清尚的手,小声说:“你在这里等我,我去检查一下毒龙的尸体。”
沈清尚刚想说一声“小心”,又觉得多此一举,他和这人的关系还算不得和解了呢,反正以他的身手来说也不至于会出什么事。
只见谲走到窗户边上,一手抓着窗玻璃,两脚就飞出了窗外,灵活地窜了上去。可他人刚出去,就大喝一声“什么人!”紧接着,一声巨大的枪响传来!那只原本垂着的“尸手”竟然活了一般缩了回去!
“糟糕!可可,跟我来!”
沉香是何等聪慧的一个人,他立刻反应过来,拉着可可的手就往回跑。沈清尚立刻也会意过来,跟着他们一起往第八节 车厢跑。
众人不明所以,只听车顶上传来激烈的打斗声音。齐亚尼尼先生在跟谁打斗,难道是……毒龙的……尸体?
沈清尚气喘吁吁地跑回第八节 车厢,看到可可和沉香已经站在毒龙的那间包厢里,盯着那具真正的尸体。毒龙倒在地上,张着惊恐的眼睛,死死盯着空气,露出不甘心的扭曲神情,肚子被人剖开,脖子上还勒着一圈从他肚子里拉出来的肠子!——典型的老鬼的杀人手法。
血痕
谲带着血气从窗户里跳进来,肩头一片殷红的血迹。
他面色沉重:“这次的确是我们大意了,中了老鬼的调虎离山之计。”
沈清尚看着那刺目的血迹,心里头有点酸疼。
沉香坐在一边沉默不语,可可用力地拍了一下,把桌面拍得震天响。
“我就说嘛,我们老板说过,不管发生什么他今晚都不会离开包厢的,他还叫我们在外面保护他。没想到……没想到……是我们失职了。”毒龙的手下相当自责。
“所以凶手其实有两个,一个从窗外跳出去,躺在车顶上,戴着一串一样的佛珠,故意让乘务员发现,把我们都引过去;另外一个他的同伙就乘乱去了第八节 车厢行刺。”谲分析道,“可惜我上去时没想到他是活人,中了一枪,让他跳车跑了,不然可以逼问他让他供出这车上的同伙。”
沈清尚知道在身中一枪的情况下,谲还能把对方压制到要弃车逃亡的地步,已经是很不简单了。在那样的行驶速度中跳下去,估计不死也残了半条命。
这时候宿在第六节 车厢的谲的手下们也都回来了。他们原本在听到乘务员的尖叫后,得了谲的指令,去挨个排查车厢里可疑的乘客,因此刚才车顶上的一番打斗,他们并不在场。
昆玉也回来了,沈清尚赶紧躲得远远的。虽然他有点担心谲的伤势,可是留在这里又怕昆玉认出他来。幸好刚才谲把他按在怀里维护他时,昆玉不在,否则以他俩的熟悉程度,难保不起疑。
凌晨两三点的时候,车厢里惊魂一夜的人们刚刚入眠。沈清尚偷偷摸摸打开了805包厢的门,一下溜了进来。
只见谲盘腿坐在床上,头靠在床头,合着眼睛,似乎睡得并不安稳。沈清尚看看他有些发白的嘴唇,弧度依然和往日里一样好看,不禁有些心疼。
这个人,也只有睡着了能不惹人讨厌!沈清尚在心里这样损着,但依然轻手轻脚地摸过去,想要看看他肩头的伤口。刚才他被一大群手下围着,他想看却不得接近,只能暗自担心。
沈清尚刚掀开一点他的衣领口,随即被谲的声音吓了一跳:“想吃我豆腐就直说呀,干嘛偷偷摸摸掀人家衣服?”
——要不是顾及这人身上有伤,沈清尚恨不得一掌拍下去了!真是的,都挨了子弹了还有心情戏弄他。
沈清尚在心里劝自己要冷静,想想自己来这里是要干嘛的。他瞥了一眼刚才在乘务室里找到的医药箱,冷着脸说了一句:“闭嘴!上药。”然后举着一个小镊子,粗暴地拉下他肩头的衣服:“我先给你把子弹夹出来。”
可没想到谲一躲,手却不怀好意地将他的细腰搂住了。后腰上敏感的软肉,被握在掌心里轻轻地揉弄,又痒又酥,沈清尚马上回忆起不久前,他俩刚刚在这张床上干过什么,脸红得快要滴出血来,可自己颤抖着泻在谲口中的温热感似乎余韵犹在,实在让他无法再专心致志地夹子弹。
“不要用那个。用嘴,帮我吸出来。”这话说得暧昧,如果让隔壁包厢不明所以的人听去,还以为……他俩又是在行什么荒唐的事。
沈清尚虽然生气,可今天这人毕竟是伤员,看在他中枪的份上,就让他得逞这一回——就一回。于是,沈清尚慢慢低下头去,撅起嘴唇轻轻吸附到那个血红的伤口上,闭起眼睛一吸——那浓重的血气就沁入到他的感官中。
谲发出了一声吃痛的低喘,沈清尚听在耳里,心头一疼,眼圈有点湿。
他吐掉了吸出来的子弹,又把蘸了酒精的棉花压到伤口上去消毒,嘴里继续损着:“疼不?疼死你才好,你这种混蛋,挨上十梭子子弹才好!”
谲这次却是咬牙忍住不倒吸气了。
沈清尚蓦然想起,当初他和J·李在游轮上玩俄罗斯轮盘赌,这个男人也是义无反顾站在他的枪口前,脸上毫无惧色。其实前面两枪如果不是运气好,真有可能,那一颗嵌进谲心口的子弹,就是从他沈清尚的手里射出去的了。
彼时沈清尚心里还眷恋着黑石,对谲也没有多少在意,所以也就随随便便开了两枪,如果放到今时今日,自己还敢开上哪怕一枪吗……
沈清尚不想把这个答案在心里头说出来,因为说出来就意味着,自己在这场深情游戏的较量中,彻彻底底地输了。
作者有话说
算上那边的坑,今天已经日更一万五的节奏了!我真勤奋!
节日
【注】这是一篇为万圣节写的特别番外,不是正文哦。
沈清尚十岁那年的万圣节,他一个人百无聊赖地呆在大别墅里发呆。
他在电视上看到其他的小孩,在万圣节的时候,会穿着鬼怪模样的衣服,成群结队地站在别人家的门前敲门。
“trick or treat?(不给糖吃就恶作剧!)”
慈爱的邻居家大人往往提前就准备好一大把糖果,当孩子问出这样一句话时,就把大把的糖果塞到孩子们手里。孩子们得了糖果,欢欣鼓舞,成群结队奔跑着离开了。
沈清尚望了望门禁森严的别墅大门,门口永远有几个穿着黑衣的人在守卫。可惜在他的现实生活里,永远也不会出现这样的场景……
突然,门被敲响了。
“trick or treat?”门外传来黑石的声音。有时候这个大叔就跟小孩子一样玩心四起。
切,无聊。沈清尚在心里损着,自顾自上了楼去。
“清儿?干嘛呢?”黑石推开阁楼的门走了进来,手里捧着一把糖果,唰一下铺开在沈清尚的小床上。
沈清尚可以闻见他身上扑鼻的血腥气——这个人,是刚刚杀完人么?居然还想到,在回家的路上给他抓一把糖果吃。呵呵,他是该感动么?
“吃吧,草莓味儿的,可好吃了。”黑石自顾自地用牙齿咬开一个的包装,扔到自己嘴里嚼起来。
沈清尚给了他一个白眼。黑石嘿嘿一笑,跟他说了声晚安,就关灯出去了。
黑石走后,沈清尚从被窝里爬起来,打开灯,从枕头底下抽出一张照片——这是他白天在黑石的抽屉底下找到的。
他拿来粗粗的马克笔,在照片里黑石的头上画了两根犄角。
今天不是万圣节吗?看我把你画成个大头鬼!
盯着照片里的魔鬼黑石好一会儿,他还觉得还不解气,又在黑石灿笑的嘴巴下,画出两根长长的獠牙。
这时候,他的眼睛挪到旁边那个有着小麦色皮肤的叔叔脸上。
真好看啊!这个卞叔叔,笑起来就像雪山上的阳光。如果那天在火场上救了我、把我养大的是这个人,我现在的生活会不会完全不一样呢?
沈清尚擦了擦有卞叔叔的那半张照片,躺下来望着天花板,开始想象。
做那个卞叔叔的儿子一定会很幸福吧?……
他就这样想着想着,进入了那个深秋的睡眠。
作者有话说
啊,好怀念我在美国过的万圣节,我host家真就有来讨糖吃的小孩~我还cos了一下自由女神!
黑石离开剧组的第N天,想他。
骑马
那天帮谲处理完伤口,沈清尚又偷偷摸摸溜回乘务室去,扮演好自己临时替身的角色了。
出了这样大的事情,毒龙那批货的交易也暂时取消了。剩余的一路上,大家都提着心吊着胆,生怕老鬼派来的杀手再有什么进一步的动作。不过,通常待你全副武装准备应敌的时候,敌人往往是不会现身的。
当然也有人提议去查看火车内的监控录像,不出意料的,摄像设备被人动了手脚,什么也没有录下来。谲的手下也不是警察,对于车内普通乘客的排查,也不可能大张旗鼓地进行,其结果自然是没有发现什么疑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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